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70、第七十回

　　云千代在冰和水的战场上呆了片刻，加固了那个倒山晶后，又退回了远处观望目前的战局。
　　一刃似乎无心作战，京乐和浮竹两位队长暂且还算是游刃有余。碎蜂在此前遇到了些许麻烦，但在卍解后也似乎迎刃而解。
　　就在形势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空中突然张开了巨大的黑腔。

　　浮竹队长望那方向遥遥望去，皱起了眉头：“难道还有增援？”
　　“这个时候还有能增援前三十刃的角色吗？真是不想面对啊……”京乐队长扶了扶斗笠，一脸的头痛。
　　云千代也站在原地，木木地看着从那个巨大的黑腔里出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异形，浑身覆盖了令人作呕的扭曲肉块，一道弯弯的黄色亮光的眼睛嵌在肉里微微张开，犹如月牙一般。
　　可云千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空气中最强的那股灵压来源并不是那只看起来很恐怖的异形，她凝神一看后才发现原来那异形下还有一道极其瘦小的人影，正破空而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那人身后背着一把紫色的大剑，嘴巴微张，两颗尖利的门牙暴露在外面，从露面起就只会啊呜乱叫着。

　　“怎么破面里还有这种像智障一样的家伙啊……”
　　见此异变，阳太瞬步到云千代身边说道。
　　“不要轻敌，蓝染造出来的东西，有几个是等闲之辈？”
　　云千代话音还未落，那个小小的声音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尖叫，高音刺耳，震得所有人都捂着耳朵蹲了下来。

　　“汪达怀斯。”
　　“这个家伙出现，就代表蓝染队长不想再等了。”
　　一刃史塔克看着那个小身影淡淡解释道。

　　在他的尖叫声中，赫利贝尔从日番谷队长的冰天百花葬中脱身，二刃拜勒岗也重新回到战场。
　　停止尖叫后，汪达怀斯愣愣地朝史塔克的方向看了一眼，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了浮竹队长身侧，并一击贯穿了他的身体。趁着京乐不备，史塔克也一扫之前消极应战的姿态，狙中了目标。两位队长就这样双双从空中跌落，生死不明地摔在了地面上。
　　短短几十秒，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年，就凭借着一人之力，扭转了战局。

　　“浮竹队长！京乐队长！”
　　“糟了！”
　　云千代和阳太正要上前营救，少年身后的那只异形突然动了。
　　它忽然像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围困住蓝染的那个方向吹去。片刻的功夫，里面就有人声传来。
　　那是市丸银的声音，他一边说着“真是一如既往让人作呕的味道啊”，一边笑眯眯地和东仙要踱步出来，站在了战局的中心。

　　“蓝染……”
　　云千代看着烈焰散尽后的那个身影，捏紧了拳头：“看来，是时候了。”
　　阳太听她没头没尾地这么说了一句，还未转头询问，她便以肉眼看不穿的速度朝着空中的三人疾驰而去。

　　连片刻的迟疑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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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地一下，云千代就出现在了蓝染的正对面。
　　市丸银和东仙要在环视一周后，和蓝染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各自前往战局，唯有蓝染还带着轻佻的笑容站立在云千代的面前，假意问好道：“好久不见了，云千代。”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云千代也咧开嘴笑了笑，抬眼再看向蓝染时，目光中已浮现出了强烈的杀意。

　　从战局开始后就一直游离在外侧的大鬼道长突然站在了蓝染的正对面，没有人预料到她要干什么，阳太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而很快，这份不安立刻就被证实了。
　　云千代伸出双手拍在一起，周身突然涌起巨大的力量，一个青色的印记闪着光在她掌前出现，狂风席卷之下，一层又厚又密的青色结界轰然而起，将蓝染和云千代一起隔绝在了战局之外。
　　“太乱来了！！！！！你在干什么！！草翦云千代！！！！！”碎蜂见此状况，捂着被腐蚀的断臂，脸色煞白地望着天空，“这个蠢货！！！”
　　联想到临行前的叮嘱，碎蜂立刻就察觉到了云千代的动机——她把自己和蓝染关在一起，是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云千代！！！”
　　“小云姐！！！！！！！！！”

