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之魔女》炽天之翼

40、Part40

　　回神的海格埃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自己的心上人澄清误会，不过他还没足够的勇气去皇宫一探究竟，只能去找索米雷特帮忙。
　　索米雷特最近正忙于筹建新的财政体系，忙的有点不可开交，幸好伊莲公主的工作能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才算没有真的难以承担。
　　“那位小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真的打算嫁给你？”索米雷特望着自己的好友绕着桌子团团转，好像一个不会停歇的陀螺，第一次发现自己爱上费纳希雅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样子，难道不停的转圈真的能改变事情吗？
　　“我不需要知道她想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恩莱科在做什么？”海格埃洛毫不迟疑的说道。
　　“这个嘛，似乎有点困难，因为恩莱科已经从索菲恩使馆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据说因为费纳希雅小姐的关系，那位小魔法师去远方疗伤了。”索米雷特有些好笑的说道，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艾西亚小姐自从住进皇宫后，每天下午两点钟就会坐在顶楼的阳台上弹竖琴，而你那位亲爱的兄长则会在围墙外吹树笛，他们的合奏非常的优美神奇…”索米雷特停了一会儿，才重新组织起言语。
　　“为了你和皇帝陛下的订婚典礼，差不多所有维德斯克的魔法师都在释放他们的魔力，来维持笼罩整个帝都的巨大恒温法阵的运行，使得帝都现在变成了春天，他们唯一能休息的时间就是费纳希雅小姐弹奏的时候，美丽的乐曲所能传到的地方，开遍了金色和白色的美丽花朵，连树木都成了金黄色，这是两位神器主人用音乐互诉心声而诞生的奇迹。”
　　“所以呢？”
　　“所以，你卑劣无耻，残暴下流的行径也已经传遍了整个卡敖奇，已经有很多骑士公开表示要向你挑战。”
　　“这些人都没脑子吗？”海格埃洛坐了下来，开始翻阅送上来的情报。
　　“看来是这样的。”索米雷特转着手里的羽毛笔，用一种奇妙的口吻说道，“出于同情和怜悯，皇太后并没有限制菲斯勒的行动，这位可怜的，痴情的，不幸的伯爵，获得了无数卡敖奇少女的芳心。”
　　“我呢？”海格埃洛随口问道。
　　“同样痴情的海格埃洛公爵因为不忍见到心上人悲伤的样子，所以闭门不出。”索米雷特情不自禁的嗤笑道，“以上，是流传在维德斯克无数个版本中最靠谱的一个，你觉得如何？”
　　“我想杀了那个女人。”
　　“因为妒忌而杀害自己最爱的女人，与其看着兄长大人拥有爱情，还不如彼此都无法得到，多么可悲而又可怜的男人啊！”索米雷特平平的咏唱道，让这段悲伤的话语立刻成为了笑话，“当然，是基于你真的有那个能力的情况下，起码，米琳达现在在那位小姐面前就很乖巧。”
　　索米雷特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妹妹小时候聪明活泼的样子来，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家伙就变成另外一副德行的，只会让自己头痛，难道是跟着海格埃洛和皇帝陛下学坏的？自己果然不应该拉着妹妹和他们一起鬼混的，索米雷特有点自责，女孩子，就应该和伊莲公主一样淑女才好。
　　不过，那时候父母早逝，在家族在毫无立足之地的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样子。
　　朝着好友不客气的瞪了一眼后，海格埃洛丢下大叠的资料匆匆跑了，根据推测，恩莱科能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头大狗熊的府邸，那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索菲恩人也绝对不会想到。
　　最近，大家都喜欢在我家来去匆匆呢。索米雷特无奈的叹气，仰头望着天花板，那位小姐，到底在计划什么，以她的实力，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所要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科比李奥的府邸非常寂静冷清，在这场订婚典礼的准备中，科比李奥是最忙的一个，而他家的仆人原本就走的差不多了——在这位大人家工作实在太累，每天来拜访的不计人数的贵族们很多连可比李奥都得罪不起，在费纳希雅小姐被送进皇宫后，居然就剩一个老管家了，虽然很多人对于这个伯父大人为了帝国的未来和民众的利益不得不将侄女嫁给一个混蛋的行为万分钦佩，不过这并不能打扰他们辞职不干的决心，老管家是因为早年被科比李奥救了一命，早已经决定把全部献给这个仁慈的大人，才算没有离开。
