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轮回不度》花朝壹拾遗

135、10.过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入暖送屠苏。这是虞绾来莲花坞过得第一个春节，当然，魏无羡也是。他们仨总算是在年前养好病了，不用江厌离在四处奔波探望了。
　　“阿澄，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虞绾开心的跑到江澄面前臭美的转了一圈，满脸期待。
　　虞绾养好伤，修习之后，江枫眠送了她一支鞭子。不是最名贵的，却最适合现在的她。虞紫鸢还赐给虞绾一套头面和新衣服，大红的袄子，许多的小珠子，极是可爱。
　　江澄一脸懵逼，道：“你怎么啦？”
　　“你再好好看看。”虞绾心急无比，又在他身前转了一圈。
　　“你今天怎么啦？”江澄不解，猜测道：“又被阿娘罚了？还是阿姐又给了你什么？或者是，你修炼终于有了小进步？”往往虞绾情绪波动这么大，也都是这些原因。
　　虞绾有点气馁，果然，直男都是从小养成的，“阿羡，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她跑到魏无羡跟前问道，眼神里充满期待。
　　魏无羡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笑道：“阿绾今天这身打扮很好看啊！鞭子也威风。”
　　果然是最擅长口花花的小暖男，很是惹人开心，虞绾乐道：“谢谢阿羡。”还冲上去抱了他一下，开心的离开了。路过江澄的时候还“哼！”一声，顺便跺了跺脚，表示不满，看的江澄一脸懵逼。
　　“她怎么了？”江澄看向魏无羡。魏无羡直接笑崩了，“江澄，她换了虞夫人送她的新衣服，还戴了江叔叔送的软鞭，更重要的是，还梳妆打扮了。”
　　“那又怎样？”江澄纳闷道：“那不还是虞绾。”
　　“对！”魏无羡捂着肚子，笑得不可抑制道：“对，还是虞绾。”江澄总觉得他这话不太对劲，两人又打作了一团。虞绾却没参与，又跑去别的地方炫耀了。
　　这是江澄的父母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表示了对她的认可，她格外珍惜，也希望得到更多江澄亲人的认可，更希望将自己的喜悦之情传达给他们。
　　“阿姐，阿姐，魏无羡说我今天很好看。”虞绾拉着江厌离的袖子撒娇。
　　“是嘛。来，让我看看我们阿绾。”江厌离十分温柔的看着她，虞绾兴奋的跑进去转着圈的给她看。
　　江厌离温柔拉过虞绾的手，仔细打量，才笑道：“是很好看呢，我们阿绾也长大了。”比之前刚来莲花坞时，变化巨大。
　　虞绾难得的害羞了，道：“那有，阿姐才最好看。阿姐在我心里是最美的。”江厌离笑着点点她的鼻子，拿了桂花糕给她吃，哄孩子一样。
　　大约是因为莲花坞里女孩子少，比江厌离小的更少，整日里跟她在一起的就只有虞绾了。
　　所以，虞绾对她来说，是个要照顾的小妹妹。
　　这次，虞绾还问起过福珠，江厌离说她七岁那年陪她戏水落水而亡了，她心里难过，所以虞紫鸢也没再给她配丫头了。
　　虞绾抱了抱她，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原来那些她穿越的人，她没去的都死了。
　　这一世又一世，她果然最喜欢江厌离了，又温柔，对她也好。
　　.
　　年夜饭很丰盛，莲花坞的待遇很好。
　　有家可归的人都回去过年了，无家可归的下人就聚在一起守岁。这些人对虞绾来说，就像陌生人一样，她不喜欢。
　　饭桌上的气氛也没多和谐，虞紫鸢总是三句话不到就和江枫眠吵起来。虞绾悄无声息的吃了饭，只领了压祟钱就走了。便是新年，也不能忘记修炼。
　　结果，就抓包了两个馋嘴猫。虞绾气道：“魏无羡！”魏无羡郁闷道：“虞绾，你干嘛？”
　　他不知错，虞绾火气更盛，道：“你自己偷酒喝，还带坏江澄。我不许！”真是没想到，几世了才发现这酒鬼的第一次是在这个年纪，也太小了吧。不过想想大家童年都这样偷喝过酒，也能理解。
　　眼瞅着江澄已经醉了，看来没办法了，不听魏无羡那些咋咋呼呼的絮絮叨叨。虞绾只好先抱了江澄回房间，好好安置好他。这么大冷天，总不能晾在外面，会生病的。
　　讲真的，有点重，要不是她这一年来好好坚持锻炼身体，真不一定能抱动。
