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之魔女》炽天之翼

31、Part31

　　卡洛儿的经历听起来很简单，因为她们家的孩子实在太多了点，恩莱科记得在卡洛儿的幼弟后，她母亲又生了一对双胞胎，所以，卡洛儿就被没有孩子的叔叔家领养了，过了两年后，叔叔和婶婶在一场瘟疫中不幸死去，只留下卡洛儿一个人，不想回小镇的卡洛儿从此成了一名牧羊女。
　　“后来，姐姐在梦里遇见我，她指引我找到了希里妮丝大人的神临地，在那里，我得到了希里妮丝大人赋予的神力，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权杖，由于得以与希里妮丝大人交流，所以我又是她的使者，在地上宣扬她的名，行使她的权利。”
　　对于成为神使的事，卡洛儿说的就好像在路上找到一颗苹果，然后拿来吃掉这样简单一样，倒是那条由一位老牧羊人留给她的牧羊犬，占了故事的很大一部分。
　　“你一定经历了非常深刻的痛苦吧？”
　　“认为自己的生活不痛苦的人可能不多吧。”卡洛儿很自然的说道，“不过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的力量足以让我在荒野上追寻我的生活。”
　　“生命女神准备在荒野上做什么？那里会有她的信仰吗？”恩莱科奇怪的问，怎么想，那都是一个在拥挤的城市里更受欢迎的神。
　　“恩莱科，信仰是人类自己创造的一种东西，神并没有要你们具有信仰，神也不需要别人信仰他们，这对他们维护世界运行并没有什么用处，智慧之神可能会注重一些，至于其他的主神，他们根本不在乎人类是不是信仰他们，也不会对人类的祈求做出回应。
　　生命女神司掌生命的新生，包括所有的万物，要我说，一小片草原里的生命体的数量，比一座大城市多的多呢。”艾西亚说道。
　　“恩，不过我觉得卡洛儿还是适合当食神的降神者——如果真的有这个神的话。”恩莱科吃着香脆的饼干，小声嘀咕道，淡黄色的小饼干还是记忆中的味道，美味异常。
　　“卡洛儿可是能让暴熊都安静下来的存在啊，被诸神之神最暴躁的生命女神选中，是很正常的事情。”艾西亚望着弟弟投过来的渴望眼神，干脆把诸神都介绍了一遍。
　　大地女神、水神、火神、风神，同为元素之神，他们之间的联系比其他的主神更强烈一些，如果说十二主神中也有派系的话，那么无疑这四位神的小团体就是其中之一。
　　战神最沉默，不过比较战力的话，这家伙是诸神中最强的。
　　爱神喜欢恶作剧，在诸神中其实只最独立的一个。
　　冥神不与诸神一起，他一个人生活在冥界，掌管着死亡与终结。
　　太阳神和月亮神游走在神界与物质界的边缘，负责看守魔族的动向，他们可以算做主神中的第二个小团体。
　　“用人类的语言形容，那么，太阳神和月亮神是一对兄妹，他们偏向于元素神，又非元素神，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诸神之中最善良最活跃的是火神，她是诸神中唯一靠近冥神的神；风神最温柔，他和战神是神魔大战中的搭档。”
　　“还有一个灵魂之神。”恩莱科提醒道。
　　“那是一位比较奇特的神，虽然他最终被至高意志所认同，但是，他并非诸神的一员，他是人类的神，因人类的意志而列入诸神的行列。”艾西亚笑道，“灵魂之神莫斯特卡所弥雷斯，他是最接近人类的神。”
　　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恩莱科想道，决定去好好翻一下历史记载。
　　“那，为什么生命女神的代言人要去牧羊呢？”
　　“恩莱科，牧羊女是我自己的选择，希里妮丝大人并不会为我做出任何选择，也不会要求我做什么，神都是这样的。”卡洛儿端上另一道甜点，圆圆的酥皮里包裹着浓郁甜软的蛋汁，好吃的让人能把舌头吞下去。
　　“牧羊人是最接近父的人类，我不觉得这个职业有什么不妥。”艾西亚轻轻的叹息，“真理一直在眼前，可是人类数万年来却视而不见，依旧徘徊在迷茫与无知中，这算不算另一种幸福？”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职业是相同的，不分国界，不分种族，那就是牧羊人，牧羊人的诗歌及舞蹈几乎都一样，一代接一代的被传承，却从不改变。
　　“依天神的祝福。”艾西亚唱起牧羊人的歌，卡洛儿则开始随着歌词操纵长棍起舞。
　　“依大地精霞的庇佑。”卡洛儿灵巧的地画出一个小箭头，并让身子连同长棍从箭头顶端朝反时钟方向旋转画了一个圆圈。
