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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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前，屠以瑞拿着书包去二班，过了一会儿又抱着书包回来。
“兔子，我上节下课就想问了。”屠以瑞皱皱眉，“你这书包不是给你侄女买的吗？怎么……”
“同款。”尚绵兔面不改色地打断他的话，“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给他不就完了？”
屠以瑞挠挠头：“他在跟人讲话，我不好意思过去。”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尚绵兔睨他。
屠以瑞把书包丢给他：“反正你自己去送。”
尚绵兔不强求他，又把书包塞回了课桌洞里。
回家后，他撕开放在书包里的米黄色信封，又往里塞了两张红票票，装进一个新的信封里。
第二天，他木着脸去二班，叫住一个正准备进门的女同学，让她把信转交给周枺就回班了。
半个月后，学校迎来为期三天的上半学期期末考。
第二天物理考试结束后，屠以瑞拉着他对了一下选择填空。不对不知道，一对尚绵兔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物理卷子的最后一道选择题，他涂错了选项。
正确答案是B。
他在做题时，得出的答案是D，但是涂答题卡涂错了，涂成了B，这道题他误打误撞选对了答案。
这种涂错答案的事情在各类考试中都有一定概率发生，他这次是运气好，涂了个正确答案。
尚绵兔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件事一直到五天后成绩和名次下来，尚绵兔在家放松得都不大痛快。
虽然，成绩下来后，他依旧霸占第一名的宝座，但他并不开心，因为周枺仅次他两分排在了第二名。
这就意味着，如果按照尚绵兔涂对的选项来看，就要在他现在的总分上扣掉两分。
他正郁闷着，屠以瑞来向他汇报他听来的小道消息了。
吉祥瑞宝：天呐！兔子你知道吗？幸好转校生这次数学考试又拉肚子了，不然你的宝座就没了！！
第一名：噢。
那是得亏他涂错了一道题，不然就要和周枺一起挤宝座了。
尚绵兔把手机丢到一边，摊开卷子开始做题。这次的第一名并不能让他感到快乐和放松，他只能感受到周枺的可怕之处。
寒假的第五天是除夕，表哥江邦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叫起来，说晚上去他家接他。尚绵兔想了想，决定把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痛快地玩耍，痛快地吃、痛快地喝，把烦恼忧愁全部都丢到一边。
城市里不给燃放烟花爆竹，尚绵兔他们要骑三四公里的路去郊外放。
吃过年夜饭，尚爸爸和尚妈妈叫了人到家里擦麻将，尚绵兔说了一声就出门了，他背了一书包的小烟火在大门口等江邦骑电瓶车载他。
天已经暗下来，路边亮起了路灯。冬季过去后温度开始回升，尚绵兔套了件毛衣，又在外面披了件薄大衣，并不觉得冷。
江邦骑着电瓶车噔噔噔地开到他面前，开出了摩托车的架势。他一个甩尾，把车停下，摘下头盔对他挤了挤眼睛：“等久了吗小兄弟？大哥这就带你去兜风。”
杨妤昔骑的小电驴，过了几秒才到：“少年新年好，少年晚上好。”说完，她抬眉状似不经意地去看邻居家。
尚绵兔接了江邦递给他的头盔，戴上，抬腿上座。他抓紧车后座，准备起飞。
“诶，诶。”杨妤昔拉了拉尚绵兔的衣服，“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一米九？”
尚绵兔的耳朵动了动，回头去看。
周枺依旧裹着大衣，他推了一辆小型摩托车出来，时不时地看看手机，似乎在等人。
尚绵兔轻哼一声，扯了扯他表哥的衣服：“咱们走了。”
“不，等等。”
杨妤昔下车去跟周枺说了什么，周枺抬头往尚绵兔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说了个“好”。
然后，周枺就，加入了他们的三人小队里。
尚绵兔盯着低头看手机的周枺，欲想在对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周枺晚上本来有约，不过不是强制性的两人约，所以加入尚绵兔他们一起去郊外也不成问题。
等人中，尚绵兔坐在电瓶车上不肯下去，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又扭头用余光看看周枺在干什么。
周枺似乎还是很冷的样子，明明吹到脸上的风一点都不刺骨，他却一直在搓手臂。
“姐，”尚绵兔忽然开始找话，“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要给我买游戏机的事情吗？”
杨妤昔正迎着风用手指头梳理自己的洗头秀发，闻言“嗯？”了一声。
“你说我背一学期的兔子书包就送我游戏机，你不记得了吗？”尚绵兔探头提醒她。
“噢~我记得。”
这时，周枺等的人到了，是个绑双马尾的女生，她骑着自行车过来：“好热闹呀。”声音甜甜的。
光线有点黑，尚绵兔没看清楚，但是她下意识看了眼周枺。
女朋友？
江邦发动坐骑，带着尚绵兔的满头疑问出发。
路上的疾风猎猎地吹起尚绵兔的衣服，他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周枺和双马尾，猛地想起：
这个双马尾可不就是十佳歌手大赛那天的双马尾吗？
他心烦意乱，扭头不看了。
郊外人烟稀少，尚绵兔抱着包下车。
四辆车停在空地的边上，尚绵兔把书包里的烟火分给大家。
火机在江邦身上，他挨个儿给大伙点燃，灰暗之中亮起了星星点点。
