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小唯做反派了吗》源七海

269、H38. 绝对星等③

　　正如先前所说，乔和木川向着岛屿的正北方前进，他们所选择的线路是最短的一条直线，期间也没在树林中遇到突发状况。两人在树林深处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这座岛和外界的多数小岛一样绿意盎然，也同样有凸岩和峭壁，看不出任何古怪。

　　“总觉得就像猎人考试一样呢。”乔踩过成堆的落叶，又放慢速度站在树底摘了一颗野果，“今年的猎人考试都停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

　　“猎人考试啊……真是心情复杂。”木川漫不经心地抓着几棵草本植物答话。

　　“毕竟288届那个时候我们是三个人来着，明明世界上的岛屿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同，就连现在这个地方也和普通的小岛一样。”乔难得提起几年前的事情，他只是随口这么说，木川也只是沉默以对。

　　大概是觉得氛围变得沉重了，乔朝远处的海滩望了一眼，改用洪亮的声音换了个话题：“对了，当时我记得你说过喜欢的类型是爱读书的——什么来着，有血海深仇的聪明人？”

　　“才不是。”木川拒绝回忆。

　　“这个形容不就是那个红眼睛的少数民族男生嘛，酷拉皮卡，你还真是满脑子都是他，你到底对他怎么想的啊，今天已经提了四五次了，这种程度不能算普通朋友吧。”乔用常见的调侃语气嘿嘿笑。

　　“你在说什么啊。”

　　木川的表情看不出好恶。她也许有意识地隔绝了大脑连通面部肌肉的所有神经，只是脸上的肉冷不防跳了一下。

　　乔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的脸：“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看他的？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木川看似狡黠地沉默片刻，海风吹过树丛的树叶沙沙声使沉默充满了忧郁的厚重感。貌似轻浮，秀丽的风光却掩饰了她的情绪：“只是放心不下而已，因为放心不下所以想见他。”

　　乔怔怔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

　　“……哎呀，真是吓到我了。”乔收回视线，语调有些迟疑，“那是你的真心话吧，我就是有点意外，很少见海鸥怪人这么直白地说话……”

　　“我之前说过，你再喊我这个头衔就杀了你。”木川作势要伸手狠狠掐他。

　　乔后退半步，心有余悸地举手投降：“对不起！不过你现在已经算是我们中间的保护对象了，就算一直维持这种状态也没什么不好，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去找茬，没必要亲自动手吧。”

　　木川嗤笑了一声，就像听见什么很好笑的话题：“保护对象？”

　　乔睁着眼白过多的眼睛眨了眨：“嘛，就像最近几年很流行的那个词，「团宠」什么的，我可是一直在网上冲浪前沿。”

　　“在你说出网上冲浪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前沿了……”木川吐槽道，她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是听杰说的吧，那家伙说过要保护我，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同样也说过会帮他——保护这个词我其实不讨厌，但我只接受对等、双向的保护。很多年以前我就已经在和命运、敌人战斗了，我身上的伤，比如现在肩膀暂时的神经受损也是骄傲和荣耀的证明。如果女生自己给自己定义是所谓的「被保护/争抢的对象」，那是自我矮化，比起你说的「团宠」，我更喜欢听人喊我强大的战士，或者世界之神，我会更开心。”

　　就算是海鸥怪人和猎鸟王也比“团宠”要好。木川说。

　　乔惊讶地盯着她，整个人惊呆了，他半张着嘴，仿佛看见了当年猎人考试时那个怪异潇洒的“帝人君”。他恍然大悟，对她来说，恐怕这两个身份没有区别，是他擅自把性别分开看待，实际上，她从头到尾都是这个性格。

　　“哇，快看，是巨石阵！那是巨石阵！”木川忽然指着不远处大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乔下意识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看见北面尽头的沙滩上矗立着一圈高大的奇怪石柱，表面有些已有斑驳痕迹，带着晦色，有些则夹嵌着斑斑片片的云母，微微闪亮捕捉阳光。他的眼睛也瞬间亮起来，乔和木川喜出望外地对视一眼，两人发出欢快的叫声，拔腿就往那边跑。