　　“在风中聆听神的福音，如羊儿吃草似地吞下精霞的慈爱。”卡洛儿以长棍上端指向箭头顶端，轻轻抬起右脚踩踏地面发出声响。
　　“羊儿受到牧羊人指引，牧丰人则受到神的指引。”卡洛儿把指向箭头顶端的长棍拉近她的指尖。
　　“依神的指引，牧羊人将迈向正途。”
　　卡洛儿用双手举高长棍，喃喃念出了古怪神秘的祈祷文，最后放下长棍，吹出长长一声号角声作为结束。
　　“这个祈祷文是说什么？”恩莱科一点也听不懂这种独特的语言，不过他听旅行者们说过，这是不同於世界各国所使用的任何一种语言，不记载在任何一本古书中，也许连牧羊人自身也不明白祈祷文真正的含意，但在祈求旅途平安时，无论是哪一国的牧羊人都会说出同样的祈祷文。
　　“这个世界的真理，就好像这段诗歌及舞蹈述说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一样，羊儿接受牧羊人的指引，又享受着大地的慈爱，还有看守羊群的牧羊犬和企图攻击羊群的狼，和离开羊群独自流浪的野羊，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艾西亚觉得自己还是挺不容易的，为什么世界的真相是由魔族来普及呢，她是该怪这个世界的人类太无知太傻，还是该说这个世界的运行速度实在过于缓慢，三万多年过去了，人类还是在原地打转的意思。
　　“那野羊是谁？”被姐姐一说，还真有点那么形象的样子，恩莱科忍不住往那头牧羊犬身上溜了两眼，您是哪一位神？
　　“莫斯特难道没有告诉你关于诅咒的事情吗，同为父的孩子，妖是最先远离父的意志的，他在时间中飘荡，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归属，好像断线的风筝，漫无目的的在天空游走，可是也永远摆脱不了大地的束缚。”
　　恩莱科脑子里冒出卡在烟囱缝隙里风筝，落进河里的风筝，躺在泥坑上的风筝，挂在树枝上的风筝…各种各样断线风筝的画面好像打不完的地鼠一样嗖嗖的钻出来，风筝的旁边是啃骨头的牧羊犬和皮包骨头的狼。
　　“恩，这么说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望了望自己弟弟一脸偷乐的表情，考虑到他那奇怪的联想力，艾西亚对他脑子可能出现的东西不予评价，慢慢的捏起一块饼干，十分郑重的开口，“很久很久以前——”
　　恩莱科立刻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等待下文，自己这辈子估计是没指望摸到真理的边了，不过姐姐，那绝对是把真理之书吃下去的人啊。
　　“有一个人——”有一个，他怎么了，他做了什么改变世界的事情？恩莱科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着月亮发誓——”感觉有点熟悉。
　　“如果以后再和姐姐抢饼干吃的话，会——”
　　恩莱科觉得一道冷风从自己脖子后面呼呼吹过，让他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体，再瞧瞧自己手上的半块饼干，这是不是叫做，证据确凿，当场被抓？
　　“会怎么样呢，恩？”艾西亚好奇的问道。“后面是什么来着？”
　　“是啊，会怎么样呢？”恩莱科也睁大眼睛，神奇的发问，四处转头，用明亮的目光询问着每个在场的人。
　　“月亮和夜风见证这则誓言，我相信某人就算真的遗忘，最后肯定也会想起来的。”艾西亚好整以暇的说道，轻轻松松靠在沙发上。
　　哼哼。
　　恩莱科难免心虚的看了看海格埃洛，抑郁的垂下脑袋，看了一会儿地板，再抬起头，看看金发的帝国统帅，再看地板，再抬头…他终于明白那些被困在火场里的人的心情了。
　　“恩莱科你发了什么奇怪的誓言吗？”卡洛儿很有趣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啊？”恩莱科终于找到能把自己拯救出困境的人，连忙回答。
　　“因为你以前总是发奇奇怪怪的誓言啊，比如说如果自己抓不到小鸟的话，就一个星期不吃奶酪之类的。”卡洛儿比划着手指，举了几个例子，“还有什么一定要跑过太阳，找到星星打造的宝剑，成为屠龙勇士之类的。”
　　“那是因为小时候听过的关于黄金龙的故事。”恩莱科觉得自己很无辜，镇上的老人说的，看守着一大批宝藏的浑身闪烁着黄金光芒的龙的故事，这是在很多地方都有流传的古老传说，还有更离谱的呢。
