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65、同行×归还×不复记

　　阿尔卡莱恩斯卡斯特，时年二百六十九岁，流星街长老会在位最长的一位长老，同时也是长老会的创始人。
　　不过没有人知道实际上这位从来就是为老不尊的典范，就好像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活这么久还一直长生不老一样。
　　长生不老是每一个人都希冀的梦想，却这么轻易被他达到。
　　库洛洛喝下阿尔卡莱恩调配的通过抑制身体各项机能暂时停止诅咒的药水，全身上下僵直着，躺在那里胡思乱想。
　　他和阿尔卡莱恩自从意外认识之后，关系一直不错，所以知道，所谓的长生仅仅只是一个强大的诅咒而已。一个对于阿尔卡莱恩斯卡斯特来说是永生的痛苦的诅咒，竟然会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实在让人想不通。

　　阿尔卡莱恩拿着烧杯试管捅咕半天，回头看到库洛洛的神色，伸脚踢了他一下：“身体都不能动了还不老实，你就不能让你那脑子暂时休息一下？”
　　“我倒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有些事情想不通。”库洛洛连张口都很困难：“阿尔，你先回答我，你确定可以对付这个诅咒？”
　　“你说这些话是想告诉我和以前比你更怕死了吗？这么一会儿都问了我多少次了？”阿尔卡莱恩掰开他嘴巴，把刚刚还差点儿因为调错药水腐蚀了桌子的火红药剂灌入他口里。
　　“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让我试多少药。”库洛洛眼角余光发现自己的耳朵里开始冒烟。
　　“什么叫试药？这是治疗！”
　　“OK，治疗。”库洛洛叹气：“那可以请你告诉我，给我治疗这些药，有哪些真的针对我的诅咒吗？”
　　“到现在还一个都没有。”阿尔卡莱恩对他纯洁地眨眼睛：“我总要先试出你的诅咒是什么，才能给你治疗。咱们不能乱来。”
　　“好的，不乱来……”库洛洛干脆闭上眼睛：“如果有选择的话，我绝对不会来找你。”
　　“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也不愿意拿你来试药，你也不数数阴了我多少次？”阿尔卡莱恩冷哼道：“你这小子一点儿不知道什么叫敬老尊贤，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每次你出现就没好事。”
　　“第一次见我到现在，也过了十几年了。”
　　“十一年。”阿尔卡莱恩又给他灌下一瓶药水：“试试动弹，我可不想喂你吃饭。”
　　库洛洛从手指开始动：“你十一年都没变过。”
　　“你倒是变了不少，每一次见面一个样儿，我都惊异你的成长速度。”
　　“成长的快些好，我一直还嫌太慢。如果不是当初闲适的日子过得太久忘记追寻极致力量的执着，又怎么会让濛空离开那么久？”库洛洛坐起身，把垂下来的额发捋到后面。
　　“这还慢？你是这两百年来我看过的资质最好的，要不是你对永生没兴趣，我都想收你当徒弟。”
　　“我也想学学诅咒来着，但我不想长生不老。”库洛洛笑道：“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折中一下如何？”
　　“折中你个头，如果没有永恒的生命，怎么能吸收这么多知识？你一天天学到死也学不完。”阿尔卡莱恩作势要敲他的头。
　　库洛洛拂开他的手。
　　“切~你对知识的汲取不是很狂热吗？干嘛不能为了其付出死亡？”
　　“因为我理解死亡的难得，而且我还没有狂热到为了某一种知识永永远远追寻。就像你如今已经快达到创造知识的程度，然后怎么办呢？”
　　“然后我当然有我自己的想法……”阿尔卡莱恩搔搔脑袋：“这我要是永生的话，将我创造的知识流传千古好像就没啥意义了啊？”
　　“没错，你总会有新的创造，然后有一天明明没有达到真正的顶峰却才思枯竭。”库洛洛不紧不慢分析：“到时候，你要如何面对那种彷徨和痛苦？到时候，漫长的生命足以让你疯狂。一个几百几千，甚至上万岁的疯子，弄不好也很有趣——在别人看来。”
　　阿尔卡莱恩打个颤，恶狠狠瞪着库洛洛：“你这个死小鬼，干吗把事情分析的那么吓人？”
　　“不是吓人，是透彻才对，我说的是事实。”库洛洛勾起嘴角：“不过以你的能力，到受不了的时候弄不好已经找到去除不死诅咒的办法，到时候就可以长眠了。”
　　“你现在说好话也没用，我记住你小子了。”阿尔卡莱恩把他按在床上：“老实躺着别乱动，你动作越少对诅咒的迟缓效果越好。要不是你中了诅咒之后一直没歇过，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原来如此。”库洛洛听话躺好：“那么我先睡一下，你自便。”
　　“等等——”阿尔卡莱恩看着库洛洛不到三秒钟就睡过去，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更加厚重的黑眼圈：“这家伙一直到找到我之前，难不成没好好睡过觉？”
　　库洛洛翻个身，堵着耳朵继续睡。废话，在这么诡异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好好睡觉？
　　“真是的，在我这里就能好好睡觉吗？小心我下毒毒死你！”把被褥扔在他身上，阿尔卡莱恩端着自己试验的东西出去。
　　库洛洛拉着被盖好，这才真的安稳睡觉。
　　杀他？阿尔现在会这么做才怪。至于以后……不知道。

