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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一句话,很成功的让那个本就处在了发疯边缘的糟老头子陷入了真正发疯的境界,跳着脚扯着脖子在监斩席上扮着□□,真让我担心,他会一口气接不上来干脆的去西天见佛祖.
      “狂徒,胆大包天,目无法纪......”
      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一伸手将独孤焰身上的那堆零碎扯了下来。还真是读圣贤之书读上来的,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话,连个花样儿都不会翻。
      “师父。”手忙脚乱的躲过一支矛,却眼见着就要撞到另一支剑上去,这个一向是冰山似的小子终于喊出了声。
      我一旋身,将那持剑的家伙踹出了八丈远,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软绵绵的身子察不出半丝的内劲。“他禁锢了你的武功?”
      独孤焰咬牙切齿的说:“否则我怎会如此狼狈。”
      看来同他叔叔的仇又多了一遭,撇了撇嘴巴,就势搂着他朝台子下面跃去。
      那边断狱与堕羽也已经动上了手,举手投足,仿若妙舞。我们三个神对付一群凡夫俗子自然是轻松至极的,怎么会存在落败的可能,这说出去怕是丢死人的。但夜长梦多,谁知道戾绝会在什么时候冒出来,还是早点解决掉的比较好。
      戾绝,独孤绝,我怎么会如此的惧怕见到他。身形猛的停滞下来,这问题搅得我脑袋发晕,甚至已经顾不得身边那一堆闪着寒气直往身上招呼来的刀枪剑戟。
      是的,我是在惧怕重新见到他,却茫然不知自己在惧怕些什么,怎么会这样?没有理由会这样的,我自觉在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一点值得我心虚的地方,我又在怕些什么?
      “紫言忧,你疯了吗?”怀里的人毫不留情的一记重击将我拉回了现实。
      痛!我皱着眉挥出一掌,面前的人立时上演了“人血喷泉”的绝技,然后又化做了滚地葫芦。
      我倒吸着凉气朝前飞奔,“混蛋小子,你一点也不懂得尊师重道吗?怎么对自己的师尊下如此的重手?”
      他安安稳稳的躺在我的怀里,又变回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可是从未见过你这般蠢的师尊,居然在这样的地方愣神。”
      我一时理屈词穷,又怎甘心认输,只得强词夺理的反击了回去:“我高兴,你管得着吗?别忘了我是你的师尊,可没有倒过来。”
      “忧儿,你对这个小子倒是宠得紧啊!”忽如其来之声,恍若自天外而至,在这喧嚣震天的一方世界中却显得出奇的清晰,明明白白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登时,所有的人手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转身,抬头。
      方才那个小老头也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了,高高的台子上只有他一个人。墨黑的衣,墨黑的发,冷冷的勾着唇角,邪邪的笑着。只有那双银色的眼,愈加的明亮,那银丝丝缕缕的渗出来,漫漫延延的缠过来。冰冷,狠辣,似一条最无温度的蛇,将我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的裹了起来,连一隙呼吸的空间都不留。
      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就像是一团黑色的光,时刻在吞噬着周围所有的一切,却永远让人无法忽视不见。
      这是一种邪恶而堕落的美丽。
      勾引着世人扑向毁灭的绝望。
      我忽然发现一丝诡异的欣喜,那居然是从我的心底攀生出来的,幼细却异常顽强,固执的挤进我的思绪,妄图占有一席之地。
      怎会?怎会这样?
      我明明是恨他的,他是我刻骨铭心的痛啊!
      “看起来,”他饶有兴致的歪着脑袋,似是找到了什么合心意玩具,“你们师徒的感情倒是不错的。”
      我冷笑,反唇相讥,“你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幕吗?”
      他轻轻的一笑,登时引得四周一片抽气声,“忧儿的脾气变了好多。”
      “托你的福。”
      他倒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冲着我身边的人微微的一颔首,“堕羽,我们也许久不见了。”
      堕羽也是客气的回了一个完美的微笑,“是啊!没想到一觉醒来,神君居然来人间做了皇帝,倒还真是出奇呢!”
