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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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店里的时候正好赶上学校放学，学生们穿着红底白条的校服，肩上背着书包，三两结队从校门涌出来，有的直奔小吃摊，有的还没进书店，就先激动地高声问书店老板，要的小说到了没。
旁边女生拍了下她肩膀，提醒：“班主任今天值班。”
另一个女生顿时收敛许久，放慢步伐，两人猫着腰鬼鬼祟祟溜进书店。
这熟悉的画面顿时勾起沈念许多回忆，看着她们就好像看到高中时候的自己，她那时候也经常跟何双喜到书店看小说，废寝忘食，大晚上蒙在被子里面为小说里男女主角的爱情，哭到第二天早上眼泡红肿。
卖麻辣烫的店面不是很大，张楚妍和沈念挤在学生队伍里格格不入，因为穿着时尚，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不时会有女生投来羡慕的眼光，小声跟朋友讨论：“那个姐姐好漂亮。”
张楚妍戴了顶鸭舌帽，脑后随意扎了个丸子，松散自在，此刻微微低着头，手里拿着夹子挑选食材，沈念用胳膊撞了下她，提醒说：“有人夸你。”
“快选吃什么，等会儿人更多。”学校分批次放学，外面已经有新的学生涌进来，老板忙得满头大汗，沈念这个不紧不慢的样子很容易引起别人不满。
食材种类太多，沈念看得眼花缭乱，选不出来索性就跟着张楚妍，她捡什么自己就捡什么，称完重后，拿着数字牌坐外面小方桌上等取餐。
板凳很矮，沈念两条腿斜歪在两边，数字牌的环儿套在手指上，侧过身子盯着放学的学生，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数字牌。
转的正起劲时，嗖得一声！
手里小牌子突然脱离运动轨迹，飞到对面，打在张楚妍胸口，然后掉入怀中。
张楚妍望着大腿缝隙里夹的数字牌：“......”
“抱歉抱歉。”
沈念赶紧站起来，身子前倾，把手伸到张楚妍大腿中间，正要捡走数字牌时，张楚妍突然抬起一条腿，两腿长腿交叠起来，很自然的翘了个二郎腿。
夹在腿中间的牌子失去支撑，不出意外掉在地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明里暗里都透露着嫌弃。
“你......”
沈念手抓了个空，皱起眉头瞪了眼张楚妍，这人单手托着下巴，扭头望天。
沈念咬咬牙，站起身绕过去捡起掉在桌角的牌子，扔在桌上，睨了眼对面的女人，“别装了，我看见你是故意把腿移开的。”
“我不是。”张楚妍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沈念肯定道。
张楚妍懒得跟她争辩，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低头看起手机。
沈念同样单手托起下巴，望着对面，像是自言自语：“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张楚妍手顿住，突然想到刚才在餐厅里，沈念看向旁边那桌时的眼神，她其实见过，那天沈念在她家吃饭，看着她跟张妈妈闹着玩时，就是那个眼神，藏不住的羡慕，其中交杂着伤感。
莫名有点心软，张楚妍终于不再板着脸，“没有不待见你。”
沈念胳膊放在桌面上，塌下腰脸趴在上面，歪着头平视张楚妍，“那你有点害羞啊。”
其实沈念早就发现张楚妍性格含蓄，很内敛，去乡下录节目那次，在车上动手给她围围巾，沈念就发觉她很不自在，还有那天晚上俩人睡一个被窝，沈念夜里醒了，发现旁边的人睡得笔直，好像生怕碰到自己。
再加上刚才张楚妍躲那一下，也不排除是因为害羞，毕竟数字牌掉的位置在大腿根，很隐秘的地方。
沈念走南闯北，性格大大咧咧，从不拘泥于这些小节，可不排除有些人会比较腼腆内向，不习惯跟陌生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但张楚妍不应该啊，她的职业是演员，以后要拍电视剧演电影的，若是过于深沉斯文，那演感情戏指定放不开。
张楚妍怔愣住，“......害羞？”原来避忌在沈念的理解里叫害羞。
“是啊。”沈念点点头，为她担忧：“你作为演员，总这么害羞，拍戏的时候可怎么办？”
她之前看过一个关于磨练演员演技的综艺，节目里表演老师上课时，都是伸着脖子高声嘶吼，脸颊通红，跟对手演员用力撕扯，情绪发泄到极点，若是抽到感情戏，刚相识三四天的演员，就要在舞台上紧紧拥抱，深吻。
张楚妍跟人拥抱，还有......接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某个诡异的画面，沈念身体抖了下，瞪圆双眼，连忙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个画面从脑海中剔除。
张楚妍看着沈念满脸复杂的模样，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你没看过我演的电视剧吧。”
“......”沈念不置可否。
她这人很懒，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找电视剧上，基本都是点开APP，哪个电视剧在首页推荐上就看哪个，反正都是打发时间。
遇到心仪的多看几眼，觉得无聊就当睡觉的背景音乐。
张楚妍不怎么在意：“没关系，我演的电视剧都不火，你没看过也正常。”