　　结界之外，满是为她担忧的人。而云千代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呼喊，她负手站立在这个结界里，马尾被风猎猎扬起，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很久以前，我就想要亲手宰了你。这个场景我想了几十年，终于有实现的机会了。”

　　“蓝染，来做个了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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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重逢啊。”

　　不远处的天空之上，以金发男子为首的八人成一字排开。在战况最焦灼之时，平子真子带着假面们赶到，屹立在七零八落的死神众人顶端，轻飘飘地开口：
　　“十三队中，有没有各位想要打个招呼的故人啊？”

　　“没有。”一个身穿全套深红运动服的虎牙妹不耐烦地回他。
　　“没有问你吧日世里。”
　　听到这句话，日世里即刻被点燃：“啊？？！没有在问我？什么意思啊！你不是问大家吗！大家啊！”
　　平子真子默不作声，当作没有听到日世里的爆炸发言。

　　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心绪不宁。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灵压忽远忽近，就在这战场之中。
　　即将要见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面孔时，他反倒开始踌躇了起来。
　　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故人。

　　“我也去总队长那里打个招呼吧~”他假装轻松地笑笑，作势就要离开。
　　“喂喂！你不应该先去……”
　　日世里一脸震惊地扭头看他，还未数落他“总队长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问候的”，就见那个男人一刻不停地瞬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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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真子。”

　　山本元柳斋重国缓缓睁开细长的眼睛，看着破空而来的人似乎并不惊讶，仿佛早已知悉他百年来的行踪，只是道了一句肯定：
　　“你们果然还活着。”

　　“你是来报仇的吗？”
　　平子懒散地回道：“啊，来找蓝染报仇的，对你倒是无所谓啦。不过要说恨的话…”
　　“就是你们在这里张开了强力结界已经在战斗了啊！”他指了指单膝跪地静候在一旁的雀部和奈奈，一脸地不爽，“如果没发现在外面监视的这两个家伙的话，估计我们要永远在这周围团团转了啊。”
　　奈奈年轻气盛，见到这个人如此无礼，正想起身说些什么，被一旁的雀部副队长拦下。
　　他低头对着总队长，说：“非常抱歉，我们也在犹豫要不要让他们进来。但是看到内部的战况……”

　　总队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他们的做法。
　　“平子真子，现在能将你们视为同伴吗？”总队长肃穆地开口。
　　闻言，平子轻笑出声：“当然………”
　　“不能了。”他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瞬间阴郁了起来，“我们只是蓝染的敌人，硬要说的话，也是一护的同伴。”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灵压，困住蓝染的火焰消散后，一个青色的结界应声而起，把蓝染阻隔在了结界内。空中顿时风声凛冽，刮得人脸生疼。
　　“那是我们大鬼道长的结界！！！！！！”
　　奈奈脸色煞白地站起身来，朝着远方大喊了一句：“小云姐！！！！！”

　　平子真子的心里狠狠一颤，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咻”地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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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结界内的战役即刻打响，云千代一出手就是高阶破道，一个接一个地朝着蓝染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该说不愧已经当上大鬼道长了吗？云千代，你的鬼道比之当年真的精进了不少。”蓝染一边漫不经心地躲闪着，一边还有闲心莞尔和她谈笑，仿佛这场生死之战只是寻常点到为止的演习一般。
　　“你别太自以为是了，蓝染。”云千代的脸上一片寒霜，阴沉道，“不注意躲闪的话，可是会被我的鬼道打中的。”

　　说话间，一个雷吼炮朝着蓝染径直而来，他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衣料却被蹭出了火花，短暂地燃烧了起来。
　　“没有下一次了。”云千代冷笑着，再次消失。

　　两道残影在完全阻隔了外界的结界内相继闪现，云千代不擅长用刀，始终保持着远距离作战，也能陆续躲过蓝染的攻击，几分钟之内，倒也有来有回。
　　但蓝染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几回合的闪避之后，他突然出现在了云千代的身前，云千代高举的手甚至都还没有瞄准目标，蓝染便轻易地以手为刃，狠狠穿过她的身体。
　　“噗呲——”
　　在直视自己体内溅出的鲜血时，云千代的瞳孔瞬间放大。