      “没有什么好出奇的。”上面的人傲然却是诡异的一笑,“你们知道的,我从不在乎过程是怎样的。结果,才最重要。”

      “没错,”我放声大笑,“你的不择手段是出了名的,不必你再说,我们全都知道。”
      他笑得愈加温柔起来,“忧儿,你是在怨我吗?”
      被他那双美丽的眼睛这样盯着,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忙故作镇静的将头移开,“你以为对一个几乎没有印象的人,我有怨恨的必要吗?”
      他顿时化回了那块寒冰,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你,忘记了?”
      “是舍弃了!”堕羽轻声说。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寻声望去,他看着断狱危险的笑了起来,“老三,你什么时候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这笑容,是警告。我很确定我看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如若再拂他的意,他才不会管断狱是不是他的兄弟,也许不至于下杀手,但也绝不会让我们这个一向嚣张的小弟弟好过。
      他说了,他不在乎过程是怎样的。
      我想他说的没错。
      这个故事,简直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翻版。那么作为主角之一的我,是不是该深感荣幸呢?
      深吸了一口气,我把一句粗话狠狠的砸了出来,“真他妈的郁闷。”
      “二哥。”断狱忽然将落在戾绝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呆呆的看着我,一双钉子似的眼睛似乎要将我狠狠钉进面前的土地里,“你在讲粗话。”
      有什么不对吗?我摸不着头脑的点了点头,这紧要关头,他发什么疯?
      “我那个温柔的,文雅的,从来不会怨恨人家的,滥好人的二哥......”他忽然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居然也学会了讲粗话了!!!”
      有那么好笑吗?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知道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圣洁得有些过分,搞得连自己都怀疑那时的心态,可是你也不必要如此夸张啊!
      “大哥,你看到了。”他朝着对面的人挤了挤眼,“这么意思的二哥,我可舍不得送给你呢!”
      “狱,你这是什么意思?”
      断狱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模样。“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担心你玩得太过分,万一真的把咱们老爹惹生气了,抓起来打屁股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在威胁我?”
      “我哪里敢啊?你才是老大嘛!”断狱继续打着哈哈。
      够了!我瞧着他那越来越黑的脸色,悄悄扯了一下断狱的衣角。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真的把他惹毛了,管你什么后果,先把事情做了再说,你再这样不知死活的撩拨下去,当心真的栽到这里。
      按理来说,我们三个绝不至于应付不了他一个。虽说他的力量比我们都强,但是蚁多咬死象,更何况大家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我就是想早点离开他。
      “哈哈。既然大哥心情不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断狱和堕羽拉起我退到刑场边上,那群兵勇许是被我们打怕了,战战兢兢的持着兵器,却是我们退,他们也跟着退,再不敢伸一下手,只是应景的在外面围着。
      断狱冲他嘿嘿一笑,挥手间,四人已失了踪迹。
      直看得周围的人猛揉眼睛,连声大呼,真是见了鬼了。
      看着一地的断剑残戟,那人一拂袖,唇边浮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我想得到的,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对于这场闹剧,最莫名其妙的就属龙都的百姓。
      皇上要杀太子,跑出来三个天仙似的人儿劫法场。太子管救他那人叫师父,救他的人又把皇上唤作哥哥。可皇家的人明明已经让皇上杀了个精光啊,怎么他老人家又冒了两个弟弟出来。难不成是老皇帝一时风流留在外头的种子,可太子也该叫他们叔叔,哪有叫师父的道理。
      真是天皇贵胄啊,就连简单的家事也比咱们这升斗小民复杂得多。天意,果真不是普通的人能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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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说清楚。”我的宝贝徒弟不依不饶的抓着我的衣服,一副势不甘休的架势,“你们怎么又变成兄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有很多!我看着他吼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略带歉意的轻轻一笑,手掌在他头顶拂过,转眼间,他便已沉沉睡去。
      “真是个别扭的小鬼。”断狱咕哝了一声。
      堕羽却是一脸不快的劈手将他夺了过去,随手就丢在一边的床上,一声不响的将我紧紧抱住。
      我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什么时候堕羽也有了这种小孩子的脾气,连这种毫无根由的醋都吃。
      “堕羽。”我轻轻抬起他的头,“你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心一阵抽动,是一种难以言语的闷闷的痛,象是在反驳我自己的话。
      该死!我皱眉,努力让自己忽视那感觉。
      “我知道。”他闷声闷气的回答,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不妥,但却带着明显的不痛快,“可我看你那样抱着他,就是不舒服。”
      怎么全像是别扭的小孩子。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嘴巴一撅,眼睛里便雾气朦胧起来,两手紧紧的抱着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你不相信我!”
