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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O67. 生命的探问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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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种差异吧？
木川看着被打败的维尔戈默默想着。对方晕厥在另一处SAD装置前，整个人瘫得像白色麻袋，那双大长腿存在感极强，粗略估计身高得有两米五。
少年愤愤地从维尔戈兜里翻找罗的心脏，边找边想自己的马甲壳子身高175cm，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八，再四舍五入就是二米，这么看来差得也不多…….
所以果然是人种差异吧。
之前他就发现了，除了在天生异能力上的染色体差异，伟大航路原住民们和自己可能还有其他基因上的不同，比如颧骨、头盖骨、肤色、肌肉量、鼻梁、体毛等等。
举个例子，北海居民往往毛发旺盛，颧骨窄，脸型偏瘦长，看起来像法国人，手指细长、骨节感也十分明显。
不知道有没有胸毛……
木川帝人越想越好奇，干脆弯腰扒拉维尔戈的衣服，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劲，远远望过去像极了要对“尸体”上下其手的变态。
结果等他满足了好奇心重新抬起头时，就看见罗站在两米开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看着他，眉头皱起，目光带上了一份狐疑，含着微妙的估量。
木川：“……”
少年沉默片刻，假装无事发生，摊手打算把对方的心脏递过去：“你知道吗，维尔戈居然有十三块腹肌，这太奇怪了。”
“我看最奇怪的人就是你。”罗忍不住吐槽，走过来接住自己的心脏，“他死了吗？”
“还没，要灭口吗？”木川在脖子边比划了一个手势。
罗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笑意的来源不是因为某人生动的表演，而是对方十七八岁的年纪就把杀人说得这么无足轻重，配上不符合长相的轻率言语，真是地狱笑话。于是他抬起下巴示意：“站到后面去。”
木川帝人耸耸肩，配合地往后走了几步。
罗转过脸，之前的笑意也随即消减，他垂着眼皮盯着地上的维尔戈，室内黑压压的建筑物像是在他的眼窝上笼罩了一层阴影，让脸色阴沉的青年越发显得可怖。
“room——”
哪怕是这么简单的一眼，由这位号称【死亡外科医生】的海贼做来却充满了戾气，他飞快拔刀，几瞬后就将维尔戈的身体砍成数小块黏在栏杆上。
在罗向左侧劈砍的同一秒钟，一声巨响，面前的SAD装置陡然碎裂开来，厚厚的玻璃碎片先是分割为两截，随后向着房间内部四面八方飞溅而去，甚至还有几块深深地钉进墙壁中，整个房间都裂开了。
哇。真恐怖。
木川在心里咂舌，他瞥了一眼维尔戈切成十几块的身体部位，小声嘀咕：“灭口，但又没完全灭口……都不知道是仁慈还是恶趣味了。”
听到少年的碎碎念，罗转过去看他：“你有什么意见吗？”
“那倒没有，我和这个人不熟，不过罗先生你一定很讨厌他吧？”
戴着斑点帽子的青年收起长刀，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木川，暗含着危险的光芒。这种时候看起来倒是有冷酷海贼风格了，他站在木川帝人面前低低啧了一声，发出冷笑：“你很好奇？”
相较于成年人的气场，木川身高比他矮了一头，体格也瘦弱，更不用说两人心知肚明的心理性别差异。不过少年却完全没有惧怕的表现，反而换了个姿势懒散挠头：“想悄无声息地干掉敌人，可以v我50贝利，聆听我的【五老星暗杀计划】，改一改就可以用，比如冲到海军总部暗杀海军三大将，暗杀多弗朗明哥，暗杀四皇，暗杀海贼王——”
“……这根本就不是暗杀吧。”
气氛瞬间就被拉回来了。罗的脸色杂糅了无奈、嫌弃以及意料之中的冷淡：“你看不惯多弗朗明哥，为什么？”