“79号！”那边老板叫道。
张楚妍起身去取餐，沈念立马掏出手机在网页上输入张楚妍的名字，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作品那栏有三部电视剧，还有一个刚播出不久的综艺《这就是生活》，沈念快速记住那三部电视剧的名字。
“80号！”叫到她了。
张楚妍取完餐在一旁加调料，沈念端着碗过去，脱口而出那三部电视剧的名字，然后有点得意地问：“是这三部，对吗？”
右手边的两位学生被沈念这莫名的激动吓一跳，扭头诧异地盯着这位怪姐姐，跟在另外一位姐姐的身后，屁颠屁颠。
“对不对？”沈念追问。
张楚妍无奈点头，夸赞道：“记忆力不错。”
沈念开心地笑起来，用勺子舀了口汤喝，信誓旦旦道：“作为你的经纪人，你的每部作品我都会看。”
“但愿如此。”
“怎么？你不相信我啊？”
张楚妍只是笑笑没说话。
“张楚妍。”沈念吃着碗里的鱼豆腐，不自觉地又叫了声张楚妍的名字。
“有话直说。”
张楚妍似乎是已经习惯沈念不厌其烦叫她名字，头都没抬一下，吃着碗里的粉丝。
“你为什么想当演员啊？”
沈念吃得急，被烫得倒吸了几口凉气，不得不用嘴吹了几下再吃。
张楚妍没回答，反问她：“你为什么想当摄影师？”
“因为这样自由。”沈念脱口而出，然后又补充道：“还有热爱。”
张楚妍嗯了声，“我也是热爱。”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沈念撇撇嘴，“哪有你这样热爱的，光说不做。”
张楚妍抬头：“那你说该怎么做才算热爱？”
沈念抬起头，想了想许久才说：“至少要奋不顾身吧。”她选择摄影的时候，家里只有沈幼仪支持，为此她跟沈文斌大吵一架，不惜闹到断绝父女关系的地步，可沈念依旧不为所动。
那时候多少还有点叛逆，沈文斌越是不让干的事情，沈念就越要去做，有时候仔细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博得关注，还是真正喜欢。
可一晃这么过年过来，如果说开始确实有想博得沈文斌注意的成分在，那么现在纯粹是因为热爱，热爱辽阔的草原，自由的风，还有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世界的尽头仿佛触手可得，那个时候，沈念的心是最宁静自在的。
张楚妍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选择演员这个职业当饭碗，难道还不够奋不顾身。”
娱乐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想火需要能力也需要机会，像张楚妍这样糊了这么多年，依旧坚持不懈没放弃的人，沈念确实不能说她不够热爱。
沈念：“那你就没想过替自己争一下。”
张楚妍平静道：“争取过啊，但都被刷掉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有试戏机会张楚妍就会去，但通过的次数寥寥无几，有客观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不够火。
沈念嘴里咬着筷子，像是在思考，片刻后突然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我捧你吧。”
“啊啊啊啊好漂亮！！太辣了！”
张楚妍还没来得及辨别沈念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被隔壁桌女生的尖叫声吸引去，她的手机里正在放张楚妍即将助演的那个选秀节目，一群怀揣梦想与热爱的女孩子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勇敢追梦。
“她们好看还是我好看？”旁边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不悦地板起脸。
披着头发的女生被节目中火辣的舞蹈吸引去，嘴里敷衍道：“都好看。”
“那你自己慢慢看吧。”扎着马尾的女生起身要离开。
披肩长发的女生立马关掉手机，拉住她的胳膊，同时脑袋在她胸前拱了拱，“你好看，我老婆最好看了，亲亲。”
沈念开始也只是被女生的尖叫声吸引去，可当看到两个女生亲昵的拥抱在一起，并且嘴唇贴上去的时候，震惊到说不出话，瞪圆双眼，连呼吸都忘记。
靠！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朋友之间会亲/嘴？沈念有点怀疑，自己跟何双喜关系再铁，但从来不亲/嘴啊。
所以她们是......同性恋！
沈念张张嘴，正要跟张楚妍说自己发现的新大陆，结果发现她一脸平静，跟没看见似的，丝毫不关心。
直到隔壁桌的两个女生离开。
沈念才叫了声：“张楚妍。”
张楚妍抬头：“？”
“刚才那个，那个。”沈念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语无伦次道：“她们刚亲/嘴，你看见了吗？”
“嗯。”张楚妍很镇定，看了她一眼：“你没见过人接吻？”
沈念顿时噎住，平时交际的圈子里也有听说过谁谁是同性恋，但都是些传言，没有真实接触过，上学那会儿也听何双喜说过隔壁班有同性恋，但听过就忘了，从未放在心上过。
今天是头一次遇到同性情侣在她面前接吻，沈念难免惊讶，可张楚妍的反应未免太平淡。
于是沈念伸长脖子，满脸八卦地问道。
“你上学那会儿，班上有同性恋？”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