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小唯做反派了吗》源七海

290、H59. 萤火⑨

　　·社群已建立
　　·确认群名
　　·设置封面照片
　　·用户【193】邀请用户【世界之神】等五人进入聊天室
　　·已开启消息提醒

　　（成员） （邀请+） （退出） （设置）

　　——「优路比安成功人士专业团队（6）」

　　【193】：联网测试
　　【193】：还真有信号啊
　　【193】：木川这个电话蜗牛也太厉害了，怪不得她在别的地方也能发照片，原来有外挂
　　【193】：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信号满格
　　【193】：牛逼
　　【193】：……没人理我吗？
　　【杰】：雷欧力你打字好快
　　【杰】：我们都坐在一起，也没有必要用手机啦
　　【杰】：（微笑.jpg）
　　【193】：杰你的网名居然是本名啊
　　【193】：当然有必要！
　　【193】：你没发现气氛不对劲吗
　　【杰】：什么？
　　【193】：笨蛋二人组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193】：怪尴尬的
　　【193】：木川人呢

　　系统提示：【红杉】开启「垃圾讯息过滤器」

　　【193】：？
　　【193】：酷拉皮卡你有心吗？
　　【红杉】：你话太多
　　【193】：（我砍了你.jpg）
　　【kill】：你话太多
　　【193】：我这还叫话多？
　　【193】：奇犽你要不要把你弟弟也拉进来
　　【193】：我这里没他的号
　　【kill】：暂时不用，等出去再考虑
　　【kill】：我饿了谁有东西吃
　　【杰】：我有压缩饼干，你要吗？
　　【kill】：好
　　【193】：你们坐那么近这种小事还要发消息吗？
　　【杰】：唯还没回来啊
　　【193】：是在和那个画家聊天吧
　　【193】：我刚刚去湖边洗手，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们了，似乎是在做手工
　　【193】：不是挺好的吗，好不容易有个安全的地方能休息一会，她昨天睡觉了吗？而且老是和你们一群男人呆在一起，或多或少都不太方便吧
　　【kill】：“你们”一群男人
　　【kill】：雷欧力你
　　【193】：别揪着这种小细节
　　【杰】：亚路嘉睡着了，要不要给他盖一件衣服？这里虽然恒温，但还是有点凉，外套给他吧
　　【kill】：谢谢
　　【193】：我帮木川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包里还有多功能手机充电宝。你是机器猫吗@世界之神
　　【193】：正好借我用一下，谢谢世界之神

　　系统提示：用户【神的女人】进入聊天室
　　系统提示：群聊总人数变更为6人

　　【神的女人】：你们居然全都在同一个地方？
　　【神的女人】：我吃十个柠檬！
　　【神的女人】：（灰小猫抱头痛苦.jpg）
　　【193】：我靠，你怎么有信号的？
　　【神的女人】：在飞艇上，唯给我的幼儿电话虫
　　【神的女人】：是叫这个名字吧，她说带着那个就能联网，我之前有试过用那个虫子打电话，但它好像只能被动接通特定的号码，不能主动拨号。
　　【神的女人】：信号也是时好时坏
　　【神的女人】：我困在水族馆呢
　　【神的女人】：（模糊的霓虹玻璃水箱.jpg）
　　【神的女人】：旋律小姐和那个话唠男人也在@红杉
　　【193】：你们居然碰到一块了
　　【红杉】：收到
　　【神的女人】：他们都活蹦乱跳的，倒是你们那边，我的宝呢？她跟那个画家在一起？为什么不拦着啊！就算对方是女人也不行！
　　【193】：啊，这是不能说的事情吧？
　　【193】：酷拉皮卡在瞳孔地震哈哈哈哈
　　【杰】：雷欧力你
　　【kill】：雷欧力被揍了（乐.jpg）
　　【神的女人】：他居然还不知道
　　【神的女人】：那么明显
　　【神的女人】：实不相瞒我早就知道了
　　【神的女人】：你们这些笨蛋
　　【杰】：那个姐姐应该不希望别人发现的吧？还是别说这件事了。
　　【神的女人】：你人也太好了
　　【神的女人】：……见鬼，我早晚有一天要黏上弗雷德的嘴，他好烦
　　【神的女人】：我们继续找路了，再见
　　【神的女人】：唯酱～（贴贴.jpg）我好想你，等见面一定要抱你！亲亲我的宝宝@世界之神