“很简单。”木川帝人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因为他在报纸上说匕首侠和通缉令一模一样，我觉得他眼瞎。”
“……”倒是无法反驳的理由。
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扶额，随即摆摆手：“去监控室。”
这边两个《相处融洽》的海贼同盟成员已经完成了70%的任务计划，可惜另一边剩下的某个加盟船长还在雪地里狂奔。路飞和索隆左等右等没见人影，只得和同样等不到部下的斯摩格一起往其他研究所的位置赶，接着在路上遇见了山治、以及被冻成冰棍的半截武士身体。
与此同时，远处席卷而来的史莱姆沙尘暴让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几人合力弄断了研究所外面的海楼石笼子，救出被关住的同伴。
一群人在大厅因立场不同又吵嚷了几次，最终在“诱拐的孩子被当成实验体”这一刻不容缓的事实面前勉强达成暂时和平——草帽一伙去打败凯撒、救出研究所的孩子，海军则负责准备接应孩子的矿车、搞定其他小喽啰、解决史莱姆风暴。
斯摩格为了确认维尔戈的动向，打算和路飞一行人同时进入研究所内，不过在此之前他不忘扭头嘱咐格瑞塔：“部下就交给你——”
“那个，斯摩格先生。”红色长发的女生（达斯琪）不好意思地打断他，“格瑞已经冲出去了。”
“……”
被换到达斯琪身体里的海军中将少女只剩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斯摩格瞠目结舌地望着她直奔暴风雪而去的姿态，甚至还能听见对方远远传来的咬牙切齿声：“让我看表演是吧，关在笼子里看果冻变形是吧，我让你变！给我破灭吧！还有凯撒，七武海，草帽小子，全部杀掉！”
好可怕！
“居然直接去用拳风对抗毒气，好疯，这就是海军部队的新生代表力量吗！”乌索普惊恐感叹。
“不，我们海军没有这样的代表。”斯摩格木着脸吐槽，“她要去的话就随便吧，部队里近战搏斗没人能打得过她。”除非遇到像特拉法尔加这种特殊攻击类型的才会大意失手。
布莱辛牵着娜美的衣角，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开始社恐地往少女怀里钻。娜美面对这种爱撒娇的孩子也有些手足无措，正好草帽一伙即将分成三小队：a.路飞揍凯撒，b.娜美乔巴山治乌索普救被实验的孩子，c.索隆解决雪女莫奈。
“布莱辛要继续跟着我们吗？还是先回船上？”娜美问其他人。
山治皱着眉忖度：“马上是大混战，跟着谁都不安全……那个臭小子怎么回事？太不负责任了吧。”
“他和特拉男要负责调查实验药物，破坏装置。”乌索普说，“要是对上那个海军就更麻烦了，电话虫也不接，大概附近有屏蔽仪。”
娜美想了想提议：“所以还是跟着我吧，我们这边主要是回去救人，不会遇到太多敌人。”
山治立刻变成爱心眼：“当然我会保护好娜美小姐的！”
乔巴面条泪请求：“也保护一下我们啊！”
“我先走了，一切搞定之后在R66通道口汇合。”索隆头也不回地往里冲，“路飞！海军会在那里接应，你可别走错路了。”
其余人鲨鱼嘴咆哮：“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啊！！！”
路飞边笑边跑，差点被口水呛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去把凯撒揪出来揍飞，待会见！”
*
与闹哄哄的庞克哈萨德岛内不同，千阳号此时一片安宁，除了睡觉的小胖子克里斯，其余无所事事的留守人员们正在听故事。
“船内的日志完全没有留下这些记录，你还记得当时看到的内容吗？布鲁克。”罗宾问。
“我想想，娜美小姐当时用的文体很有意思。”骷髅先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十分温和，“那是很少见的纪传体，像是出版刊物，我猜应该是想写成人物传记，有薇薇公主的部分，也有其他人的部分。”
虽然与自己无关，但能听到八卦故事也挺有趣的，自诩伟大航路超级情报员的柯伦对这种事情极其感兴趣，他全神贯注地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布鲁克顿了顿，在几人的目光中继续说：“另一部分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叫【唯】的孩子，名字用通用文字是这么写的……她的性格比较胆怯，喜欢追着艾斯先生跑，像个小跟班。在到阿拉巴斯坦的第一天，大家就遇到了这个有趣的二人组。唯没见过沙漠，走几步就累了，所以娜美小姐让那孩子骑骆驼，又给了她一个橘子，得到了【我好喜欢娜美姐姐】的回答。”
