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6、O95. 隐语 ...
-
巴托洛米奥的“前进路飞号”帆船比预定日期早几天赶到了佐乌，号称身高有几万米的巨象正慢慢在大洋中走动，三十多度的夏季体感温度让众人纷纷换上短袖。
随着船只靠近，附近海域的浪花也变大了，船身摇晃的幅度几乎让人难以站立。
木川唯撑着船舷兴奋眺望近处的大象，半边身体都前倾出去，红眼睛闪着好奇的光：“我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佐乌岛，世界上还有这么高的大象，而且它会在海里走路，真有意思！”
柯伦站在她旁边双手环胸评价：“不是早就介绍过吗，你这个反应也太落后了吧！”
“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很好玩啊。”
木川一手按着被风吹开的长发，侧过脸神采奕奕地回答。也许是觉得光看着不过瘾，她干脆熟练地撑着木板翻到舷边的护栏上，掏出拍摄电话虫摆了个pose：“等一下我要合影留恋。”
“旅游团吗？！”柯伦大声吐槽。
高高站在外栏上的少女短裙裙摆纷飞，像一朵蓝色的浪花。柯伦虽然满脸不屑，但当木川要把他拍进画幅的时候，闪光灯亮起，柯伦马上很配合地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搞什么啊，你好像JK哈哈哈哈——”
木川笑得不行，往侧面走了两步然后坐在船舷边。她和柯伦拍了无数张照片，两个人不停地搞怪颜艺，沐浴着朝阳的光线，在单调的米色船板边传出各种欢快的笑声。
锦卫门和勘十郎正在甲板上研究画什么动物，由于在德雷斯罗萨带回同伴【骤雨勘十郎】的恶魔果实是类似具现化的能力，画什么就能变出什么，所以众人打算画一只动物驮着他们爬上象背。草帽团几人本来也凑在旁边看，但讨论正事的一群人被笑闹声吸引，不禁往木川那边望去。
只见黑发少女逆着光坐在船舷边低头微笑，脸上有明显的太阳光斑，她笑的时候露出成排的洁白牙齿。事实上，木川的美确实是这种明艳张扬的美感，难得的开朗模样让观者也忍不住感染笑意。
“以前只听白胡子船上的人说过有毛皮族的家伙被罗杰挖角，那些毛茸茸的民族住在很高很高的象背上，我还以为是童话故事……”她的声音传过来。
柯伦曾听过布鲁克爆料，因此对她认识火拳、白胡子这些大人物并不感到意外，他只跟着感叹两句然后就再无反应。但锦卫门和勘十郎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惊讶地看了过去。
“我记得是马尔科先生说的，嗯…什么来着，有个叫御田的人自带了一群家属还有大猫大狗，都短暂地在罗杰船上待过。”
“诶……”
柯伦刚想说话就被巴托洛米奥的某个船员挤开，对方双眼放光地举手冲到木川面前大声问：“那个，路飞前辈的同盟妹妹！”（柯伦：“这什么称呼……”）
“你认识白胡子的人吗？刚才说的马尔科是指不死鸟？你和他是朋友吗？罗杰的船员还能带随行家属，海贼王的船是什么样的啊？”
木川默默看了他几秒：“你的问题太多了，快点简化成一个，给你三秒钟时间问，我要开始数了——1！”
“喂！这不是完全没数二和三吗？！！”对方鲨鱼嘴咆哮。
“男人只要知道一就能活下去了！”
“……”
啊，被糊弄过去了。旁观的众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勘十郎忍不住问：“居然连那种小道消息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乌索普拉下防风镜：“嘛，最开始以为是专杀贵族的极端暴戾分子，后来发现他们就是那种观光团，连海贼都不是，应该称为「冒险家」之类的角色吧。”
弗兰奇也加入讨论：“香波地刚见到的时候确实是个super跳脱的人，听柯伦小哥说他们三个人莫名其妙就凑在一起了。”
索隆跟着感叹：“没有目标只是单纯在新世界到处冒险的人，现在这样的家伙很少见啊。”
“海贼最开始也是这种人吧。”罗宾笑着说，“后来才有不同的梦想和转变，看着那孩子总觉得她有一种漫无边际的自由，像土生土长的海洋生物一样。”
“海洋生物是什么啊，罗宾你的比喻真是越来越抽象了，路飞你呢？……路飞？”乌索普喊了两声没人回答。
