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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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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里面透出来的光,我在花圃里面拣了一块大个儿的石头,心里头却在不住的后悔,早知道有今天,宫里头那么多的侍卫供奉,我随便拜个师父也好啊。练不成绝世高手,可总不至于搬块石头也这么费劲儿吧!
吃力的捧着那个大家伙,拿脚尖轻轻的碰了碰门,它倒是听话得很,无声无息的便开了,想来是那个老秃驴进去的时候急着干坏市,便忘记了闩上它。
我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一直走到他的身后,他都没有丝毫反应。也许是全副心思全放在珠子上头,没有察觉,也许是察觉了,却分不出神儿来对付我。管他怎么样,反正算他倒霉。
高高举起手中的大石头,对准那个据说是最脆弱的后脑,我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啷”的一声,石块落了地。他的身子猛的一晃,那颗珠子像是寻到了缝隙似的,在空中打了个转儿,飞快的隐没进北庭的胸膛里去了。屋子里顿时又化成一片漆黑。
我急喘着气,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感觉得到,面前的这个人,还清醒着,精神得很。他也许是受了伤,但收拾我,却是足够了。
看不见,触不到,却清楚的知道有一个极危险的人物就在你的身边,一抓住机会就会跳起来,恶狠狠的咬断你的喉咙。这种感觉,真的是不怎么舒服。
“你居然敢坏了我的好事。”阴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异样的嘶哑,伴随它的是一双突现于黑暗之中的血红的眼睛。
“你是妖怪?”我忍不住惊呼起来。人,是绝对不会有这样一双只存在着贪婪,冰冷,嗜血的眼睛的。
“承蒙您所赐,神君。”他冷笑着,似乎带着一种近似于报复的情感,“不过妖毒虽然难熬,那些神之气血可是绝顶的宝贝呢!若不是您,我也不会进步得如此之快,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那个记忆大封印。”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您现在当然不明白,您也不需要明白了。”我清晰的感觉到他正在得意的笑,“有了这条上古神龙的龙珠,再吸取了您的神魂与气血,妖毒马上就会清除。只要几百年,或者只要几十年,我就是新的神,新的神灵啦!”
“你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疯话。”我惊惶的骂道,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射出来的疯狂教我颤栗。而且,为什么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他怎么会说我是神而北庭是龙,我们分明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啊!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个将你们封印了的家伙呢!若不是如此,我岂会如此轻易的得手。”他冷笑着将那双血红的眼睛凑了上来。
“看来你当真是疯了!”忽然闯入我们中间的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明亮的光线射了进来。
“天岚。”我惊喜的看到我的贴身侍卫持着一只火折子出现在门口。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前去,躲到他的身后。
“你还没死?”老和尚恶狠狠的紧瞪着他。
他们认识?我惊奇的再打量了一下两个人。
天岚淡淡的一笑,“你都还没死,我怎敢先行一步?”
哇。我怎么不知道一向清清冷冷的天岚骂起人来也这么有一套。
“你师父那个老不死的……”
“蒙你记挂。”天岚一口截过话头,“他的确还是个老不死的。一餐能吃五大碗米饭,喝三壶老酒,对你三十年前被逐出师门时那癞皮狗似的模样还能描绘得活灵活现!”
“你……你休要逞口舌之利。”
看来脸皮再厚的人,都禁不住旁人揭自己的短儿。
“你不要打那不实在的如意算盘了。”天岚冷冷的说,“你以为伤了主人,他背后的人会让你活到成神的那一刻吗?到时候落了个被地狱冥火永世炼魂之苦,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老秃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那你就试试,”天岚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看看能布下封印天下人记忆法术的人,是不是真的厉害。”
老秃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猛的一跺脚道:“你等着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
似乎只是一阵微风拂面而过,面前已失了他的踪影。
北庭!我顾不得同天岚说些什么,忙跑上床前,看一直都没有声息的朋友。
呼吸平稳,气息却微弱得几不可察,尤其令我惊奇的是,那一头白日里如墨般的长发竟化成了青色,眉宇间更多了几许清幽之色。
“天岚,你快来看,这是怎么回事?”我拽着他到了床前,“他的头发,明明白日里还是黑色的。”
“他没事。”他只是淡淡的说,“公子,我们得马上离开。”
离开?我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可是北庭。”
“马上。”他加重了语气直直的盯着我。
要命!我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好吧!”