罗宾露出微笑，她开始觉得这是个很温柔的故事了。
“晚上山治先生做料理的时候，唯会去帮忙，山治先生说要盘子，她就会递盘子，他需要勺子，她就去找勺子。然后有一次当他下意识摊开手掌还在想需要什么东西时，她茫然地把下巴搭在他的手掌上，非常可爱。”
柯伦也露出了笑容。
“在和艾斯先生走散的时间里，唯是跟着路飞先生的。路飞先生觉得她很麻烦，因为她一直拽着他的衣服，他跑得很快，结果那孩子立刻摔了一跤，但摔倒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拍拍沙子又爬起来。也许是这个举动让路飞先生认为她很有毅力，关系变好了很多。”
闻言，罗宾浮现出毫不意外的表情。
“娜美小姐注意到为数不多让唯有点害怕的人是索隆先生，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然后在被发现后又假装无辜，去问原因，说是【绿色头发很酷】。”
柯伦噗嗤一声笑出来，布鲁克也笑了起来。
“在看见索隆先生拉着中暑的乔巴先生之后，唯似乎就不再害怕他了，还去问乔巴先生需不需要喝水……不过她玩得最好的人应该是乌索普吧——娜美小姐这么写的，乌索普先生做了一个小弹弓给她，教她怎么发射子/弹，两个人在沙漠里打仙人掌，玩得很开心。”
布鲁克忽然停下来，在认真思索着什么。罗宾奇怪地问他：“怎么了布鲁克？”
“我在想要从哪里开始说。”布鲁克解释道，“因为娜美小姐当时的用词跳跃幅度很大，我也没有全部记住，很多时候描写的都是艾斯先生对那孩子的重要性，他们几乎是捆绑在一起出场。比如艾斯先生会抽时间教她用匕首，还会教她看星象，甚至还有堆沙子城堡。”
这完全就是在带小孩嘛。柯伦心想，跟帝人哄布莱辛差不多。
“最后，娜美小姐好像是用了一页纸总结。具体内容我已经不能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但大致意思还是记得的。据艾斯先生介绍，唯最开始是个丧失生命力的孩子，好像试过所有自杀的方式，却对世界一无所知，连恶魔果实都不知道是什么，还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被船医断定活不到成年。”
“后来艾斯先生带着她找治病的方法，找到了能够平衡先天性畸形心脏的恶魔果实，勉强延长了她的寿命。艾斯先生一定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和心血，才能救回一个本该没有未来的孩子。”
……
“阿嚏——”
监控室内，木川帝人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罗有点嫌弃，离他远了一些：“控制一下，声音太大了。”
“这种事情要怎么控制啊我说。”木川一边吐槽一边愤怒地去拧操作台上的旋钮，“肯定是谁在背后夸我，可恶，我太受欢迎了！”
罗差不多习惯了这家伙的说话方式，很自然地转移话题：“确定切断了吧？我刚刚看见草帽当家的跑到大厅后面，想必他们开始行动了。”
“你要习惯啊罗先生，路飞他们团每次到处乱跑好像总能找到正确的地点，简直就像敌人自动被吸过来似的，这算什么拉仇恨的特殊能力吗……”少年说到后面也带上了困惑的语气，“尤其是索隆先生，据说永远迷路，但永远能找到敌人。”
罗露出相似的无语眼神，也许是已经对同盟产生了微妙的抵抗情绪。
“这边的监控显示娜美小姐到儿童房了，山治先生在地上捡什么啊？肉/块？这是鼻子吧，好恶心。”
“那是被我砍成小块的人脸。”罗漫不经心地说。
“为什么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啊！又不是切菜！”
“差不多吧。”
“我不想再看人脸拼图了，赶紧切掉，这个监控好麻烦，居然不是总闸电源控制，搞这么多线路是害怕断电吗？”
两人闲聊着把收尾工作结束了，罗本来不放心凯撒和莫奈那边，被木川一句“路飞和索隆先生都挺厉害的，肯定没问题”给说服了。毕竟说这话的是杀掉黑胡子的人，战力估测可以相信。
