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宜情》钟摇摇

15、阑干到处是春风

　　小小有个小白理想：“要嫁起码嫁一个有车阶级。”她在子觇面前提到过一次，过了不久子觇真的准备去买车。
　　小小在心中喜滋滋地甜蜜了一小下，屁颠屁颠就跟着子觇去了。
　　在去之前小小打了个电话给进Z大半年多的秦烨，秦烨口气很冲地刺了她几句，听上去好像吃了什么排头，小小询问，他却烦躁地说没事，转而又阴阳怪气地发脾气。小小对他莫名泄愤一般的行为很是愤愤，一怒之下就扣了电话。
　　小小和子觇到售车中心的路上，小小仍然在为这件事情郁闷，子觇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反应。
　　走进大厅，那个豪华的休闲沙发上坐着的人让小小头脑一热就冲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秦烨懒懒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走来的子觇：“不是你让我来看看什么车比较好么？”
　　小小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计较。这才注意到售车小姐一脸不满的表情站在一边，就像小小欠了她八百吊银子。小小看多了这样的表情，从十几岁乃至四十几岁的女人，遇上这种情况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反应。小小转身拉着子觇往里走去。
　　秦烨的眉在看见小小背影后皱得死紧，眼中不甘心隐隐的怒火终于爆发：“小小！”
　　小小早有料到秦大公子的脾性，一扭头就喊回：“干嘛！”
　　倒是子觇从后面环着她的腰走上来，向秦烨伸出手自我介绍：“席子觇。”
　　秦烨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站起，并不去握席子觇的手：“秦烨。”他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不屑地轻轻一哼：“席老师，今天才来买车？”
　　小小刚刚体会出秦烨的轻蔑之意，就听到子觇平和地说：“对，所以小小陪我来看了。你是大一的吧，我听过你的名字。”不外乎是个四处留情的公子哥儿，却不知为何以全系最高分考进这所并不算最顶尖的学府，大一学生传着，他进校半年多，已经有三四个女生为了他要死要活，还不知有多少不发声儿的。他十分优秀，可小小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小小心火窜上来：“秦烨你怎么跟吃饱了火药似的！”
　　秦烨的脸愈加铁青，咬牙切齿：“小小，你！好！”迈大步向外走去，外面停着一辆兰博基尼，他把车门关得震天响动，留下灰黄的烟尘，飞速启动离去。
　　子觇捏捏还想吵架的小小的手问道：“他是谁？”
　　小小硬是压下一肚子的无名火：“小时候一个院子里的。”
　　子觇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走吧。”眼中溢出一丝微笑，还好，迟钝的小小。
　　小小看中了一辆银中泛着青色的帕萨特，很气派也很实用，价格适中。子觇也觉得不错，于是一拍板，就买下了。
　　春末夏至，天气闷闷的热，小小发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抱佛脚记那些马列思想，快睡着，又猛地仰头继续背，就这么背背睡睡，终于把要考的东西背了个六成，要死要活的再不肯复习了。
　　周五的夜晚，小小疲累地和子觇约在客至吃完饭，子觇提出要不去外滩逛一圈回来。于是大老远开着车带着小小就这么无准备地去了。这时一脸萎靡不振的副驾驶座上的小小一听去外滩兜风，脸上立马转为神采奕奕，万分期待。
　　小小支着头问道：“子觇，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他答：“很早就学过了，就没有想到要买车，因为没有什么要跑的地方。”回过头，挑起狭长的眼，露出温柔的神色，把小小的碎发挽到耳后道：“现在就有理由买车了。”
　　小小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低头看着垂至胸前的发丝，不再言语，悄悄看着子觇专注的侧影，咬了咬唇，露出明媚的笑容。
　　二人到那里已经是八点多了。外滩人很多，尤其是一对对的情侣，似乎到了这里，所有的罗曼蒂克细胞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勾起。望着各色灯下的建筑物，恍惚犹如回到了那个咏唱着天涯歌女的大上海时代，灯红酒绿，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跑马场和外国使馆群，靡靡光影繁华。
　　浦江的水粼粼似有规律地波动，平平若绸地映着各色的灯光，像渐变色的瑰丽不知名柔软布料，料子下又是一番灯火辉煌。
　　小小和子觇下了车，听到嘟嘟的锁车声，相视而笑，小小拍拍反射彩色灯光的车身，流光溢彩的眸子一转，调皮一笑：“乖啊。”
　　子觇笑了，再去拍拍小小的脸：“乖。”
　　小小扑上去就要咬他的鼻子：“我要有尖牙，先咬你！”
　　子觇乖乖在原地等着被小小轻轻咬了下鼻子，这才浅笑地搂着她迎着夜晚柔柔的风向银色扶栏走去，触到冰凉的金属石栏，小小瑟缩了一下：“嘶，这么凉！”
　　子觇把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中，温暖从手背传至手心，温热直达心底，有些麻麻的酥痒。就像雪地里的一杯热茶握在手中，满手满身说不出的惬意，满心满脸的抑制不住的喜悦。
　　沿着一路的岸看去，一段炫目的路灯连成一线，衬着各式豪华建筑蓝色橘色黄色的光芒，就像一道金色丝线，缠绕上心头，有一丝震撼。
　　小小只有在白天和蔡妈妈一起来过外滩，快十年过去了，都没有再来过，竟还是那么熟悉，就如溶在骨血中对这座城市的骄傲一般。
　　更何况是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来呢。小小为“所爱的”这个想法感到脸红，把头贴在子觇肩上紧紧地不肯移开，蹭着领子想揉去脸上的灼烫，她有些晕眩。灯光在她眼中化为流动摇曳的光影，晃动不止。
　　小小拼命想眨眼看清灯光，却力不从心。子觇抚着她的背，急切切问道：“你冷吗？”
　　没有回应。小小已经等不及想合上眼，爬上额际的瞌睡虫怎么也拦不住。
　　子觇摸摸小小的脸颊：“小小，别睡，回车上再睡，小心着凉。”
　　小小已经东倒西歪了。这也难怪她，她从小就养成了十点一定要爬回床上的习惯，就算睡不着半夜醒来，十点的时候她的生物钟会自动入睡。此大功归功于蔡妈妈的“棍棒”出规矩——教训出来的。
　　子觇把七荤八素的小小架上车，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地看着她爱困的娇颜，用手抚过她的嘴角：“小小，你好重。不过，我架得动。”口气颇有些自豪感。
　　他启动车子，“好好睡吧。小猪。”微微开了一缝的车窗，他知道，小小喜欢空气流通。子觇有些可惜道：“应该早些出来的，却不知你这么爱困。”
　　小小已经无暇去计较那句亲昵的“小猪”了，温暖的车内，昏昏睡去。
　　小小梦里仍然是混混晕晕的外滩各色灯光，有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就像子觇环着她的双手和胸膛，像一堵不倒的墙，让她放心依靠。她再也不怕银色阑干扶手的寒冷，因为，处处有春风吹遍。

作者有话说

　　无疾而终的对决（垂头），俺错鸟……
来来，看到这里的给我点鼓励，觇子，烨子你们支持哪一只？
顺便在这里谢谢泱，谢谢公里和诸多看我文的朋友们~大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