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rek XI][Kirk/Spock] Time After Time》铃酱

2、观棋不语

　　在星站停靠长达数小时的机会并不是天天都有，因此James T. Kirk舰长刚一踏出星站指挥部的大门，就开始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餐厅方向移动。如果不是半路碰到熟人，他现在已经到了。

　　“Kirk舰长，”Christopher Pike微笑着走过来，他看上去精神不错，身体也复原了，“好一阵没见到你，——有急事？”

　　“啊……”毕竟对方不是那些因听了加油添醋的“Narada战记”而找上门来的低年级学员，Jim Kirk强压下点头的冲动，转身站得笔直：“没、没什么急事，先生。”

　　“补给停泊？”

　　“是的，先生。”

　　“不需要大修？”

　　“不需要，先生，”Kirk露出会意的笑容，“她很好，还和新的一样，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么你呢，一切都还顺利？”Pike和蔼地看着眼前这个星际舰队史上最年轻的舰长，跳跃式的晋升意味着你必须以同等的速度成熟起来，否则就无法持久地担当突然变重的责任，这个过程并不轻松。“我知道指挥部的人都很关注你接任舰长后的表现。”

　　“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先生，”Kirk舰长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自信，“船员和军官们都非常努力。”

　　“是啊，是啊，”Pike频频点头，“他们都是优秀的年轻人，尤其是你的大副，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还能继续合作，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是他来毛遂自荐的，”Jim Kirk突然咧开了嘴，蓝眼睛中闪过一抹孩子气的得意之色，“——噢，不过，当然，我那时也很盼望他能登舰，——呃，我是说，其他人都到齐了，我就只等他了——”他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清了清嗓子，“——Mr. Spock是个尽职的大副，先生。”

　　Pike又点了点头，倒没介意他刚才小小的语无伦次：“既然你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我对在天琴M57附近发生的那场遭遇战很感兴趣。”

　　“呃……”这一次，Kirk终于憋不住了，“抱歉，十分抱歉，先生，虽然我也很想和您探讨一下克林贡人的新型武器，但……我……我在五分钟后有个约会。”

　　如果单方面在心里暗暗做出的约定也算是“约会”的话，那么他没有撒谎。

　　Pike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说啊，小子。去吧去吧，祝你好运。”

　　*

　　星站的餐厅环境舒适、氛围轻松、菜品多样、服务热情。对于Kirk来说，这里唯一的缺憾就是你的眼睛在寻找美丽女军官的同时，也必须忍受诡异到令你终生难忘的外星船员。

　　因此，当Kirk远远望见在距他的大副还不足一米的地方站着一只从头到脚都长满巨大水泡的外星生物时，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种颇为复杂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刚刚发现自己想要采摘的鲜花旁边竟赫然躺着一堆牛粪。

　　Spock与Chekhov正在一张小方桌上下棋。水泡生物站在桌子旁边，医生站在Chekhov背后——他当然是不可能站在Spock背后的。

　　Kirk向从旁走过的一位金发女上尉抛了个媚眼，深吸一口气，穿过餐厅的用餐区来到那张桌子面前。他的运气很不好，Spock的背后是一株高大的无刺仙人掌，所以他只能隔着棋架与那水泡生物面对面地站着。而且，他的脚跟刚一站稳，对面所有的水泡就滴溜溜地转动了起来，将泡里那些像细胞核一样的东西对准了他——原来那些都是这家伙的眼睛。

　　“我以为你泡妞去了？”McCoy一边紧盯着棋架，一边阴阳怪气地问道。

　　Kirk只能将原本怒瞪着那些水泡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啊……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你也是呢。”

　　Spock抬头扫了他们一眼，在视线与Kirk相遇时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Chekhov拿起自己的黑骑士，走了一步。

　　“你为啥不走这里？”Kirk指着骑士旁边的白色小卒，“这样你就可以把它吃——”

　　“没有人告诉过你观棋不语吗？”水泡生物立刻打断他。

　　“啥？”

　　“正是如此。”Spock看向他，礼貌却不留情面地说，“在观看别人下棋时，你不应该说话，舰长。”

　　“喂——”

　　“另外，”Spock耐心地解释，“如果上过象棋课你就会知道，骑士是不能那么走的。”

　　“我当然上过！”Kirk严肃地声明，“我只是——”

　　“你只是为了去追Saluda，”McCoy好心地提醒，“忘了？就是那个紫色眼睛的混血女孩——”

　　“你就不能闭一会儿嘴？”Kirk为他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深感恼火。

　　对面的水泡生物发出一阵令地板颤抖的笑声，密密麻麻的水泡们在不停地晃动。

　　“还有你——”Kirk没好气地转向了它，“你不要以为——”

　　“将军。”在这一片混乱之中，Spock的声音就像在企业号上发布命令时一样平静无波。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立刻回到了棋架上来。

　　Chekhov抹了把汗。

　　“嘿，你……”Kirk看了看棋架，又瞧着他的大副，不由咧开了嘴，“你玩得不赖嘛……”

　　“你真的知道他是怎么将军的吗？”医生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很重要吗？”Kirk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

　　“当然，”Spock接口道，“否则我就不能接受你的赞扬，尽管我对此感到十分荣幸。”

　　这下子，Kirk总算彻底进入了观棋不语的状态。

　　Chekhov将棋架检查了一遍，有些头昏脑胀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输了，你赢了……”

　　“该死！”Kirk听见McCoy在转身离开时悄声骂道。

　　“谢谢。”Spock伸出手来，对局双方握了一下。水泡生物满足地晃了晃浑身的水泡，慢慢挪远。

　　“Mr. Spock，”Kirk看着他的大副站起身来，嗓子干干地开口，“你能不能教我……呃——如何下这玩意儿？”

　　Spock挑半边眉。

　　“我是说真的，”Kirk挡住他的去路，“我是……真的觉得这种活动非常，非常地迷人。”

　　“……如果是这样，”Spock终于点了点头，“我倒是有一款有效的训练程序可以推荐。”

　　半小时以后，银色的企业号离开了星站的港口。接下来的旅程尚是一个未知数，但可以确定的是，Kirk舰长在这次停泊期间所得到的，不仅仅是观棋不语的教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