“从你嘴里说出来也还算有可信度。”罗总结道。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有可信度了，不要盲目地相信我，知道吗？成年人要多怀疑。”少年义正严辞地劝说。
罗再次叹了一口气。
现在监控上只剩下儿童房了，木川帝人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画面中的娜美，突然感叹道：“娜美小姐真温柔啊，简直是理想型。”
“你吗？”罗有点惊讶。
“大家都会这么想，因为娜美小姐很厉害的。”
木川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轻浮鄙薄的笑意，那是少见的苦笑，也许是意外地放弃绷着人设，流露出略显丧气的神色。当他熟练地切断电源侧过头时，罗看见雪地漫反射的太阳光线强烈地穿过窗子极大面积散落在他脸上，原本偏白的肤色近乎透明，发丝都一根根飘着银光。
“她十岁开始就一直一个人，而且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生命。”
对方坚强又勇敢，木川却恰好相反。虽说逃避可耻但有用，可逃避也会存在代价。
“我这边……是惩罚吧。”
大家都失去记忆，大概是对木川唯的惩罚。
不仅仅是强行逆转时间的代价，还有逃避现实的代价。
木川一眼都没看他，那副耷拉脑袋的摆烂样子令罗又想起两年前的某天：穿着宽大卫衣的家伙磕磕绊绊弯腰捡热水袋，捡起来又滑落，她三步一个趔趄，简直狼狈得像条小狗。
少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食指神经质地动了动，最后收紧。
罗的眼睛随着对方指尖移动，目光笼罩下去，而后他收回视线，靠在墙壁前扛着刀：“惩罚…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说的是让人臣服的体罚或者屈辱地赎罪之类的事情，你看上去像那种心甘情愿朝人谄媚的家伙吗？这么厚的脸皮，想必也不会觉得屈辱，倒不如说，连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家伙都被你打倒了，没什么做不到吧。”
木川有点惊讶地偏头看他。罗目视前方，没有过多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就像只说了些无意义的废话。
“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两者都有。”
罗提起另一件事：“你当时为什么自信我会给报纸留言打电话？”
木川的声音清脆舒缓，微扬的句尾好像带着笑意，又好像染了点其他的意味：“你救过我，救过很多人，我觉得你是好人——这个答案怎么样？”
“什么好人坏人，你究竟几岁了？”好人医生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一百三十六岁，正值青壮年。”
“那是什么青壮年啊！”
木川笑眯眯地说：“就像这样，罗先生，我可是个经常说假话的骗子，你不讨厌我吗？”
这次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站直身体要走，在经过木川时他顿了顿，用刀柄敲了一下少年的脑袋，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
“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川：“这人脾气真好，他不是死亡外科医生吗，头衔这么炫酷结果就是纸老虎啊外强中干，快点生气他怎么还不生气？”
罗（冷酷）：“……我收回刚刚的话，你真的很讨人厌。”
名词解释：木川
【一种热衷于迫害正经酷哥的生物，看见对方破功会很得意，试图把所有冷脸人激怒，十分欠扁。对付这个生物的办法有很多种，最有效的是“真诚直球”，多夸几句就能压制，只要摆出温柔/直白/天然脸便可成功破解危机。意外地对善良正派人士苦手。】
要来了！终于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