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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O41. 烧纸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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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山治是第一次碰到这个黑暗王子，却对他有很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这种感觉不是来自长相，不是说对方长得像某个熟人，而是来自记忆，脑海中的记忆非常不协调，他总觉得两年前自己好像见过对方……
叽咿，叽咿咿！
不知是何种鸟的尖锐叫声，从深夜的某个地方传过来。就在这种感觉中——
“嘶，头好痛！”山治喃喃说着，慢慢地睁开眼。
清晨因为山丘那边吹过来的风而变得寒冷，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望向对面，却发现蒲团上并没有那个少年的身影，火堆依旧在燃烧。
那小子去哪了？！
山治马上脱离昏昏沉沉的状态，站起身四处张望，因愈来愈深的晨光而勉强能看清倚靠在神社门口的人影轮廓——少年正单手扶着墙壁，似乎在向外眺望，他的黑发反射着银光。
“喂。”山治松了口气，内心不由得吐槽对方的吓人行径，“你在那干什么？”
少年闻言转过脸，神色有些意味不明的凝重，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外面：“你看，来船了。”
他的右手伸向右边的天空，并且往那个方向跨了一步，远远西边的海岸线前，朝阳已经升起来，人声逐渐沸腾，聚集在那的人影也开始移动。
山治站在他旁边，眯着眼睛仔细看：“……是运送囚犯的政府船只吗？”
“负责运送【天上金】的特殊船只，能无视海域漩涡。”木川更正他的说法，低声说，“看样子每个月都会送到这边。”
山治感到疑惑：“海军派人到岛上来？”
但少年却非常随意而含糊地回答：“谁知道。”
影影绰绰的阳光透过云层降落，雨早停了，西海岸的数名海军搬着宝箱在沙滩上忙活，金灿灿的金块堆积如山，然而看着这一切的木川帝人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随手塞了个东西给山治：“早餐。”
金发青年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竹签上串的土豆片裹着厚厚的辣椒粉，他皱着眉盯着被烟熏黑的食物，脸色有些狰狞：“你真的会烧烤吗？”
“这就是我的料理风格啊！”
“至少控制一下别烤焦……”
木川自信一笑：“别担心，因为食物吃下去之后都会自然地回到大地，最终的归宿都一样，所以无论吃什么都行。”
“不能这么解释吧！”
少年面不改色地用湿巾擦脸，还分了一张给他：“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厨师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偶尔吃一次别人做的东西也不赖吧？”
山治垂着眼皮用湿巾擦了擦脸，然后愤愤地咬一口土豆片，没有接话。嘛……虽然看着卖相不行，但味道不错，就是太辣，吃着容易发热流汗。
“你的衣服烤干了吗？”木川冷不丁问。
“没有，里面的衬衫昨天被海水浸湿了，还有盐粒——”他正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偏头去看那小子，“我不冷。”
“是吗。”
少年不在意地耸耸肩：“怎么样都行，你现在狂傲不羁的发型简直和通缉令一模一样，真厉害。”
“哪里一模一样了？！！”山治气得嘴歪眼斜，差点把竹签插对方头顶。
“山寄先生，请你不要恼羞成怒，我知道了，你用这样的方式是想提醒我即使流落荒岛，我依旧比你闪耀百倍吗？你看似火冒三丈，实则运用了衬托的高级手法。”
“山寄是谁啊？我是山治！都到了这种地步还需要衬托什么啊臭小子，别瞎解读！”
木川帝人战术后仰：“好可怕，这就是傲娇吗？”
“混蛋！！！”
山治说不过帝人，他没遇到过嘴上不饶人的类型，就算是索隆也不过停留在互怼外号的阶段，少年这种摇唇鼓舌的恶劣性格他还是第一次见。
总之，两人飞快吃完土豆，山治咬着烟头把火堆打散，用草木灰灭掉火焰，又看他一眼，忍不住问：“你的镣铐是海楼石吗？”
“是的吧。”
木川看了看脚上沉重的链条，不在意地拖着锁链走动：“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声音，不影响行动。比起这个，要不要去宫殿那边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很吵吧。”
“确实，不知道那群送东西的海军有没有离开。”
两个年轻人轻手轻脚地离开神社，沿着树林向西走，一直走到了昨天山治看见的宫殿附近。宫殿正前方的空地里，天龙人的男侍从正不带任何抑扬顿挫地复诵，排在他身后的那群看似奴隶的女人们也齐声道：“费多特莱尔圣大人，请盘点金额。”