      “没有。”他辩解着。
      “你不相信我。”继续控诉。
      “我没有。”好象真的很怕我的眼泪掉下来似的,堕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笨拙至极的哄着我。
      “那你明明知道我只当他是我的徒弟,明明知道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个,还给我吃那些毫无来由的飞醋。”我抽着鼻子狠狠的拧着他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塌实,总怀疑我是拿话唬你的,我也知道你等得苦,等得累,等得不容易。可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的委屈,你当我就过得舒服吗?”本来还是半真半假的埋怨着,哪想到越说就越觉得委屈。我不过就是一个小狐狸精,我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有人说我是神,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身的风流情债,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能让人头痛死的麻烦。好吧!你们说是就是了,我认了。可现在干嘛又摆出这样的姿态来给我看,当我的日子过得逍遥吗?
      娘的,我容易吗我!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这天底下最倒霉的家伙!于是,一向是以无血无泪著称的狐狸精,此时的眼泪就像是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全都毫无留情的抹到了堕羽那件风雅的长衫上,不花钱的帮他画了好大的一张精彩的地图。
      “无忧,你别哭了,无忧。”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堕羽这回可真是让我闹了个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瞧着我那断线珠子似的金豆豆,慌得也就会说这几个字了。
      哭,我干嘛不哭!自从下山以来,人人算计我,人人欺负我,人人逼迫我,我委屈着呢,怎么就不能哭了?这次我就是要哭他个天昏地暗,哭他个日月无光,哭他个鸡飞狗跳乱七八糟,把我那该哭的没哭的份子全都补回来。谁敢拦我,看我用眼泪淹死他!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我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嗓子干哑,眼睛里再也拧不出一滴水的时候,终于抽了抽鼻子,乖乖的偎进一直守在身边的堕羽的怀里。
      唔,嗓子痛,眼睛也痛,原来哭还是一个力气活儿哩!真难为有些人能几十年如一日,碰上点什么鸡毛蒜皮的扯开嗓子就嚎。
      感觉堕羽紧紧的揽着我,周身弥漫着令我安心的气息,我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对不起。”我听见他贴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眨了眨眼睛,忽的一振臂,脱离了他的怀抱,转身对上那双错愕的眼睛,得意的一笑,俯身便贴了过去。
      软软的,滑滑的,味道真的是好极了!
      咫尺之外,便是那双愈加无措的眼睛,我心里一阵暗爽,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到了此时此刻才最像是一只狐狸。
      作战要领之一: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所以骄傲之心是万万不可有的,须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仍需努力啊!
      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劲儿,我再接再厉,轻而易举的便翘开了那紧闭的大门。
      啃啃,啃啃,再啃啃......
      作战要领之二:兵者,诡道也。看我前前后后,上下左右,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当真是一个动若脱兔,无迹可寻。
      又香又甜,原来这粉粉嫩嫩的东西不光是看起来好看,吃起来也同样是绝品啊!呜,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我不就早早的下手了,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候!
      咦?你还想反击。眼睛一瞪,看我作战要领之三:狭路相逢勇者胜。
      哼,不轻轻松松的收拾了你,我还敢承认自己是无忧神君。
      最后,抱着身子比泥还软,脸蛋比胭脂还红的堕羽,我满足至极的嘿嘿坏笑着,同样在他的耳边吐出几个字:“这是惩罚哟!”
      哎呀!怎么更红了!

