《[陈情令]轮回不度》花朝壹拾遗

48、48.江绾恢复

　　“妖女，你要见阿离做什么？”虞紫鸢不耐道。
　　温绾几次三番的改变主意，早就折腾的众人失去了耐心。要不是还用的上她，早就被打的找不到北了。
　　“清儿，你走吧。”温绾的眼睛只看着婴灵，十岁的孩子脸上莫名有了母性的光辉，看着莫名诡异。
　　婴灵不安的缠紧了温绾脖颈，下手没轻没重，顿时就见温绾脸色发青，她却依旧笑得温和，咬破了手指将血点在婴灵额间，道：“我会找到你的，好不好？虽然我不好，但你知道，我说话总是算数的。”
　　婴灵有些迟疑，可在她包容的注视下一点点褪去了怨气，竟莫名的像个年画福娃娃脸了。
　　“以前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你是最重要的，好不好？”温绾竟难得十分有耐心的劝解，看着像个正常人了。
　　婴灵在她慈爱的爱抚中，一点点的散了，看来是去投胎了。
　　江澄莫名的伸出手，似乎有些不舍，可这种他弄不懂的情绪着实让人烦躁，甩了袖子去了魏无羡旁边。
　　“喂，温绾，你那滴血点在那，以后怕是他只能投胎去金家了。”魏无羡插话，温绾却没搭理他，只道：“我要见江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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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江厌离挺着大肚子从正门走进来，旁边的金子轩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她虽然满脸为幼妹担忧的疑虑，但也幸福道：“子轩，不必如此小心。”
　　“预产期就这几天了，你跑来做什么？”虞紫鸢即便是关心的口气，也还一如既往的冷硬。
　　金子轩忙解释道：“听说绾绾回来了，阿离放心不下，况且，下个月清谈宴在金陵台举办，我和阿离顺便来送拜贴。
　　打从江厌离进门，温绾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那向来不带情绪的眸子，竟莫名添了些温润的水光，看的江澄心里更是烦躁。
　　“温姑娘……”江厌离刚一开口，就皱紧了眉头，裤子上出现了淅淅沥沥的血迹。
　　是羊水破了。
　　这下什么事情也不用商量了，手忙脚乱的送江厌离去生产才是正事。
　　江厌离虽然身子弱，可这些年养的好，也没遭什么大罪，很顺利的就生下一个男孩。
　　温绾比金子轩这亲爹当的还周到，在产房外面团团直转，护理的贴心无比。坐月子时，更是换着花样的给江厌离补身子。
　　可即便她再周到，江厌离也要回兰陵金氏了，这是金家人对嫡长孙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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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完孩子后，江厌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温绾，谁也劝不住那种，惹得莲花坞里的人更对温绾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温姑娘。”江厌离很温柔，还添了母性的光辉。
　　“阿……”温绾语气微顿，改口道：“江姑娘，我能叫你江姐姐吗？”
　　阿什么？江厌离虽有疑惑，可她刚生产完也不愿多思，只笑道：“我比你大十几岁，你还叫我姐姐，自然是我占便宜了。”
　　温绾腼腆的笑笑，只喊了一声，“江姐姐。”又道：“江姐姐叫我阿绾就好。”
　　倒像个真正的十岁孩子，江家人都看的稀奇，她一直疯疯癫癫的，任谁都没法拿她真当个孩子看。可没想到，她在江厌离面前，倒收了所有棱角。
　　“阿绾。”江厌离附和道，温绾瞬间就扬起了稚气的笑，她又接着道，“我知此事强人所难，可求你，救救绾绾好不好？”
　　那笑，瞬间就僵在了脸上，有些滑稽。温绾调整了好几次，都没能再笑出来，只好道：“好。”
　　江厌离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应了，剩下的话都说不出了，只茫然道：“谢谢。”
　　她这声客套的谢谢像抽在了温绾心上，顿时密密麻麻的疼了一片。温绾又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疯癫样子，道：“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我跟你们江家人再不会有半分瓜葛。”
　　“你救了绾绾之后爱怎样就怎样，谁愿和你有半分瓜葛。”虞紫鸢不屑道。
　　这些人啊，温绾好笑的摇摇头。也只有江厌离有点求人的自觉，他们那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好像她舍己救人，都会玷污人家高贵的血脉一样。
　　“你说得对。”温绾释然道：“便是梅绾，也该有完的时候了。”
　　她捏了捏江绾的颊肉，脸上总算挂上的难得的笑，这时她才发现，她那手贱的毛病突然改了。
　　“江绾，我会救你。”这世界，总该给一个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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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绾再次醒来时，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怨气全都消失了。瞧着月色洒在地上，默默的起身，看了一眼房间布局，只觉熟悉，却也不想深思。
　　走出门去，只见月色朦胧，满院子长满了龙胆花——喜欢看忧伤时的你。
　　心情莫名更难过了几分，这样苦的花，她不喜。只好抬头看着月色，今夜不想观星辰，可今夜的乌云偏巧在她出来时遮住了月亮，星辰独自闪耀。