　　系统提示：【神的女人】开启「垃圾讯息过滤器」
　　系统提示：【神的女人】分享了一个未知定位
　　系统提示：【神的女人】将【世界之神】的消息置顶，并设为特别关注
　　系统提示：【神的女人】赠予【世界之神】小花x999
　　系统提示：【神的女人】分享了【世界之神】的主页

　　【193】：作孽啊
　　【193】：木川的充电宝压根充不进去！还漏水！肯定是之前被水泡坏了！谁有充电宝？
　　【杰】：抱歉，我没有
　　【kill】：无
　　【红杉】：pass
　　【193】：彳亍
　　【193】引用【神的女人】“（模糊的霓虹玻璃水箱.jpg）”评论：你们觉得她背后的箱型水母怎么样？让露比带点水母过来，可以当应急食物
　　【kill】：那种东西会好吃吗
　　【杰】：有毒
　　【193】：我没吃过，酷拉皮卡吃过水母吗
　　【红杉】：在海里溺水的时候
　　【193】：…那不叫吃过吧？
　　【193】：困了，我好想躺在床上睡觉，自从进洞之后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你们怎么都不累的？
　　【杰】：大家都差不多啦，不过因为我昨天晚上稍微睡了几个小时，所以感觉还好
　　【kill】：习惯了
　　【杰】：奇犽真的好厉害
　　【kill】：是吧
　　【193】：酷拉皮卡你不趁着现在睡一会？
　　【193】：臭小子无视我
　　【kill】：太好笑了
　　【kill】：群名谁起的？这么怪
　　【193】：我之前
　　【kill】：你的审美真的
　　【193】：我之前看见木川她的相册名是这个，直接挪用了
　　【193】：奇犽你要说什么？
　　【kill】：怪中透露出神秘，很有品味
　　【杰】：（竖起大拇指.jpg）
　　【193】：……
　　【193】：我看见画家了

　　—（输入框）（语音）（表情）（更多）—

　　***

　　这群年轻人放下手机，眨眼睛适应外界的光线变化，显示屏太亮了，显得阴天十分昏暗。画家文森特和木川唯走过来时，每个人都不再说话，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先是注视着前方的文森特，然后注视着木川。

　　黑发少女身上穿着一条橙黄色的连衣裙，她手臂之间抱着叠好的衣服，正在低声细语地和旁边的深肤色姐姐说话，那双眼睛折射出微妙的红紫色，颜色和海里某些地方露出的礁石表面一样，让人很难忽视。她真漂亮，有人吃惊地想。

　　眼中什么都看不到，血液在耳朵里发出海浪般的回响，声音越来越大。

　　木川似乎在说什么，至少她的嘴唇正在上下阖动，黑发像翅膀一样遮住了小半边脸，她扭过头朝文森特微笑，因为身高缘故，两人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

　　有两双眼睛紧跟着她，像要一直跟到幽暗的海底。
　　距离逐渐缩短，踩中草地的沙沙声给了木川重新恢复镇定的时间。

　　从视线中出现那群朋友开始，她就把头转向文森特，没去看其他人，只是用手指攥着衣服的布料，找话题般瞎扯些乱七八糟的内容，而文森特也打破沉默，对方的声音里夹杂着了然的温和。

　　木川唯开始觉得稍微放松了一些，足以抬头环视周围，好好打量其他人了，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一直侧向文森特，样子实在有些古怪，她若无其事地调整距离，然后眼角瞥见有什么在动。

