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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H13. 拍案惊奇② ...

  •   十八岁的木川走出餐厅。

      过道上的玻璃窗有几扇是打开的,路过时燥热黏腻的海风便鼓噪着擦过她的发梢,黑色的发尾飒飒地飘荡。少女侧过脸看了看窗外的海浪,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被风吹开的红晕,或者说是夕阳的映照。

      “那是原本十老头麾下的家伙,名字叫贱吉,现在正在讨好洛克萨家族。”旁边的人突然说。

      木川偏头看了一眼,是金。
      金靠在玻璃窗前,并没有看她,他的视线也对着海面。

      走廊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远处还有一对情侣,男人深深揽着女人的肩膀面对大海,低声在调/情。

      木川用消毒湿巾擦手,她胡乱在鼻子里哼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拿出一颗果冻出来吃。

      金这才看着她:“别把他当一回事。”

      “你说得没错,他不是事,他是人。”

      少女吸溜一声把果冻整个吃掉了,没过几秒,她又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红心火龙果,开始十分淡定地剥皮。金看她的眼神变得很无语,眼皮也耷拉下来。

      她边剥皮边说:“这是餐厅今天晚上的赠品,你看大家都在吃。”

      趁着金转头往别处瞥的空当,木川三两口把火龙果吃完了,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她手里只剩果皮,整个人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形象。金此时的表情除了无语还有震惊,他张张嘴想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啃火龙果的时候会很狼狈吗?”她一本正经地总结,“因为他们不够果断,假动作太多,所以火龙果会迟疑。要大口、迅速、果决,这样火龙果的果汁就不敢靠近你了。”

      金:“……”

      两人对话期间,周围的男女不约而同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木川唯的嘴角露出微笑,望向餐厅门口的方向。

      ——“帕里斯通先生!不好了!”
      有一位工作人员跑到帕里斯通面前气喘吁吁。

      那人环顾四周,大概是觉得人太多,于是压低声音凑到金西装的男人耳边小心翼翼地说了些什么。很快,帕里斯通的脸色出现细微的变化,他远远瞥了木川一下。

      金也看了一眼木川,然后朝那边走过去。木川唯靠着玻璃窗轻笑一声,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人对话的模样,耳边同时传来其他乘客紧张的议论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死了。”
      “真的吗!怎么会?”
      “这么恐怖吗,有杀人犯在船上!”
      “死者是谁啊?”
      “好像是在房间里被杀害的。”

      有人死了。
      比杨德颁发的条例中第一条就是禁止杀人。

      这颗重磅炸弹顿时引发了人们剧烈的化学反应,原先围在餐厅门口看热闹的家伙们纷纷跟随猎人协会的工作人员往二楼跑,此时二楼的走廊上也已经聚集了很多探头探脑的家伙,大家都对杀人案件感到害怕又好奇。

      发生死亡现场的房间205号被船上的水手用黄色胶带简单贴了一道禁止入内的拦截条,帕里斯通遣散人群,跟着几个协会的人一起走进房间。

      “死者是谁?”帕里斯通问。

      一旁负责统计的男人拿出资料簿,他同时也是在港口让人签名的那个方脸——说话带着小地方口音,三角眼,紧绷的下巴,眼神中透出疲惫:“名字是曼佐·西德克,28岁,一星赏金猎人,独身,据目击者证词是傍晚五点被发现在房间内死亡,头部撞击导致脑死亡。”

      案发现场在房内,205号是一室一卫结构,目测面积不到五十平方米,空调大开,室内只有一张床、一组家庭音响、小冰箱,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尸体就在床上,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朝门外扑来,死者背部朝上,头部挂满了半固体状的红色血块,那是从破碎的脑壳中流溢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尸体头部旁静静倒着一组白炽灯灯泡,连带着天花板的灯座一起,破裂的墙皮也掉了部分碎屑在床单上。整个案发现场乍一看就是一起意外事件,是灯座年久失修掉落下来砸中后脑导致的。

      “是意外事件吧?”调查的工作人员说。

      帕里斯通简单看了一眼现场,转头问:“谁第一个发现的?”

