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一只金丝雀》西墙上的少爷

20、舞台

　　不管金主是怎么想的，已经飞往淮市的林雀显然没有心情再关心。

　　他看着自己账户里多出的那五万块钱出场费，心里激动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存够那么多钱，有了这五万块，他可以很长时间不用为生计发愁。

　　林雀甚至有点想现在就撕了跟章裕年的合同，继续当个唱凌晨场的酒吧驻唱。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

　　他想着，三年而已，他还年轻，能耗得起。

　　飞机票是主策划统一订的，林雀在候机时竟然看到了一个完全没想到的人。
　　“周随！你怎么在这儿？”
　　前面一群背着琴包大学生模样的人群中，林雀赫然发现了同样背着吉他包的周随。

　　周随显然也很意外。
　　“乐队社团活动。”他向旁边的同学偏了偏头，“要去淮市参加一个晚会。”
　　林雀心中一动：“不会是国潮新风跨年吧？”
　　周随惊讶：“你也是？”
　　林雀刚一点头，周随的同学也认出了他：“哦！你是经常来我们班蹭课的那个小帅哥！”
　　周随示意：“我给你的课程表就是找他要的。”
　　林雀笑着表示感谢。
　　有了共同话题，年轻人们迅速熟悉了起来，互相对一对飞机票，赫然发现大家坐得都很近。

　　到达淮市已是下午，因为从燕市来的人都定了同一班飞机，我吃柠檬便负责来接他们。
　　这是林雀第一次见到活的我吃柠檬。

　　与网络上说话有些萌哒哒的人设不同，现实中的我吃柠檬是位身材高挑烈焰红唇的漂亮姑娘。
　　大波浪一般的长发一甩，我吃柠檬长腿一跨直接越到林雀面前，面上带着与外形不太相符的羞涩：“麻雀大大！”

　　我吃柠檬盯着他看了几秒，接着掩住红唇嘻嘻一笑：“真人果然长得好乖哦！”
　　林雀：“……谢谢？”

　　她又冲林雀嘻嘻嘻了一会儿，神色一凛，再次一摔长发扭头对后面的周随等人道：“各位好，我叫宁萌，大家可以叫我小萌，接你们的大巴车已经在出站口等，现在就送大家去酒店，请跟我来。”
　　称呼林雀为“小帅哥”的李乐在队伍中“嘶”了一声，小声道：“女人的变脸速度，恐怖如斯。”

　　虽然这次跨年晚会的策划导演都不算专业，但声势倒是很大，整个酒店几乎被包了下来。
　　彩排时间定在明天，大家去过一下场，准备迎接后天的正式表演。
　　加上来去路上的时间，林雀要离家四天。

　　是个长假。

　　在酒店收拾好东西略作修整，酣睡一晚后，林雀他们被一辆大巴车拉去演出场地。

　　本来林雀以为我吃柠檬他们顶多会租一个类似宴会厅的地方，有一个几十平的舞台就已不错。
　　可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半露天的体育场，高大顶棚遮盖一半天空，周围一圈八百米跑道，看台上坐几万人不成问题，正中立着三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光舞台都有近一人高，四周灯架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场的歌手都是没有登过大舞台的网络唱见，有些非专业的甚至没有在人前唱过歌。
　　有几个唱见从台上下来后脸色都有些发白，直摆手说就连看着下面的几百排空椅子都紧张，等明天正式上场，那些空椅子都坐了人，岂不是更紧张。
　　不说他们，就连在人前唱歌谋生的林雀，站在这样大的舞台上也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

　　他唱完一曲，站在舞台正中央拍了张全景图，打算等晚上回到酒店给章裕年发过去。

　　还好嘉宾大多是声乐相关专业出身，自身素养还硬，从头到尾彩排了三次后，基本也都克服了对舞台的恐惧，而头顶天幕已经擦黑。
　　冬天天黑得早，淮市没有燕市寒冷，但吹在皮肤上的风还是割人似的疼。

　　忙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简单吃了晚饭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林雀今天虽然只在彩排的时候唱了一句，没有怎么废嗓子，但还是含了片润喉片在嘴里。
　　因为上下左右住的都是晚会的相关人员，偶有歌声和乐器弹奏传来，倒是让林雀不太好早睡。

　　他将照片给章裕年传了过去，对面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房间里有些吵，林雀只好捂着话筒跑到阳台关进门窗接了电话。
　　他住在十六层，外面只能听见呼啸的寒风。

　　章裕年在电话里问他，嗓音经过电流的加持让人听不出喜怒：“玩得开心？”
　　林雀笑道：“很累。”

　　他倚在阳台栏杆上，给章裕年描述了舞台有多么大，台下的观众会有多么多。
　　最后，林雀问他：“章先生，您曾经有面对过这么多人吗？”

　　章裕年想了想，回道：“有。”
　　“什么时候？”
　　“大学，优秀毕业生致词。”章裕年说道，“我们那一届有一万两千多人，我在台上讲了十分钟。”
　　“好厉害。”林雀崇拜道，“您不会怯场吗？”

　　章裕年停顿了一下，淡淡道：“我站在最前面，底下的人都像蚂蚁那么大。你会怕蚂蚁吗？”
　　林雀：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果然是大佬本佬没错了。

　　像是察觉到林雀的无语，电话那头的章裕年轻轻笑了一声：“当你站在最高处，脚下的一切都不需要怕。”
　　林雀试探问：“……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章裕年：“孺子可教。”

　　他们讲了许久，挂掉电话时已近十一点。
　　林雀的拿着手机的手在寒风中冻得几乎没有知觉。

　　“男朋友？”
　　旁边突然传来一句问话。

　　林雀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
　　只见距离自己仅有两三米远，隔壁房间的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一点赤光缀在人影头部的位置，在风中明明灭灭若隐若现。

　　“周随？”林雀讶异道，“你怎么会抽烟？”
　　“一直会，抽得少。”周随顿了顿，继续问，“刚刚在跟男朋友打电话？”
　　林雀抿了抿嘴唇：“不是。”

　　他以前从未跟周随谈论过感情的问题，此时听周随这么问，不可避免有些脸颊微红，还好有夜色掩护，对面的人看不见。
　　“你为什么不猜是女朋友？”

　　周随简单解释：“你的电话有点漏音。”
　　林雀：“……”
　　他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换台新手机。

　　红点又在周随唇边闪了一下，他吐出一口烟圈平静道：“别怕，我不会乱说。”
　　林雀：“……真的不是男朋友。”

　　金主就是金主，怎么能说是男朋友呢？

　　周随不置可否。
　　一时之间，两人的阳台上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零点的时候广场上有烟火表演，”周随把烟屁股随手在栏杆上按灭，站直身子，“在阳台上应该可以看见。”
　　“嗯？哦，谢谢。”林雀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你要看吗？”
　　“不看，我要睡了。”
　　周随起身拉开阳台门，在进屋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林雀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林雀。”
　　“新年快乐！”林雀回答。

　　周随点了点头，进屋去了。
　　周围阳台再度只剩下林雀一个人。

　　他想了想，按亮手机屏幕给章裕年发了条信息。
　　“听说今晚跨年的时候有烟火表演，章先生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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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随哥：……终究是错付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