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轮回不度》花朝壹拾遗

23、23.兄妹该长大了

　　“师姐～”魏无羡黏糊糊的撒娇。
　　“阿姐。”一声两响，江澄和江绾音色清亮。
　　江澄还算讲义气，没把他俩彻底扔在哪。夜色晚了，蓝湛让他们明日下课去罚抄。
　　江绾觉得江澄贼别扭，一看到魏无羡就把烤鱼扔他手里。
　　江厌离看着这三个小皮猴衣衫凌乱，鞋袜滴水的样子，不由笑着点了点魏无羡的鼻子，道：“你们啊，又跑去调皮了。蓝氏家规可是禁止去后山闹的。”
　　“哪有呀，都是蓝氏饮食实在是一言难尽，羡羡去抓鱼给师姐补补嘛～”魏无羡皱皱鼻子，一如既往的撒娇。
　　江澄神色暖暖的看着前面互动的两人，手里多了软软柔荑，他心里也就更暖了。
　　——‘她只希望，不论何时何事，她都能陪在他身边，让他不只是旁观者。’
　　“哇，是莼菜汤，我们带了烤鱼回来给师姐，配上汤吃，最好了。”魏无羡乐得坐在了石桌旁，江厌离笑着给他盛汤，接过烤鱼，笑着听他撒娇，“师姐，我们都吃过了，这个是专门带给你的。师姐一定要好好补补。”
　　江澄攥着手里的温暖，直到走到桌边坐下才松开。江绾习惯性的开始帮江澄盛汤，又取了糕点喂给他。两个人之间，也形成了一个别人难插足的温暖小世界。
　　每次啊，江厌离和魏无羡互动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忽略掉旁边的人。这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魏无羡过于会撒娇罢了。
　　当然，每到这时，也更方便她陪着江澄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喝着汤，江绾的心思全都在江澄身上，一举一动都照顾着他，江澄也是用心的感受着几人的温情。
　　自是谁都没看到，江厌离眼中的纠结。
　　.
　　夜色如洗，惹人怜惜。
　　大概是来云深不知处后，前两夜因着各种缘故，江澄和江绾都睡在一张床上。于是，后来几天也都在一起，只是其他人不知道罢了。
　　“哥哥晚安～”江绾亲了亲江澄的额角，抱紧他，像七岁之前的每一日一样，相拥而眠。这样安心的温度，闭眼就睡着了。
　　‘晚安’，江澄在心里默默说道。
　　江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可能是两个人实在太过熟悉，打从娘胎里就亲密非常，这样的行为即便是数年不曾有过，却也早已刻入骨子里。抱在一起睡得感觉，就像是彼此的半身。
　　虽然知道不对，九岁那年也开始尝试远离。可她离开的这五年，他却无比怀念有她在的每一个时刻。这次重逢，一如往昔亲密，虽是不对，可心中却有隐秘的贪恋。
　　——这是他的妹妹，他们亲近是应该的。
　　江澄努力说服着自己。胡思乱想着，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实在过于安心，不多会就睡了。
　　.
　　“嘀嗒—”
　　一阵冰凉滑、过脖颈，江澄蹭的一下，向后跳了一大步，抬头看去——是洞口，顶上墙壁也开始渗水。那水在肉眼可见的汇聚成了小流，在地面流淌着，甚至已经慢慢没过了他的脚踝。
　　“江澄，我们不会在湖底吧？”魏无羡大惊，江澄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我们走了大半刻钟，已经进山了。早就离湖极远了。”魏无羡道：“可是掉在了洞里之后，我们不知走了多久，越走越泥泞，许是往回走了呢？”
　　江澄无法回答，他心中也隐忧认同。脚下的水速极快，一点点的没过了他们的膝盖，依然还在上涨，却在洞口被莫名挡住，流不进深渊。
　　这下如何是好
　　眼见来路消失，前路诡异，面对如此窘境，魏无羡哭笑不得，道：“干了吧。总比真的被冻死在这好。咱俩这水性，要是淹死在这才是笑话。”
　　湖水冰冷刺骨，已经浸透了他的裤子，江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希望你这乌鸦嘴别那么精准。”地底深渊，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跟着魏无羡朝悬棺走去。
　　“咚——咚——咚——”
　　棺材里传来不甘的挣扎，像是难言的嘶吼。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咬紧牙关，踏棺而上，向最特殊的顶棺而去。棺材的晃动越来越剧烈，石块尘土洋洋洒洒，两人用最快速度赶到顶棺，魏无羡用随便撬开棺木，江澄持三毒在一旁警戒，棺材盖猛然飞起之间，两人连忙后撤。
　　余光中，第一眼看到的，是对面墙上的白衣道人，仙风道骨，盘腿静坐，一手持拂尘，一手空空，状似原来捧着什么东西。就在这个时候，顶部的泥土中突然发出一阵阵水浪拍击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大，加之这下面的巨大空间又是空心，那回荡的回音震的人鼓膜生疼。
　　这一下就地动山摇，悬棺坠落，道长摇晃，河水倒灌。江澄也顾不得探索机密，御剑破水而出，离开前他迟疑的看了一眼大开的顶棺，有莫名铃声作响。
　　“阿澄，救我！”
　　.
