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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O111. 地狱之花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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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海底的鱼人岛有一位美丽善良的人鱼公主…….”
“这什么开头啊，哄小孩吗？”
“有一天，人鱼公主救了遭遇海难的某国陆地王子，然后爱上了他。她和女巫达成协议，不惜忍受巨大的痛苦，用自己的嗓音换取人类的双腿走上陆地，为了和王子见面。”
“她变成哑巴了？”
“但陆地王子却以为救自己的人是邻国的公主，他爱上邻国公主并且要和她结婚。女巫告诉小人鱼只要用匕首杀掉王子，让他的血流到她腿上，人鱼就能变回原形回到海中。她却扔掉了匕首，最终自己投入海中化为泡沫。”
“……真傻呢。”
听众亚瑟如此作结。
讲故事的木川懒洋洋趴在木筏另一端，右手伸在海水中划出一道道波纹：“谁说不是呢，这个故事在我出生的地方可是家喻户晓，算是口口相传的童话了，还被以画本、演剧等形式传播。”
柯伦蹲在木筏中心，嘴里叼着钉子，手中拿着锤子正在咚咚铛铛地加固旗杆。
亚瑟双手抱头躺在另一端，他耷拉着眼皮望向高高飘起的白色旗子：“这种故事传播出去是要教坏小朋友吗，宣扬女孩的奉献意识？再说了人鱼究竟喜欢那个王子什么，他的脸吗？”
“我记得当年的初衷好像是告诫大家做人要善良？”木川翻了个身，拉长语调，“不要像女巫一样恶毒，真正的爱不是得到是付出之类的大道理。”
“真恶心。”亚瑟点评道。
木筏中心的柯伦终于忍无可忍：“别聊了——都两天了，再怎么漂流也该到东海岸了！结果现在连万国的定位海蛞蝓都不见了，绝对是迷路了吧！”
白色的旗帜上用红色签字笔写着十分显眼的“SOS”求救信号，三位在海上漂流的草莓团成员原本是打算划到东边蹭草帽团的船，结果没想到直接顺着洋流飘到了奇怪的海域。
“别激动，声音太大会很累。”亚瑟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动作。
柯伦眼泪汪汪地蹲在木筏上：“没想到当时被爆破完随便做的小木筏变成了唯一载具……午夜发魔，你的电话虫真的不能打电话吗？”
“别用那个名字喊我。”木川叹口气，“都说了那是幼幼幼幼幼幼儿电话虫，能接电话，不能播号，只有紧急信号能用。”
“幼幼幼幼幼幼…这是经过多少代培育啊！话说别买这种劣质商品！”
柯伦悲伤地靠着木杆，整个人像失去希望的咸鱼：“草帽小子也不来找我们，他该不会被将星们打败了吧？我现在特别想见到小美人鱼，我们已经遇到海难了。”
“美人鱼救的是王子，你是吗？”
“至少我不会移情别恋！”
“这个故事也没说王子移情别恋吧？他完全不知情啊。”
“所以说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木川唯掏了一块巧克力出来咬在嘴角，含糊不清开口：“大概是王子的笑容很灿烂？”
“这样就会喜欢上一个人吗？”柯伦皱着眉，“因为对方的笑？”
亚瑟望着云层，无精打采的天空低垂着脸，蓝绿色的灰蒙蒙色调像劣质油画颜料。他也拿着一块巧克力边嚼边回答：“不知道，反正我没恋爱过。”
“我也没有，唯呢？”柯伦问。
木川唯翻过来，原地转了个圈改成盘腿的姿势面对两人，她单手托腮道：“如果非要谈论恋爱话题，我大概是在场所有人里最有话语权的。”
“你就长着一副这样的脸。”亚瑟把视线从半空移下来，“很多男人都喜欢这种长相，不，不止男人，女人也喜欢。”
柯伦终于提起一点八卦的兴致，马上漂流的烦躁就抛到脑后了：“确实，看起来就是会受欢迎的类型。”
“我不太了解恋爱，但要想和人长久相处，性格和人品果然还是最重要的吧？可能会因为对方的脸产生兴趣，不过真正爱上的原因一定是那个人身上的闪光点？”
木川唯摆摆手指继续说：“光是一张脸好看，性格糟糕的人很难持续保持亲密关系，只是大部分世界都会对长相优越的人抱有滤镜和容错率，所以但凡漂亮帅气的人稍微有个优点，就会得到很多人追捧。”
“真不公平。”柯伦说。
“我又不是差劲到没有任何优点的人，怎么说呢，至少一个两个还是能找出来的吧？”她叹口气，“因此很多人会无限放大我性格上的某个优点，错把视觉的喜欢转化成自以为的爱，假如我现在突然变成混身烧伤的糟糕形象，他们瞬间就发现自己的喜欢消失了。”
“说白了就是对美女的滤镜呗，期待值过高。”亚瑟枕着脑袋顺话题说下去，“因为脸喜欢上一个人，太肤浅了。”