　　恩莱科正在二楼的房间里调试新制作的魔法道具，对海格埃洛的突然闯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干自己的活。
　　“那个…你需要听我解释吗？”海格埃洛期期艾艾的说道。
　　“不需要。”恩莱科头也不抬，继续捣鼓着手里的实验。
　　“这件事情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全部是我母亲的意思，我真的，毫不知情。”海格埃洛苦笑了一下，“或许，我是卡敖奇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这与我无关。”恩莱科冷漠的说道，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勾了起来，那从高处射过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了，让眼睛难以抑制的酸涩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浮起来，突然就想起了那只八音盒，当它属于自己时不知道它的价值，从心底渴望它时却又无法再找回来了，如何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忍耐终于超过了界限，于是温热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怎么怎么，突然就哭…”海格埃洛吓了一跳，伸手抚上恩莱科的脸颊，“你不相信我的解释？”
　　恩莱科摇摇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海格埃洛的面容看起来非常的漂亮，那不是自己被装扮成费纳希雅的那种柔弱，而是属于骑士的稳重和温和，包住自己脸颊的大大的手掌温暖得令人叹息，恩莱科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感触中，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的情绪，恐怕也无法说给别人听吧。
　　“那又是什么事？”海格埃洛放开手，把恩莱科的的身体拉到身边，吻上他湿润的脸颊。
　　“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姐姐的事情…”恩莱科把脸埋在海格埃洛肩上啜泣着，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在最好的时机出现？
　　“你姐姐应该正在很高兴的看着大家陪她演戏吧，不遗余力的摸黑我，而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海格埃洛安慰地将嘴唇贴在恩莱科细软的头发上，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背。
　　“不是这个事情，而是，姐姐…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和菲斯勒在一起…”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恩莱科的自制心消失了，虽然难为情，但已经无法顾虑这件事了，自己强撑着，压抑自己的感情，不断的去忽视这个事实，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装出不觉得被抛弃的样子。
　　恩莱科出声地哭起来，姐姐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了，她有了菲斯勒，我会成为一个人，一直到死去。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海格埃洛就好象读出了恩莱科的心一样，说道，用力地抱住了对方的身体，将自己的嘴唇重叠在那颤抖的双唇上。
　　“唔…”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恩莱科还来不及叫出声，呜咽就被封在喉咙深处，有什么温软的东西在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在他微微张开口的一瞬间，滑进了他的口中。在这甜美而严厉的蹂躏中，恩莱科的眩晕感益发强烈起来，一道电流般的快感从尾骨直传上来，恩莱科无力地攀住了对方的肩膀。
　　毫无抵抗，甚至放弃了抵抗的想法，恩莱科完全沉溺在对方给予自己的东西里，分享着对方给予的温暖。
