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对我真香了》啃不完的凤爪

18、18

　　沈念那句话很快就灵验，先不说私事，单纯就是工作，她俩也做不成陌生人，因为新综艺再次触及到张楚妍的能力盲区，为了顺利录制她不得不提前开始学习舞蹈，而沈念作为经纪人，自然要替她张罗这一切。

　　两人时常见面，但话题大多都围着工作转，沈念越来越有经纪人的样子，比刚开始把张楚妍丢在机场，自己跑了，要靠谱许多。

　　这档综艺是眼下正火的一个选秀节目，受到成千上万少女的追捧，张楚妍作为助演嘉宾，需要帮助其中一个队伍完成第三次公演舞台的表演，至于是帮哪个队伍，现在还没定，因为距离第三次公演录制还有一周。

　　张楚妍小时候学习过舞蹈，有点底子，再加上这次教她舞蹈的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反复帮助她抠细节，改动作，上了两天的课，舞蹈功底就有明显的进步。

　　沈念每天都陪张楚妍去上课，张楚妍练舞蹈，她就坐在舞蹈教室的后面，盘着两条腿，手机放在膝盖上，追那个选秀节目。

　　带的艺人马上就要参加这个节目，作为经纪人，她总不能对此一无所知。

　　最后一天课程结束，张楚妍和舞蹈老师对需要改进和注意的地方进行了番交流才说再见，张楚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拿上自己的大衣，朝沈念走过去，见她又在玩那个无聊的游戏，“你每天没其他事情要做吗？”

　　以前张楚妍总觉得等待是世间最难熬的事情，尤其是没有结果的等待，后来当了十八线，总被放在最后，慢慢学会在等待的空闲中找点其他事情做后，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只是她没想到一句话不中听就冲她发脾气的沈念也能做着无聊的事情等她。

　　这关已经卡许久，若是现在退出来直接浪费了那五十个钻石，于是沈念坐着没动，手指忙碌地点着屏幕，朝旁边的空位扬了扬下巴，“先坐会儿。”

　　学习的时间只有五天，每节课进度赶得比较紧密，只要开始上课，除了喝水，整个下午都没停下来休息过，张楚妍这会儿确实也累了，顺势坐在沈念旁边，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水杯，仰头抿了两口。

　　这边手机里传出祝贺的AI女声，听起来很喜庆，应该是通关了，沈念深呼了口气，像完成了一项很大的工程，转了转脖子然后扭头：“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该走了。”张楚妍说。

　　沈念轻哼了声，抱怨道：“你这人可真懒，我每天陪你来上课，结果跟我说话都不愿意说两遍。”

　　张楚妍也是纳闷，“既然都听到了，还要再问一遍，什么毛病。”

　　至于到底是什么毛病，沈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嘴巴完全脱离脑子控制，不假思索就说出来了。

　　“今天课程正好结束，晚上请我吃饭吧。”

　　沈念是一点都不客气，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作势要去蹭饭，只是刚抻展开两条腿发现脚麻了，不受控制咧了下嘴角，然后很自然地朝张楚妍伸出双手，“嘶，拉我一把”

　　张楚妍看了眼发现好像是真的，就伸出去只胳膊，“起来吧。”

　　刚上完课很热，张楚妍身上就穿了件贴身的针织衫，衣服衬得胳膊细长，手缩在袖子里，只露出修长的几根手指。

　　沈念蹙起眉，发现张楚妍是真有点嫌弃她，偏偏就故意抓住那几根手指，吃了上次的亏，这次沈念不敢整个人扑上去，只是紧紧攥住张楚妍的手指。

　　指尖传来温热，张楚妍忽闪的睫毛颤了下，忙要缩回手，可沈念根本不给机会，紧紧抓着她的手指，劲道慢慢向上蔓延，直到抓住整只手。

　　然后借助手上的力，整个人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龇牙咧嘴，“脚真麻了。”

　　沈念以为张楚妍不相信她。

　　“你先站好。”张楚妍像跟竹竿竖在那儿，眉头紧锁，难以接受沈念像只树袋熊挂在她身上。

　　沈念翘起一条腿，跳着捡起张楚妍落在地上的衣服挂在胳膊上，然后又换只脚，看起来是真难受，张楚妍才说：“你把脚趾往脚背方向翘起，做拉伸能缓解脚麻。”

　　“有用吗？”沈念半信半疑，听话地把脚指头往上翘起，如此反复几次。

　　张楚妍：“不知道，网上说的，你照做试试不就知道有没有用。”

　　过去七八分钟，不知道是时间久的原因还是翘脚趾真的有用，脚麻缓解很多，沈念还没忘记吃饭的事情，“晚上吃什么？”