木川唯嗤笑一声：“你俩还好意思说，第一次到蛋糕岛的时候，亚瑟你喊了布蕾【丑女】吧？说她是巫婆脸。”
“啊……我和她也不熟……”他很明显愣了一下。
柯伦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当时还说你全是烂桃花，只有脸能看……”
木川耸耸肩：“所以不管是好看还是所谓的丑陋，他人都能找到贬低的方向，不过明显【不好看】会遭受的痛苦更甚，比如那个匕首侠，布蕾，还有BIGMOM，我可是听过别人攻击她的容貌和身材。哪怕她是四皇都会被这么没道理地对待。”
即使她刚刚和四皇打过架，但少女提及那位夏洛特·玲玲时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她敛着红眼睛低头分析：“攻击外貌是最没品的行为，我也不清楚自己以前有没有那么做过，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那样了好吗？”
柯伦半张着嘴，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当然！”
亚瑟抹了一把脸，像是败给她似的有些无奈：“……随你吧。”
木川抿着嘴唇笑起来：“至少草莓团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攻击敌人，我们可以用其他阴谋诡计解决！”
“我还以为你要说堂堂正正决斗，结果居然是阴谋诡计！”
“有计谋为什么不用啊，我又不是伟人！”
“哇你真的太变态了！”
“哈啊？”
柯伦推出一只手打断互怼，一本正经地问：“不过说回刚刚的话题，除去外貌之后留下的东西，什么才最重要呢？”
亚瑟想了想：“知识吧？我挺喜欢懂很多知识的人，就是那种聪明爱看书的类型。”
柯伦点头：“像罗宾一样。”
“不是哦。”木川却摇摇食指，“亚瑟你说的这种事情谁都能做到，你也能天天看书学习知识，像是料理、乐器、手工……都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只要努力去学，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是——”柯伦刚想提出异议。
“真正厉害的是对方付出的热爱，他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从这些知识和技能上体现的人品和性格。比如罗宾小姐，她不是因为懂考古学才被路飞拉上船，而是因为她自身携带的东西。”
“什么意思？”
“为人处事的态度和情商，回馈爱的方法，和朋友沟通的方式，怎么样生气，如何表达诉求，看待事物的角度，解决问题的偏向，面对感情的心理调整……”木川慢吞吞地举例，“这些没办法复刻的东西才重要，也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和谁成为朋友的关键因素。”
柯伦睁大了蓝眼睛：“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你好懂啊！”
亚瑟漫不经心地用手撑着脸颊：“说的就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我是很有经验啊。”木川特别淡定地说出一句让两人瞠目结舌的话，“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艾斯的。”
“……诶、诶———？！”
*
午后三时。带有雨意的天空很快暗了下来，海面上绵长的深绿色寒暖潮分界线如同巨大的裙摆条纹，除了右前方远处的一艘货轮，再别无船影。
萨博拿到送报鸥的最新报纸，站在船尾看头条新闻——《四皇大失败，破坏婚礼的新生代海贼》照片上赫然挂着自家弟弟的大脸，还有那女孩的全身照。
无数条爆炸式消息浮现眼前，让人甚至来不及惊讶就被之后更夸张的新闻夺走眼球。萨博一目十行地先看了一遍，随后又回头去看报道的某些细节：甚平加入草帽海贼团，路飞打败克力架、卡塔库栗，黑足山治打败欧文，佩德洛打败佩罗斯佩罗，匕首侠打败BIGMOM。
“还挺努力的啊……”萨博感叹了一句，“应该算是大获胜吧，不愧是路飞。”
他翻开第二页，开始看其他相关报道和更深入的细节。有些是专程报道路飞的，写的像人物专访，被他反复看了好几遍，比如说路飞「同时抢婚两对新人」「非常有头脑和计谋，领导力超强」「未来的海贼王」「是开拓时代的人」。
“萨博你在傻笑什么呢？”克尔拉好奇地问，“是路飞的消息吧。”
“咳咳。”
他掩饰般地咳嗽一声，拍拍自己笑得有点抽筋的脸：“你要看吗，有前几天万国大事件的报道。”
