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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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
■■记录：
■■■及■■■，由于■■■■反转术式，故，两族全灭。
牺牲人数：■■■■人。
犯罪者：1人。
犯罪人姓名：■■■——
报告总结：对咒术界造成极大危害，记录方及到场人员经讨论过后统一提议，将犯罪者处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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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过来。”
我俯视着正趴在地上的虎杖悠仁说道：“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吗？这才失败了几次，你就起不来了吗？”
“——不是的！”虎杖悠仁咬紧牙，由于高强度的运动而开始沉重起来的双腿再次支撑起了他的身体。“再来！”
“很好。”我点了点头，手中术式随即发动，我再次来到了他的身后，虎杖悠仁瞳孔一缩，但身体还没做出相对的紧急措施，便又一次被我踢翻了下盘，整个人头朝下地倒在了地上。
“嘭——”
“——呜！”后背受到巨大冲击的虎杖悠仁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样子的话，今天就结束了吧。”我淡淡地说道。“没有多少长进，但也还是有所进步了。马马虎虎吧。”
听到今天的对战训练终于结束了之后，躺在地上的虎杖悠仁长吁了一口气，随后又因为背后的疼痛而叫嚷起来：“痛痛痛痛——终于结束了啊！和学长训练怎么感觉比和五条老师对战还要累一些呢……”
总是碰不到一个人的憋屈感当然会比能够真正对上手脚难受多了啊，虽然五条悟那个也不算真正对上，中间还隔了层「无限」。我默默想道，同时又对虎杖悠仁说：“我觉得，比起对战提升反应能力，你的心态也需要改一改了。”
“？改变心态……？”虎杖悠仁脑袋一晃一晃的。看起来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说，暂时没意识到。
“虽然不知道你原来就这样还是最近变成这样的，”我难得好心的提示了一下他，“但必须克服，否则会死的。”
“咒术师的世界，本就是高度危险的。咒术师的战斗，也不是什么轻微擦伤或脑震荡就能结束的。”我的视线投向了一处空地，“丢了器官，重伤，植物人，甚至直接死掉，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说不定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
“小瞧这个世界的人会死，善于求生的人才能活下来……但活下来的人往往也不能算人了，明白吗？”
我再次看向虎杖悠仁，他的眼神总算不像刚才那样迷茫了，不过还没能抓住那一丝感觉，模模糊糊的，处在理解的边界上。
“我大概知道去来川学长是在提醒我了，虽然我现在其实还没有搞清楚学长是要我明白什么。”他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感受，那双纯粹的眼睛对上了我的目光，“但是，我一定会尽快去弄明白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学长。”虎杖悠仁接着补充道，“我绝对不会死的，在我明白「正确的死亡」之前。”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手指再次发动了术式：
“……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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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浅绿发的少年毫不犹豫地直接躺在了床上，而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纯白色的蓝牙耳机，轻轻塞进耳朵，滑开手机屏幕，打开蓝牙后自动连接上了耳机，点开知名的音乐app内的歌单。最后——点击播放。
少年松开手，任由手机掉到柔软的床单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最喜爱的乐队的歌曲，放松地闭上了双眼。
——真是舒服啊。
「如果能一直这样子下去，一直舒服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这才算是完美的世界。
少年如此想到。人类，咒术师，诅咒，诅咒师，术师杀手……都给他离得远远的。讨厌的东西就都应该离他远远的。
一旦使用术式，一旦从舒适的屋子里离开——就会迎来大大小小的、无限的麻烦。
为什么他一定要去面对这些麻烦呢？少年并不是没有对此感到不解过，但他没多久后就被迫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世界。
——这个混账的世界，就是个最大的麻烦。
那能够做些什么去改变它吗？少年也不是没有去想过办法，但没多久后他便在实践的途中证实了一件事情：
——做不到的。
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得到。即使是咒术界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也做不到……这甚至是他本人的说法。
所以，这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世界。而他就是垃圾世界中的一员。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
…………他不知道。
唯有这一点，他不知道。
