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甜心》我有九个胃

9、第 9 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瑜姝莫名有些头胀，她想起夜里做的梦，胸口顿时一阵抽痛。
　　温莹已经起床了，她穿戴整齐，趴在床头看她。

　　季瑜姝揉了揉眼，嗓音哑哑地问：“几点了现在？”
　　温莹看了看时间：“还早，才八点。”

　　“才八点啊。”揉完眼睛，季瑜姝闭上眼又要睡，“困，我再睡会儿。”

　　温莹戳了戳她。

　　季瑜姝睁开眼：“怎么了？”
　　温莹：“你先坐起来一下。”
　　季瑜姝：“？”
　　温莹：“就一会儿。等下你接着睡，我做饭给你吃。”

　　季瑜姝迷迷瞪瞪地坐起来，下一秒，温莹用力抱紧了她。
　　对方身上香香的，跟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闻不出来是喷了香水还是因为擦了什么香膏。

　　温莹：“不要怕！莹宝一直在的！”
　　季瑜姝被勒得有点呼吸困难：“莹莹，抱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温莹赶紧松开，温软的手摸上季瑜姝的双颊，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瑜姝不解地皱皱眉：“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从噩梦里出来？”
　　“？”
　　“做完噩梦醒来，不是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吗？”
　　“嗯。”
　　“会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
　　“嗯。”
　　“然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瑜姝恍然大悟，她点点头。
　　“挺好的。”末了她又补上一句，“现在已经梦醒了。”

　　温莹吐出一口气，坐在床边。
　　“你不知道，你把我吓着了！你一直在哭。外婆说，不可以强行叫醒做噩梦的人，我刚刚在旁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季瑜姝安慰地摸摸温莹的耳朵：“我没做噩梦，是美梦。”

　　温莹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抿抿嘴，舌尖一拐说：“这样吧。以后呢，你睡前多想想我，万一再做噩梦，你就能立马想起我了。你一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解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季瑜姝没忍住，笑得双肩都颤抖起来。
　　“你好会说话，哪里学来的？”

　　温莹嘟起嘴：“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吗？”
　　季瑜姝轻点了一下她的下唇：“一大早喝蜜糖水了吧。”

　　季瑜姝换衣服起床，下床前，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东西没有送出去。
　　东西在床头的抽屉里放了有三天，她拿出来，把圣诞袜放在温莹睡的一侧床头。

　　季瑜姝打着呵欠出去。
　　“莹莹，圣诞老人好像给你送了个礼物。”

　　温莹正在热一枚三明治。
　　“啊？”

　　季瑜姝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侧，转动微波炉的定时按钮。
　　“我看到你床头有一只圣诞袜。”

　　温莹一脸懵懵的，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往卧室走。
　　“有吗？我刚刚都没注意到。”

　　一会儿，卧室里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叫。
　　温莹捧着一只用珠子串成的方苹果出来，她走到季瑜姝面前，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呜呜呜是你做的吗，姝姝？”

　　季瑜姝故作惊讶：“哎呀，圣诞老人怎么给你送了只方苹果呀？”

　　温莹吹了个鼻涕泡，笑着附和道：“谢谢圣诞老人的礼物，我也很喜欢！”

　　三天后，季瑜姝把收拾好的行李全部集中起来放在客厅的空地上。
　　东西很多，美杜莎吃完罐头后在行李箱上跳来跳去，季瑜姝叉着腰望着一堆行李，心里估摸了一下，最后还是给季鸣舟打了通电话。

　　“姐姐？”
　　“你今天下午没课吧？过来帮我搬行李。”

　　季鸣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下午有点事……”
　　季瑜姝“嗯”一声：“行，那挂了。”

　　她挂得干脆利落，没听季鸣舟吱下一个声儿就把电话掐了。

　　一分钟后，季鸣舟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季瑜姝接起。

　　“喂你好，我打车。”季鸣舟没等她出声就开始自顾自说话，“嗯对，现在就想用车……马上就可以出发是吗？好的谢谢，我现在人在甬城大学……”

　　季瑜姝笑出声：“怎么啊？刚刚不是有事吗？”
　　季鸣舟轻咳了一声：“现在没事了，朋友让我下次再跟他一起。”
　　季瑜姝：“那你是要现在就过来吗？”
　　季鸣舟思考了两秒：“包午饭吗？”

　　甬城大学离季瑜姝住的地方不远，没一会儿季鸣舟就到了。

　　季鸣舟进屋，看到一地的行李箱：“姐姐，你今天不上班吗？”
　　季瑜姝这会儿正在准备午饭：“嗯，离职了。过两天房租刚好到期，顺便把东西一道搬回家。”

　　季鸣舟欲言又止，他走到厨房门口，闻着红烧鱼的香味，蓦地问道：“妈妈知道吗？”
　　季瑜姝拿着锅铲给鱼翻了个身：“你提过吗？”
　　季鸣舟抿抿嘴：“我哪敢……”
　　季瑜姝点点头：“你不用说，我会告诉她的。”