戴着草帽的黑发少年此刻正朝谈论对象的方向望去，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木川的脸：她坐在船舷边用双手抱着曲起的其中一条腿，另一条腿自然垂下无所事事地晃了晃，边笑边和柯伦神采飞扬地描述什么。那种仿佛被雨水洗涤过的神态就像无论时局如何变化，她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木川唯无意间对上远处路飞的视线，她没有停顿地朝他挥挥手，带着说话期间的未消减笑意：“你们画好了吗？”
路飞似乎愣了一下，但是这种微妙的停顿并没有被人捕捉到，他刚刚睁大的黑眼睛也恢复往常的模样。少年自然而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朝她远远喊道：“说是要画一条龙！很厉害吧！”
总觉得这两个人在某方面大概很合得来。乌索普默默移开视线听见弗兰奇建议给每个人配备“缰绳”，防止从龙背上掉下来，再给龙尾处做一个椅背，让最末尾的人有地方靠着。
“我要坐在最后！”木川耳朵很尖地听到了。
但没等制作者表态，另一人加入竞争：“我排在最后。”
是罗。
男人穿着黑色短袖衬衫和蓝色长裤，上衣的扣子只扣到第二颗。他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靠着集装箱发呆，站在角落里没有参与任何小团体的讨论，此刻突然冒出来把其他人怔了一下。
弗兰奇嫌麻烦地下结论：“你们猜拳决定好了。”
木川唯敏捷地从船边跳下来，她身上浅蓝色的短袖在日光的照射中像是海水泛着波光。少女小跑过来冲到罗的面前抬头看他：“一局定胜负吗？”
他单手抱着长刀有些无奈地应了一声。于是两人像模像样开始比赛，在众人凑热闹的围观视线中这场争夺赛有了最终获胜者。
“赢了赢了！”木川说。
“你慢了几秒。”罗说。
“……随便吧，好麻烦。”乌索普吐槽。
甲板上的粉色小龙“活”过来，曾经见识过勘十郎画画水平的乌索普等人开始庆幸弗兰奇做了扶手。索隆半晌才开口：“虽然没指望它会飞，但就不能画得更大一点吗。”
巴托洛米奥挥着小手绢含泪和他们挥别，巨象脚边还拴着空无一人的千阳号，气喘吁吁的粉色小龙扶住长长的象腿准备攀爬。除去木川外，众人抽签决定顺序，挨个坐在龙背上。
柯伦看着倒数第二位置的罗，连忙扭头嘱咐木川：“记得和黑眼圈男保持距离。”
木川唯不明所以：“啊？哦。”
朦胧的天色偶尔飘过几朵云，遥远的象背顶端高高深入云层里，在太阳的方向闪烁。总之众人终于出发，由于龙的速度实在太慢，三十分钟过去还只是爬了不到几百米，木川拿出珍藏零食靠着末端到腰的小椅背咔嚓咔嚓地吃起来。
最前面的路飞等人还在聊天，中间几人加入讨论组，末端的人只能昏昏欲睡地听木川吃零食。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刚刚还承诺要保持距离的少女开始犯困，往后靠容易仰翻过去，所以她的头向前点得像小鸡啄米，红眼睛半睁半闭。伴随着平稳又缓慢的前进速度，她低着头，脑袋慢慢抵着前面人的后背。
这时，前端忽然传来了惊呼。勘十郎扯着锦卫门唰地往下掉，两人不知为何从龙背上飞出去，路飞刚想伸长手去抓，龙就被扯得差点脱离象腿。
“你们先上去！我们随后就到！”锦卫门喊。
于是这两位来自和之国的男人自由落体到了下方的海域，木川也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吵醒，表情有点茫然：“……这也能掉下去？”
“所以别睡觉，不然很危险。”罗回头看她，“你昨天晚上没睡着吗？”
“我认床。”木川理直气壮地说。
“……”
时间慢慢流逝，从早晨到了中午。木川唯第二次开始犯困，她摇摇晃晃地要往后倒，又强撑着朝前抓紧扶手，动作幅度大得让罗忍不住再次回头：“喂！”
他看着对方快闭上的眼睛，想吐槽但还是最终化为叹气：“room。”他用了小范围的空间能力，在不惊动前面几个家伙的同时把他们二人的位置互换过来。
——这个角度能看见她的发旋。
罗漫不经心地想着。
换到他前面的少女下意识抓着扶手，只适应了几秒便重新低着头，不出十分钟她就往后方仰靠，脑袋侧抵在一个硬邦邦的平面上。