　　可是…恩莱科猛然惊觉，自己无法拒绝海格埃洛，即使明白会暴露在他的欲望中，可是从一开始，都没有能够离开他。
　　恩莱科因为自我厌恶而咬紧了嘴唇，原来，我是这么的一直在利用他吗？
　　“心情好些了吗？”海格埃洛并没有继续深入，他抵着心上人的额头，微笑起来，“虽然想说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不过还是偶尔发泄一下的好，人的心就像剑一样，一直绷得紧紧的只会让它损坏，放松些才能保持最好的状态。”
　　恩莱科点点头，自己的心情确实舒畅了许多。
　　“所以，不要把什么都放在自己心里，我可是你最忠实的骑士，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困难的时候就来求助，我绝不会视而不见的。至今为止，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看着呆呆点头的恩莱科，海格埃洛的眼里闪过苦涩的意味。
　　“不管是因为诅咒还是爱情，我是没办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的，对我来说，这种感情也是初次体会到，所以我也在迷惑，虽然我无法和菲斯勒一样，但是我的誓言和他是相同的。”
　　——所有的荣耀都归诸与你，所有的苦难都加付于我——
　　在至近的距离里直视着那英俊的面容，恩莱科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到，这个人，给我最想要的东西，以为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这样，一直都是…
　　如此想着的瞬间，恩莱科的胸中同时充满喜悦与不安。怎么办呢，这样下去自己会真心喜欢上海格埃洛的，也许会比起谁来都更喜欢他，万一，比起喜欢姐姐还更喜欢他的话——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而这种喜欢又是属于哪一类的呢，是和对亲人的是同样的吧？还是说，是对朋友的友爱呢？再或者，是所谓的身处他国产生的依恋，也许是全部的综合也说不定。
　　自己刚才，真是只是因为姐姐的原因而那么不安吗，还是因为从得到消息后就一直在等待的解释？恩莱科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在这样想着，实际上就已经和倾心于海格埃洛没什么两样了。
　　不想计算答案的恩莱科叹了口气。熏衣草的香气扑上鼻尖，那是混合着彼此身体的味道却有着微妙不同的气味，闻着这种味道，感到自己与对方身体的接近，恩莱科露出苦笑，他的确更适合当个女孩子，好像。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轻叹了一口气，海格埃洛俯视着紧靠着自己睡着的恩莱科的脸，多么安然的表情啊，包裹他的身体的只有一件衬衫而已，而衬衫敞开露出了那丝绢一般光滑的胸口，实在是充满诱惑的样子。
　　真好，居然能睡得这么毫无防备。海格埃洛反射性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菲斯勒不在旁边，才轻轻伸出手指，沿着恩莱科下颚的轮廓描画着。
　　好象接受恶魔的诱惑的圣人一样不为所动，这对自己来说未免是太难了一些，看来该好好奖励忍住了的自己呢，海格埃洛嘲讽的翘起嘴角，刚才自己真的应该再多做一些的，不过，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也许会十分地失望后悔吧。
　　这个脆弱的孩子，渴望的是心的联系，而不是□□的交欢，海格埃洛觉得自己纵然一时能温暖他的身体，但也没有温暖他的心灵的绝对自信。
　　失望很容易变为对对方的憎恨，不想失去恩莱科的好意，不想让两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信赖关系只为一点失误就毁于一旦，海格埃洛只能极力压抑住欲望，把手从单薄的衬衫里抽回来。
　　这算不算自己名声尽毁灭的福利？就和约定的一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守护你。
　　海格埃洛在心里说道，这任何情况也包括自己，除了对方所希望的，其他什么也不施加于他，让自己永远战胜自己的欲望，所谓爱情的的存在，正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心啊。
　　“唔——”恩莱科很舒适的打了个瞌睡后，慢慢睁开眼睛，虽然有点涩，不过并不难受，在温暖的毯子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恩莱科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黄金色的头发像波浪一样在枕头上散开，“那个，你还在啊？”
