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师弟》余滁

32、三十二 阴影笼罩

　　路程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容易，两个男人两匹马，像是公路片的片尾。快马加鞭一整天，江行累得够呛，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客栈，却被告知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因为临近论剑大会，到处都人满为患，店小二打着哈欠告诉江行，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睡在大堂。
　　江行就这么搁着硬板子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徒手劈了那张桌子的心都有。男人消失了一整晚，江行自然也不敢过问，以男人这种体格和随随便便就跳上房顶的轻功水平，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江行只是下意识地有点心悸，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大哥，你昨晚上去哪了”江行还是问了出来，他背了一包干粮，又带了不少点心，压得那匹精壮的马都有些吃不消，男人沉默地看了江行一眼，没回答他。江行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摸摸鼻子，踏上了路程，如果不出意外，今日之内就能赶上那三人了。
　　江行路途休息，突然有点不舍，他想到那个寒气逼人的山洞里，晏灿这会估计在捣药材，青露雨呢，应该离开山洞了吧。又硬又冷的干粮很是难啃，江行吨吨往肚子里灌水，闲不下来地问：“大哥你武功应该很不错吧，去论剑大会干什么？”男人很是沉默寡言，江行问了几句话，竟然一句都没有得到回应，他站起身伸展手和腿，突然想到了什么，淡淡地问：“你是来保护我的吗？”
　　虽然这样问很自恋，江行总有种奇怪的直觉，眼前的男人绝不是什么善人，而对他全程都几乎没什么恶意，甚至是多有看护……正当他以为男人不会回答，却听到男人说了一个词:“受人之托”。
　　江行闭上嘴，心情骤然陷入一片死寂，他瞥了一眼手里握着长刀的男人，不动声色坐的更远了。他猜对了，跟青露雨所说一致，都是“受人之托”，只是江行不敢再问，这人到底是受行落空的指使，还是……另一个人。
　　无论是哪个人，对江行来说都是绝对的坏事，他低下头，两匹马都拴在不远处。如果是行落空，江行实在想不通因为什么，另一个魔头看中自己什么？想了一会就分外烦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体质这样容易吸引魔头。郊外星火旺盛，蟋蟀声擦擦地磨过低矮树叶，水洼里不时传来一两点声响，江行拿出带来的糕点，小心翼翼地打开，身旁人却猛地站起来。“有人”
　　一口糯米糕刚填进嘴中，浓郁的香气在口中肆意横穿，江行抬起头，糯米糕恰到好处地黏住牙床，他含混不清地问：“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一柄寒光闪烁的刀就不由分说地劈了过来。江行刚把黏住左边牙的糕点吞进肚中，就被整个人拎起来，他手一抖，剩下三块糯米糕瞬间只剩了一块，还是咬半口正好抓在手中的。
　　男人如临大敌般，将长刀抽出，他放下江行，一言不发地冲了过去。对面来的几个人，江行还没看清，就听到一阵刀鸣，他战战兢兢地蹲下来，塞完剩下半口糯米糕，继续和粘牙做起斗争，甜糯的口感在嘴中弥漫开，鼻尖却已经嗅到熟悉的气味。
　　血，江行慌忙站起身，却看到最近的树枝上，站了一个女人。头戴斗笠，脸上蒙着面纱，女人手腕带着银色的铃铛，银色的线出现在她的衣服边角。女人看也没看江行，飞身从树枝上落地，她一动，树叶乱飞，奇异的铃声嗡嗡作响。霎时间，江行呼吸急促，胸口发闷，眼前一阵阵出现昏厥，他快速地后退几步。却正好退到了马旁边，离开铃声，窒息感瞬间就不存在了。江行惊异地看着不远处几人缠斗，他看到男人腹背受敌，女人却游刃有余地晃动手腕，似乎丝毫不受那种声音的影响。
　　马匹躁动不安，江行原先的那匹老马已经四肢发软瘫倒在原地，而另一匹马原地喷气，奋力向另一边拽着缰绳。江行伸手上前企图安抚马，却突然顿了顿，他突然意识过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解开缰绳的瞬间，马匹嘶鸣响彻方圆，江行熟练地上马，拉了缰绳就跑。他没回头，也不敢回头，生怕被某种须有的负罪感给拖住脚步。身上没有一样兵器的江行被马颠簸的先想吐，眼前一阵阵眩晕，他却突然想到祁溪。最后一面时，祁溪诧异的表情超出了江行全部的预期，他敢打赌，祁溪从来没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因为他吗，江行抵住眩晕想，肯定不是吧。
　　江行突然多了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委屈，他一路连滚带爬的离开祁溪，是不想被祁溪找到，也不想心力交瘁地扮演另一个人。现在又一次让另一边找寻他的人失去踪迹，江行咳了两声，他有些不是滋味地思索着，不想再被祁溪当做另一个人了。
　　马蹄仰起尘土，带来滚滚烟尘。马背上的男人心脏跳地飞快，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他又回忆起年幼时候的祁溪，手中似是握了一柄剑，花纹简单却不失锐利。江行握紧缰绳，这时候才察觉体内源源正不断循环着内力，他渐渐露出笑容。路上多了往来的人，马车一辆接一辆超过他，江行扬声道：“驾”。
　　就这样一直跑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呕呕”江行下马的时候天旋地转，抱着旁边的树就吐得不省人事，像是要把之前的荒谬探求和蠢蠢欲动都全部吐出来，连同心肺血脉。吐了好一会，江行勉强站起身，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他奇怪，自己以前没有低血糖的毛病，这种程度的呕吐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就出现过一次，还是啤酒白酒混着喝出来的结果，这身体真是不行，江行下定论。
　　他突然发觉好像有点不妙，赶路太急，马累个半死，人也一样，江行低头，看向自己大腿胯间。这时候才滋啦啦地疼意才天翻地覆地撕开皮肤，蛰着每一寸接触到布料的皮肤，不用想，肯定磨烂了，江行垮下脸喊小二“要一间上房”。
　　“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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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行“我要离开魔头开始快乐生活”
祁溪“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