克尔拉好奇地接过报纸：“马上我就要去哈库那边检查港口的货了，萨博你要去执行任务吧……咦，就是这个女孩子吗？之前看到的黑暗王子。”
她指着照片问他，萨博瞥了一眼，发现她看的是那张婚纱照：“是她没错，在德雷斯罗萨的时候不是还被通缉成【猎鸟王】了吗。”
“这都是什么头衔。”克尔拉鼓着脸颊无语地吐槽，“上面写她晚上剃掉了BIGMOM和很多人的头发，偷走四皇的东西，打碎相片，和路飞联合逃婚……”
萨博笑着附和：“确实是个不能小看的角色，要是能和亚瑟一起加入革命军就好了，据我所知他们还不算海贼团，只是和路飞还有达拉、呃、特拉男同盟而已。”
“要不要我去说服一下？亚瑟也在的话，成功率很高吧。”
“嘛……这可说不定，她现在应该很怕我吧。”
带着礼帽的青年露出揶揄的笑容，那笑明显很恶劣，是标准的坏小子特征：“打个电话问问，刚好马上的任务可以找她。”
克尔拉没有阻拦，只是看着萨博掏出电话虫的动作叹气：“别太欺负她啊。”
“怎么会呢。”他笑眯眯地说。
港口开来的运载商货的大型海船停在附近的水域，从海面空隙中探头探脑的波光浪影嘲笑似地宣告陆路的终结，夏岛特有的浓阴也变得模模糊糊，海面呈现出呆板而苦涩的绿，现在正一点点涨潮。
克尔拉把报纸还给他后摆摆手跑到船头了，她要到另一艘船去，萨博先礼貌目送她的背影然后收回视线凝视船边的波浪，左手在拨号。
“喂——”他刚发出字音。
“紧急信号管用了！啊啊啊啊不管是谁快来救我！救命啊！SOS！我们遇难了！”一个年轻的男声传入耳中。
萨博移回目光，像是确认对方身份一般盯着哭嚎的电话虫，他的眉尾挑了一下：“你是？”
“我们是草莓观光团呜呜呜呜……拿来吧你，我来说！”
啊，哭到一半换人了。这次是个女孩，萨博兴致勃勃地等着对方开口。
“我是木川唯，如你所见我们三个人目前漂流在万国附近往东南方向的海域中，距离蛋糕岛两天的航程，周遭的洋流是深绿色。能不能派遣船只来这边一下呢，可以重金答谢的。”
“如果我说不呢？”他笑着说。
“……”对方顿了顿，声音迅速变得无奈，“又是你啊哥哥，找我打算干什么？”
萨博看着电话虫耷拉眼皮的无语表情说：“不是遇难了吗，我可以来救你们，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电话虫眼睛一撇，开始极限推拉：“你这个事啊，我不是说不办，但是呢没有说任何一件事情，我们说一定要怎么怎么样，我们讲事在人为对吧可以想办法，你这样晚一点到时候来这里看一看，完了我给你好好说一下这个事对吧，就先这样。”
萨博：“……你说了一大堆，全是废话。你真适合来革命军。”
对面的人更无奈了：“我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到需要救援的程度，不过旁边两个人快不行了（亚瑟：无聊到不行）。”
萨博听见亚瑟的声音，笑得更开心了：“亚瑟，你要回来吗，克尔拉刚刚还提到你呢。”
电话虫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再见。”
萨博这时才慢吞吞地叫住他们：“等一下，其实我也在附近，你们应该是漂流到鳞片岛海域了，海水是深浅绿色的交界，我叫一只送货鸥然后跟着它来找你们。”
电话虫回归哭脸，看样子又到了最初那个男生手里：“太感人了路飞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革命军人真好呜呜呜呜呜！”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萨博哽了一下，低头无意识盯着报纸，“你们还没看见新闻吧。”
木川重新抢回听筒，少女音是淡定的从容：“没有，我们一直在聊八卦。”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新称号？”他问。
“……又是什么离谱的名字吗。”她听上去不太想接受。
萨博倒是能理解她的抗拒，毕竟看第二页的报道总结了她的一堆头衔外号，譬如黑暗王子、匕首侠、猎鸟王，还有午夜发魔。实在很像搞笑艺人。
他笑了笑说：“新闻原句是「日月失色的景象让世界被黑暗笼罩，那个瞬间叫人战栗不已，简直像吞噬太阳的魔神。」因此海军决定把你之前所有的名号并为一个，毕竟确认是同一个人了。”
对方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
“——30亿的【日食】。”
作者有话要说：
木川：呜呜呜我终于有正常的头衔了！
柯伦：呜呜呜哥哥人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