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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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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了金州,却看到临州百姓被拒在城门之外。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书信没有送到?”李欢时强撑着身体从马车里出去问道。
衙役回道,“大人,他们县令说我们是逃难而来,身上携带病菌,为了他城中百姓着想所以并不让放行……”
李欢时眉头微微皱起。
“大人。”牛大石扶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金州知县这般不近人情。
“顾清!”苏煜儿看到了他们跑了过来,只是跑得太快,到了跟前差点摔倒。
“少爷,小心些。”顾清瞬间接了他。
李欢时打了声招呼,“苏少爷。”
苏煜儿站稳后气哼哼地道,“那个金州县令实在可恶,竟不打开城门,还好我家与你家,还和一些富商世家立了帐篷,已经让一些老弱妇孺进去避雨。”
“多谢苏少爷。”李欢时扫了一圈,但还是有许许多多的百姓淋在雨中,赶了一天的路,脸上满是疲态,衣服鞋子满是泥浆,眼下估计又饿又累,若不寻的地方落脚,只怕支撑不了太久。
李欢时退而求其次,去与金州守卫说道,“我们可以不进城,但是希望你们大人提供一些食物和药物等必须用品。”
“这……”守卫迟疑了下,无法做主,“那请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问问。”
然而,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也没有回复。
这雨天又不无法生火,大家只能吃些干粮混着雨水填肚子。
帐篷里,李欢时喝了药还是高烧不退,牛大石哪里还坐得住,“大人,怕那个金州县令是故意要拖延,不如我带着弟兄一起攻进去再说。”
“不可冲动。”李欢时就算发着烧,还是异常冷静,“你们这么做只会遂了他的愿,到时候上报朝廷他更有理由开脱,不能将他的错转移到我们的身上来。”
苏煜儿问,“难道只能干等下去?”
李欢时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睁开,“牛大石,顾清。”
牛大石与顾清对视了一眼,抱拳单膝跪地,“小人在。”
“本官命你俩带上几人偷偷潜进城内,想尽办法让金州县令打开城门!”李欢时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是,小人必不辱使命!”
牛大石几人换上了夜行衣,悄悄来到城门附近,观察了下防守最弱的地方,便在齐心协力加上共事多年的默契下没有惊动守卫悄悄潜入了金州城内。
之后又迅速找到金州衙门,却里里外外寻遍并没有看到金州县令,不过意外发现了有人进了一间暗室,等那人出来后,他们进去发现里面放满了金银财宝,古董书画。
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竟有着如此多财富,只能证明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几人便心照不宣又搜索出来一本账本,里面全是金州县令收取他人行贿的记录。
牛大石冷笑,“看来这个金州县令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了。”
而后他们拿走行贿的账本,又找了几圈下来还是没有找到金州县令,就抓了一个上茅厕出来的衙役问话。
牛大石用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说,你们大人在哪里?”
衙役吓得半死,不想小命交代在这里抖着身子说道,“我说我说,大人在潇湘阁。”
“青楼?”
确定了金州县令在哪里,便把衙役打昏过去,几人就飞速去往潇湘阁。
在屋檐上揭开每一间房的瓦片查看,终于找到了金州县令,而此时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金州县令左右搂着姑娘,一个喂着酒,一个喂着菜。
“哈哈哈,快活快活。”金州县令大笑,显然不知道大难临头高兴得很。
陪同的人道,“大人,现在那个李欢时只怕在城外淋成落汤鸡了吧。”
金州县令喝了口酒,油光滑亮的脸上满是奸诈,“哼,那李欢时不是一向自命清高的嘛,在京为官时屡次参我义父,如今却要低下脸来求我,本官就是让他吃个闭门羹。”
另一个担心地问道,“可是大人,万一事后李欢时上报上去,上面责怪下来怎么办?”
金州县令悠哉悠哉地说道哎,“怕什么,有我义父挡着呢,再说到时本官一口否认他李欢时没有书信与我,加上这么大雨,这百姓总得死一些,这数量多了,上面倘若怪罪下来的,只怕是他不是我咯。
“妙啊,大人果然高明。”那人连连称赞,举杯敬酒。
金州县令摸着姑娘的小手,心满意足,“嘿嘿,李欢时还想和本官斗,他还嫩着呢。”
一人道,“那个李欢时确实不知天高地厚,据说他原在京城做官,不但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还处处与大人的义父,也就是丞相大人作对,最后只落得贬到临州做县令。”
“哈哈。”仿佛看到了李欢时的惨状,金州县令大笑,“这一旦怪罪下来,他那顶乌纱帽也别想保住了。”
这会,牛大石已听不下去,作了个手势,与同僚们破瓦跳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下面的人顿时惊慌失措地躲开。
“护卫,护卫!”金州县令一边大喊着,一边怕得抱头钻到了桌子底下,可惜他太过肥胖,只钻去一半,露了巨大的屁/股在外面。
牛大石直接刀起刀落劈开了八仙桌,嗤笑,“若不是亲耳所闻,还真不知道金州县令如此歹毒,置百姓安危不顾。”
“啊!”金州县令下/身一湿,竟是吓得小便失禁,看到来的人全是人高马大,陪同的那些人躲在一旁,可不敢上去救他。
这时门外的护卫听到声音也踢门闯了进来,不过大人在刺客面前也不敢贸然上去。
见自己有那么多人,那金州县令才壮起胆子,指着他们结结巴巴问,“你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本官是谁?”