　　“不要！”江澄轻呼出声，满头大汗淋漓。还来不及深思，就感觉到江绾还紧紧的抱着他，慢慢平静下来了。眼看时间还早，瞧她睡得安稳，心里也觉得十分宁静。
　　可惜江绾睡觉不安生，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抱紧了他，重要的是衣服本来就松松垮垮的要散了，这一抱直接贴着皮肤，她习惯性的埋在他怀里蹭蹭脸的行为。
　　“……”，江澄无语。
　　现在怎么办？
　　要叫她起来那得多尴尬，要不再等等吧，等会不做梦了就好了。
　　然而，江澄还是太年轻了，高估了对身体的控制力，不过一会儿，衣裤中就一阵粘腻。这是每个男人清晨都会经历的尴尬。
　　江澄死死地看着眼前这肖似自己的脸，震惊又不知所措，粗重的喘息喷洒在江绾脸上。有些羞耻，有些难堪。
　　这一秒，真不知该庆幸她还睡着，还是有些失望了。
　　——这、这是不对的。
　　.
　　第二天一大早，江绾起来的时候，看着江澄还在睡。
　　感受到相拥的温度，不由就开心了几分，埋脸下去蹭了蹭江澄的胸膛，没注意他突然绷紧的身体。抬头亲了亲额角，在耳边低语，道：“哥哥早上好，最爱哥哥了。快起床啦，听课要迟到啦～”
　　“好啦，好啦，起来啦。”江澄不耐烦的应着，和以往没多大差别，如果仔细看，眼球里都是红血丝。
　　他本想让她先起来，免得尴尬。可谁知江绾惯是个爱蹬鼻子上脸的，闹的不行。
　　江绾又抱着他蹭了蹭，像小时候一样，在他脸上亲了重重一口。这才兴高采烈的起身洗漱更衣，心里雀跃的人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也就错过了那抹神色复杂。
　　这几日他们都是如此过的，江绾只觉得他们回到了小时候，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收拾好的人直接先跑出去准备早点了，毕竟江澄换衣服的时候也会把她赶出去。
　　江澄一动不动，像个雕像般坐在床上发呆。莫名想到了顶棺中的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整个人苍白无比。她好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将砸向他的乱石挥开了。等他们安全出去以后，魏无羡说那是他的幻觉，两个人再也没找到那洞穴与墓群，也无法走进幽州城。
　　——她是谁？
　　江澄也不知道，可他莫名觉得熟悉，离开时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声音，又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
　　“我不要脸，我就要你。”
　　.
　　江绾蹦蹦跳跳的哼着小曲儿，在小厨房里欢快的像只飞舞的蝴蝶。
　　‘他最喜欢辣菜了，可早上吃了对肠胃不好，先熬上南瓜小米粥，最是养胃了。再看看辣点的配菜吧，酸辣萝卜丝，还是拍个小黄瓜呢？’
　　江绾满心思都是幸福的考量，可她没看到的是，江厌离走进了江澄的卧房。
　　.
　　江厌离走进去时，就看到江澄的卧房里到处都有江绾的痕迹。
　　床头的剑架上挤着两把剑，交叠的无比亲密。梳妆镜上散落着女子的珠花，随意的放在男子的发簪上。衣架上也是男女衣服混杂在一起放着，显得痴缠无比……
　　这样的情景，她没少见。两人七岁以前，他们的卧室一直是那样。可现在，他们都十四岁了，不是七岁了。
　　“阿澄……”江厌离看着发呆的江澄喊了一声，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她的这对弟妹，自小就是谁也挤不进去的亲密。虽是大了，如此亲密不合理，却也没法拆开。
　　“阿姐，怎么啦？”江澄回过神来，连忙开口。江厌离温和道：“看到阿澄和绾绾像以前一样好，阿姐开心呢。”
　　是的，开心。他们闹了矛盾以后，江绾都不愿意回家了。也就只有这俩小孩，还以为自己的行为隐秘。不过九岁的孩子，还不是大人一看就透。
　　“阿姐……”江澄看着江厌离复杂的神色，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是那种秘密被发现的难堪。
　　他是江家少主，自小学的就和旁人不一样，怎会不知？
　　“阿澄快些起来吧，我要去叫阿羡起床了。绾绾去做早点了，正好一起吃。”江厌离说完就离开了，这样的事情，点到为止。江绾自小就倔强，又极其依赖江澄，当命一般护着。跟她说，是怎么都讲不通的。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差点要了她一条命，家里还有谁敢勉强那个倔强的姑娘。
　　江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挣扎，最终都归为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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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