　　酷拉皮卡他们一行人回去临时基地，在所有人面前大大方方说明了库洛洛的命令。
　　在关于他的那几条说完之后，飞坦已经磨刀霍霍了。
　　酷拉皮卡僵了一会儿，笑着看向飞坦：“我现在脖子还在疼，你不是想再给我一下吧？”
　　“我很想，如果有必要的话。说，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杀死那个男人？”
　　“很简单，该查的我总要查出来不是？既然我已经在近处观察他。”一涉及到正事，酷拉皮卡的态度立刻强硬起来：“到现在为止旅团并未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伤亡，证明事情还在我的掌握中。”
　　“那要是等事情不在你掌握中呢？酷拉皮卡，你的意思是旅团有了伤亡你才能去对付？”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做无谓的担心，既然父亲已经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自己处理。”酷拉皮卡道：“飞坦，虽然属于旅团，但我们从来不会干预对方的事情，你忘记了？”
　　“我记得，但你现在的命是我的，你最好不要让我动手。”飞坦往旁边一坐，自己生闷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与其说是酷拉皮卡，还不如说是库洛洛。他还知道自己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吗？遇到事情不知道先回来旅团与大家合计，偏要自己去解决！

　　“小飞坦~?”西索从后面凑过来，热乎乎的喷气落在耳朵上。
　　“滚。”他冷冷说，现在没心情和西索耍。
　　“别生气哟~”西索却得寸进尺，环住他的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库洛洛没事。”
　　飞坦一愣，忘了推开他：“你怎么知道？”
　　“呵呵……”西索故作神秘，更加让两个人贴在一起：“因为——那是我猜的。”
　　“滚！”飞坦用力把他摔出去，撞在对面墙壁上。就知道这家伙嘴巴里别想听到真话！
　　西索哼哼着爬起来，把脱臼的手腕接上。飞坦这下真狠。
　　“那么自由活动……”他懒懒说：“我去找找库洛洛好了，既然酷拉皮卡没有时间。”
　　飞坦张了张口，又看向酷拉皮卡，那是团长交给他的任务。
　　“飞坦，把我养大的人中有你一个。”酷拉皮卡突兀地说。
　　飞坦顿了顿：“西索，你真的能找到团长么？”
　　“我总有我的方法~?”西索回答的模棱两可。
　　“好，我和你一起去。”飞坦干脆地说：“酷拉皮卡，你最好不要让濛空失望。”
　　“就算我让任何人失望，起码不会让自己失望，我知道我的心属于哪里。”酷拉皮卡拉起伊尔谜的手：“你陪着我去找萨菲罗斯好不好？既然母亲去找父亲，我们就只能从那面入手。”
　　伊尔谜眨了眨眼睛，拿手机按了几个键：“我已经叫来飞行船，先去窟鲁塔族遗址。”
　　酷拉皮卡呵呵一笑：“听你的，不过要回去被我亲手毁灭的还可能有血缘关系的地方，感觉真是很奇妙。”

　　看到酷拉皮卡和伊尔谜交握的手，西索的眼中闪出一丝阴霾。
　　不过在转到飞坦的时候，这丝阴霾就变成兴味：“我们现在出发？”
　　“就是现在出发。”

　　玛琪默默起身走出去，自由活动就代表着他们做什么都可以，既然有飞坦和西索去找库洛洛，那她也可以去找濛空。

　　濛空现在正在猎人协会的总部，金?富力士刚刚听她说完前因后果。

　　“这是什么诅咒？”他转头问。
　　旁边的女孩摇头：“我不知道，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诅咒，一个死人的念……是什么都有可能。”
　　“我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诅咒，只需要知道库洛洛的下落。”
　　“这个没问题，情报网可以启动吧？”
　　“当然，随时可以。”他旁边的女孩立刻说：“这是你第一次不为了遗迹的事情启动情报网，大家都会很有兴趣。”
　　金偷眼看了一眼濛空，果然她因为‘兴趣’这个词露出不悦的神色，于是连忙道：“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最正确的消息，你可别当游戏。”
　　“我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速度不是最快的？小妹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女孩安抚着濛空。
　　“小妹妹？”濛空看向金。
　　金咳了一声：“她是我姐……”