　　蓝湛站在走廊里看着那扇门好久好久，可惜一直没有人打开那扇门，明天就是温绾说的最后期限了。
　　可她还不醒，是真的不愿意醒来吗？
　　他已经站了大半夜，这副熬了许久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等的也都快要绝望了，不论身心都绝望的再也承受不住了。
　　忽然，门就那么轻轻的打开了，出来的那个赤脚姑娘，正是他心上的姑娘，他的心像满院子正在绽放的龙胆花一般，开花了。
　　他原想着看一眼就走，可是他挪不开步伐，像一株龙胆花一般，根深深地扎在了这个院子里，眼睛深深地种进了那个人。
　　看着她瞧着花、赏着星，眼里就流出两行泪来，蹲下身脆弱的抱住了自己。蓝湛的心，瞬间疼的不能自已。
　　轻轻的走到她旁边，看着她抬头，一切都像和听学那年的夜晚重合了。
　　那时她说：“哥哥，你喜欢我好不好？你来爱我好不好？”
　　他没来得及表明心意，就那么错失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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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绾回首，就看见蓝湛认真的侧脸。他正用提着餐盒踏着月光而来，是她从没有认真看过的细腻温柔，情不自禁的软软出声：“蓝湛。”
　　蓝湛脚步微顿，快步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端了水杯给她：“嗯，喝水。”
　　“蓝湛，我没那么脆弱。”江绾心软成了一摊水，语气也格外温柔。乖巧的接过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蓝湛，我……”
　　与此同时，蓝湛也异口同声的说：“绾绾，我……”
　　“你先说。”两人又再次异口同声的谦让。
　　屋内的空气顿时静了下来，江绾有些尴尬的接着开口：“那还是我先说吧。”语毕，抿了一口茶缓解紧张，这才鼓足了勇气开口：“蓝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这段时间的记忆她都有，蓝湛的温柔深情她看的一清二楚。她是真的愧疚，可心内却升腾起莫名的欢欣雀跃，正如当年岐山听训她所期望的那样，她的身后有了一个一直在等她的人。
　　温绾教了那么多，她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江澄和蓝湛的不同。
　　江澄是比亲情更深的羁绊，打开了她紧扣的心扉，让她明白这世上还是有人可信。
　　蓝湛是最终的救赎，告诉她，这世上不需要看清人心，也会有人和你心意相通，至死不渝。
　　“不必，不怪你。”蓝湛早就从温绾那里知道了江绾的想法，他是真心觉得不怪她。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等这么久。”江绾十分自责，她不喜欢辜负别人。
　　“不必。”真的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他，年少时，太多话不肯说出口。
　　江绾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什么都要猜的对话啊。一口饮尽茶水，这才接着开口：“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蓝湛专注的看着江绾，伸手将她杂乱的发丝理顺，一字一句都是认真。
　　“绾绾，你不仅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情之所钟，往后余生。我心悦你，自听学之时，你就住在了我心里。”
　　“不怪你，真的。”江绾的脸颊爆红，却也还没忘了正事，面色也平静了下来，沉声道：“她呢？”
　　蓝湛沉默，他从没想过用别人的生命来换江绾回来，可那时却不知怎么就着了魔。是温绾太过不正经，她唤醒江绾的时候轻而易举，只是一个响指就够了。她说救她会消失，当时谁也没信。也许信了，只是不在乎。
　　许久，才从牙缝里找出三个字，“寒潭洞。”
　　江绾对眼下的情况一清二楚，心里既感激也愧疚，她比她惨许多，却愿意给她一个圆满，叹道：“我要去看她，我想救她。”蓝湛毫不犹豫道：“我陪你”。
　　“我们……”江绾有些迟疑，她不喜欢拖累别人，蓝湛却立马接话道：“绾绾，我心悦你。我们一起救她。”
　　“对不起，蓝湛。”江绾愧疚，蓝湛却道：“不必，我们是夫妻。”
　　江绾的心开始疯狂乱跳，她觉得开始更喜欢蓝湛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现在看着他，就觉欢喜。他们是夫妻，他不是外人，不用愧疚担忧。
　　“好，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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