      “清音。”第一百零一次扯下在自己头上肆虐的狼爪,堕羽满脸的无奈。
      “好看嘛!”北庭清音不满的咕哝着,在自家大哥的利目注视下丝毫不显慌张,“让我摸一下,又不会掉肉。”
      “别胡闹了。”堕羽头痛的苦笑着道,“我们要走了。”
      “走?”她有点不解。
      “就是离开。”我一把将堕羽拉到怀里,“难道你还舍不得这里了不成?”
      “我发了疯才会喜欢这个鬼地方。”清音挥舞着手臂大声叫着。
      风潋山庄被封查之后,她就给带来了龙都,大概是戾绝那家伙本来打算拿来威胁我们的,谁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情,许是觉得她的作用实在不大,居然就丢在那里不管了,只拿了几个普通的高手看管着。也幸亏如此,才让天岚秋轻松的就把人救了出来。
      很明显,这段毫无自由而言的日子把这个疯丫头憋得更疯了。
      可怜我与堕羽本来完美的二人世界,一回来就被她给打破了。
      “去哪里?去哪里?”她兴致勃勃的凑上来问道。
      “先回摩天崖。”我亦是满心欢喜的勾画着美好的未来,“不过那里只是暂时的落脚之处。我要建立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完美的家。”
      抱着心上人傻呵呵的看着他,“堕羽,你说好不好?”
      “看来是将我们排除在外可。”刚刚进门的断狱插嘴道。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整个天界都是你的,跑到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这年头,情义真的是越来越不值钱喽!”他晃着脑袋慨叹,“亏得我为你们的事情劳心劳力,居然在利用完了之后就将我一脚踹开。”
      “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妖精哩!”无情就是天性。
      “大哥。”清音忽然凝重起来,“我们的家,你不要了吗?”
      “清音,”堕羽看着她,温柔的笑,我隐约感觉到了他内心对妹妹的一丝愧疚,“你若是舍不得风潋山庄,我可以为你重建一个更大上十倍,甚至百倍的。但你要知道,世俗之种种,于我而言,已再无半点意义。”
      清音只是看着他,半晌无语。
      在我差点以为她再也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她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几个字,“大哥,你真狠。”
      风潋山庄是已经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几乎是一手捏着整个天下的经济命脉,如今天气却是说放手便放了,用人类的话来说,那就是,到了九泉之下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忽的又一拍手,精神了起来,“花无不落,人无不散,只当是提前了几百年过了这一天吧!反正咱家里生了个神仙出来,他日若真的在底下遇到了列祖列宗,说出来也不算丢人。”
      这丫头!
      我与堕羽相视一笑,对于已经永生的我们来说,九泉那地方,是永远不需要去的了。不过在无聊的时候,倒可以当做景点儿去转个两圈。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从前一个劲的把我和你哥哥往一块凑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为北庭家的后代发愁。”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等咱们出了城再想吧!现在赶紧收拾一下包袱跟着我们跑路才是正经。”
      城出得异乎寻常的轻松,想来是明白用那些帆夫俗子来拦我们属于白费力气,除了给他的朝廷加上一堆缺胳膊少腿的残兵再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只是又搞糊涂了龙都的百姓,怎么前一刻皇帝老爷还在喊打喊杀的,后一刻却连个小兵都懒得派了,前前后后想起来,怎么就像是小孩子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在龙都里头众说纷纭的时候,我们正在进行一项古老的运动---走路。
      其实,按理来说,我们是不必要走路的。有谁听说神还要拿脚板去量路有多长的,从前我们可一向都是用瞬移的,天涯海角,不过是举步之间。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只能无奈的来一句“按理来说”了。我的力量损耗太大,堕羽的力量还没有完全与□□融合,而断狱,不是说他带不动几个人,不过,他若是带了,只怕下一刻便是天兵天将从天而降,把他们伟大的天帝带回天庭去------我到此时才知道,这小子居然是偷偷溜下来的。
      唉,走就走吧,也不是没有走过。
      只是......我真的走得完这条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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