　　海格埃洛正侧躺在旁边，用胳膊支着脑袋注视着睡的迷迷糊糊头发乱翘的小魔法师，真是可爱的让人想狠狠拥抱。
　　“我看了你的那个逃离计划，设计的很好。”海格埃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拟定方案。
　　恩莱科立刻心虚的垂下头。
　　利用这皇帝订婚这难得一见的盛典，逃离卡敖奇，原本就是乔的计划，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法兰妮公主，就只有四位试炼生和杰瑞的哥哥，其他的那些骑士们还完全被蒙在鼓里，不过逃亡的准备工作早已经紧锣密鼓在暗中进行着了。
　　想要避过维德斯克那些来自各个方面的眼线，除了使用传送魔法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普通的传送魔法阵只有那些魔法师才能够使用，因此，使馆中能够逃回索菲恩王国的，只有公主殿下和那四个魔法学徒试炼生，甚至连杰瑞的哥哥都必须留在维德斯克。
　　这个决策也许能够让杰瑞感到满意，但是其他人是绝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同伴独自逃生的，因为留在维德斯克的人们，将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他们。
　　如果想要将一百多位索菲恩使馆人员全部安全带离维德斯克，那只有依靠恩莱科的魔法阵和巨大的魔力的支援。
　　魔法阵方面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对于魔力方面，恩莱科确实是一筹莫展的，莫斯特显然不可能再出借力量给他，幸亏为了订婚，皇帝陛下下令，让魔法协会动用所有力量，使帝都提前进入春天。
　　这个想法给所有索菲恩使馆成员逃离维德斯克带来了希望，参与了魔法阵设计的恩莱科在用来积蓄魔力的魔法阵中偷偷留了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漏洞，将漏下的魔法能量源源不断传送到位于维德斯克远郊的索菲恩王国使馆，储存在位于法兰妮公主寝宫天花板的另外一座魔法阵中。
　　这些偷来的魔法能量足够将所有的使馆人员传送到一百里外的地方。
　　而乔在派遣杰瑞回到维德斯克传递消息的同时，也早已经安排了十几位实力高强的魔法师化妆潜入卡敖奇王国——凯特的老师新拿城魔法协会理事长考伦斯大魔法师、杰瑞的老师皮尔特大魔法师、贝尔蒂娜的姑姑兼老师碧丽莎上位魔法师，都在接应人员的行列。
　　因此，公主殿下一行人只要到达卡拉丹，与接应人员会合，那么他们就绝对安全了，接应这次逃亡的魔法师们的首领，仍旧是玛多士这位超级魔法师，到时候，玛多士会再一次用那种神奇的魔法，将所有人员带过在常人看来绝对无法翻越的瓦尔克斯山脉。
　　至于逃离维德斯克后如何安全到达卡拉丹，恩莱科也充分考虑到了，他设计了一系列用来迅速转移和隐藏踪迹的组合魔法，主要以风系和水系的低级魔法为主，教给了另外三个试炼生和公主殿下。
　　总之，整个逃离计划非常的繁琐，恩莱科躲在可比李奥家里，就是在尽可能精确的计算出每一秒的差距和每一种可能会出现的变数，因为一旦所有人分散开逃离，就无法再互相联系。
　　唯一遗憾的时候姐姐带走的那位索菲恩女官，法兰妮公主的侍女总管，恩莱科知道姐姐带走一位侍女的原因是打消公主殿下的疑虑，而公主殿下也是认准了恩莱科并不是那种会放弃同伴，独自一个人逃跑的那种人，只要自己的侍女紧紧跟在恩莱科身边，恩莱科绝对不会扔下这样一位弱女子。
　　可惜，恩莱科有些苦涩的想到，自己也许真的不会抛弃莲娜小姐，姐姐就说不定了，对于姐姐来说，不认识的人类和路边的野草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就好像卡洛儿和暮一样，她们都在俯览着这个世界，真正的众生平等。
　　“你会抓捕他们吗？”恩莱科沉默了半响，才问道，这是他对索菲恩尽的最后义务，杰瑞他们都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只担心他会不会单独逃跑，这样的信心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让他们安全离开卡敖奇，不过，恩莱科，你觉得哪一种死亡会更幸福一点。”海格埃洛轻轻的说道，伸手理了理小魔法师的头发。
　　“你知道姐姐的计划？”
　　“不知道。”帝国统帅微笑着，“不过以我对你姐姐的了解，任何伤害过你或者她的人，都不会过的太好，那位法兰妮公主最在意的是什么，为此愿意舍弃一切的又是什么，还有那位贝尔蒂娜小姐，恩莱科，成达维尔的事情不会就这么了结的，我有预感。”
　　“你愿意帮我说服姐姐吗？”恩莱科扬起一点希望，多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总是好的。
　　“不，恰恰相反，我很乐意帮她的忙。”海格埃洛自然的吻了吻小魔法师的嘴角，“恩莱科，对于如何处置伤害你的人这一点上，我和你姐姐是相同的。”
