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阿哥们的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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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永和宫的人齐齐的随着德妃下跪恭迎圣驾，我在德妃身旁，偷偷的瞄了一眼四阿哥，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神情沉静，侧面棱角分明，轮廓坚毅帅气。
他的那些福晋啊，打破了我的绮梦，让我终归现实。
“老四也在，正好你们几个留着陪朕和你们额娘用午膳吧。”康熙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转头问德妃道：“德妃，今天你要多准备点菜了，可别不舍得银子……”
“可不是，皇上想跟儿子们一起用膳，却要臣妾来做庄。”德妃笑着打趣。
康熙笑了，对阿哥们说道：“听听你们的额娘，朕倒真成了小气的人了……哈哈……”
“可不是，其实儿臣们是托了皇阿玛的福，才能在额娘这里噌口饭吃……”十四阿哥跟着笑道。而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只是淡淡的笑。
几个阿哥，这个时候还倍受康熙的宠爱，高贵表情里流露出掩饰不了的喜色，眉宇间的顾盼神采，让人过多久都难以忘怀。
说笑间小太监来回请皇上用膳，皇宫里皇帝吃饭是有固定的时刻的，再者康熙皇帝生活有序，注重保养，吃饭定时定点。而他的勤奋也是非一般皇帝能比，在宫里的时候，每天批阅奏折和学习的时间几乎占据了大部分。
御膳房的人有条不紊的摆着膳食，呈的自然是美味佳肴，琼浆玉酿，金箸玉碗顺次摆开，闪耀非凡。这也算是一家五口吃饭，不相干的人自然都出去了，只留下德妃的大宫女和康熙身边的大太监伺候着。
我站在外间的隔断处，长长的紫色纱帘几乎将我淹没。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是说笑声倒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十四阿哥年纪小，相对比十三阿哥和四阿哥活跃一点，四阿哥有时候也凑趣，不过说起话来严肃有余。我猜他是故意装作老实的样子，因为小时候康熙曾经说过他性格善变，暴躁易怒，所以他有心要改变康熙对自己的印象。康熙虽然看人很准，但是对小孩子说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妥。他虽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父亲。猜疑心太重，无论是对下臣还是儿子，只是他的几个儿子偏偏又都很优秀，想要有一番作为是难免的。
诸子争位局面的形成，我觉得他不可不负责任。可是说起来，到底谁对谁错，又难以清楚。总之是历史选择了四阿哥，大势所趋。
“胤祥和胤祯也不小了，该到指婚的时候了。”站在外面胡思乱想，冷不防听到康熙说道，声音淡然里带着一丝笑意。
不知道阿哥们会不会局促脸红，不过想来应该没有，只是他们默然没有说话，德妃倒是笑道：“臣妾看了两个丫头，心里喜欢得紧……”
“哦？儿子没开口，你这个婆婆倒先说话了。说来听听……”康熙饶有兴趣的说道。德妃哪有权利来认自己的儿媳妇，她也不过是揣测了康熙的心思行事罢了。
“完颜家的海馨丫头和马尔汗家的若菱，长得好脾气性格还好。又和他们相识……呵……”德妃说着，似乎拿着手绢捂嘴在笑。康熙闻言似乎也在微微点头笑，长长的“嗯”了一声，好像在考虑德妃的提议一般。
“额娘说笑了，儿臣和海馨只是泛泛相识而已。倒是十三哥和若……”十四阿哥清朗的话音没有落下，就被德妃给打断了，“臣妾觉得很好，皇上认为呢？”
“嗯，胤祥、胤祯啊，你们额娘倒是会挑媳妇儿，朕当初就看着两个孩子不错。现在开口了，朕不说好也不行了。哈哈。还不赶紧给你们多斟几杯酒？”康熙顺水推舟，笑得很爽朗。十四阿哥我不知道，十三阿哥心里肯定有些别扭的，毕竟谁都知道，他和若薇情投意合的事情。
一时间鸦雀无声，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凝滞的气氛。
“咣当”有杯子不小心落下，而后带着十三阿哥微带慌张的声音：“儿臣失仪了……”
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很巧妙的化解了尴尬，声音做作的说道：“奴才看着十三阿哥是高兴坏了，想劝娘娘多喝两杯……”说起这个梁九功，应该不是一般的那种会左右逢源，察言观色的人，在康熙身边几十年，位居乾清宫太监总管这一职而不出半点岔子，是个厉害非常的人物。
“是，儿臣敬额娘，感激额娘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十三阿哥略带苦涩的笑，一饮而尽。现在觉得难受，等你娶了若若你就知道了自己有多幸福了。
“皇阿玛，儿臣觉得自己年纪还小，想把心思多用在学习上，以后好为皇阿玛效犬马之劳。”轻碎的衣角和凳子碰撞声过后，胤祯似乎站了起来，低声道：“儿臣……儿臣……不想这么早成婚……”
“呵呵，这孩子。等你成家立业之后，有了自己的府，心定了，岂不是能更好的给你皇阿玛做事？”德妃笑道，声音慈爱：“你们皇阿玛和额娘看你们成家立业，心里不知道有多宽慰呢。”
“是啊，十三弟，十四弟。以后各位弟妹还可来伺候额娘，陪额娘说话，如此忠孝两全，岂不是两全其美？”一直未开口的四阿哥轻轻笑道。
“两全其美……很是……”十三阿哥喃喃道，其实我猜他应该也知道，康熙有意为他指婚马尔汗的女儿，而病重的若薇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只有若若。他的亲额娘去世得早，又没有外力的支持，在皇宫里，除了抚养他的德妃和交好的四阿哥，几乎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康熙皇帝很喜欢他，但是他也不敢反驳康熙的意思吧。