尚绵兔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太关注周枺，眼睛却一直忍不住瞥向他。瞥的次数多了，周枺也注意到了，回看了过来。
尚绵兔一惊，赶紧低头，手中的烟花棒已经燃烧殆尽。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直接从书包里掏出一整盒烟花棒，左手五根，右手五根，让他哥帮他点燃。
烟火如此灿烂，尚绵兔的心如此刺痛，一绞一绞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也许，今晚回去他又要大哭一场，悼念他再次死去的春心萌动。
再见了周枺，祝你和双马尾女生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尚绵兔背过身抹了把眼睛，面前的光亮又烧没了。他把烧完的烟花棒放在地上，准备玩点别的烟火。
他一扭头……
“你好。”
双马尾女生站在他身后，双手背在身后，一对杏仁眼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在黑暗之中像是亮起了一抹光。
这就是周枺喜欢的女孩子。
尚绵兔悲伤地想。
她不会以为他跟周枺关系很好，想在他这里打听点什么吧？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尚绵兔吸了吸鼻子：“晚上好。”
双马尾倾身盯着他的脸看，片刻后弯眼笑了。
“你好，我叫汤歆钰。”
“尚绵兔。”
尚绵兔伸手握了握对方软软的小手。
哦，这就是牵过周枺的纤纤玉手吗？真羡慕她啊。
尚绵兔蹲下身，在书包里掏来掏去，汤歆钰也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旁边挪了挪，与对方隔开两拳的距离。
她身上好香啊，是喷了周枺送她的香水吗？
他拿出两个五角星的烟花棒给她，汤歆钰开心地接过。
“尚同学你讨厌的东西都有什么呀？”
尚绵兔拿出一连串小炮的鞭炮站起来。
“讨厌的东西？”他皱眉，这个问题太过广泛，他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芹菜？蜘蛛？□□？”
汤歆钰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尚绵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跑到他哥身边去了。
小炮噼噼啪啪地在耳边炸开，尚绵兔捂着耳朵去看对面的周枺。烟升上来迷了他的视线，周枺的脸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
尚绵兔抿着嘴叹了一口气，刚要把目光收回去，不巧，对上了站在周枺旁边的汤歆钰的眼。
尚绵兔：？
汤歆钰冲他笑。
他越来越觉得困惑，直到他放烟火放得过了瘾，在一旁休息的时候，他灵光乍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阵子给他送书包的那个人，名字可不就叫汤歆钰？？？
尚绵兔懵了，大脑一下子锈住。他眨了眨眼，又对上了汤歆钰的目光。对方笑眼盈盈，用充满爱意的眼神遥遥望着他。
“……”
尚绵兔捂着肚子去了他哥那儿，虚弱道：“哥，我胃痛，我要回去了。”
“？”江邦这会儿正玩在心头上，手里甩着烟火，一直在哈哈大笑，他回头，不甚在意地说，“什么？胃痛？你怎么回事儿啊？昨晚上又乱吃东西了？”
尚绵兔：“我没有。”只是心理上的胃痛罢了。
这里一共五个人四辆车，尚绵兔一边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哥，一边思考，如果他哥不肯送他，他是要叫个车回去还是在这里继续胃疼。
江邦一脸苦恼的模样，他托着腮沉思。
杨妤昔在一边站着听了好久的墙角，这会儿终于要轮到她出场了。
她挤进两人中间：“让周枺送兔儿回去嘛~”
尚绵兔愣。
江邦作为一个不明白真实情况的人，脸上露出了一分犹豫：“周枺不是在这儿玩得挺快乐的吗？叫人家回去再回来啊？”
杨妤昔用力点头。
“那还是我……”送吧。
杨妤昔没等他说完话，就招手把周枺叫了过来，添油加醋地把尚绵兔胃疼的事儿说了一通。周枺点头应下。
尚绵兔捂着肚子，眉头皱紧，胃似乎更疼了。
“兔儿，”杨妤昔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你不要太伤心，路上好好和他说清楚。”
他没有话要跟周枺说啊！
尚绵兔苦着脸上了周枺的摩托车。
夜更深，吹上来似乎凉了一点，尚绵兔抓着车后座，注意到周枺在细细地发抖。
车开得不快，两人一路无言。
漫长的路程在沉默中抵达了目的地，尚绵兔迅速下车，向对方道了声谢就准备进屋。
“尚绵兔。”周枺突然叫住他。
尚绵兔捂着肚子转身，没好气地说：“干嘛？”
周枺坐在车上静静地看着他，头盔上的透明罩子被他划了上去，尚绵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对方的嘴唇上。
“尚绵兔。”他的声音蓦然压低，透着一股蛊惑人心，“尚绵兔，你去年踩我的那两脚还没跟我道歉。明天就是新年了，你今晚还不向我道歉吗？”
“……”
周枺下车，把车停好，向他靠近。
“你不看我写的信，我无所谓。你不慰问我脚怎么回事，我也无所谓。那你好歹就你那两脚对我说声对不起吧？”周枺的声音不大，听不出生气的成分，“你知不知道那两脚疼了我多久？？”
尚绵兔低下头，黑暗中，他的脸都涨红了。
“我……没有踩你两脚。”他嗫嚅。
周枺没听清：“什么？”
尚绵兔双手手指攥起来，仰头看他：“我说，我没有踩你两脚。”
周枺：“……”
尚绵兔大声说：“我明明就踩了你一脚！另一脚是踢的，不是踩的，你不能污蔑我。”
周枺听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过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