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十三章光与影：墨书妈妈要吸吸 ...
-
第十三章光与影：墨书妈妈要吸吸
桑落年满四岁半，自那一个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即墨书每天都会割破手掌给桑落喂食血液，久而久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绷带，为了掩饰那些伤口。
不过有的时候桑落还是会趁着他不注意去捕食野外的动物，就像一头野性难驯的猛兽。
好在桑落已经学会表达自己意思，会说一些简单的话。
刘阿婆是这个镇上的养鸡高手，她养的土鸡肉质爽滑，肌肉劲道。每个月中的赶场她的鸡都是卖的最好的。在物资匮乏的现在，只有阿婆家可以稳定繁育小鸡仔。
眼看中旬又要到了，她们一家人还指望用卖鸡的钱买一顿好的，添些新布做衣服，儿媳的第三胎要生了，要给孩子准备一场酒席。怪事就在这时频繁发生，他们的鸡经常无缘无故的失踪，连尸体都找不到，于是去请了住在镇子外围那个有名的小修士，街坊邻居们都说即墨书小修士是个道法高深的半仙。
他们将即墨书领到鸡舍。
“小仙人你看，这个鸡舍包裹的那么严严实实，要怎么把它偷走呢？莫非。”阿婆道，“莫非是黄大仙。”以前就听老一辈的人讲过在山里没食物的时候黄大仙就会下山到村里偷东西吃，如果黄大仙到家里来是不能赶走的，还要供养它，到时黄大仙说不定还会给好东西。
即墨书检查了鸡舍，在一堆鸡毛混合着饲料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根红线。
即墨书道：“阿婆不用担心，没有什么黄大仙，你的鸡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就往住处走。
桑落在树上爬着玩，上跳下窜就像一条灵活的游蛇，麻麻刚才又出去了，不知今天会做什么饭饭呢，不管啦，不论怎样都没有麻麻的吸吸好吃。
她抓住一根树枝像荡秋千一样挂着自己，桑树的落叶随着她的动作下满了一片片。
远处那个清秀的身影愈来愈清晰，是麻麻！
荡了最后一下，树枝被弹开，桑落迎着纷飞的桑叶带着风向即墨书跑去。
“麻麻，你肥奈呐！”桑落抱着即墨书的腰，抱的紧紧的填满整个怀抱，麻麻身上好香，抱起来的手感也很好，好让人安心，光是抱着就舒服的要睡着了呢。
“麻麻，抱抱。”桑落自从会讲了一点话后，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嗲精，怎样都要往即墨书身上赖，不贴在一起就不舒服。
即墨书低低地笑着，抄起桑落的胳肢窝，将她拖在自己身上。
“阿落今日有做坏事吗？”即墨书走到那颗桑树下，坐在给桑落做的手工秋千上。
这个秋千就是一块用绳子绑住两边的木板，但是阿落从来不肯坐在上面，宁可自己吊着树枝玩，只有自己陪着她的时候她才会坐上来。
即墨书两指捏一诀，那天边的风就随着他的指令化作一股劲推着秋千荡了起来，合着落叶，飘飘洒洒，美的就像一首诗。
从这处路过的耕夫都会感叹，“薄汗透衫仙儿郎，点绛红唇俏娇娘”。每天从这儿过路的农夫每每看到他们都会停下来欣赏几分钟，冲散一天劳作的幸苦，光是看到这美景就会让人感到幸福几分。
桑落没回他的话，用牙把缠绕的布料咬开，然后将伤口还没愈合的指头含在口里，舌面轻转。
即墨书的耳根有些发热：“阿落，师兄还没清洗呢？等一下再吸好不好？”
桑落可是蛮横不讲理的魔女，会听他的就有鬼了：“不，就现在，吸吸。”
然后继续含着即墨书的伤口，用虎牙把那处撕破一点，细品从里面流出的甘甜。
桑落每天被即墨书教导，也懂事了不少，不会像一开始那般没轻没重，咬个血肉模糊。她叼着手指睁大美目向即墨书求表扬。
麻麻，我很厉害吧，现在不会弄痛你了。
即墨书的玉指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阿落越来越懂事了，真好。”
然后将口袋里的那根红线拿了出来：“阿落，这是在刘阿婆的鸡舍里找到的，昨天头绳不见的时候我问过你，你说兴许是玩掉的，那为何会在鸡舍里？”
即墨书还是嘴角含笑，但是桑落看着他这一副温和的表情瞬间冷汗涔涔。
麻麻平时都会很温柔，在我要搞些坏名堂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可怕，就像现在这样。
“没有，我没去过鸡舍。”
桑落放过他的玉指，从口中滑落的指尖牵出一缕银丝。
“麻麻不能这样说桑落，桑落不知道鸡舍是什么。”桑落鼓起她的包子脸，企图萌混过关，开启撒娇模式。
即墨书在这些事上从来都不容含糊，表情变得认真严肃。