　　“不错的灵力，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蓝染面庞是一如既往的笑容，但摘下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眼镜后，显得十分阴森，“我其实很佩服你，以我对你的了解，110年前你就应该会崩溃而死了。没想到能一直撑到今天，并且一直都隐藏着从未见过镜花水月的事实。只可惜，你也只能撑到今天了。”
　　云千代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听到他说这句话，竟抑制不住笑了出来。
　　“……生死有何难？当年…我连他们的死都撑了过来，如今又何惧化为齑粉……”

　　见她不像是和他说话，倒像是在喃喃自语着，蓝染稍稍皱了皱眉，还未明白她的笑因何而来，突然一阵光闪过，他本能地侧开头回避，这才躲过了那狠厉的致命一击。
　　但他的身体上仍旧被利刃斩过，鲜血顺着刀口渗了出来。

　　云千代从不用刀，也从未拥有过斩魄刀。所以蓝染压根没有想到近战的时候，她会选择用这样不擅长的攻击。
　　在蓝染的惊异中，云千代捂着小腹的伤口笑了起来。

　　早在任职战斗部队长时，她就已经可以连番号都不需要咏唱就能熟练运用中低阶的鬼道了，此时她手中的利刃，正是七十八号破道“斩华轮”幻化成的刀。
　　手上的鲜血不知道是谁的，她也无所谓考究，只是举起那道光刃对着蓝染，嗤笑着说：“你说得没错，草翦云千代，在110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这110年来，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浸泡在仇恨里！带着想为他们报仇的决心，咬着牙坚持到了现在！！！！！”
　　“我说过，蓝染惣右介！！你不得善终！！！”

　　她的眼中血丝泛红，握紧着手中的利刃，用尽了全力，嘶吼着向蓝染砍去。
　　蓝染也终于拔刀，接下她凶狠的进攻，并找着一击必杀的时机。

　　比起鬼道，云千代的剑道实在不算出彩。
　　熬不过几击，蓝染的镜花水月将她的光刃往上一挑，轻意地就被击碎成了两半。
　　“斩华轮”当即碎裂开来，化作了点点荧光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只一个穿刺，镜花水月就没入了她的身体。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毅力，但是很遗憾……”蓝染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脸上悲悯和嘲讽并存，“你无法替他们报仇了。”
　　云千代颤抖着手慢慢抬起来，在蓝染想要拔出镜花水月的时候她却生生用手拽住了蓝染的刀。
　　“你以为……就到此为止了吗？”她的脸庞上突然挂上了得逞的笑容，瞳孔里也是从未有过的坚毅，“恐怕未必吧？”

　　蓝染闻言皱起眉头来，心一惊。就在此时，又一股轰然的灵压渐渐升腾而至。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千代的周身瞬间漫上紫色的光芒，她死死地拽着蓝染，在绝对靠近的距离单手结印，对着他的正面。

　　周身血雾飘散，在强烈的光下，她好像能看到她所有的往昔。
　　平子教她控制灵压的样子，平子死乞白赖地粘着她的样子，日世里、罗武、惠子和寺山前辈，都相继在她的眼前出现又幻灭。
　　她的悲伤、她的怨恨、她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全部的全部，都尽数寄托在了这一击里。

　　她冷冰冰地开口，一字一句道：

　　“破道之九十九——五龙转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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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结界内，强烈的气流瞬间涌出，云千代用灵压召唤而来的巨龙嘶鸣着朝蓝染奔袭而去。天地间强光闪过，一刹那寂静后，巨大的爆炸声从结界里传出，将坚固无比的青色结界瞬间打破。
　　爆炸过后，天地骤明。

　　滚滚的硝烟中，一个身影从空中直直坠落，残破的身躯好像在风里就要被吹散。

　　“云千代！！！！！！！！”

　　云千代的脑子一片混沌，耳畔忽然响起一个遥远的呼唤，那个声音来自她此生最熟悉的人，让她一时间无法分辨她身在何方。

　　不断下坠的身体突然落入了一个软软的怀抱里，那人顺势往下缓冲了很长一段才把她接住，他拨开她散乱的刘海，颤抖着手抚过她的眼睛，云千代这才看清眼前的来人。
　　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轮廓，让她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已是死灰般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真……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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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