　　她倒是护着江澄先回房了，拥抱着的样子无比亲密，留在原地的魏无羡看着那样子，忍不住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他其实不太明白，整个莲花坞里就虞绾和他的处境最为相似。明明虞绾来了莲花坞之后，躺在床上养病那些天总是他去逗她解闷。
　　可她还是更喜欢江澄，明目张胆的偏爱，在这个除了虞夫人以外，人人更喜欢他的莲花坞里格外明显，明明是他的小童养媳不是吗？
　　她养病的那些日子，送去的烤鱼烤鸡，还有色色小玩意儿，都是他用心选的。
　　虞绾回来时就看到一脸深思的人，带着些伤感，她坐在他旁边，“魏无羡，你怎么了？”毕竟吃了他那么多东西，几辈子都是朋友，虽然是损友，可基本的关心还是有的。
　　“没怎么。”魏无羡依然潇洒不羁的喝着酒，语气一听就是在赌气，小眼神里散发的都是快问我快问我的气息。虞绾能被他逗死，感觉他情绪不太好，不像是开心喝酒的样子，道：“世人常言，借酒消愁。可惜，愁更愁。我虽不知你心事，但愿意当一个倾听者、陪伴者。”
　　魏无羡：“……”我要说我是吃醋了，会被虞绾这木头笑死吧？
　　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拿起一壶酒递给她。虞绾倒也没喝，她心情不错，也没酒瘾。只是看他这副明显和刚刚不一样的情绪，只好坐近了一些，伸手抱住了他。
　　拥抱，往往是最好的安慰，比苍白的语言有力，“魏无羡，你不开心了我可以安慰你，给你抱抱。喝酒伤身，还是少喝些吧。”
　　这个可以有，虞绾的怀抱虽然单薄，却还是温暖的。在拥抱相贴的那一刻，魏无羡真切的感觉到了，在这个莲花坞里，他们两个是最亲近的人，即便把莲花坞当家，却也不过是外来的寄居者。他依旧没说话，只是将虞绾揽紧了些。
　　来莲花坞的第一年，魏无羡和虞绾这两个山里娃，一起守岁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虞绾身上像装了魏无羡酒精探测器一样。魏无羡每次喝酒都能被虞绾抓到。
　　.
　　时光如流水，从不待来人，眨眼之间就冬去春来。
　　虞绾修炼着修炼着，就感受到了被碾压的快感。她无时不刻都在修炼，吃饭用塞的，睡觉用打坐代替，出去玩耍时也不忘运行功法。江澄和魏无羡时常跑去摸鱼采莲蓬、打山鸡射风筝，就这，他俩，还都比虞绾强。
　　“宝宝不开心。”虞绾委屈巴巴的在心里念叨，“宝宝有点难受。”
　　“虞绾！”魏无羡冲岸上打坐的虞绾撒了一把水，好奇道：“你要跟我们出来就好好玩，干嘛无时不刻都在修炼，这么喜欢修炼干嘛跟出来，回头还要受罚。”
　　江澄也游到了岸边，和魏无羡交流个眼神，一把就将虞绾扯下水了。这群熊孩子，还没到觉得男女有别的时候。
　　匆忙入水被呛得不行，虞绾就近拉住一个人，跟八爪鱼一样缠上了魏无羡，大喊的却是：“阿澄，救我，我怕，我不会。”她们梅山少水，福珠那一世还是被淹死的，她压根就不会水。
　　这张冠李戴的架势，魏无羡都想直接把她掀翻到水里，让她认清楚现实，却被扒拉的更紧了，“别别别，千万别松手。”
　　“虞绾，你必须要学会水。”江澄说的认真，虞绾却半点顾不上听，猴儿似的往魏无羡身上爬。魏无羡艰难的托着她，跟着劝道：“云梦到处都是水，以后要是我们不在，你得学会自救。”
　　大概是江澄在身边吧？听着劝解虞绾就慢慢镇静下来了。主要是，被淹死的也不是她，只要克服身体本能的恐惧就好了，“阿澄，那你一直陪着我，不然我怕。”脆弱的声线依旧颤抖。
　　幼年的江澄还没那么毒舌，脾气很好道：“虞绾，你别怕，我会帮你。”
　　有云梦双杰在两边护着，虞绾这才下了水，却死死拉着魏无羡不松手。这水学的有点难，魏无羡忍不住笑道：“虞绾，我才比你早来不到一年，我才几日都会水了。”
　　这话气的虞绾直磨牙，普通人和天才能比吗？
　　要不是吃了他带回来的那么多零嘴，收了魏无羡许多病床解闷的小玩意儿，虞绾都想一脚踹开他，然后告诉他，“天才别跟凡人玩了，小心你变笨。”
　　那气鼓鼓成一个河豚的样子，让魏无羡觉得越发可爱了。谁让她一来就那么大脾气高冷的样子，现在这样攀附着他，一步都不让离开的样子，才像个女生嘛。
　　就连江澄也软化了眉眼，能发掘出小伙伴的另一面，总是有趣的。
　　在魏无羡的哈哈大笑中，虞绾发奋图强，勉强学会了狗刨，贼丑那种。
　　今儿运气比较好，有江厌离打掩护，虞绾逃过一劫，被罚的只有江澄和魏无羡。
　　还是老规矩，跪祠堂。这样的光景早已屡见不鲜，一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