在等待天龙人回答时，侍从的双眼眨也没眨一下，女人们悉数静止不动。
戴着泡泡头罩的费多特莱尔圣真的很胖，大概能抵四个普通男性的身型，他走起路肥肉左右摇晃，最后坐在一把遮阳伞下面巡视自己新得到的【天上金】。
山治猜测对方大概四十多岁，他不仅穿着天龙人的白色服饰，还身披一条金色毯子。他双手环抱胸前，两名奴隶站在左右，开始将餐盘上的饭菜送进他的口中。只要他一张口，她们便用筷子将菜肴夹进那张满口黄牙的嘴里。
奴隶的动作像是在喂婴儿吃饭，天龙人脸上毫无羞怯，只是理所当然地默默用餐。木川帝人听见身旁的山治小声啧了一声。
“怎么比上次少了？”天龙人问。
侍从毕恭毕敬地回答：“多兹加盟国内.乱，发生了战争。”
“那就除名，不许再享受世界政府的武.装支援和联合保护。”
天龙人一张口，菜肴又仿佛理所当然地送进了他的嘴里。
没有任何人吭声，除了他粗鲁地咀嚼饭菜的声响，四下鸦雀无声。这奇妙的光景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期间，侍从一直保持着屈身叩首的姿势，最后，他头也没抬地往后退，接着才缓缓抬起头来。
“这是昨天的两个犯人，我遵循您的命令，还没有进行灵魂抽取。”
侍从手持看似船桨的棍棒，前方又被带上两名囚犯，是昨天那两个人。他们额头都被烙上了烙印，穿着黑白相间的囚服，虽然嘴里的布料早就被移除，但此时却显得十分温顺。大概是出于恐惧。
天龙人依旧咀嚼着饭菜，每当汁液要从他嘴边溢出，便有人用布为他擦拭，他似乎是来了兴致，问其中一人：“贱民，你讨厌什么？”
起初，犯人吃了一惊，想必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接下来，他喊得十分凄厉：“我什么都愿意做，别杀我！”
天龙人先是看他片刻，才开口说：“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会放过你。”
“求求你！神明大人！”
天龙人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看来心中正暗自窃喜：“你不想死吗？”
“我不想死！”
“是吗，不想吗？那么就让你死吧！”天龙人给囚犯松绑，卸下了他的一部分锁链，并下令道：“死给本王看。”
人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死？山治皱眉看着这个场景，无法理解天龙人的兴趣，囚犯越是喊叫，那人渣就看得越起劲，两眼闪闪发亮。
“这家伙不愿意死，就由你来送他一程吧。”
天龙人命令侍从把船桨递给了另一名犯人。没错，就是像支长木棍、前端扁平的船桨，另一个囚犯估计认为如果不听命令，自己也会死，于是举起船桨走向对方。
“贱民，还不快点？”天龙人催促道。
囚犯举起船桨朝跪在地上的另一人打过去，第一棍似乎打得有点手软，但要想蒙混过去却没这么简单。
因此第二棍就是猛力地一劈了，挥下这一棍后，囚犯就打红了眼，他失声嘶吼朝着对方猛劈，差点把船桨给打断，就这么打了一棍又一棍。期间，天龙人一直目不转睛地观看，最后才说：“已经被打死了。”
闻言，囚犯立刻抛下船桨。
“说说你有什么愿望？本王可是造物主的后代，什么都能满足你。”
他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天龙人：“我不想死。”
“不想死？那么本王就让你去死。”
这下囚犯彻底崩溃了，起身挣扎但被后面的侍从给制服，他马上改口大喊：“我想喝水！喝水！”
“哦，你想喝水，好吧。”
山治从来没在谁脸上看见过这么安心的表情，明显看得出犯人真的松了一口气。天龙人下令立刻准备，于是侍从带来了水桶，以及一口热气腾腾的锅。
“想喝水是吗？”天龙人舀了一勺水，凑向犯人面前问。
“是的，我想喝水。”他回答。看来他真的很安心，以为自己终于保住一条命。
“那就喝吧。”
说着，天龙人将盛水的勺子朝他面前一扔，命令侍从喂他喝滚烫的水。囚犯被吓得脸色铁青，三名奴隶架住他，另一人将漏斗塞进他嘴里，囚犯将两眼睁得巨大，脸颊剧烈颤抖，热腾腾的开水就这么被灌进了他的嘴里。
“还想多喝一杯吗？”
第二杯直接泼到了犯人的脸上，这下他晕了过去，不，应该是死了。他的身体抽.搐了几次，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见他一断气，天龙人立刻一脸扫兴地站了起来。看来他对坏了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
山治从刚才起脸色就很难看，他自认不是那种烂好人，但看着囚犯被这么对待，心中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和怜悯。他原先想上前做点什么，旁边的少年却一直扯着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让他别冲动。