　　“可是一般人都是想成为龙骑士的啊，只有恩莱科说要成为屠龙英雄。”
　　“因为姐姐说屠龙比当龙骑士简单。”恩莱科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姐姐的话而冒出的那些念头，即使在现在看来，也是那么遥远，不管是登上月亮，还是穿梭云层，抑或征服天空。
　　然后又想到卡洛儿在说到和姐姐相遇的情节的时候，没什么变化的语气，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怀疑。
　　“卡洛儿，你第一次和姐姐在梦里遇见，肯定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为什么呢？姐姐说是你的双生姐姐，又对镇子上的情况一清二楚，那肯定就是了嘛，母亲也和我说过，你有一位姐姐的，这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理由啊。”
　　恩莱科惭愧的吐吐舌头，唉，他最近竟然开始怀疑姐姐的身份，真是不应该，难道姐姐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力量就不是自己的姐姐了吗？自己还不如卡洛儿呢。恩莱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绝对相信姐姐。
　　“恩，卡洛儿…”恩莱科踌躇了一会儿才说道，“…贝尔蒂娜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她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什么荣誉之类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那些受苦的人们。”
　　“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啊。”卡洛儿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要猜测我的动机呢，我从风中听见了那位小姐的消息，为了追寻真理，理所当然的来到这里，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没什么不对，只是有些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阴暗的思维套用到别人身上，不过考虑到恩莱科以前都把上课时间用来打瞌睡，所以，卡洛儿你就原谅他的无知吧。”
　　某个心里阴暗的家伙在姐姐的解释下慢慢的把自己躲到阴影里，另一个无知的家伙趁机大占便宜，充分宣扬了骑士精神，把心上人处于自己的保护中。
　　“至于那位可爱的小姐，她的确没有什么决斗的意义，而且，恩莱科，不管你找出多少理由，都掩盖不了的事实，那位小姐不过是把自己自私的目的包裹在了神圣的外壳中，那目的就叫自我满足。”艾西亚随意的伸出食指，白色的光焰在指尖跳动，然后，蓝色的光芒在外层窜出，两道光辉彼此交融，最后变成了一种美丽的浅蓝色。
　　“当一个人的身体受到伤害，第一时间会反应到他的精神上，产生诸如无奈、沮丧、悲哀、焦虑之类的负面情绪，进而变得敏感多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对于自己的疾病的认知被无限的扩大，疾病对他的伤害也愈发加剧。
　　所谓生命圣水，其实它对身体本身的疗效并不大，或许你也明白，它最大的作用是消除那些病人的负面情绪，以此带动身体的自愈能力，当一个人完全处于正之力的笼罩下的时候，任何一点治疗都能让他迅速痊愈，这根本就是精神的自我欺骗而已。”
　　“就算是这样，姐姐，贝尔蒂娜她也从来没想过依靠这个来获得什么利益，圣女什么的都是别人加在她头上的称呼。”恩莱科想起贝尔蒂娜对自己说的，她听见了智慧之神的指引，神指引她让人们同神更加接近，将神的祝福带给大家，不过面对卡洛儿，他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利益是什么，金钱？财富？军队？恩莱科，难道你没看见那位小姐所获得的巨大的声誉吗，这种东西是非常奇妙的存在，有时候，它轻微的仿佛没有任何力量，可是有时候，它足可以颠覆一个国家，我强行让鲁西亚神杖认主，就是为了这种你口中完全不是利益的名誉。”