　　午饭后又休息了十来分钟，季瑜姝叫的车到了，两人上上下下跑了两三趟才把东西搬完。

　　看着一同钻进车里的季鸣舟，季瑜姝疑惑地问：“你也要回家？”
　　他把座椅上东西往旁边堆了堆，坐下后把车门关上，说：“下午没课了，家里的床睡着比较香，我要在家里睡个一晚上。”

　　季瑜姝随他去了。

　　甬城到淮城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季瑜姝坐在副驾座上刷微博。
　　从温莹用她的号发了条微博后，这是她第一次打开微博，后台一堆点赞和评论的消息。

　　季瑜姝靠在椅背上，把手机举到跟脑袋一样高，点开评论挨个往下看，看到有趣的就随手点个赞。

　　“姐姐。”季鸣舟凑到前座的椅背上，瞥了一眼她的手机，“你和妈妈说了今天回家吗？”
　　季瑜姝头也不抬：“没有。”

　　季鸣舟顿时感到肩上多了一股重量，他默默地坐回去，打开微信给钟女士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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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歆悦到了天黑才回来，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这会儿，季鸣舟正在厨房里炒菜，季瑜姝在一旁的水池边上洗小番茄。

　　钟歆悦换了鞋，低头看到门口加上她换下来的鞋子一共有三双。
　　她一边踩着拖鞋往里走一边随口问：“嘉木没来吗？”

　　没人回她，空气里满是油在锅里乱炸的声响。
　　呲呲呲呲呲呲。

　　三秒后，季鸣舟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去。
　　“妈，你回来了啊。”

　　钟歆悦走进厨房，看向锅里：“小帅哥在做什么好吃的？”
　　季鸣舟侧身让给她看：“土豆烧牛肉。”

　　钟歆悦扇了扇手：“好香。真行啊你！”她拍了拍他的肩背，转身又去找季瑜姝。

　　季瑜姝将手上捏着的洗干净了的小番茄递到钟女士嘴边，笑着说：“尝尝甜不甜。”

　　钟歆悦被酸得眯起了眼睛。
　　“今天不是才28号吗？怎么回来了？公司提前放假啦？”

　　季瑜姝也拿了个小番茄吃，同样酸得眯起眼。
　　“怎么会？我离职了。”

　　“哦~离职了。”钟歆悦伸手去拿小番茄，拿到一半反应过来，手顿在半空，“离职了？”

　　季瑜姝：“嗯。”
　　钟歆悦：“怎么好端端的离职了？”
　　季瑜姝：“累了嘛，就想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放松一下。”
　　钟歆悦沉默了片刻：“那下一份工作呢？有打算了吗？”

　　季瑜姝端着盛放小番茄的碗往客厅走。
　　“说了要好好放松，那我现在肯定不能想工作有关的事呀！对吧钟女士？”

　　钟歆悦笑了：“没毛病。”

　　晚饭时间，季鸣舟一直在聊毕业后的事，企图分散钟歆悦的注意力。他从大一就有的理想谈到至现在为此做过的努力，吃一口说两句话，忙得不行。

　　一个话题终了，他夹了块煮得酥酥的土豆，准备吃几口饭再聊点别的。

　　“对了，”钟歆悦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季瑜姝，“嘉木呢？怎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

　　空气顿时凝固。

　　季鸣舟很慌，手一个没把控住力量，把土豆夹成了两半。他不停地看向季瑜姝，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季瑜姝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掉，搁下筷子，抬头正视钟歆悦。
　　“我跟他分了。”

　　钟歆悦愣了两秒：“你说跟他怎么了？”
　　季瑜姝：“分了。分手了。”
　　钟歆悦搁下筷子，也不吃饭了：“分了？好好的怎么分了？前阵子不是还说元旦要一起回来的吗？”
　　季瑜姝：“我没说要一起回来，是你自己在那边说。”

　　钟歆悦脸色凝重，她抿了抿嘴：“什么时候分的？”
　　“我生日那天。”顿了顿，季瑜姝又补充了一句，“是他提的。”

　　钟歆悦：“你也不挽回？”
　　季瑜姝站起来：“我为什么要挽回？我吃饱了，上楼了。”

　　钟歆悦看着季瑜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转头把目光落在季鸣舟身上。
　　后者双手作投降状：“别看我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季瑜姝在卧室里躺到九点，美杜莎在她下床的时候跳到了地上，绕着她的脚脖子喵喵叫。
　　季瑜姝喂了一把猫粮后开门下楼。

　　她口渴了。

　　楼下隐隐有说话声，季瑜姝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钟歆悦正背对着她在阳台外面打电话。

　　季瑜姝倒了杯水喝，喝完钟歆悦刚好打完电话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季瑜姝转身准备上楼。

　　“你等等。”

　　季瑜姝刹住脚。

　　钟歆悦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
　　“好几个月没吃烧烤了，一起出去吃一顿吗？”

　　季瑜姝回头，怔愣地看着她。

　　钟歆悦指了指楼上，食指比在双唇之间：“嘘。就我们俩偷偷的。”说完，她冲季瑜姝挤了挤眼睛。

　　季瑜姝抬头看看楼上，也做了个相同的手势：“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