一眼扫过桌上我的那张画像,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把抓了过来,紧紧的攥在手里。
他自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似的东西,拉着我的手,刚要挥舞。
我看了他一眼,“天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短暂的沉默,“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因为,我是属于你的。”
一道眩光自眼前划过。
我又回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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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想过,找个机会再溜出去一回,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见到北庭,偷拿了人家的东西,可是还连抱歉都没有说一声呢!虽然说那画上的人正是我自己。
可是,可是……
那天,绝见我被天岚秋带了回来,二话不说,当即把我拉进了寝宫,很是“热情”的招待了我一番,其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三天没能下得了床。
然后,在我又能跑了又能跳了,又能四处惹事生非的时候,我很是悲惨的发现,我的屁股后头莫名其妙的多了十几个不苟言笑的木头桩子。平时不言不语的躲在房前屋后当隐形人,绝对不会在面前晃来晃去坏了我的心情,只要我一捋胳膊卷袖子拍拍开始巴掌准备开始爬墙的时候,他们马上就冒出来。百试百灵!
当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每一次当我觉得已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找到他真被狠狠的理论上一番的时候,皇帝陛下就会用一种混杂着害怕,后悔,不满等等等等情绪的表情对我说,外面的世界不安全,外面的世界很混乱,你天真无邪幼稚又少经世事,实在是很容易被人家骗,上次出事丢了记忆,这次是不是被砍下条胳膊才能理解我的苦心 ?说得我真是觉得自己无知至极,无理至极,面对这样一个好到了没边的伴侣,好到了没边的环境还整天挑肥拣瘦,胡搅蛮缠,实在是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天哪!我为什么会笨到每一次都吃他的这一套?
尤其是,他不提我失去记忆这事好还好,一提起来,我的心里就总像是有只不安分的小猫在拼命的挠啊挠啊的,实在是痒痒得厉害。
叹了口气,我起身从柜子里把那副画取出来,展开挂到架上,不知第多少次的看了起来。没有题字,没有署名印鉴,这到底是谁画的呢?
那画中我所处的水阁倒算得上是一个线索,可别说我现在出不去,就算有了到处跑的自由,天底下那么多的庭园,难道还能真的一一查过不成?
“忧儿宝贝,看什么呢?”
不用回头,全天底下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一个人。
真是,我虽不及七尺,但好歹是个男儿,他整天宝贝来宝贝去的,就不嫌腻得慌吗?
“你的画像?”
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给他看看呢,他身为皇帝,一定见识过很多的名家之作,就算是自己不晓得,也可以找手底下的人去查啊!
跳起身来,我扯着他的袖子高兴的叫道:“绝,你来看,这副画,是谁作的?”
他极爽快的一阵大笑,“怎么,忧儿还想难我不成,这不正是你自己的手笔吗。除了你,谁还能画出如此灵秀的画来?”
不会吧?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瞠目结舌,“是我?”
是我自己为自己画了这副画,也可能是我把这副画送给了北庭,可我难道还要问自己不成?我若是知道,还查它做什么?
老天,怎么转了一圈,又转了回去了!
“你若是喜欢画,我马上叫人送一批上好的画具过来,也省得你天天叫无聊。”
“就你闲,就你有时间,不是还有一堆奏折没有批阅吗?你再不努力小心被下面的人给掀翻了。”皱皱鼻子,抓起他便往门外丢。
他却隔了门笑道:“独孤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除开我还有谁能做皇帝不成?”
“狗屁,我就不信我坐了那个位子还能不如你。”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压到那张龙床上好好的“活动”个七八天,翻倍的报仇.
他倒是不生气,全把我大逆不道的话当成笑话听,还果真站在门外哈哈大笑,估计七八里外都能听个清清楚楚,“忧儿,美梦还是留到晚上再做比较好。”
去你奶奶的!我就不信了,我独孤无忧真的蠢到这个地步,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谁知,我这儿刚想睡觉就有人递了个枕头上来。
晚上,当我一身汗涔涔的躺在他的怀里,乏得只想睡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他撩拨着的头发低声笑道:“忧儿,再过半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眼睛一亮,我顿时精神了起来,“想要什么礼物都行?”
“对。”他点了点头。
“绝不反悔?”
“绝不。”他举了双手保证。
“那……”我嘿嘿笑着,爬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咬了几下耳朵。
瞧着他的脸色猛的一变,我忙亮出护身符,“你说过不反悔的。”
“我没说要反悔。”他低声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想出宫的。”
呵呵,那个是不过短暂性的,这个可是永久性的福利,孰大孰小难道我还分不清楚。“你同意了?”