　　事实上，在现实世界中，“巨石阵”与所有神秘的文明一样，如同无字天书，读不懂猜不透，许多年来，全世界的人都在研究它，试图揭开各种谜团，却都无功而返，没有人知道巨石阵为何而建，建来又有什么用。

　　“巨石阵！好帅！虽然是复制现实空间的，但还是好厉害！”
　　“没错！没有人可以对巨石阵SAY NO！”
　　“我能站在这里看一年！”
　　“我能看三年！”

　　乔和木川像两个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手舞足蹈地跑到巨石附近，几乎是喜形于色，眼睛闪闪发光，就跟围着火堆跳舞的野人一样。

　　兴奋了数分钟后，他俩才慢慢恢复冷静，并且双颊发红，有点羞耻地故作淡定。眼前的每块巨石估摸平均重达30吨，最高的石柱有8米，仿佛上帝的造物。木川提议说今天就在这里吃饭，乔立即举双手赞同。

　　两人在刚才的丛林探险中就已经顺路收集了一大堆不知道能不能吃的食材，比如粘哒哒的植物根茎、柠檬疑似物、肉豆蔻疑似物、黑色的奇异蝎子、灰色蘑菇、蜂巢、长得像苹果的野果等等。木川唯重操旧业，用周围的小石块架起了灶台，掏出帆布包里的调料。

　　“先做个几苹果派吧。”木川兴致勃勃地说，“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苹果，有没有毒，不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直接在热水里烫一烫就差不多了。”

　　乔表示很对：“没错，真是干净又卫生！”

　　她先将所有野果去皮，切成片状，将灶台内的木材用打火机点燃，预热到高温，随后用类似竹芋的果实捣碎代替面粉。乔将收集到的所有铁制品，像是管道铁皮一类的，用火烤制成铁盘的形状。将野果切片和柠檬汁、蜂蜜、糖、肉豆蔻在搅拌均匀，放在竹芋做成的派皮上，再把剩余的面糊物铺平在内陷上，盖上薄薄的管道铁皮，塞进灶台烧烤。

　　不知道是什么食材一直散发出奇妙的香气，甚至高温开始烤炙时，香气扑鼻，飘散到了很远的地方。等其他人闻香赶来时，木川和乔正蹲在石块垒起来的灶台前，用巨大的热带树叶扇火，两个人一边灰头土脸地看火，一边嘴上不停。

　　“冰川论才是对的，巨石不是人工运来，而是几千年前的冰川运动，将石头带到岛上！证据就是平原上可以看见冰川存在的痕迹！”乔扯着嗓子嘶吼。

　　“不，只有可能是人工从异地他乡跋涉数百公里被搬到这里，他们用撬杠、滚木和绳子等工具联合起来推动石头。当时在巨石阵的附近都是茂密的树林，人们把树砍伐下来后，用树干削成滚木和撬扛，然后再把树皮剥下来，在稀泥里泡上几天，再搓成绳子，在巨石下垫上滚木，一边有人在后面撬，一边有人在前面拉，虽说速度慢了点，但是在没有现代化机械工具的情况下，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了！”木川据理力争。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把巨石打磨然后放到指定的位置？”乔不服输地反驳。

　　“这还不简单，当时的人已经拥有了金属器具，因此在把石头凿下来之后，工人会将石头按照预定的尺寸分开，然后再用一种特殊的沙砾打磨光滑。”木川提出方法。

　　闻讯而来的其他人：“……”

　　四处飘散着烤水果的浓烈香味，海岸峭壁上即将西斜的太阳朦胧地倒映在起波的海面。木川和乔同时哼了一声，偏过头朝着两个方向，他们的脸上全是烟火熏出来的黑灰。

　　黑发少年埃托雷安静地走到木川面前，两人面面相觑，数秒后，埃托雷才慢吞吞地掏出一张类似纸巾的布。

　　乔这时候不计前嫌了，他悄悄在木川耳边说：“好恐怖啊这个人，完全不说话，他说不定是想吃我们做的苹果派。”

