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师弟》余滁

23、二十三 抹杀

　　没等三人拒绝，江行就饶有兴趣地又问：“你们离开是回剑霄阁吗？”
　　这一问，让牧尧之愣了，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问：“这位兄弟是？”话里是问的晏灿，但晏灿显然不会回答。江行十分自来熟地伸出手，展在牧尧之面前：“我叫陆行，咱们也算是不摔不相识了。”
　　“原来是陆少侠”温怜山看牧尧之发了愣，便挡在他前面和江行握在了一起。十分大方地露出笑容，随意地说道：“也算是，准确来说是回剑霄阁的路上。”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聪明人都能听出话里刻意有所隐瞒，但江行偏却露出迷茫的神情。“哎呀，陆少侠不知道吗？今年的论剑大会就快要举行了，我们是代表剑霄阁去论剑大会”宁问岚看他着实不解，便把实话说了个干净，说完便发现师兄和师姐的脸色有些不对。
　　晏灿不知道江行想要干什么，便一声不吭地坐着。温怜山顿了顿，看了眼晏灿，又抿出一个笑容，对江行有些歉意地说道：“我这师妹向来口无遮拦，论剑大会各派弟子的信息，在开赛之前都应该是保密的，至于这令牌，也是剑霄阁独有之物……”，她说着，看向了江行手里那块令牌，明摆着想要收回。
　　到手的东西断然没有再给出的道理。江行对论剑大会稍微有点印象，叶长老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么快又是新的一届了。如今他既无路可回，又不知该往哪走，若是内力稍有恢复……江行抬起头，认真地问：“你们能带上我一起吗？”
　　“阿行！”晏灿出声，不赞同地看了江行一眼，他以为江行要不顾身体安危的去和这群人一起踏上路程。
　　温怜山的神情出现了细微地变化，她把牧尧之拉到一边说了两句，牧尧之一连摇头，却在温怜山的说服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旁边的宁问岚也没听进去师姐和师兄在说什么，却对着江行露出笑容。
　　江行拍了拍晏灿的手，冲他挤挤眼，示意不用慌张。
　　过了会，温怜山来到二人面前，俨然是以一副熟络的姿态说：“陆少侠，我和师弟商量之后，认为令牌可以暂存于你手。但我们即日就要上路，你的伤势显然还很重……”，她说着，不留痕迹地看了眼晏灿，余光又扫过江行手上残留的血迹。
　　“不如这样，你们先走，待我伤势好个七八，再追上你们的脚程，一路去论剑大会”江行算盘打的噼啪响，温怜山没法再拒绝。少女脸庞上出现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消失，她试探似地问道：“陆少侠可是哪派高徒？”
　　“并非”江行认为自己回答的滴水不漏，却被温怜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温少侠还是喊我阿行吧，我和你的师弟师妹们年龄应该相差的也不大”被一遍遍少侠喊得心里发慌，江行顶住温怜山探究的视线，说。
　　还没等牧尧之转换称呼，宁问岚就率先喊了出来：“阿行，我觉得喊这样好适合你”她甜甜一笑，江行恨不得立即握住她的手赞叹真是很有眼光。
　　“师妹，你怎么对那个人这样亲切”牧尧之转头，不咸不淡地问。宁问岚像是没听懂牧尧之话里的意思，想了会，嘿嘿笑了一下，小声说：“因为他长得很是清秀，比门派里的师兄都要好看。”她想了想在心里添了个奇怪的补充：“尤其是像刚才吐血，有点惹人怜爱”。
　　牧尧之愣了愣，苦笑一声，揉揉师妹的脑袋，便再没说什么。
　　江行全然不知道那边谈论的是什么，只是温怜山虽然多有算计，到底年龄不大，很多想法简直就像是写在了脸上，江行并不厌烦这样，甚至还觉得十分有趣。
　　温怜山一行和晏灿与江行道了别，就立刻离开了，按他们所说，论剑大会还有两个月，路上慢马行程，也算是一边走一边等江行了。
　　人一走，晏灿就不轻不重地打了江行一巴掌，当然，是在他的后背上。“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几个人……”晏灿的话被江行打断，他对面前这个年龄不大，但是相处了没多久就掏心掏肺的朋友突然多了几分隐瞒的愧疚，他认真地说：“晏灿，我也有不能告诉你的事情，但是那三个人绝不是什么坏人”。
　　晏灿嗤之以鼻，他完全没相信江行有所隐瞒：“就你还有隐瞒，怎么，捅你的佳人是魔教教主的女儿？”
　　“……”这下轮到江行哑口无言，不是魔头女儿，但是跟魔头脱不开关系。
　　看到江行又是无奈又是变了脸色，晏灿好奇地眨眨眼：“真的是教主女儿？”江行一巴掌拍在晏灿身上，以防他继续胡说。
　　晏灿笑了一会，才正色道：“剑霄阁可是江湖上久盛不衰的大门派，每年门徒络绎不绝，王公贵胄也是一位难求。而且，剑霄阁的阁主是武林盟内封的五大派之一，在江湖上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那几个人敢自称内门弟子，必然是某位核心长老的爱徒之一。”他说了一大堆，江行注意点却放在开始的两句，他奇怪地问：“门徒络绎不绝，那为何江湖这些年似乎人才凋零”。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江行就顺嘴感叹道：“江湖内的一人之下，怎么跟皇权似的”，晏灿听了之后，神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他紧紧盯着江行，沉声道：“阿行，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对谁都不要，听懂了吗？”
　　一反常态的语气让江行心里跳快好几拍，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却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小门派里稍有天赋者会被筛选到五大门派里，美曰其名更好的资源，但这些年的天才逐渐消失在各大门派里。众人猜测，五大门派里很可能有人为了位置，而刻意打压和抹杀他们”晏灿淡淡地似乎在讲一个跟自己全然不相干的故事。
　　江行皱起眉，“怎么会这样，也太……”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却听见晏灿说：“不过都是猜测，我随便说说，你也别忘心里去。你既然真心想去论剑大会，就等伤好个差不多吧”。
　　他说完便要走，却听见江行叹了一声，淡淡地说：“我知道温怜山是为你而来”，晏灿惊讶地转过头，对上江行的眼睛。
　　“他们想的是，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悬壶济世的能力，肯定是那什么谷出来的，以温怜山的想法，必然想要把这样的资源拉到自己门下”江行讲完，晏灿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我也没有多厉害”。
　　江行一笑，继续道：“所以当你露出和我相熟时，即便温怜山觉得我是无关紧要的人，但也要顾虑想要招揽你的想法，才同意将令牌短暂的赠予我手”。
　　听他说完，晏灿顿时放心不少，他一时间觉得江行比看上去要聪明多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没话找话地问：“你去论剑大会要做什么啊？”
　　江行没犹豫立刻回答：“当然是看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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