“桑落不要骗师兄，这头绳上有灵力，是我特地做给你的。”一般的头绳容易扯坏，即墨书就用自己的发丝混着血为她做了一根头绳。
“我对天界的神尊发誓，真的没有。”桑落举起三指，苦大仇深的撅起嘴，好像真的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即墨书冷酷地盯的她，这般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都还撒谎，真是野性难驯。
“好，既然阿落说没有，那师兄就相信你。”即墨书将她的小掌包入手心，“阿落想吃糖人吗？咱们去集市吧。”
“嗯！”糖人甜甜的最好吃啦！
他们向屋外走去，即墨书的手在桑落看不见的位置结了一个印
土地祇灵，听吾召念，去
在他们走了以后，地上的一些石子，和落叶被赋予了生命，对这座房子展开地毯式搜索，要将那魔女的食窝找出来，野兽的习惯是将吃不完的食物挖坑埋起来。
车河镇的集会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一些穿着粗麻破布衫的拐脚客从其它小村赶来，在这几座山头中，车河镇是少数可以提供场地和人流的地方。
桑落被即墨书抓着小手屁颠颠的跟在麻麻身边，这是麻麻第一次把桑落带出家门，以往都是麻麻一人出门把好吃的带回家，自己无论怎么求他就是不肯带桑落走。
这里人好多，桑落眼尖，注意到了在一边的木屋下，有一个妇女抱着一个无牙婴儿，那婴儿啼哭不断，小眼和嫩鼻都哭的红彤彤的，妇人用手拍着小婴儿的背脊将他抱在胸前，喂食着什么，那婴儿一会儿就不哭不闹了。
桑落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
“麻麻 ，那个麻麻在干嘛？为何要将那个面团儿抱在胸前？”
“世间所有母亲都是这样将自己的孩儿喂养长大。”
“麻麻的麻麻也是这样吗？”
“大抵也是这样，不过我并不知自己的母亲在哪儿，也许她就在这三届的某一处。”
“那为何麻麻要这样喂面团儿不直接让他自己去找吃的。”
“知得雉子高蜚止，黄鹄蜚，之以千里，王可思。母亲会给软弱无力的孩儿提供最大的庇护，呵护他们长大，这是自然而已，是世间大爱的源头。”
“哦，明白了，就像麻麻和我这样！哈哈，我就知道麻麻最爱的是我！”
即墨书蹲下和她平视，认真道：“阿落，我是师兄，不是母亲，你总要分清这些。”
桑落有些迷茫：“可是，将我养大的是麻麻，教我识字的也是麻麻，那我们同她们间无区别啊？”
即墨书抚摸着桑落的脑袋微微摇头：“我与你并无养育的关系，这是最本质的区别。”
桑落将吃糖人好心情一扫而空：“那...那如果不是麻麻，你会有一天抛弃我吗？再也不喂养我？”
即墨书看着她死拽自己的衣襟，泛出水雾的双眸，疑惑这邪魔为何会有这般想法：“阿落为何对于母亲这样执着。”
桑落的灵魂开始躁动不安，不知在恐惧什么。
“我...我想要人永远陪着我，永远挂记我，如果没有麻麻，那我就...”那我就无法获得这永恒的安宁。
原来是这样吗，即墨书想起那日在邪魔的幻境中看到的百鬼恶行，原来这就是那些亡灵追求的东西，让他们痛苦的灵魂得到安抚的东西。
即墨书将她按压在自己的胸前：“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会在玉虚宗门下同为一方仙士，为苍生解道。所以阿落不要害怕，师兄永远不会抛弃你。”
“真哒！”桑落抬起小脸，鼻涕眼泪糊了即墨书一身。“那你说好了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嗯。”
“永远不会抛弃我！”
“嗯。”
“永远和我在一起！”
“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躁动的灵魂得到了安抚，桑落乐开怀，变成了一朵吃糖人的太阳花，将烦恼一扫而空。
“走走走，麻麻我们去买糖人。”
“阿落，要叫师兄。”
“麻麻。”
“师兄。”
“麻麻。”
“师兄。”
“麻麻。”
即墨书见她不改，扶额，那就随她去吧。
桑落一蹦一跳跑向卖糖人的小摊，头上的羊角小辫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即墨书跟在她背后，盯着桑落欢快的身影，邪魔性本恶，但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
之前放出去的术法已经解了，魔女的食窝被上仙翻了出来。
就来看看这魔女状似天真的皮囊下到底是怎样的面目。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十三章光与影：墨书妈妈要吸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