他在我满是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点了点头。
“耶”我欢呼着倒在他的怀里。手指不安分的往下探了探,紧实的肌肉,宽阔的胸膛,修长的双腿。在无数次的实战中早已经验证过的绝佳的柔韧性。那双在面对臣下时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若是乘满了……
“忧儿。”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生日礼物,可是要等到生日才能送给你的。不过,现在你如果很想,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身子猛的一僵,我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不生气!不生气!不就是半个月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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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丽影,燕舞莺歌。
我叹了口气,看看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磨着牙道:“用得着如此吗?”
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奢华却没有意义的场面,却偏偏搞了,而且还拿出国宴的架势来搞;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在人前与他卿卿我我,却偏偏这样做了,而且居然还让我就坐在他的身边。有没有搞错?你分明就是在玩我?!
他微微的把身子侧过来,“想想晚上。”
你还真玩我啊?怒目瞪过去,他却已经在笑呵呵的对着臣下们举杯了,“今日贤王生辰,聚会只为玩乐,众卿不必拘束,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啊!”
不醉不归?哼,我要是真信了你的鬼话,今天晚上,还指不定谁吃谁呢!到时候,你再说是我自己放弃了福利,我上哪儿哭去?
把酒壶往桌子底下一甩,我站起身来,贴在他的耳边笑道:“我等你。”径自走了。
爱玩自己玩去好了。今天我过生日,我就是老大,看你能怎么着。
不知不觉竟走进了花园里。月亮很圆,清冷冷的披撒了一地的银辉,罩在那些白日里颇讨人厌的花花草草上面,竟也显出了几分别样的妖娆来。
随意的靠在一棵月桂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们要闹到几时方肯罢休啊?若是一口气玩到了明天早上,那还有我快活的份儿吗?心中着实有了几分疑问,没要求一张随时可以出宫的通行证,到底是不是失策之举。
“你就是独孤无忧?”
谁?虽然说都对我有诸多不满,但当着面对我直呼其名的人好象还没有呢!哪个不要命的这么大胆?
“雪玉为肌冰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一个人拍着巴掌自其面的高大的树丛中走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些冰冷冷的笑意,“果真是名不虚传!”
“放肆!”我最讨厌有人拿着我这张脸做文章,不就是皮肤白点,嘴唇红点,长了一头异于常人的头发和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说实话,我该挺喜欢自己的模样,可干嘛总是把我和女人联系到一起,我怎么就没觉得自己哪里真的像女人。
去你奶奶的!
“看来你很清闲呢!”
当他一脸闲适的停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很宽大的一袭黑衣,黑发,黑眼,像是同黑夜凝成一体的精灵,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透出来的也不知是讥诮还是绝望。
这家伙给我的感觉怎么像是绝,一个小版的绝。
我毫不觉得害怕,反而兴趣盎然的歪了歪脑袋,“你是谁?”
他冷笑着,“你不贤王爷吗?怎么连我这个唯一的侄子也不认得了?”
唯一的侄子?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神圣?不是都说独孤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怎么忽然又跑出来一个侄子?
“我不认得你。”即使是认识也早就忘记了。
“不认得?”他猛的靠上前来,凑到我的面前笑道:“这么无情?”
凑小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就有我高了。郁闷!
随手扯了片叶子,放在唇间含着,“你叫什么名字?”
“独孤焰。”他依旧是笑,很冷的笑,一点都不温暖。
一块燃烧着的冰吗?不错,很像。
“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杀人。”把叶子弹出去,我笑着说。穿的就不像个善男信女,我难道还会笨到以为你是来给我送生日礼物的。
而且左右是脱不出两个人,一个纵容男宠,误国误民;一个魅色惑人,干议朝政。实在都是难得的坏人。
一道冷冷的银光自他的手指间一闪即逝。应该是很小很利的一把刀子,割在脖子上不会太疼。
“这样的美人,若是杀了,还真觉得心疼呢!”他一边笑着,一边把手抚上我的颈侧。
一、二、三。
“住手。”一声厉喝,我已经易了人手。
“你没事吧?”温柔关切的声音。
我是没事,可是……你有事。不对劲啊!
抬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怀里,英俊,飘逸,潇洒,一头黑发中夹着几缕灿银,实在是养眼到了极点。看到美男我是很高兴啦,可问题是,我不认得他。
而我以为会及时出现的天岚秋,正站在独孤焰的面前。
“让开。”那小子冷冷的喝道,丝毫没了刚才邪气的温柔。
“你不能杀他。”天岚秋道,“杀了他,你会后悔。”
“那我就先杀了你!”他冷笑着,抢先出手。
“我们快走。”陌生的少年扶起我,一头扎进树丛中。
而作为主角的我,已经是一脑袋糨糊加一头的雾水,我期盼已久的生日啊,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大锅粥了?