　　她转过脸，看到奇犽脸上沉默的蓝眼睛，脑海中响起了他的声音：「就是你想的那件事」

　　木川手指一紧，心脏漏跳半拍，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们都看着她，于是她顿了一下，坐下来把手中的衣服递出去，在注目中还算淡定地开口：“这个还给你，因为白衬衫无法衬托世界之神的气质，不符合潮流，我要追求美学。”

　　直接原话照搬啊。濑诺默默想到。

　　木川唯的视线停留在手中的衬衫上，她没有抬头。大概过了三四秒，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把衣服拿走了，她从那只右手上的锁链认出了他的身份。

　　手里没东西了，木川的手指蜷了一下，她有点尴尬地垂下视线，接过濑诺塞过来的杏仁水瓶子。

　　“刚才我们遇到来找茬的人了。”濑诺和其他人说，“看打扮应该是赏金猎人……”

　　雷欧力立刻接过话茬：“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我都没反应过来，唯一出手，没到三十秒那些人就飞出去了。”濑诺耸耸肩。

　　伴随着轻松的对话声，氛围变得正常起来。木川唯慢吞吞地喝水，白色脖颈上纤小的喉骨缓缓滚动，像睡眼惺忪的小动物。奇犽张开嘴，似乎想对她说点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正在喝水的少女微妙地挑了一下眉尾。

　　眼睛非常非常慢地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眼睛是隐形的手，可以抚摩、触碰、寻找并发现。

　　濑诺的表情也变得无奈起来，她身体前倾，微不可察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木川。木川的思绪有些混乱，她尽量不去多看杰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接着下意识露出微笑。

　　那是一种不慌不忙、倨傲的笑容，是人生阅历和性格导致的冷静和理智，木川唯再次站起身，从容地对某两个人说：“我有正事要对奇犽和酷拉皮卡说，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因为她的态度实在太正经，雷欧力不敢起哄，期间他们都只是默默听着她的话，黑发挡住了她半张脸，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孔和表情。说完这句话之后，木川就率先往远处的河岸走，走了大约五六米，她才回头确认他们的行迹。

　　其实这时候差不多已经能猜到了。
　　不是单独谈话，不是装作无事发生，而是一次性解决。

　　酷拉皮卡小声地叹口气，他和奇犽对视了一瞬，随后两人自然挪开视线，认命地站起来。雷欧力有点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说什么。

　　奇犽看了一眼靠着树根睡着的亚路嘉，又瞥了一眼杰，他很快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阴天昏暗中他们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只剩下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

　　如果从草地走最近的路去河岸边，在路上毫不耽搁，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天边的阴云中现出一点亮色，透过这点亮光，木川在金色的麦子波涛中缓缓前行，她的裙摆偶尔被风吹开，拍打在路边的麦秸上，穗子烟似的散开，罩住了少女隐约的身影。

　　大约过了三分钟，来到一处岔路口。这里分出两条路分别通往两边，木川唯本来在考虑往哪一边走，但看上去两条都没有区别，她只好顺着右边继续向前，刚走不远，路又被淹没在麦苗中。

　　这时，昏暗中木川几乎撞在一个人的怀里，来者是对向跑来的，突然的照面把他吓得不轻。对方大概四十五六岁，因为从小路摸黑跑来，他大口地喘着气。

　　“这里是「丰裕」层级吗？”他问。

　　木川微微点了下头，用手指了指来的方向，来人连句客气话也没说，慌慌张张地顺着她指的方向逃走了。他不像猎人，穿着一身少见的休闲装，也许是草丛中某种发光小虫光线往上照的缘故，这人的面容看起来慌张无措，鹰钩鼻格外显眼。

　　回身望去，那人已经落在很远的身后，完全看不见了。刚才顺着跑来的路也已消失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有点奇怪……”木川陷入思考。

　　看他的口音和穿着，先排除猎人，又显然不是埃珍大陆的王室或军队成员，这个打扮更像路边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学者吗？也不一定，而且那个人的手指，指尖有点发黑变色，像中毒的症状。

　　“怎么了？”奇犽已经走到木川旁边了。

　　她侧头看着他，微微皱眉：“感觉不对劲，大概是错觉。”