      “是我。”门口一位壮汉举起手,他身穿山匪式的布条装,神色仍然心有余悸,“我和那小子约好五点去餐厅吃饭,到点我就去敲房门,结果一直没有人应答,我害怕出事,于是找人开门。”

      帕里斯通看着门上被破坏的痕迹,把目光集中在门锁上:“你们破门时,门锁是锁上的吗?”

      “对,锁上的,完全打不开,所以才强行破门。”

      “帕里斯通先生,这肯定就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了。”

      意外?不是。这是密室杀人。

      帕里斯通掀开墙纸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又放下。他走出房门,带上一如既往的完美笑容安抚看热闹的人:“大家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意外事件,我们会处理好的。”

      原本还有些吵嚷的围观者收敛议论,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站在走廊尽头的玛奇收回视线,她偏头望向旁边的黑发男人:“团长,联络人死了。”

      穿着大衣的青年黑发黑眼,他额心还映着十字纹身,深邃的黑眼睛仿佛无底黑洞。虽然船上开着空调,但只要和他对视,全身都犹如被云雾包裹,让人的身体急速冰冷起来。

      库洛洛的视线凝视着半空,似乎在思忖:“船体内所有房间都不能使用念,墙纸后面刻满了誓约和制约的念纹,不仅如此,冰箱内也被协会存放了削弱念力的水晶洞矿石……杀人者清楚这一切,所以特意提前布置机关,把现场弄成意外事故的样子。”

      “是谁会做这么麻烦的事?”站在两人对面墙角的黑袍男人问。他留着暗色的中分发型,身型并不高,眉心蹙起时细长的眼睛也跟着一起眯起,领口遮住半张脸,声音锐利,显得有些神经质,“西索那混蛋吗?”

      “应该不是西索,不是他的风格。”玛奇说。

      库洛洛沉吟了一会:“不管是谁,至少针对的就是我们。虽然没什么损失,但死掉的那家伙还算好用。揍敌客有什么反应吗?”

      玛奇和飞坦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地开口:“毕竟柯特没有参与这次活动,船上没有联络装置,信号屏蔽仪也很碍事,雇主被杀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行动了。”

      “所以还是锁链手搞出来的吧。”飞坦切了一声,“不是他就是他的部下。”

      库洛洛继续说:“在这里观察一会,有些杀人犯在犯下案件后会选择回到现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眼前经过一抹身影。

      走廊内人来人往,哪怕是几人所在的拐角处四周也有部分普通人在三三两两闲聊,因此面前会经过路人是很普通的事情,他们本来也没打算避开人群。

      目不斜视的木川唯左手端着纸杯可乐,嘴唇还咬着吸管。她很平静地从楼梯口拐过去,自三人眼前不急不慢地走过去,那双微微上挑的红眼梢寡淡漠然,目光也一直注视前方,宛如没有分一点注意力到其他方向。

      大摇大摆的黑发少女走得仿佛在逛街,性冷淡的侧脸面无表情,喝一口可乐,喉咙自然吞咽,眼神恹恹地垂下来。她的长发被海风吹起来,像一卷轻盈的蒲公英。

      走廊上有人认识她,瞧见她便走来打招呼。站在人群中心的少女礼貌地客套几句。

      有人跟她开玩笑:“如果真有杀人犯,首先排除我,我是好人。”

      木川也跟着附和,迤逦的脸上是好看的笑:“如果真有杀人犯,也能排除我,我一直在餐厅,大家都看见了。”

      帕里斯通还站在205号房吩咐善后,木川唯拿着可乐在人群的簇拥中从门口路过了,她朝门内瞥了一下,刚好和男人撞上视线。对方的笑脸像是用画笔提前涂抹好的,连弧度都一模一样,每次都没有区别。