　　“可是…”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从不松懈，决不轻易相信他人，必要时会毫不踌躇地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的人才能活下去。”海格埃洛止住小魔法师的话，很轻柔的说道，“你姐姐想让你学会如何在黑暗中最好的生存，可是我不同，恩莱科，我非常珍惜你那颗善良无垢的心，也愿意令它永远这么存在下去，所以，如果无法做到，那就不要看，不要听，只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
　　你可以一直是你自己，不需要改变。”
　　这是他不久前才明白的，即使有时候，被这种没有原则的善良气的牙痒痒，可是，恩莱科就是恩莱科，这就是他，不是别人。
　　“我想，我已经变了。”恩莱科叹息着说道，小时候，他的世界最多到新拿市为止，索菲恩对他来说，太广阔太遥远了，陌生到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和这个词构成什么联系，可是，进入使节团后，所有人都在说，我们要永远效忠索菲恩，忠诚于公主殿下，为公主奉献一切。
　　到最后，他真的被他们奉献出来了，而他，也在一次次的退让后，退无可退，只能选择放弃。
　　随同科比李奥一起来使馆拜访的骑士带来了辛洛安神剑，恩莱科看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最后，还是凯特出声拒绝，公主殿下才反应过来，她是不是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隔壁房间里为他们制定了一整套的逃离方案，法兰妮公主甚至还授权给自己，负责布置和指挥整个逃亡计划。
　　这是海格埃洛公爵的诚意，他希望恩莱科先生能退出对费纳希雅小姐的竞争。骑士说道，如果订婚仪式顺利完成，公爵大人会交付后续的礼物。
　　辛洛安剑技。恩莱科望着礼盒角落里的豆芽图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含糊的答应，自己会尽可能在逃离前拿到剑技的拓本。
　　于是，自己就被大家拥到了梳妆台前面，变成了费纳希雅，悄悄潜进科比李奥的马车，偷渡到了这个伯父的府邸里，去回应皇太后陛下的旨意。
　　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居然已经很模糊了，恩莱科记得自己站在窗口，望着姐姐登上马车，在路上越行越远，渐渐消失。
　　而自己，窝在这里，一步一步的计划着最好的逃离措施，忙于布置典礼的科比李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头大狗熊很少有聪明的时候。
　　恩莱科觉得自己象在完成一幅作品最关键部分的画师一样，来设计这次计划，把一切做的尽善尽美，为自己和使节团划下最完满的句号。
　　“索菲恩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把别人的思想强加到自己头上。”海格埃洛很明了的说道，“守护平民是贵族的天职，因为贵族生来就享受了权利，所以必须尽到自己的义务，你并不是索菲恩的贵族，也不是骑士，一个杂货店的未来老板，要他承担起拯救一个国家的重任，那是不被认可的。”
　　恩莱科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起来，是自己想多了。
　　“海格埃洛，不要告诉姐姐，好吗？”
　　“你是指逃亡的事情？”
　　“不是，我想姐姐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我是说…我在困扰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就发誓，会站在姐姐这边，可是，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在抵抗…可是这次，我真的下定决心了。”恩莱科说道。
　　“等这次逃离计划成功后，索菲恩的命运，再也和我无关了。”
　　“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海格埃洛很有信用的说道。
　　“谢谢。”
　　“不用，或许，你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一下，作为报酬，我也会为你刚才哭鼻子的事情保密的。”海格埃洛很期待的说道，不过回答他的是一记小闪电，蓝光四窜。
　　看着恩莱科终于恢复了精神，海格埃洛满足的呼出一口气，他是否需要去探望一下皇宫里的准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