木川唯掀起眼皮只朦朦胧胧看见几道黑色的线条，像爱心的形状，大概是纹身之类的东西……她抬头向上看是男人的下巴，金色的光影闪过，他那张脸朝着右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什么啊。
原来是特拉法尔加。
好吵。
脑海中只剩下最后的想法。
……
数小时后。
“哇！终于到了！”路飞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
他激动地从龙身上跳下来，这个动作连带着把龙拽得微微摇晃，微妙的颤动传到了尾端。粉色小龙彻底从垂直状态转变为平行地面，它踩上象背的表面，随着最后一只脚落地，全员也开始翻身下来。
木川被路飞的大嗓门吵醒，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感觉把昨天通宵没睡的觉补上后神清气爽。她最后一个走下来，罗宾等人的注意力都在龙那边，柯伦凑过来和她说话。
蓝发男生兴致勃勃地给她展示手中的改良吹箭：“是弗兰奇教我的，他在我后面直接全程指导！”
“是吗，你确实被他的身高挡住了。”木川懒洋洋地接过话茬，“我一直在睡觉…说起来，怎么感觉位置……”
少女顿了顿，原先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忽然生动起来，像是想到什么，那双红眼睛从半睁的懒散变为圆溜溜的讶异。她脸上漾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一直关注木川的罗马上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跟着索隆等人往前走。
“原来是这样。”少女自言自语，“但为什么好吵。”
“什么好吵？”柯伦说。
“你们一直在前面聊天吗？”
“那倒没有，后面几个小时太无聊，我和弗兰奇一直在做东西，草帽小子好像抱着龙头睡着了，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没说什么。”
——那她听见的是什么声音？
木川困惑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某种物品，然后视线突然移到弗兰奇的机器人手臂上。她凑过去用手背的指骨敲了敲铁皮，传出清脆的回响“咣咣”。
总感觉不是这种，而是更闷的、隐隐约约隔着什么传递过来。咚咚咚咚，扑通扑通响个不停，就像乐队的鼓手一直在耳边敲击。
不过那个位置的话……是心脏吧？
“柯伦。”
“嗯？”
“你说人类什么时候心脏会跳得特别快？”
柯伦分神回答：“心脏病？不是有种病是心动过速吗，好多人都有遗传的先天性心脏病，或者据说恋爱的人也会心跳加速，怎么了？”
木川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受教。她加快步伐追上最前面的三人，然后一边倒退走路一边歪着脑袋看罗，发现对方的上衣竟然是完全敞开的状态。
居然和路飞一样不扣扣子！岂有此理！是什么流行的美学吗？
特拉法尔加·罗实在无法忽视木川的视线，她走在他旁边，那双眼睛求知般地望过来，落点好像是他的胸口。
“你在干什么？”他忍无可忍地问。
“我有一个问题。”少女无比严肃地开口。
扛着长刀的男人停下来看她，两人一高一矮面对面站着，她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让他有点紧张。木川深思熟虑之后，大胆作结：“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谜底。”
她认真而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所以罗先生，你有心脏病。”
“……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崇尚美学的特拉法尔加·罗先生为什么要把衣服扣子全部解开？
A：他是变态
B：认为木川的脸压着衣扣会不舒服（正确答案）
C：这是伟大航路的时尚穿搭
D：钝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