　　“你真笨。”木川也小声说，“你看他手上抓的纸巾，那个绝对是沾着毒/药的道具，是想毒死我们然后直接抢走我们的成果。”

　　就在这时，杰忽然走到他们旁边，接过埃托雷的纸巾递给木川，有些一言难尽：“呃，唯你拿这个把脸上的灰擦一下吧，大概是埃托雷自己用树皮做的便捷手帕。”

　　原本站在巨石阵边上的金回过身，也用那种一言难尽的视线瞥了他们一下。木川唯不明所以地擦了擦脸，茫然地和乔对望。

　　凯特还在那边观赏石头，他缓慢地走进石柱圈的外围，朦胧的身影消失在石柱的巨大阴影中。这些石柱虽然美丽，却也恐怖吓人，他喃喃说：“真美。”

　　过了一会，地平线上即将降下一抹夕阳的余晖，天光虽暗，但亮度不至于让人看不见东西。众人坐在木川燃起的篝火边，乔将烤好的苹果派用小刀切开分给他们，没有附带毯子的暖洋洋屋子、也没有保温杯，只能在艰苦环境中吃表面焦黑的水果派。

　　杰一如既往很捧场地夸木川的烹饪技术，奇犽很勉强地跟着表扬了一句，乔倒是大力吹捧，溢美之词不断飘出。金注意到木川一直没动，等到所有人都吃了第一口后，她才仿佛试毒成功般，松了一口气。

　　“金先生，你有什么症状吗？”乔问。

　　金不想回答。

　　于是木川代替乔去问凯特：“凯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肚子疼、头晕、恶心反胃的感觉？”

　　凯特默默看了她一眼。

　　埃托雷忽然无声无息地竖起大拇指，乔注意到后又凑到木川耳旁说悄悄话：“快看，他挑衅的手势，有些地区那个代表轻蔑的意思，他绝对是觉得你做的派难吃。”

　　坐在乔旁边的奇犽脑门上滴下一滴大汗，他忍了一会才开口：“埃托雷，你喜欢这个味道吧。”

　　埃托雷仿佛感谢般瞥了奇犽一眼，点点头。

　　“真少见，这小子很挑食的。”科帕纳感叹道。

　　简单的晚餐结束后，众人站在沙滩上三三两两地聊天，主要还是交换情报，说岛上的植物数据和异常现象。夕阳的光束像一把利刃，劈向巨石阵另一端的一道大裂口，温度也随着骤减，周围的石块呈现出一种焦油般的颜色和光泽。

　　木川和乔跑到巨石阵的另一边，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现象成因，埃托雷就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悄悄跟着，杰和奇犽站在更远一点的位置偷窥。

　　凯特注意到那边的情况，耷拉着眼皮：“……那是在搞什么。”

　　科帕纳摆摆手：“别管这些年轻人。”

　　过了好一会，温度还在持续下降，海风变得有些冰冷刺骨，木川挺直脊背抖了一下，黑色的发丝在最后一缕光线中发着亮光。她不知道和乔说了什么，两人爆发出一阵笑声，随后又开始追逐打闹。

　　埃托雷焦虑地躲在树干后面，用鞋子一个劲地踢落叶。

　　大约又过去一个小时，气温逐渐回升，像阴天的闷热，不断攀升的温度炎热，木川的额头和鼻翼渗出了汗珠，蚊虫嗡嗡地低声鸣叫，灼热的大气像揭开的蒸笼。此时她和乔在沙滩上堆沙雕，乔高兴地捧起含水的沙子，往木川脸上甩，沙子很快干了，贝类微细的碎片闪闪发光，她喷出一口海水，愤怒地将沙子回扔过去。

　　夜晚的天边涌起了浓云，周围的喧闹和海浪的轰鸣，酷热的温度仿佛满含愤怒，在即将热到极限时，复而再次递减。

　　就这么一来一回地变换气温，木川的小腿皮肤上静静显现出灰黑而奇异的纹路。也许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驱使，她连忙用手拍了拍，半透明的小海虫从沙子里钻出来，立即逃走了。

