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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肆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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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觉得,本来这笔帐还没和她好好清算,如今,她又这样主动的坐上他的腿,把她自己送到他的身上来,虽然她可能是无意的,并未觉得这样坐有何不妥。
虽然她可能是无意的,可是他却不能因为她的无意举动就此放过她
哼,既来之,则享用之。
萧越只觉得自己紧绷得厉害,他觉得她一定是在故意招惹他,可偏生眼前这个女人,对他道歉时的眼眸是如此素净清澈。
可是若她并无那种心思,可她却又像是对他施了某种媚术,单凭着她那双纯净眼眸也能勾得他周身难受,如今只他想找个突破口,把她弄得求饶,让她叫爹喊娘。
“哼,故意躲我,还旷了为夫那么久,为夫再忍下去那就是惨绝人寰。”
等不及楚离觞再说什么,其实他根本不想再听她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她如今是他的女人,救她护她是天经地义的。
仅此而已。
萧越的大掌将她的后脑捧住按向了自己,他的棱唇带着灼热的呼吸吻吮着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她的耳垂,他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情话。
他的双眼在并不澄明的月辉之下,紧紧注视着她,醮满着别有一番的柔情蜜意,他的心意如此诚挚热烈,仿佛几个时辰前,北越地牢之中,那个冷嘲狠戾的人根本与他无关。
夜风习习,楚离觞的三千青丝早已随风飘散在风中,纷纷扬扬地缠绕着萧越灼热的呼吸,缠绕在楚离觞的脸颊边,缠绕在两人相拥的怀抱中,令她更添几分不施粉黛的柔媚之味。
月下微凉,这夜的楚离觞更加清绝可人,萧越深深凝着她,眼光痴缠中,终是对着这张素净却惑人的容颜,说出了心中的渴望,“觞儿,嫁给我”。
说完也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
他其实是害怕她又不解风情的说出拒绝的话,因此棱唇便又深深地吸住她的双唇,长舌撬开她的贝齿,狂热地扫荡着她口中的香津。
至始至终,楚离觞任由他的唇舌,他的双手,在四处游走煽风点火。
除了感受到自己颤栗不休浑身紧绷,她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她呼吸深沉,心想,可能是今晚月色太美,又可能,她实在抗拒不了他周身清冽又火热的气息,还可能,她真的累了。
生命短暂,今晚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惊悚震撼了,她真的不知下一个瞬间,她会是死是活。
若是没有他,若是没有与他相遇,这一次的异世重生,她不知什么是心有波澜,什么是害怕,什么是顾忌与牵绊。
“萧越,我愿意嫁给你,这一生,这样的心思,只对你一人”。
她此时心中荡满着柔情蜜意,就在坚定了此生与他共同白首不相离的决心之后,她主动去偎进他的怀里,主动地吻上他的棱唇。
她从他的怀中坐起身,双腿盘上他的腰际,对上眼前这个冷艳的绝色男人,深深地从他的墨瞳之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抛掉自己缠身的腰带之后,同时也伸手一扯将他的腰带松开……
可是,她却不知接下来该怎样做,才能取悦她的男人。
她突然停了下来,像个犯错的孩子,满脸期待地看着深深将她凝视的男人。
她真的很为难,像她这种整日打打杀杀,杀个人比宰只兔子,更得心应手的女子,在这种事情上,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施展,本来嘛,这等事,就是男人的事,是男人在享受欢愉的,不是么?
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她那一臉的無辜,那一臉的不知如何是好,落進蕭越的眼里,令他又忍不住想嘲笑她。
“果然是够笨的,连取悦个男人都不会,还刺客首领呢,还青楼楼主呢。”
可是谁能跟他说,坐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她大眼汪汪地看着他,好像一副受欺负的样子,让人觉得,她是真的不知所措。
“真不知你这青楼楼主是不是花钱买来的?”