　　艾西亚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说道神的指引，你知道神的声音传达到这个层面需要多么巨大的力量吗，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或者相应的器物，普通人在接触到神的声音的时候，瞬间就能被那股力量击溃所有的精神。
　　说实话，按照那位小姐的精神力，她如果真的听见了智慧之神的指引，那么，你现在看见的就是一个白痴或者疯子。”
　　“…贝尔蒂娜毕竟帮助了不少人…”
　　“那么她为什么不告诉那些人，这个法术不是她发明的，为什么在你制造了那个制取装置后，那些人依旧在称诵她的名？”艾西亚有时候对弟弟的善良和坚持真是无比奇怪，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敲都不开窍。
　　“恩莱科，她被一些生命女神的信徒利用了，却被利用的很开心，因为在这其中，她得到了自我价值的实现，她被人无比的需要着，她沉浸在这种满足中，然后在心里下意识的转成为神圣的理由，连自己都拒绝去否认。”
　　一阵敲门声及时拯救了越变越渺小的恩莱科，门口的守卫来报，别馆的外面正聚集了大约两百个人，还有超过三倍这个数字的人在赶来，他们都是在求见生命女神的神使的。
　　“卡洛儿，让这个无知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神力吧。”艾西亚不客气的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对某个自封守护骑士的人轻蔑的笑。
　　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宛如无数的蚂蚁包围着整座别馆，视觉上的冲击让人觉得肯定有上千人之多，而远处的火把和灯光显示还有更多的在汇集。
　　“尊敬的神使冕下，这些人，都是前来请求觐见您的光辉，以聆听女神的教诲。”为首的生命女神长老恭敬的说道。
　　人头涌动的情景让恩莱科想起贝尔蒂娜帮助小芸的父亲后发生的事情，争先恐后的人群差点把旅馆挤塌，无数叫嚷的声音则几乎让自己的耳朵聋掉，最后还是自己的一个小闪电风暴让他们安静了下来，也许就在那个时候，自己在人们心目中树立起自私自立，残暴冷漠的形象来。
　　等到贝尔蒂娜处理完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剩下的那些麻烦就全部堆到了自己身上，于是走出旅馆的人大致分为两种，对圣女的赞美和对巡察使的咒骂。
　　恩莱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上次更疯狂的场面，他望了望身边的海格埃洛，难道让他出动护卫队？
　　收到心上人求助的目光，海格埃洛很满意的握住对方的手，表示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完全不需要担心——于是恩莱科很放心的抽回手，继续注视着下面，某人站在旁边，愤恨的咬牙。
　　卡洛儿站在阳台上，望着底下汹涌的人群，反倒显得比恩莱科平静的多，她在草原和荒野上见过更强烈更庞大的兽潮，见过可以毁灭所有视物的风暴，和自然比起来，近千人的吵闹实在上不了台面。
　　她拿起长杖，开始祈祷——至少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那位依然是牧羊女装扮的女神使者站在夜空下，开始低头寻求神的力量，她甚至没有询问任何问题，但从那娇小的身躯中仿佛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无形力量，安抚下所有狂乱、哀伤、烦恼和不安。
　　下雨了。
　　有人伸出手去试图接住一两滴雨水，才发现这是光的雨，螺旋般的从天空中洒落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入凡间，消失在地面。
　　在雨水中，所有的东西仿佛都活了过来，树木和花草慢慢的摇晃着，似乎在享受着，陶醉着，而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件，也开始抖动起来，试图飞舞在空中，就好像被赋予了生命。