      木川朝他笑了笑。
      帕里斯通面色不改。

      几分钟后,她告别人群,独自走下另一侧的楼梯来到船舷位置。还留有余温的夕阳洒在海面上,光线微微流动,虾红,鲑红,亚麻黄,草黄,天空由粉红变成金紫色,仿佛落幕前突然放一把大火从地平线烧起,轰轰烈烈。

      她站在船腰仰着头向上看,目光落在一扇玻璃窗前。

      “你杀了我的雇主。”有人说。

      木川扭过头,侧面楼梯上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长发青年。对方黑色的长发比她更长,看起来十分柔顺,在夕阳下发着浅浅的反光,他的黑眼睛大大的,虽说整张脸没有表情,但也能从中读出责问的意味。

      她站在楼梯下面,抬头看他。
      伊路米·揍敌客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质问她。

      这个场面多少有点违和,木川脸上扬起轻快嘲弄的笑:“我有不在场证明,你怎么随便诬陷别人?”

      “那是你故意在餐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制造不在场证明,事实上他早就死了。”伊路米低头看她,“房间内温度很低,空调太低了,尸体实际死亡时间超过一小时。”

      “对尸体了如指掌,不愧是杀人专家。”她开始鼓掌,“可门是锁上的,我要怎么还原?”

      “把钥匙插进锁孔,细绳拴在钥匙上,绳子通过门和地面间的缝隙伸到门外,只要拉动就能锁上门。”

      “通过一根绳子转动钥匙?”

      “房内有冰箱,你把钥匙垂直插进长条冰块里冻起来,绳子一头绑在冰块的一端,再从门外拉动,用完之后可以将冰块扯断,把绳子抽出来。”

      “实际操作起来很困难吧?而且就算密室是这样制造的,又要怎么不留痕迹地用灯座杀人?”

      “这个我还没想到。”他很诚实地说。

      木川沉默了一瞬:“……那你就确认是我杀的?如果你是法官,经手过的绝对都是冤假错案。”

      伊路米跳过这个话题:“你杀了我的雇主,怎么赔我?”

      木川换了个姿势站着:“我当你的雇主,你们接幻影旅团的单,没道理不接我的。”

      “杀幻影旅团得不偿失,他们在黑名单里,赚不到钱。”

      “杀我就很简单吗?”

      她撑着船舷哼笑一声,下巴微抬,流露出个人特质明显的桀骜和有恃无恐:“付出的代价也不值吧。”

      “没人要杀你。”伊路米说。
      “杀锁链手就是杀我。”木川说。

      “原来你这么喜欢他,这倒是让人意外。”
      “好肤浅,别和其他东西扯到一起。”
      “阿奇前段时间——”
      “停,你可以走了。”

      木川打断他的话,表现出十足的抗拒意思:“聪明人都知道别掺合麻烦事,尤其是别人的恋爱和复仇。”

      没等到回答,她再抬头的时候,楼梯上已经没人了。

      倒是挺快。

      不过。别掺合恋爱和复仇啊……
      她果然就像罗先生说的,是个笨蛋。

      木川唯叹口气,重新盯着船体侧面的玻璃窗,趁无人盯梢,身形很快地窜进后面的小门,沿着禁入标识的房室一路向下,钻进底舱。虽然船上各处都贴着墙纸,不过底舱应该无法遍布禁念的咒纹,只能偶尔看见一些三角形的矿石。

      不能用念,不能杀人。新会长设定的规则倒是有意思。

      木川边走边想,漫不经心地穿过层层叠叠的管道。机舱四处都是机器轰鸣的声音,如同一个大型的工厂车间,有数排大型机组正在高速旋转着,她快速隐入脚步声,避开工作人员从后部的楼梯走到装载物资的货舱。