不知道康熙有没有看出他儿子的异常，转而又对四阿哥说道：“老四，你也回去准备准备，等你两个弟弟的事情办好之后，就办你的事。皇阿玛可是绝不偏心的……”
“多谢皇阿玛成全。”四阿哥笑道。父子俩好像在打哑谜一样，旁边德妃倒是听得明白，喜不自矜：“都说今天喜鹊儿在门前报喜，这会儿皇上已经安排了三件喜事，那月下老人恐怕都没皇上忙呢！”
“可不是。咱们皇上若是改行做月老，一定香火旺盛……”梁九功陪笑道。
“呵呵，你这个老家伙，也来编排朕。小心板子……”康熙笑呵呵的说道。康熙八岁登基，此时是康熙四十三年，他虽然年过五十，但是身体健硕，还没有垂老之态。可若是他能了解，因为自己的过于长寿间接导致了儿子们的争斗，又作何感想呢？
我站在帘外唏嘘不已，看样子四阿哥也会被指个老婆带回家了。“康熙四十三年六月，钮祜禄氏进世宗潜邸，号格格。”这句话在我脑海里翻腾得烂熟于心，虽然不够完整，但却记忆清晰。倒是这个钮祜禄氏是谁？此时的大清皇宫里，又有几个钮祜禄氏呢？
会是我吗？如果是我，我的生活是否又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面对一个毫无感觉的男人，他再有无数的老婆，我都不会介意，可是如果是喜欢的男人呢？我可以看着每天和别的福晋恩爱情深，可以不介意他对自己与别的女人一样的态度，可以不介意自己只是被他当作一个侍妾而不是爱人来看待吗？
这一顿饭，因为各方的配合，康熙还是很高兴。他走了以后后，四阿哥拉着十三阿哥也跟着离开，十四阿哥却留下了，屏退了很多的宫侍在里间和德妃似乎争吵了几句。只记得他走的时候是气呼呼的摆着衣袖，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再过两年，他应该不会如此气盛了吧，人总是需要经过历练的，只是在于他们，未免残忍了一点。兄弟手足，至亲父母，都摆在至高皇权之后。
晚上把听到的告诉了若若，有意隐去了四阿哥娶亲的那段。可是外面风声已起，若若自然也听说了，那似乎是康熙和四阿哥达成的默契，至于谁会被指婚给四阿哥，却是猜测纷纭。
听我说完，若若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叹道：“我从前从来没有想过，会作为一个替身，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还是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我觉得若若的思虑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要怎么去爱这个妻妾成群的男人，怎么让他独爱你一个？
“有些揪心，若若。从前我们总是骄傲，发誓不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一心想要追求自己的爱情。那时候总觉得穿越是件愉快的事情，仿佛一到了大清朝，就会像所有故事里的女主一样，被所有的阿哥死心塌地的爱上，就算对方有过女人，可是遇到我们之后，便会全心全意。可偏偏这些都不是现实，那是比琼瑶更琼瑶的白日梦而已……”我深深的叹息，透过微敞的窗户，看到树梢上挂着的一轮弯月。
月圆之夜已经过去，现在的月亮一天比一天的瘦，最终变成弯弯的芽儿。
“是啊，兰。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些无知的天真？”若若笑了，帮我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而后，轻声道：“我们总是害怕嫁不到喜欢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也许我们会嫁不喜欢自己的人。”
“我觉得十三会喜欢你的，时间久了，他就会忘掉若薇的。你们朝夕相处之后，他对你的感情还会比不上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人吗？”
“兰，其实我在担心，那个过去的人，会成为我们之间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今天十三阿哥离开的时候，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背影充满了失落和消沉。从前，他至少会对着我笑一笑……”若若望着天空露出无奈的笑，话锋一转问我道：“呐，如果那个嫁给四阿哥的钮祜禄氏是你，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滚蛋……”我笑，心里升起一丝丝的惆怅和无法言语的懊恼。随着阿哥们大婚的传言，也有不少传言说四阿哥有一个嫡福晋和一个姓李的侧福晋，恩爱有加，一年前曾经指婚过一个姓耿的秀女，现在只是个格格，也深得四阿哥的宠爱。
“其实，兰。我觉得四阿哥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所以关于他的传言，我都不是很相信。野史还说他宠年氏，可最后年氏一死，年羹尧被砍头了。若他要利用年羹尧，自然会对年氏宠爱有加，至于是不是真的喜欢她，那就需要深入观察了。反正我很不喜欢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从没见过，就觉得她很讨厌……”若若看出了我的心思，撇撇嘴道，好像觉得话题差远了，又讪讪的转回来笑：“先不说那个，我是认为如果要被四阿哥爱上，是需要功力的。所以，绝对不相信传言。”
功力？我笑，推了一下她说：“你倒不如说，他是个冷面冷心的人，掩藏自己的感情，不轻易动情爱人。这样我还觉得安慰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阿哥们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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