　　然而，乔还在玩水，飞溅的海涛奔袭而来，又随即退回去，每次都卷起浅浅的缓慢的旋涡。杰走到乔身旁，叮嘱他尽量不要到水深的地方，乔根本不听，他正用脚体验海底流沙被水冲走的神秘力量。

　　木川抱着手臂从沙滩上站起来，退到没有海水的位置，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着露在外面的小腿，她伸展着手指，发现指甲里藏着金色的沙粒，心想出去之后该剪指甲了。

　　“怎么办，她身上还是没有明显的烫伤啊。”埃托雷焦虑地对奇犽说。

　　奇犽不以为意：“现在也可以直接去把你没穿的冷却服给她，效果是一样的。”

　　埃托雷摇头：“不一样，如果是看见了她的烫伤再过去，那就是不介意她的丑陋，这个是很加好感度的。”

　　奇犽一时间不知道是吐槽他仿佛在玩galgame的态度，还是吐槽那句不介意丑陋的台词，总之这个人满身槽点。等再次回头却没看见木川的踪影，奇犽想，他们终于到岸上去玩了。

　　向岸边一看，只有乔一人站在那里，他望着这边，脸上带着异样的表情。

　　奇犽了然：“快点，你要的效果来了，快跟上。”

　　埃托雷的心脏更加激烈地跳动起来，他像一个走投无路的人，默默地带着被强行裹挟的绝望表情向前奔去。木川应该是被杰带到约好的地点了，那里附近有一处能看见月亮的山坡，风景很好，还有一块能坐下来的大石头，很适合告白。

　　奇犽半拖半拽着埃托雷，防止这个人半路逃走，他俩拉拉扯扯走到山坡边，瞧见月光下的杰和木川。杰正弯着腰和木川说话，然后他的视线注意到埃托雷靠近，马上露出笑容，又讲了几句，便从木川身边跑走了。

　　“过去啊。”奇犽推了埃托雷一把，他真的快无语了，“就算她有男朋友，你去告个白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

　　埃托雷脸上浮现视死如归的表情，冲他略微一点头，就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过去。

　　奇犽看着走过来的杰，脸上浮现没好气的表情：“我受不了了，这种事情可千万别来第二次，太麻烦了。”

　　杰倒是适应良好：“我已经按照埃托雷计划里的说过了，不过这次唯的副作用还挺明显的，可能是之前乔把海水溅到她脸上的缘故，烫伤的部分蔓延到眼睛边上了，幸亏穿上恒温冷却服就能恢复，看着真疼。”

　　两个少年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视线中的埃托雷却突然从半道上霍地转身跑回来，像身后追着野兽，几乎是连滚带爬。

　　奇犽和杰停下话茬，惊讶地看着他。

　　埃托雷脸色苍白，疯狂喘气：“抱歉，我不行，那张脸我不行的，我本来以为烫伤也没关系，但隔着几十米看了一眼，那个实在太有挑战性了，根本没办法直视，太丑了，真的太丑了，还是你们帮忙给她吧——”

　　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惶惑不安的埃托雷迅疾地把抓着的冷却服和烫伤膏塞到奇犽手里，避之不及地转身逃跑了，杰顿了顿，一言不发地追了过去。

　　原地只剩下奇犽一人，他抓着埃托雷的冷却服，一种无语又烦躁的情绪占据了心理。现在只能先把冷却服送过去，至少让木川别加重伤情了，他这么想着，感觉成熟的自己真是承受了太多。

　　走上山坡之后，脚下的土壤就更加潮湿了，简直就像是在沼泽浅滩上行走，奇犽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停在原地不动，就会逐渐沉下去，他艰难地迈步，心想等见到木川，第一件事就是嘲笑她一顿。