      货舱内并没有任何矿石,也没有涂抹禁念的咒文,这里是整艘船为数不多能够使用念能力的地方。要想等鱼上钩,只需要在这里蹲守就行了。

      黑发少女走入摆满大宗货物和包裹的黑暗舱室,数个巨大的木头箱子排列在尽头,她刚想继续向前,一阵破空声传来。

      她飞快偏过头,躲开了袭击的东西。
      是一条长长的锁链。

      木川有点沉默地放弃躲闪,任由锁链再度缠绕到手腕上。她的胳膊算是纤细的类型,被拽到木箱前紧紧束缚住,然后和发起攻击的人面面相觑。

      木川知道是谁在攻击,可攻击者在看清前却并不知情。于是那位年轻的金发锁链手在暗中睁大了眼睛,圆眼睛瞪得像小猫。

      “怎么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木川默默吐槽,“捆我不止一次了。”

      空空荡荡的货舱中,只有他们两人面对面无言。酷拉皮卡想松开锁链,他的念却仍然紧紧缠在她手上,是因为他本人有这种冲动,锁链只是帮他的脑子践行。少女等着锁链解开,偏偏桎梏越来越紧,她有种手腕快勒断的错觉。

      “松开。”她说。

      “……马上。”他说。

      此时此刻,舱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不再纠结锁链的事情,同时藏到木箱后面,蹲在角落屏气凝神。

      暗影中出现了三个男人,他们腰上都插着武器,开灯后说了几句闲话,随后便抬起货舱内的某个包裹。木川和酷拉皮卡很有耐心地等了一会,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船内水手。

      酷拉皮卡的余光扫过旁边的少女:她长着艳丽的五官,不笑时冷淡又傲慢,偏偏总是胆大妄为,脊背挺得笔直。属于他的锁链死死的缠在她手腕上,上面的红色勒痕好像再多用点力道就会把她的骨头弄断。

      男人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梭巡,犹如实质。

      木川偏头低声:“有事吗?”
      这句话含着阴测测的逼问口吻。

      他默默把头转回去:“抱歉。”

      过一会。
      木川忍无可忍:“别看了。”
      酷拉皮卡:“嗯。”

      他确实没再看了,不过锁链越缠越紧,甚至顺着胳膊到了肩膀,勒得她有点想吐,还喘不过气。黑发少女的衣领凌乱,方领被拽开左肩,发梢直接落在锁骨上,锁链沿着脖颈延长到下方。

      “……你知道吗,只有变态才会这样。”她用面瘫脸看着他。

      木川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你是变态吧」。

      酷拉皮卡有点尴尬,眼神又暗沉,喉结微微滚动。他连正常面对她都做不到,只好别过头努力控制念离开她的身体。

      两个人像不熟的同学关系,仿佛在同一个学校念书但只有过一面之缘,说话时空气凝滞,不太熟络且沉默得很微妙。

      搬货物三人终于离开了,木川身上的锁链也离开了。她喘几口气,有些狼狈地把肩膀的衣服拉好,额间有点薄汗,是刚才挣扎时渗出的。

      空气又陷入沉寂。
      片刻之后。

      “你一个人来这里调查吗?”她率先问。

      他没说话。

      “下次不要一个人行动,把你的朋友带上,那个叫弗雷德的,还有伊恩什么的。”她平淡地说。

      他猛地转过脸,和微红的耳根相反,凶恶得近乎咬牙切齿,还在控制音量隐忍着低声道:“那你又一个人来查什么?!”