可能这天下随便一个寻常女子,在取悦男人方面,都比她更经验老道。
心里虽然暗自赞叹她的美好,可他的唇边仍然涌上他那天下无双的招牌式嘲讽,“回去记得向你的那些姑娘们,好好学习如何侍候男人,记得要用心学,真不知你这楼主是怎样当上的,为夫还以为,你们楼里的规矩是谁的官当得越大,床、榻的功夫越一流呢”。
“萧越,你浑蛋,你再敢羞辱我,我就不嫁了,我现在要反悔,这还没拜堂呢,你就如此尖酸刻薄,真要是入了洞房,以后岂不是夜夜受你的气?哼”。
楚离觞受不了他的如此明显的嘲讽,明明她能无视女子的矜持,大方地做到如此主动这个份上,已经相当不易,可如今他对她没有怜惜,还要看她的笑话。
不过,话说出后,她又有些反悔自己太过矫情,因为她何曾需要人家的怜惜?她如今可还没沦落到为了留住一个男人,需要对他低声下气的时候。
看得出她气上头了,萧越又觉得她这样的人,实在别扭又好笑,不会就不会嘛,反正他又不是真的需要一个女人,得靠低声下气来取悦自己。
“我家觞儿生气啦?嗯,其实男女、情、事上,自当是为夫为你效劳才是”。
萧越不再言语,只是用他的唇舌他的双手,用他的骄傲上演着愈来愈烈的疯狂……
纵是颠荡不休,纵是绵延不绝,雪翎深厚的身体,仍然稳稳地承载着陷于迷乱的两人,他与她都要把最诚挚的自己,献给对方,嵌入彼此骨血。
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时欢。
“萧越,我很爱你,你爱我吗?”
又是好一番的愉悦,楚离觞终于止不住,在最后迷乱的的边缘,如温驯的猫,颤着声,发出一声绵软的嘤咛。
她无力地偎在他的怀中,在他连绵不绝的爱意滋养下,变得柔软,安心。
今夜,这微朦的月色下,她的眸光如此纯澈,她撕掉了伪装,她抛弃了算计,她有的只是对这个给予她欢愉的男人,倾尽着盈盈不绝温柔爱意。
萧越听着她绵软中的呢喃,心中怜惜,却又觉得自己讲不出那矫情的三个字,只是以行动,以更狂猛的方式,来回答她想要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不知从何时起,这爱,已深入骨髓。
……
她累得睡了过去。
有几滴汗液从他的额头,一直延着他的脖颈,滴落在他依旧颤动不休的心间上。
口中喘息连连,他再次轻怜蜜爱地含住她睡后微张的双唇。
心口处有一种情愫越积越深,他解释不了自己为何会对怀中这个温软如猫,可世人却谈之色变的毒妇,天下头号杀手如此迷恋不休。
他也不想逢人辩解,他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她,其实并不如人们传说的那样狠戾与毒辣。
在他眼中,她并没有心机,甚至还有几分女子的天真率直,同时还有几分男子的飒爽英气,她如此坦城率真,毫无矫揉造作,甚至不屑于扮可怜状来博取男人的怜惜。
可偏偏,他从她冷硬的躯壳下品尝到了柔弱,那是只为他一人展示的柔弱。
身上热气逐渐消散在冷凉的夜风中,怀抱中的楚离觞酣睡正恬恬,她沉静的面容仿如未经世事的婴孩,突然像是梦到什么,她很紧张的往他的怀中依偎着。
他为她拢紧身上的衣袍,对着她的一身黑色男装深深皱起眉头。
逍遥谷
薄薄的月光下,此地自有一番静谧安详。
萧越抱着沉睡中的楚离觞回到他的寝室已是子夜时分。
所幸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宅子里的家仆们也都歇下,否则若是见到他,以及怀中抱着的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到了天明,可能整个逍遥谷都会知晓此事。
到时下人们一定会偷偷议论,咱们的堂堂少谷主,从前在白日里并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半夜到各处去偷香窃玉,还喜欢半夜三更往房中带各种来路不明的女子。
想到此,萧越心中轻哼,无所谓了,反正明日带着她拜见祖父母和父母四人,到时既已做了夫妻,还会惧怕旁人乱嚼舌根?
天边星月无光,天色昏暗,虽然夜深露重,四周一片冷清寂静,萧越的心中却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温馨。
这种感觉是他清寂了二十几年,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原来爱人温软在怀的感觉如此美妙,就连今夜的寝室和床褥也格外温馨。
怕惊扰她的好眠,他终是小心地将她轻放于床榻,带着仪式般庄重地放下床帐,他的脸上笑意轻浅,很是耐心地为彼此宽衣,换上崭新的寝衣,仿佛,此刻开始,那是他和她新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