　　酷拉皮卡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不过说是稍远，其实也就一米多而已。他朝刚才那个男人跑走的方向望了望，分析道：“那个表情更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我看上去很吓人吗？”木川唯默默问道。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奇犽回答。

　　“……”

　　她先露出了无语的神色，随后又垮着肩膀，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似的，终于笑了。三人之间的氛围也缓和了许多，附近的河中浮着一些大圆木，水面像方形的银幕，银幕上闪烁出天光。

　　“好吧，就在这里说。”木川唯很严肃地双手抱臂，“我们三个人开诚布公地谈谈。”

　　明明要说很正经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幅纠结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说的表情就是很好笑。尤其是她一脸「我要说特别重要的事情你们给我听着」，像小孩子强行模仿大人谈公事的装模作样。

　　奇犽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憋笑的气音。
　　木川唯立刻用力地看着他，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不许笑！”她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这回轮到酷拉皮卡也笑出声了，他没忍住别过头抖了两下肩膀，觉得她这个人是真的好玩，明明要拒绝别人，却表现得像是要告白一样。

　　“咳咳……”黑发少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为了避免今后出现什么扭曲的现象，也避免误会，我要提前声明几件事——首先，我现在没有任何恋爱的想法，就像之前说的，我还是热爱冒险和自由的年纪，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反正早晚要讲清楚，还不如她先直接说出来。一直暧昧不清、扭扭捏捏不直视问题，只会把情况搞得越来越糟糕。

　　她叹了口气，语气犹豫：“由我来这么说很奇怪，我也没有办法完全理解别人，感觉这样态度很傲慢，但是……因为你们、杰他们，大家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在这个世界的锚点。毕竟我也有类似的经历，没办法再要求什么，未来的事情可以丢到未来再说，现在稍微逃避一下是没有关系的，不如说目前的状态要改变也无济于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保持这种距离相处了……比起遮遮掩掩，还是在这里就明确地说明白更好。”

　　所谓「独自一人会很孤单」不过是他人强加的想象。
　　她选择了独自一人的道路。
　　这样就好。要是和谁交往，她或许能够得到些许的快乐，但肯定也会让她的某些部分崩坏殆尽，以她的性格来说，应该是崩坏的东西居多。

　　少女的脸上浮出笑容，嘴唇微微翘起来，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就凭这魅力十足的表情，任谁都会忍不住爱上她，哪怕是令人震惊的三角恋关系，她却没有动摇，仿佛这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仅仅数小时就接受了现状。

　　“我们和那边几个阳光开朗的好人不同，在某些地方一定是相似的，以我的个人拙见，按照经验之谈，有些事情就算说出来、表现出来也没关系。”她顿了顿，“平时开开玩笑什么的我也不会生气，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度，毕竟大家都是自由的。”

　　爱情也好，友情也罢，人生中绝不可能出现连续剧般的梦幻剧本。木川唯痛快地深吸一口气，她切身感受到，把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竟然这么畅快：“对不起……谢谢。”

　　等了一会，她才抬起头，发现两个男生都看着她。

　　她微妙地睁着半月眼：“有什么要问的就一起问吧，什么问题都行。”

　　奇犽用指关节抵住下颌，好像在思考什么，半晌后他带着点不怀好意的调侃笑容，眉梢也挑起来：“总之先问问你最喜欢的异性？”

　　上来就是这种问题啊。

　　她淡定地看着他：“是木川帝人。”

　　“你也太狡猾了……”酷拉皮卡叹气道，“但是说得这么直白，我也没什么要补充的，倒不如说，没有人会这样冲过来解决问题吧？”

　　木川唯：“没有人会这样吗？”

　　奇犽：“废话，谁会搞出这样的阵仗啊，一般都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木川：“不知道也太可悲了，太惨了！我这个人也太过分了！”

　　奇犽：“突然变成了自我检讨！”

　　木川：“猎人考试的朋友能认识这么久，不是很不可思议吗？要是我们有问题，他们应该也会很困扰吧？我都能想象到雷欧力和杰的表情…反正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挺好的，我又不是那种会推卸责任的人。”