　　“呵呵呵，原来是濛空啊，我说谁能让金连他自用的第一情报网都拿出来了。”尼特罗晃晃悠悠的进来：“怎么样啊？自从猎人考试过后，生活的不错吧？二人世界。”
　　“从来都不是二人世界，我们在流星街和友客鑫做的事情，猎人协会一定都清楚。不然的话，不会没有一个算得上号的猎人去凑热闹，不是吗？”
　　“的确如此，你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尼特罗关怀地问：“怎么了吗？”
　　“没怎么……我是希望可以这么说。”濛空忽然抬眼看着他：“你也帮个忙好了，我需要库洛洛的行踪和这世界上最懂得诅咒的人，你可以帮忙对吧？”
　　“我是可以，但你总要给我一个帮忙的理由。”尼特罗摸着胡子坐下：“虽然你已经是正式猎人，但不算是我的猎人协会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哦。”
　　“你是想让我加入猎人协会给你卖命吧？老狐狸。”濛空凑近他，缓缓道：“不如这样吧，你可以不帮助我，但如果库洛洛出了什么事情，我杀你半个猎人协会的人作为回报，好不好？”
　　“噗——”金一口茶喷了出来。有没有搞错，她竟然威胁尼特罗？这老家伙能让包括自己在内这么多人心不甘情不愿为他卖命，是能随便威胁的吗？
　　“哦呵呵……”尼特罗抖着胡子笑个不停：“这可不太好，毕竟蜘蛛的其他人虽然很强，但应该还在正常人的范围内吧？”
　　“就是说——”她伤害尼特罗的人，尼特罗就去围剿蜘蛛？
　　“多好的一个交易，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看看到时候谁的损失比较多。”濛空道：“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建议，毕竟对我来说，一个人的性命等于全部。而且只要库洛洛?鲁西鲁活着，尼特罗会长，你能确定蜘蛛不会复生？并非死去这些就死去全部。”
　　尼特罗撇撇嘴：“好像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合算。不如，你再给我一点点其他理由，或者筹码？”
　　濛空想了想，抛给他一样东西。
　　尼特罗看到手里的这个时一愣：“你竟然在这个时候用上？”那是曾经他给那个叫做明月的男子，又由那男子转交给濛空的，猎人协会最昂贵的一张卡，也是一面令牌。
　　“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使用？”从客观角度上来看，这实在不是一件合算的事。
　　“对于我来说，没有比这个更重要。”濛空道：“所以这个牌子还给你，我要库洛洛?鲁西鲁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这可就不是简单的事情，莫非答应下来这件事之后，他们要永远注意着库洛洛?鲁西鲁的人身安危，直到他自然老死？
　　“当然，不需要你们一直护着，库洛洛难道需要你们的保护吗？我只在意这一件事情。”她一样也不想这辈子都和猎人协会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牵连，只是这次的事件实在特殊。要凭自己的力量寻找一个存心躲藏的库洛洛太难，尤其在自己死过一次之后，曾经下在他身上用来时刻追踪他情况的一点儿小东西也随之消失。
　　“既然你用了这个，我当然无条件帮你找。”尼特罗收好它：“库洛洛?鲁西鲁的下落从现在开始探查，至于那个擅长诅咒的家伙我倒是知道。他住在雷卡尔诺镇，靠近边境。不过那家伙不好易于，猎人协会派人邀请过他好几次，不只是没得到回复，有大多数甚至没有回来过。”
　　“送我过去。”濛空说：“我能找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你打算让一个方向感有问题的自己去？”
　　“我以为金会和你一起去？”
　　“不会。”
　　“会。”
　　濛空和金同时回答。
　　然后金看向濛空：“你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去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库洛洛?鲁西鲁他——”到时候濛空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着才可以，不然自己怎么能放心？
　　“闭上你的嘴巴。”濛空起身：“我自己去更方便，身边有任何人都会束手束脚，你不是没见过我的力量。”
　　金不说话，可是她现在明显力量不足不是……
　　“我会派猎人协会的专用飞船送你过去，到时候如果得到库洛洛?鲁西鲁的下落，我会用无线电通知，你也可以乘坐飞船直接去。”
　　濛空挑眉：“大开方便之门？”
　　尼特罗晃了晃手里的牌子：“当然要开，你把这个还回来了。”
　　濛空看了看，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问，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并不知道濛空的状况，尼特罗偏偏问出来：“想起送你这个的人了？话说濛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自己不说你也不能说吗？”
　　“如果我能记起来的话，或者我可以告诉你。”濛空淡淡说。
　　她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人的，但仍如一团模糊的雾气在脑海中遮蔽了死前的一切，看不清脸、想不起名字、记不清自己应该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想拒绝也找个好理由。”尼特罗嘟囔着，说不记得就不记得，骗谁啊。
　　“注意形象，尼特罗会长。”旁边的女孩声音低低地说。
　　“他是我师父的嫡传弟子，继任了哈迪斯之名的人，其他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濛空耸肩：“如果有一天我能想起来的话……或者我并不希望自己想起来所以才会想不起，到那时候再告诉你。”
　　不是假话？那么说，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吩咐下去给你准备飞艇。”
　　然后或许他可以调查一下那件事情，如果那个地方的主人已经不在，那么他要对那里做处理也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