但是，他讨厌这样的世界，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也只有在属于自己的那一小方天地里，才能够做真正的自己了。
远离一切的麻烦，便是他最渴望的事情。
这一点，是他生来就拥有的「愿望」。
无人能改变。
这才是美好的世界。
少年忽然睁开了他的眼睛，略带着诧异的水绿色的双眸就这样撞进了一片苍蓝色的海洋里。
不请自来的突然出现在他房间内的白发教师，此时已经取下了遮住他那双六眼的黑色眼罩，露出了自己那张完美到可以直接作为知名男星出道的白皙的脸，他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一双仿佛蕴藏着星尘的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那抿起的唇瓣才弯起了一个少年所熟悉的弧度，而后轻声说道：
“出去谈谈吧，十三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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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用上课吗？虎杖悠仁那边也不用去吗？」
「放心吧，今天我没有别的事要做了。跟我出门吧。」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答应了和五条悟两个人一起出门，而且这次居然是他发动术式带我出门。
此时的时间正是下午，因为是五条悟带我出门，所以我只知道我们来到了日/本某地的某一条街道。到了他的目的地之后，五条悟便把我留在了一扇门外，从那家甜品店进去了没几分钟后就又从里面出来，两边的手肘各挂着一大袋种类繁多的甜品，手上还拿着两杯顶着不同甜酱的圣代。
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我看着他这幅样子，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他甜口太重还是他太有钱。不过随后男人就将手中的一杯圣代朝我递了过来。“试试这个口味吧，咖啡味的，不算特别甜的一类。”
“哦……”我愣了一下，接过了他的那杯圣代，拿起上面插/着的勺子挖了一勺放进了嘴里——啊，的确不算特别甜，但是果然……
我评价道：“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真正的咖啡。”
“既然这样就不要吃了嘛。”五条悟说，接着便伸出手，打算将我手中的圣代拿回去。
我闪过了他的爪子，微微皱了皱眉：“既然给我了就不能收回去了，而且……我可以把它当做放了很多牛奶的咖啡。”虽然说成放了少许咖啡的牛奶可能更合适一点。
“是吗，那就好。”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笑眯眯地说道——他现在这副模样更让我觉得不舒服了。
走了没几步路，我和五条悟又坐在了一张长椅上。我安安静静地吃着手中的圣代，五条悟竟然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甜点。
真是不可思议——我在心里想到。那个咒术界最疯最强的疯子五条悟，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而上一次这样两个人安静的单独相处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实际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要去哪？”终于吃完了那杯对我而言还是有些过于甜腻的圣代后，我朝已经将所有甜品装进了那专门装甜品的「黑洞之胃」的五条悟问。
“接下来啊——先等我想一下。”五条悟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而后握拳敲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去游乐园怎么样？”
“不想去。”我果断地说。“唯独这个，请允许我拒绝。”两个大男人去游乐园？就算五条悟脸皮厚，可我还是要脸的。我并没有要我的名字贴着五条悟一起出现在咒术界八卦小报上的打算。
“好吧，那去山上如何？”五条悟没有坚持要我去游乐园那种充满着粉色气泡的地方了，真好，但山上我以为是咒灵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之一？而且还是级别很高的那一类啊。
但最终我还是没拒绝这个提案：“……随便了。”
“很好！没有异议！”五条悟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那我就随便带你去一座小山啦。”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下一刻我们便出现在了不知名小山的山顶上。
……从他人的视角来感受这种突然穿梭空间的感觉，实在是很微妙啊。
我转头环顾起四周，不经意间又瞟见了那副盲人墨镜后面的透亮的眼睛。我被那双拥有着奇妙的美感的六眼弄得恍了恍神，虽然很快就又找回了意识，但六眼的主人早就发觉到了我内心的波动，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并不是反感被同/性所注视，我讨厌的是五条悟的目光总是像现在这样穿过了我——那种被看透了一切的感觉，令我讨厌的感觉再次从我心里冒出了头。直到我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这个能看穿一切的咒术师才开口说道：
“之前一直都在说，但一直都没真正实现。”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久违的来一场切磋吧，十三寻。”
…………
——我果然，一直都在讨厌这个男人。
我再次在心里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