“喂,你带我去哪里?”察觉到有点不对,我忙停下脚步,一把拽住那个只顾着拉着向前冲的家伙。
“离开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里?皇宫?”我有点发愣。
“当然。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离开吗?”他拉着我正要继续向前冲,却被我气急败坏的一把甩开。
“随便哪天都可以,就是今天不行。”怎么全都挑这个日子出来搅局,我是很想出去没错,可你就不能晚几天再来吗?
“但是除了今天,我没有带你离开的机会。”他不由分说的打横的将我抱在怀中,却把我的拳打脚踢当成蚊子咬,轻飘飘的一跃,便晃晃悠悠的过了那堵高高的宫墙。
老天,你能不能不要再玩我了?至少,至少让我吃完了头期款再走也不迟啊!
“吃点吧!”把一只烤得油光滑亮的山鸡递给我,那小子拎起另外一只坐到一边闷声闷气的啃了起来。
昨夜的晚宴只是饮了几杯淡酒,然后又被他抱着一夜狂奔,也不知跑出了几百里地,可偏偏瞧着手里诱人至极的美味,我一丁点下口的欲望都没有。脑子肚子全让一堆大大的问号给装得满满的了。
“你是谁?为何要胁持我?”难道是绝说的那群仍忠于旧皇的乱当,害我失去记忆的罪魁祸首。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头的东西放了下俩,看着我认真的说:“首先申明,我不是胁持你,我是在救你。”
“放屁。”两个颇不文雅的字眼脱口而出。
他轻皱了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然后,我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他轻轻一笑,居然带着些恶劣,“我是小狼。”
“什么!?”我一蹦三尺高,手里的东西顿时落了地,滚了一地灰尘,眼看是吃不得了。
“别唬我,小狼是狼,你是人。”
“不相信?”他无奈的再次叹气,“那你记不记得,咱们最后一次在御花园里见面的时候,我把什么东西给了你。”
“你还说!”我火冒三丈的正要上前揪着他一顿痛揍,却猛的醒悟过来,“你真的是小狼?”那件事没有一个人看到,事后我也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不是小狼有怎会知道。
他撇了撇嘴巴,“我说了我是。”
“那你是妖精?”由狼变成的人,很奇怪呀!
“彼此彼此,九尾天狐紫言忧大人。”他戏道,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大块鸡肉,泄愤似的使劲的咬着。
什么啊!我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大声喊道:“我是人。”
他斜眼看着我,似笑非笑,“你确定?”
“我……”我不记得从前的一切,知道都不过是绝转述于我,又怎么能确定。
“对,你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又怎能确定。”他又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说着,“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不过是戾绝为你精心编造的谎言。”
“就比如说昨夜那个要杀你的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好像已经被他一大串的出其不意逼乱了阵脚,不自觉的就顺着他的意思走了下去,“他说他叫独孤焰,是我的侄子,也该是绝的侄子。”
“没错,他是叫独孤焰,也的确是独孤绝那个倒霉的侄子,前太子。”他一脸的无奈看着我,“但是你忘了,他是你唯一的一个宝贝徒弟,当初你为了他,可是连修炼了几十年的人类内功都全输给他了。”
“我的徒弟?”我惊叫起来,“那他为什么要杀我?”
小狼一摊手,“他忘记了。”
他也忘记了!师父忘记了徒弟,徒弟忘记了师父,这么说来,北庭也许是认得我的,他是忘记了,而这忘记,恐怕也不是一种偶然。
“所有的人有关你的记忆,都被封印了,而这个世界因你而产生改变的事,也都被他做了修改。”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糊涂,“我不太懂。”
“不懂?”他抹了抹嘴巴,“那我举个例子。就比如说独孤焰,他以为他是被黄泉救出了皇宫,并因此才拜他为师,而其实,他是被你带出来的,通过你才认识的黄泉。戾绝所做的修改,简单一点说,就是把你从所有人的记忆中除去之后,再做一点扭曲,把没有你的世界合理化。你所参与的事件都被平均的分摊到了与你共同参与的同伴的身上。”
所以北庭才说九歧山的事情显得很不真实。
可是……
“他怎么能做到,他不过就是一个人。”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还是一个平常的人啊!
“他怎么不能,他可是神。”小狼皱着鼻子开始骂,“而且是最卑鄙,最没品,最不讲道理的神。”
“那……”
“你也是神。”他好象是不吓死我誓不罢休似的,转身就抛出一条更加劲暴的新闻来。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什么九尾天狐吗?”我跳着脚大喊。
“你倒霉嘛!这辈子错投了妖胎。”他闲闲的说。
“神也会转生?”不是全都是不死不灭的吗?
“都说了,是你倒霉。”
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