“大人不用害怕。”牛大石蹲了下来,却闻到一股尿/骚味,有些嫌弃地又站了起身,“我们是临州城衙门捕快,只是来让大人打开城门,让临州百姓进来。”
“你们是临州的捕快?”金州县令顿时没了害怕,怒气冲天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
牛大石俯视着他,“金州县令才是好大的胆子,我竟不知身为朝廷命官,还能来青楼喝花酒,不知这是什么罪?”
金州县令仰头看着他,莫名感觉到一丝恐惧,但这是自己的地盘上,他怎么可能长了他人气势,灭自己的威风,何况那只是些小小的捕快,尝试着爬起来,无奈身体太胖,便喊旁边一起的人,“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是是是。”那些人知道来人只是临州的捕快,也就赶忙过来扶起。
待金州县令一站好,又发现对方高出一头不止,不得不继续仰头,“大胆小儿,小小捕快还想治本官的罪不成!”
牛大石此时根本不想与他客气,抬起长刀用尖刺指向他,直直向前走着。
金州县令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怕他的刀弄伤了自己,连连往后退,可很快背后碰到了墙壁退无可退,然而对方并没有停下来,满眼恐惧地抖着一脸横肉,“你……你你要干嘛!”
他人在旁也是看呆了,这小小捕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牛大石不再隐藏内在的痞气,一把刀狠狠刺入墙中,“大人,我不仅敢治你的罪,还敢杀了你。”
“你说什么……”金州县令咽了咽口水,他可不想被一个捕快唬住,“哈哈,你们是奉你家大人的命令来的吧,你要杀了我,你以为他就能安然无恙?”
“大人,你的命何须我家大人的命来抵,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足够,不过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我会先砍了你的手,再砍了你的脚……”说着牛大石扯出长刀,用刀尖在他身上比划着。
“你!”金州县令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他真的敢杀了自己,不由想着先顺着他,“好汉好好说,你们不是让我打开城门的嘛,本官现在立刻命人打开城门,放你们的人进来。”
然后马上对护卫,“还不快去,放临州百姓进来,找个地方安置好他们!”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选了一人领命,“是!”
金州县令看向眼前的捕快,“这样可以放了本官吧?”
牛大石眼里带着狠厉,“大人别想着害我家大人,不然我会让你先下去见阎王。”
“嘿嘿,怎么会呢。”金州县令被说中了心中所想,心虚地笑了笑,“本官不会害李大人的。”
牛大石凑到他耳边上,“你的账本在我手里,所以大人知道怎么做吧?”
“什么!”金州县令瞪大眼睛,才知自己小命真的在捏着他的手里,顿时欲哭无泪,“知道知道。”
牛大石把长刀收起,“相信大人是个聪明人,毕竟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大人的命。”
如今金州县令只想保命要紧,一脸谄媚,“你放心,以后只要你家大人有求于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替他办到。”
“那就不打扰大人寻欢作乐了。”既然要办的事已经办到,牛大石不再作逗留,他要回到自家大人身边,便和顾清几人转身要离开。
“那……那个我的东西?”金州县令自然希望他把账本还给自己。
“大人的东西小人就先为你保管了。”牛大石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等他们一走,陪同金州县令的官员才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道,“大人,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你们这群家伙,刚才不见你们救本官,”金州县令瞪了他们一眼,气得恨不得给他们两脚,“现在还敢质疑本官的决定!”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些官员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惹怒他。
“不过我的东西在他手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金州县令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拿捏在那人手里,那他今后岂不是起食难安了?
他的眼里渐渐迸出杀意,“李欢时啊李欢时,你可不要怪我了,这是你的手下逼我的!”
在回去的路上,牛大石望着前方黑漆漆的雨夜,心中难受至极,“官场如此黑暗,天灾面前有的百姓又如此刁钻,大人他那瘦弱的身躯是要如何撑下去。”
身后几人不知说什么,毕竟这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顾清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是有你在他身边吗。”
“对。”牛大石醍醐灌顶,这不也是他与大人约定好的,“多谢兄弟提醒,我要成为大人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