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80、第八十回

　　奈奈不知道云千代要带她去哪里，她只是如往常的一样，跟在她身边，由她带着她去到任何地方。
　　她跟着云千代去流魂街逛了市集，见她买了水果，买了蜡烛，又买了一些烧鸡（还不准她吃）。直到跟着云千代走到了人人都知晓的鲤伏山脚，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云千代带着她扫墓来了。

　　“第一次来？”
　　见她有些拘谨，云千代问道。
　　“嗯……”奈奈怯怯地点点头。
　　云千代一愣，似乎没想到奈奈成为死神以来这么久，竟都没有来过这著名的墓园。随即朝她点点头，似是有些惆怅：“好事情。”

　　“小云姐，我们是来看谁呀？”
　　“你没见过的人。”云千代转身朝她莞尔一笑，“你大哥的领导，也是我的部队长。”
　　“她是宫小路家的上一任家主，结界部队的前任部队长，也就是现在的宫小路部队长的亲姐姐。我从卒业起，就像你跟着我一样，跟着她。”

　　那就和上次见到的前任大鬼道长一样，是属于活在传说里的人了。
　　奈奈点了点头，还是稍有疑惑：“那为什么我们不去宫小路家祭奠呀？”
　　“宫小路家的宗祠只是供奉牌位，这里才是埋忠骨的地方。”云千代拨开一片树，轻车熟路走到一座相识的坟茔前，说，“到了。”

　　那座墓孤零零地伫立在鲤伏山朝南的山脊上，周围草木繁盛，但却有着被修剪过的痕迹，显然是决战之后，阳太已经来祭拜过了。
　　“好久不见了，部队长。迟了这么些天才来，您不要怪我啊。”
　　云千代盘腿坐下，熟练地将祭品摆盘，奈奈也学着她坐下，帮她点着蜡烛，放在碑前。
　　那碑上刻着古板肃穆的“宫小路惠子”字样，一点也没有她生前热情豪放的气宇。

　　云千代搂过奈奈，对着碑说：“部队长，今天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是寺山前辈的亲妹妹，寺山奈奈——就是我们以前老说起的那个前辈特别宠的小姑娘，她现在也来鬼道众了，应该可以算是我的……副官了吧？”
　　奈奈思忖片刻，直起身来对着惠子的墓举了个躬，乖巧道：“您好，宫小路部队长！”

　　今日的长空有大片大片的云，午后的阳光一阵阵地透过树影，投下光斑在她们身上。云千代看着她拘谨的样子，笑了笑，继续说：“部队长，这些年，我有好好地守着鬼道众噢。”
　　“但是，决战的时候，我见到真子了。”
　　“他们没有死，我也有幸活着回来了……今天来，是想和您说句抱歉，也是来辞别的。”

　　“我可能，要离开尸魂界，去现世生活了。”

　　云千代声音轻轻的，整座山脉皆是寂静无声。

　　奈奈端庄地半跪在云千代身边，听到她说这句话，表情微微一变，心里也泛起了涟漪，可她身形却未动，任由枯枝上的雪花掉落在她肩头。
　　云千代抚摸着碑文上宫小路惠子的字样，柔声道：“所以，特地把奈奈带来，让您认识认识。以后鬼道众保不准就该她来挑大梁啦！您在天有灵，千万记得保佑后辈啊。”

　　奈奈终于抬起手臂，遮了遮眼睛。

　　好半天，她才问：“小云姐，死神……故去后真的还会有灵魂吗……”
　　“谁知道呢？”云千代望了望天空，“虽然课本上都告诉我们，死神在死去后不会有来世，死了就是死了，身体会化作灵子，连同着意识和灵魂，就都没有了。”
　　“但是我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时时刻刻陪伴、指点着我。”
　　“在我想不出鬼道要如何运用的时候，在我焦头烂额管理部队的时候，在我遇到所有为难的事情的时候，我都时常想象着，如果她还在，她会怎么解决呢？”

　　“所以啊，就算她不在了，也一直是我指路的明灯。每当我抬头看的时候，都觉得天上有她，有过往无数的前辈在给我撑腰。她可以是云彩，也可以是星斗，有时在灿烂的天河中，有时在晴空的晚风里。”
　　云千代看着奈奈怔怔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挽过她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奈奈，这次要是你能顺利通过考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你迟早会有独当一面的一天的，只是这一天可能会比你想象得要早一些到来。”

　　“况且，我也没有永远离开你啊，我只是去现世生活了，你的处境可比我当时好多了。如果你遇到难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宫小路部队长解决不了，你也可以来找我商量啊。”
　　一席话说得周全又妥帖，云千代自己都惊了一惊，她沉溺于往事多年，始终无法开解自己。若换作往常，她断然是讲不出这样的大道理的。