　　什么破桃花。
　　此时此刻，他确实抱着幸灾乐祸的调侃心思。

　　木川就坐在月光下，她背对着来时的小路，面向崖壁，等到奇犽走到大约十米的位置，她才闭着眼睛偏过头——也许是眉毛边上的烫伤弥漫到眼角，她暂时漫不经心地合拢眼皮。

　　奇犽停下脚步，发现几处还在糜/烂的伤口，像萤火虫一般停歇在她的脸上。他深深地盯着少女那张算不上好看的面孔，尽管闭着眼睛，但她应该知道有人在看着她。

　　奇犽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实话实说。

　　“我听杰说了，其实埃托雷你是这几年里第一个认为烧伤好看的人。”木川唯率先礼貌开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没想到你这么温柔，我和乔还那样乱猜，真不好意思…总之我很高兴，谢谢你。”

　　啊。奇犽张了张嘴，原先幸灾乐祸的心情也几乎全都消失了，他的心情骤然沉重起来。

　　她看上去真的很高兴……

　　因为以前的经历，她其实很在意自己能力的副作用吧，还有养母的事情，导致她会将情感寄托在其他女性身上。他想告诉她，那个胆小鬼早就吓得逃跑了，压根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没办法打断她。

　　奇犽沉默地盯着她，他的目光始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他慢慢走过去，将烫伤膏和冷却服放到她腿上，幸亏埃托雷是个在她面前很沉默的家伙，他就算不说话也很正常，不会被怀疑。

　　“这个地方应该能看见月亮，不知道这里看见的月亮和现实外界看见的月亮有没有区别。”木川为了避免冷场，只是抓着烫伤膏说话，她闭眼自顾自地讲天文学的事情。

　　她本来就是话很多的人，奇犽听了也不觉得意外，甚至有点「果然如此」的习以为常，要是她突然不说话才奇怪。

　　“……因为肉眼看到的天体的亮度，并不是它们的真实亮度，同样亮度的天体，离地球远的比离地球近的看起来要暗得多。像肉眼看见的红色星星通常是那些表面温度较低的恒星，因为低温使光谱呈现出红色，还有可能是高温极亮的红巨星，或者处于晚期生命阶段的恒星……”

　　——“很神奇吧？”

　　她微笑着闭眼侧过脸，脸上还有烧伤。奇犽湛蓝的眼睛变得颇为幽深，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的胸中，总有一种东西妨碍心脏的跳跃，同时却也支撑着跳跃。宛如花在盛开的时候，花萼支撑着花瓣，为了花不像蝴蝶那样飞散开去。

　　美少女……不，绝对算不上，那张布满烧伤的脸孔只会让人联想到“死”“毁灭”“糜/烂”，脱去斯文的伪装，甚至有些贪婪邪性。但她说起话来却是一种永远孤身在外流浪、漫无目的、无神论一样自由的快乐。

　　“所以恋爱还是算了哦，没有人能禁锢我。”她正色道，“我也不会桎梏别人。就像在宇宙里自由穿梭的行星，这样真美，只有世界——和我。”

　　那个笑，摒弃了面容的官能感受，只剩下性格的强烈扑面而来。

　　奇犽再次仰望天空，希望能看到星星。
　　感觉真的看到了。

　　在漆黑的喧闹中，有一片通透的黑暗，那就是夜空，并非彻底的黑，他盯着疑似夜空的方向，看见了闪烁的星星。一瞬间，一团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不安、难以形容的小小沉淀物自心底涌现——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发现星星，就会涌现这样的情感。

　　「而她注定就像自然力量，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颠覆世界。」

　　奇犽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平日不太有血色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泛起红潮，发着光。

　　他突然想要一个吻，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只有一个吻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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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破冰2.0结束
恭喜犽哥重新心动
这里才是正式爱上的瞬间
大家不要带着第一部番外的印象看第二部，第二部猎人篇奇犽线是这种——“原本已经时过境迁，把话讲开、恢复朋友关系、彻底放下了，结果却又重新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感觉。
*【绝对星等】：天文概念，是假定把恒星放在距地球10秒差距（32.6光年）的地方测得的恒星的亮度。它反映天体的真实发光本领，把天体的光度在不受距离的影响下，作出客观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