      木川正想回答,忽然又有人来了。闯入船舱的不速之客是个穿着协会制服的男人,四方脸三角眼,他手里拿着对讲机正在和谁通话。

      “……我已经拍到照片了,等调查出结果再回复。”那人说。

      大概是特质的对讲机,即使在船上也能使用。木川认出了那张脸,霎那间,男人挂断对讲机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刚一转身,后脑勺遭到沉重一击,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撞击到半空的对讲机被少女接在手中,酷拉皮卡顺势将男人拖进角落,两人配合不过几秒功夫。

      酷拉皮卡从男人口袋中搜出七八张照片,镜头中有一部分是认识的人,也有陌生人。其中一张是酷拉皮卡自己,还有一张是木川曾经发在网络上的自拍。

      木川蹲在旁边又搜出签名簿:“他是之前在港口负责登记的人,能力应该是通过签名和照片得知对方的全部能力和弱点。”

      酷拉皮卡看她一眼:“没错,我们查了很久。”

      木川在倒地的男人身上摸索片刻,掀开他的衣服,露出对方胸口的蜘蛛纹身,纹身中心是数字六。她皱着眉陷入沉思,留着幻影旅团的六号新人是不是还有用呢……也说不好。

      “算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准备掏匕首。

      不过没等她动手,青年的锁链就抢先一步似的,直接提着对方的脑袋咔嚓一声将人拧断了脖子。

      杀人杀得很利落,但表情又是什么样——木川试图看清他的脸,被他避开了。

      酷拉皮卡戴着黑色隐形眼镜的眼眶底部隐隐发红,能看出边缘的赤红色。他不想让木川发现自己情绪波动,一副自我厌弃又烦躁的样子。他用手指神经质地捂住眼睛,似乎非常抗拒它会变红,他别过头低骂。

      “可恶……”

      看起来不太好。

      木川顿了一会:“我一直没提一件事。”

      他低着头,月朗风清的金发青年从无法稳定的心绪中回过神,嘴唇有点颤抖,是害怕将罪恶带到她身上的表现。

      “我以前说你的蓝眼睛很好看,说原本的颜色更好,但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她没有扭头,“一旦变成红色,就和我一样了,所以我也觉得很好。”

      他呼吸一滞。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牵扯其他人,什么传闻、评价、七大美色,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外界因素和我没有关系。因此我就直说了——即使我喜欢蓝色,和我相似的红色也没什么让我意外的地方。”

      她语气平平淡淡,而且也没看他,倒不像在安慰人,反而像漠不关心,仅仅随口和人说些闲话:“我的眼睛遗传我的生父,我以前很讨厌和他一样。不过认识你之后,有和你一样的东西,这让我觉得很高兴。”

      “而且说个无聊的比喻,都是红眼睛的话,总感觉像类似的基因图谱,去医院验血说不定有脱氧核糖核酸相似……文学范畴里是怎么称呼拥有相似基因属性的群体?”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家人?毕竟其他人不了解,看到我们也很可能误会——等一下,我把这人的脑袋割下来然后扔到海里,防止复活。”

      很突然地结束话题。
      她倒是满脸理所当然的任性样子。

      酷拉皮卡没阻止她,少女很自然地当他的共犯,转手把尸体处理完了。

      木川依旧没看酷拉皮卡的脸,大概过了几分钟,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有什么事情?”

      他语气微妙,像调侃又像平铺直叙。
      …..这人聊天怎么还倒打一耙的。

      木川唯这才转头瞥他:“你好烦。”

      他隐约笑了一下,那张脸终于有了血色。她想到了什么又问:“幻影旅团为什么会让第三方当联络人找杀手杀你们,明明自己能下单,何必多此一举?”

      他顺着解释:“我有个部下的能力和交易相关,能通过生意买卖的关系得知对方所在地定位等等信息。”

      “原来如此。”

      酷拉皮卡和她对视一眼,木川的表情分明是不在意的冷淡,对他并无任何感情,也不关心他的所有事情。

      但她忽然凑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没有任何防备,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轻飘飘地抽回手,手背顺带着贴在自己额头上,是在对比着试温度,通常对疑似生病感冒的人会这么做。

      猝不及防的举动过后,木川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了,同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开始从外界敲打着船体。

      “下雨了。”她看着别处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记得上次见面他在生病。
    木川唯:我和你不太熟
    酷拉皮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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