　　听闻如此，奈奈的嘴终于撇了下来，皱巴着一张脸委屈地低下头，发出了哭腔慢慢抱住了云千代，云千代笑着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听到她哼着颤抖的鼻音，缓缓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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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慰过奈奈的情绪后，在这个尸魂界云千代才算是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作为告别，她也对平日里工作来往得比较多的番队逐一拜访——其实也不能算是逐一，毕竟冬季大战结束并未过去多少时日，各个番队的队首普遍受伤严重，她在四番队的高级病房里溜了一圈，就把大多数平时交好的队长们都挨个碰了个遍。
　　就是在看望碎蜂时，她在碎蜂的脸上似乎瞧出了些微不可察的羡慕表情。

　　第三天，她将行李都归置打包好，放在鬼道众内，打算结束了新队长的任命仪式后就直接回来将东西带走。
　　去的路上她还在和碎蜂抱怨，说不知道四十六室是怎么想的，她一个编制在鬼道众的人也要去参加护廷队的队长任命，可是总队长却从来没来参加过鬼道众的部队长任命，想想还真是挺不公平。
　　碎蜂凉飕飕的回应她，说有的人追寻爱情身为一队之长说去现世就能这么跑了，有的人想去现世却还得继续留在隐秘机动兢兢业业，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云千代听完只得哈哈尬笑，满头冷汗地转移话题。

　　到了一番队，好些队长已经列位齐阵了，她和碎蜂站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左看看右看看，打量着一番队会议室的陈设。

　　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护廷队的会议，但往常都是紧急特令召唤她前往一番队，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这样轻松的心态打量一番队的陈设。
　　这楼高可真是高啊，想必都有四五层了吧？难怪说话的时候回音那么严重……啊，朽木队长身上还缠着绷带呢，竟然到得这么早，不愧是大贵族的表率啊…

　　想当年平子任职五番队长时她就很想进来看看，可奈何当时人微言轻，也没有人邀请她。没法见证平子成为队长的那一刻，她一直有些遗憾。没想到斗转星移间，她竟然能有位列鬼道众之首的一天，还能被四十六室指定要来护廷队见证新一代队长的诞生。
　　一个当年因找不到斩魄刀险些被统学院除名的人，能混成这样确实是个奇迹。

　　她伸出手肘顶了顶碎蜂，试图跟她交谈：“这次新队长有几个啊？护廷队现在有这么多练出卍解的能人了吗，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碎蜂转过头摆出了个无奈的表情：“那我又怎么知道？”
　　碎蜂很无语，看惯了眼前这个人上百年都郁郁寡欢的样子，突然有些不适应她无事一身轻的雀跃样子。

　　云千代转过身去不说话，正在她的思维已经飘到“这个会不知道要开多久，中午去吃点什么好”的时候，日番谷队长和狛村队长陆续就位了。
　　狛村队长如今摘掉了面具，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云千代盯着他看了好久，直到他的耳朵不自然地抖动起来。随后，京乐和浮竹两位队长姗姗来迟，他们见到她在场，远远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不出片刻，总队长便从门后走了出来。
　　云千代立刻摒住了呼吸，和众人一起换上了一副沉着的面孔，注视着总队长，静静等待着他的介绍。

　　“既然各位都到齐了，今天还邀请了鬼道众的草翦大鬼道长，那么……”山本总队长将拐杖往地上一戳，“现在开始新任队长的就任仪式。”

　　“我想各位队长应该也都已经有所耳闻了，在冬季决战后，现如今护廷队内的三番、五番、九番共计三个番队的队首一职出现空缺，考虑到平衡战力的需求，也出现了合适的人选，因此今日将任命三位队长填补以上的空缺。”

　　云千代眉头一皱，有些疑惑，转头和碎蜂交头接耳道：“直接任命？不需要队首测试吗？”
　　碎蜂仍旧是一副严肃的面庞，盯着总队长的方向小声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总队长并不理会众人的困惑，眯起眼睛来说完这一席话后，又将拐杖一跺，稍稍偏过头来对着门后说：“你们进来吧。”
　　大家顿时将视线尽数投往那扇门，有三个人带着在场的许多位都熟悉的身形和灵压，从黑暗处走来。

　　这个是……
　　这个灵压是————

　　云千代本来只是抬眼想要辨认一下这三位可敬的后辈是何许人也，但空气中那熟悉的灵压流转，让她不得不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向来人。
　　“我就不过多介绍了，相信在场的大部分队长们对他们已经十分熟悉了。”总队长稍稍睁眼。

　　金色的长卷发和狭长的丹凤眼、拥有健壮的身躯的银发壮汉、以及那个吊儿郎当，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仍是一副漫不经心样子的男人。
　　三个熟悉的身影踱步而来，其余众人看了也皆是恍然大悟。

　　“接下来宣布新队长人选——分别是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以及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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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剧情其实走得差不多了，怕会过于冗杂，本文预计会在两回内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