　　抛开之前那些恩怨，就冲沈念给她找舞蹈老师，又每天陪着来上课，其实吃顿饭并不过分，“你想吃什么？”

　　沈念认真地思考起来，她嘴巴不馋，平时吃东西只要能管饱就行，很少有特别喜欢或者说特别想吃的东西，所以真要让她来挑地方吃饭，也真是为难她了。

　　“顺悦私厨怎么样？”张楚妍见沈念拿不下主意，就提议道。

　　沈念啊了声，忽然想起来上次误会张楚妍跟她爸爸的关系，就是在顺悦私厨门口，那天张粤请她吃饭，结果放了她鸽子，后面张粤再打电话过来，沈念态度一直很冷淡。

　　“啊是什么意思，去还是不去？”

　　担心不合沈念的口味，张楚妍又介绍说：“那家餐馆是做家常菜的，味道还不错，口味偏咸或是偏淡可以提前跟服务员说，厨房可以按照你的口味来做。”

　　“我知道，去过几次。”沈念笑了笑，“那就去那家吧。”

　　开车过去四十多分钟，正好赶上饭点，店里这个时间顾客很多，吃饭是临时决定的，没提前打电话预定，餐厅的包间已经满了，只剩外面大厅有位置。

　　沈念倒是不介意坐在哪里，就是张楚妍身份特殊，“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没关系啊，坐大厅就可以。”张楚妍从没把自己当什么大明星，平时逛街吃饭丝毫没避讳过。

　　就在俩人商量做决定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声，“念念。”

　　张粤今天和老公带着儿子过来吃饭，菜刚上齐就看到沈念也来这边吃饭，想到母女俩上次闹了点不愉快，沈念后来都不怎么回她消息，就没忍住过来打个招呼。

　　在这边遇到张粤，沈念脸上闪过错愕，“......妈。”

　　一声妈，让张楚妍同样愣住，转头看向过来打招呼的女人，瞬间明白为什么沈念能那么白了，大概是随妈妈。

　　“妈妈还以为看花眼了，我跟你刘叔叔带晨晨过来吃饭，真巧啊，你也过来吃饭吗？”

　　沈念顺着张粤的视线，往窗边那桌看了眼，男人跟少年脑袋贴得很近，相谈甚欢，嘴角就没落下去过，丝毫没被这边影响，张粤生孩子的时候，沈念见过那个男人一面，面相温和，说话不紧不慢，和沈文斌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张粤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小女人的状态，脸上时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家里那对夫妻这些年过得也是十分融洽，在家的时候几乎没见他们红过脸，凡事有商有量，沈念不得不再次承认，沈文斌和张粤分开是正确的。

　　“嗯，跟朋友过来吃饭。”服务员在等着带二位入座，平时联系少碰面也没什么寒暄的内容，沈念结束对话，“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过去了。”

　　张粤点着头，丈夫和儿子都在，她没办法邀请沈念同桌吃饭，只能说：“好那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尽管点，这顿妈妈请。”

　　说完朝张楚妍笑着点了下头，张楚妍脸上寡淡的神情立马柔和许多，嘴角翘起，客气笑笑。

　　“不用了。”

　　沈念扯了扯嘴角，冷淡拒绝，然后抓住张楚妍的手腕，对服务员说：“两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好的，这边请。”

　　张粤望着沈念的背影，叹了口气。

　　张楚妍能明显感觉到沈念吃饭的兴致没了，刚路上还喋喋不休说晚上要狠狠宰她一顿，可现在一言不发，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完全提不起精神，菜单看了半天也没点出一个想吃的菜，倒是往斜对角那桌瞟了好几眼，每看一次，眼神就黯淡几分。

　　这种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遇到亲妈和后爹，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人家相亲相爱一家人，自己像个局外人。

　　张楚妍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更不会主动去窥探隐私，于是：“沈念。”

　　“嗯？”

　　沈念有点走神，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后眼神有点茫然。

　　张楚妍问：“想不想吃麻辣烫？”

　　“啊？”

　　张楚妍推开手边的菜单，眼眸亮晶晶的，“我高中学校对面有家麻辣烫，特别好吃，那边的老板认识我，去了可以打折。”

　　“你是冲打折去的吧？”沈念皱起眉头，心道这女人可真抠门。

　　张楚妍没否认，只是问：“去不去？”

　　斜对面那桌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哈哈笑起来，沈念觉得异常刺耳，这个时候也不管张楚妍是不是真的因为打折请她吃麻辣烫。

　　一口答应下：“去。”

　　张楚妍冲她扬扬下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