　　奇犽：“那我直说了。”

　　木川：“嗯？”

　　奇犽：“你穿这个很好看。”

　　酷拉皮卡：“我也这么觉得。”

　　木川唯屏住呼吸顿了几秒，然后才有点不知所措地深呼吸，好像艰难适应：“真可怕，太理直气壮也有点恐怖。”

　　——话说她开诚布公的意义是让你们停止内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光明正大地表白！这谁能受得了啊！

　　她十分勉强地揉了揉太阳穴，很不习惯地转过身，快速摆摆手棒读道：“好了说完了，我们回去吧，谢谢夸奖。”

　　虽说是一场很普通的对话，但酷拉皮卡却因木川的态度而放松，他的蓝眼睛像小狗一样睁着：“唯。”

　　“别用这种奇怪的语调喊我的名字。”木川说。

　　“很奇怪吗？”酷拉皮卡问。

　　“嗯……要么还是木川小姐比较好吧。”

　　“我不能叫名字吗？”

　　“倒也不是。”

　　她好不容易躲开酷拉皮卡话里的陷阱，跟在迈步的奇犽后面，从侧面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留意到她的视线，奇犽故意逗她玩：“你在想我的事情？”

　　“什么？没有！”木川立刻反驳。

　　“可你一直在看我。”奇犽指认道。

　　“哇，你这个人是真的很自恋。”

　　“不如你。”

　　奇犽转头说道，就在木川唯笨拙地答复着些什么的当口，他的血液已经开始加速，为了能够正大光明地表现出来而感到愉悦。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狂跳不止，如同初次喜欢上某个人的瞬间那般，身体被靜静涌起的兴奋所吞噬。

　　奇犽又看了她一眼：“真没见过你这种笨蛋。”

　　当意识到对方正用并非对待朋友的温柔语气和自己说话时，木川僵住了。奇犽不禁嘴角上扬：“你这种表情会让我想追你的。”

　　“你说什么？”

　　“我先走了。”

　　他泰然自若地说完，旋即转身，沿着昏暗的道路小跑着往回走。木川呆呆看着远处他的背影，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酷拉皮卡也从她旁边走到前方，她陷入触摸不到却包裹全身的某种感觉之中。

　　她缄默不语，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安静所包围。而促使木川唯生出沉默的，正是她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搞砸什么了”，忽然变得不好意思，视线也从酷拉皮卡身上挪开。

　　某些先前还未意识到的东西，似乎突然有了轮廓。酷拉皮卡转头的同时，她的心跟着微微一跳。

　　“我喜欢你。”他以一种令人失去戒心的声音说道。

　　木川唯如同挥空棒的击球手似的泄了气，她并非忽然开始胡乱妄想，但她的面颊痒痒的，被这句“喜欢”扰得心里怪怪的。

　　“啊……我知道。”她说。

　　她抬起了头，酷拉皮卡正注视着她。他只是为了说这句话而已，像随口说起天气，留意到木川的视线，酷拉皮卡露出笑容，然后也卸下重任般地快步朝前走了。

　　两个男生的身影逐渐远去，木川双眼看向朝西边的天空移动而去的淡白色新月，月亮似乎对她莞尔一笑，前方吹来的暖风缠绕着裙摆。

　　麦苗被风吹响，草丛中一些萤火虫的轮廓隐约可见，它们闪烁着发出微弱的荧光，宛如正在向她行注目礼。一道道光芒和麦子同样高的弧线，萤火虫像星星和烟花一样在四周飞落。

　　什么啊……

　　“喜欢”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偶尔也想要听到谁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真的很好。
　　光是这样，就会变得很高兴。

　　神什么的虽然不存在。
　　但她还是真诚地祈祷他们能幸福。
　　大家完全没有恶意。
　　爱也不全是痛苦。
　　要是早一点知道这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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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萤火篇终于结束了！这三角恋的白学篇章！
从本章开始，感情线基本都不用遮遮掩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