　　然后就没有别的了，雨停了下来，那些浮空起来的物品猛地一震，全部掉落在地，而所有的伤已经好了，毫无征兆，似乎一瞬间中就痊愈了，没有伤的人，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至于到底有什么不同，那就不是他们所能表达的了。
　　所有生命女神的信徒都站到了一起，朝着天空从未可见的神，朝着站在阳台上的牧羊女，跪下双膝，低下头颅，虔诚的祈祷，如果说他们原先还有怀疑，那么此刻，只剩下信服和绝对的信仰。
　　祈祷的声音渐渐的向四周扩散，宛如一场水波一样四面八方的蔓延开来，传达到成达维尔的各各角落里面，而且有越来越高昂的意向，大部分的人都跟着跪在地上，吟唱起女神的赞美诗，战神教会的祭司和信徒站在其中，好像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岛——米琳达很有远见的带着她麾下的小骑士团预先来到了阳台上。
　　艾西亚略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想让这里的人们都成为生命女神的忠实信徒，望了一眼边上的帝国统帅，艾西亚毫不留情的把他推了出去。
　　金色的圣光在空中猛的炸开，把黑夜变成了白昼——满是金色光华的白昼，年轻的帝国统帅站在光辉的最中心，金色的头发闪耀着神圣的光芒，金色的光芒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逐渐笼罩了整个上空，犹如一座宽阔得难以看到边际的建筑物的屋顶，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那正战神玛雷奥的神殿。
　　随着苍穹处传来的嘹亮号角，一束束金色的光柱落了下来，把每一位战神的信徒笼罩在内，仿佛为他们加上了一件件金色的铠甲。
　　“这个是…”饶是见多识广的米琳达小姐，也震惊的看着正在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种也冲出去让战神的光辉沐浴一下的欲望，不过她也很好奇，为什么站在海格埃洛边上的她没有感受到光辉的辐射，难道是因为生命女神的神使也站在旁边的原因，两种神力发生了碰撞，以至于互相消融了？
　　“漂亮一点的战神的神力加持而已，在非战场上使用，没有任何意义。”艾西亚说道，转身走回房间，“每个战神的祭司都会用，那些人大概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感觉自己的力量提升，不过随着时间，这种功效会越来越弱，直到彻底消失。”
　　简单的两扇门，就把所有的一切关在了外面，小客厅里点着亮晃晃的蜜蜡，柔和的橘红色火焰把所有的东西都映照的格外唯美，黑夜，似乎只停留在这里。
　　“海格埃洛是战神的祭司？”米琳达问道，自从上次被冻成冰雕后，她对费纳希雅的态度改变了不少，至少，不会再明目张胆的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盯着对方。
　　“只是用了战神的神器而已。神魔大战的时候，诸神把很多恒定了相当于自己神格强度力量的武器送给了人类，战争结束后，那些神器都被收回，但是也有一些失落在战场上。千年前的魔法帝国，更是制造了大量封存着诸神神力的物品和拥有类似功效的魔法物品，这些东西，虽然大多在当年帝国灭亡的时候就被毁掉了，不过一样有相当的一部分被遗留了下来。”
　　艾西亚随手抱过一只绒毛熊说道，外面正传来的无数对战神的赞美，不得不说，信仰战神的人嗓门和力气都不错，加上还有一位维护次序的帝国统帅在，比刚才赞美女神的声音响亮整齐的多，像是出征的士兵在宣言。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对父的赞美，对十二位主神的赞美，那些被人类所知晓的神一个不落的被赞美到了，这种赞美是虔诚的，纯洁的，毫无私心的，简直可以说是狂热的。
　　听着这么一通近乎大杂烩一样的赞美，艾西亚觉得很好笑，他相信神界的那些家伙肯定也觉得很有趣，纯洁的宛如羊羔一样的人们啊，当你们赞美神灵的时候，可知道，创造出这一切的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