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rek XI][Kirk/Spock] Time After Time》铃酱

1、前路漫漫

　　Uhura上尉和Spock中校的交往关系就好像一张折线图。Spock中校就是那根笔直没有尽头的横轴，而身为人类的Uhura上尉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围绕横轴上下波动的折线。因此，无论是关系的确立，关系的持续，还是关系的结束，旁边的人都只能根据折线而非横轴来判断。眼下这条折线的下滑幅度堪比地球美国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的GDP跌幅，只不过，企业号的船员们恐怕再也看不到其反弹的希望了。

　　*

　　“我说，Bones——”于是，这一天，当他们在食堂里吃午餐时，Jim Kirk环顾四周，然后一脸偷偷摸摸地向身旁的McCoy凑了过来，“依你看，他们——”

　　“谁们？”

　　“就是他们——”Kirk朝着站在门边喝便茶的Uhura和碰巧路过却被她叫住的Spock努了努嘴。“你说，他们……是不是那啥了？”

　　“哪啥了？”

　　“……分、手、了。”Kirk用口型做出这么几个字。

　　“喂！”McCoy将叉子狠狠地扎进盘子里的最后一块阿巴达纳去脂火腿，“我是个医生，Jim，不是八卦娱记！”

　　“我知道，我知道，”Kirk安抚地说道，“但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和我比起来，你好歹是个旁观者嘛。”

　　“……这又是哪里的典故？”

　　“谁知道呢，好用就行了。”

　　McCoy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小子贼心不死，”他咬了一口火腿，“好吧，如果我告诉你，答案是肯定的，你难道就打算这么走过去向她表白吗？”

　　“喔哟，别把我想得这么不绅士，”Kirk顿了顿，突然又笑嘻嘻地补充道：“另外，不是‘她’，是‘他’——”

　　“啥？？？”
　　这一声令门口的两个人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Kirk连忙抬头迎上亲切友好的笑容。

　　“你的瓦肯脑子——该死！”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你的——脑子，进水了吗？！”McCoy低声咆哮道。

　　“怎么会？”Kirk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么，请你告诉我，舰长，”McCoy严肃地放下刀叉，试图迫使Kirk实事求是地看待这个问题，“一个尖耳朵的绿脸冷血瓦肯……男人，到底有哪一点——”仿佛为了最后确认，他极不乐意地看了Spock一眼，“到底有哪一点能够从心理上和生理上吸引一个人类男性呢？——是相貌吗？”

　　“唔……”

　　“身材吗？”

　　“哈……”

　　“还是那天杀的瓦肯性格？！”

　　“嘿嘿。”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咳。”Kirk清了清嗓子，正色道，“Bones，说实在的，我觉得去尝试说服一个恋爱中的人，告诉他他所爱慕的对象其实一无是处，这实在是非常不明智的。”

　　“老天爷！”McCoy放弃地叫道。

　　“如果你要我的答案，”Kirk又笑起来，“那就是‘全部’，你刚才所提到的全部。甚至，比这些还要多。”

　　*

　　他们两人忽高忽低的说话声和不时飘向门口的眼神终于引起了Spock的注意。他立刻终止了与Uhura的交谈，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舰长？”

　　“不，不不，”Kirk连连摇头，“我很好，非常好，谢谢，”他瞥了一眼脸色沉郁的McCoy，“我们很好，对吧，Bones？”

　　“是啊，”McCoy端着空盘子站起来，从Spock身边走开，“就算打了兴奋剂也不能比这更好了。”

　　Kirk有些同情地目送他远去。
　　可怜的医生，他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刚才受到的刺激。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舰长，”Spock礼貌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噢！”Kirk脱口而出，“不行。”

　　Spock于是依然背着手直立在他旁边，静待下文。

　　“呃，请坐，Mr. Spock。”Kirk努力搜寻着可以让他们继续交谈的话题，可他悲哀地发现，那些早已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的方案，此刻都和他玩起了迷藏。显然，作为企业号的舰长，在面对自己的大副时，他进入了最不该进入的状态——紧张。

　　Spock坐了下来，看着他。

　　Kirk张开嘴，可过了好一会也没想好要说什么。更糟的是，Spock的眼睛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一些与此情此景完全无关的事。比如，其他人都认为无法从Spock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他的情绪来，但Kirk却觉得，当那双黑眼睛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你的时候，在它们后面其实是隐藏着什么的，——虽然他还不能完全读懂，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曾与另一个Spock心灵融合，但他敢打赌，那里一定是有什么的。

　　“舰长？”

　　“啊……”他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呃，Mr. Spock，我们现在是几级曲速？”

　　“三级，舰长，”Spock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正如你半小时前命令的那样。”

　　“好，很好。”他转向自己的盘子，用叉子胡乱地扒拉了几下，“那么，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间还有？”

　　“3小时42分。”

　　“谢谢，”接连问了两个如此无聊的问题，他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你可以走了，Mr. Spock，我们舰桥上见。”

　　“是，舰长。”Spock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Kirk在座位上长呼口气。

　　很明显，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比小林丸测试还要艰巨的难题，他负担不起太多的失误。
　　然而，正如崭新的企业号前方那未知的漫长旅程一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将有无数未知的机会在璀璨的繁星中等候着他。

　　想到这个，他不禁胃口大开，对着自己的盘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