“你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了吗？”帝人小声说，“那个侍从说，自己还没有进行灵魂抽取，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所以才敢这么猖狂吗，可恶……抽取灵魂，这是超人系的吧，我以前看过果实图鉴，魂魂果实和灵灵果实都可以消减人的灵魂。”山治也低声和他讨论。
“四皇BIG MOM是魂魂果实，那么他就是另一个，我刚上岛的时候也差点被他用手抓住肩膀，想必是靠身体接触发动能力。”
山治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更痛了：“怪不得整座岛上都没有正常人。”
“还有一件事。”不远处的侍从再次开口，“上次您租赁的【无敌奴隶】熊，今天早上已经被带到殿前了，现在要使用吗？”
“带上来我看看。”
好几个奴隶牵着绳索走出来——脖颈间套着项圈，身上还有无数的伤痕，被誉为“无敌奴隶”的前任王下七武海巴索罗米·熊四肢俯地爬到空地上，跪在天龙人面前。
费多特莱尔圣微微抬起视线观望，发现新来的奴隶仿佛人偶般动也不动，就像两眼根本没瞧见人影似的。
“他已经被你处理过了吗？”
“没有，只是被贝加庞克改造了。”
“真没意思，早知道就换成莉莉欧娜的人鱼了。”这位天龙人说着就骑了上去，坐在熊的背上，居高临下宣布，“我要骑行绕殿一周，你们先把这些金子搬进去收好吧。”
站在树丛边的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慢慢退出来，走到距离不远的岛屿边缘——接近宫殿的菱形方角悬崖，可以望见岛屿全貌。
悬崖下是辽阔的海湾，岛形呈凹陷状，外围还能见到几个漩涡。环流岛屿的海流似乎就是经过这些漩涡旋流入海湾，再从海湾内流出大海，同时，也能听见阵阵轰鸣。
山治注意到一件事。
这里的气候十分温暖，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昨天半夜的寒意，或许多少也和古怪的浑浊天色有关。
“熊是七武海吧？怎么轮落到这个地步了。”木川说。
山治咬着香烟没有回答。对于导致草帽团两年前分离各地的罪魁祸首，他最初是没什么好印象的，但这两年里也或多或少意识到，这位七武海当时是在帮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对木川说：“我得阻止那个人渣。”
黑发少年抬起头看他。
山治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解释：“我要救他。”
唉。
作为木川的分/身，黑发少年叹口气，与山治蹲在悬崖边对话。其实要和香波地的木川帝人主体汇合很简单，只要主体用手碰到分/身就能回收了，还有一种方式是分.身死亡。
骗山治说自己刚上岛时在天龙人面前趁天黑逃走，真实情况则是当时随船送来的海贼犯人太多，天龙人误会他已经被抽取过灵魂，就随便把他丢到牢房里，打算等后面再处理，几天过去甚至还没发现他从牢里跑了。
如果山治没出现，他现在早就回去了。比如跳崖、撞树，找天龙人也能有一百种死法。
——你到底为什么会到这个岛上来啊！
而且分.身只能发挥出木川能力的十分之一，他现在可不敢说自己是最强。
“你快走吧，离开这里。”山治指着海岸线的方向，“去南面的小径，今天应该会有人妖船来找我，你就趁机会离开这个岛。”
“那你呢？”
“我不会有事的。”
木川在听到他的话时愣原地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要一个人去救人？”
金发青年面色平常：“谁说的，我的同伴也和我一起。”
“啊？”
“他们的心和我连在一起。”
“这根本就不是一起吧！”
木川帝人把熟悉的吐槽说完就捂住心口，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一股愧疚感，是带坏正经人的愧疚。原来山治先生这么擅长心理学，太可怕了。
他们正对话的途中，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某个天龙人的身影，木川最后说：“我姑且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天龙人？”
“踢飞，然后马上把熊带走。”山治即答。
“那样肯定会被发现吧！”
唉。
木川帝人又叹气，他无奈地摊手：“随你吧，我去灌木丛那边。”
山治做了个赶人的手势，示意他快滚。于是黑发少年便往后方走去，蹲在灌木丛后面朝山治比划了一个OK。
木川：举起的手微微OK.jpg
山治躲在树后，静静等待那个天龙人经过，然后打算在一瞬间下手。只听熊用手脚撑过草叶的沙沙声，那声音慢慢接近，更近了，连日光照耀的巨大阴影都即将覆盖到山治所在的树梢。
他屏住呼吸，开始在心里默数，并切换见闻色霸气。世界安静下来，阳光照射在脸上，时间似乎浓缩成水滴，一滴一滴坠落，全神贯注地拉长距离。
目标就在灌木丛和树干之间，阴影与阴影之中露出的半张脸。
山治抬起左腿，做好预备的动作，准备探出身体，他离开背后粗糙的树干，看见少年在灌木丛后方露出的胳膊，视线向下，对方手里不知何时捏着一把银色的餐刀。
“什——”
那只手刹那间抬起。
抓住天龙人的后颈一拉。
忽地，
血迹。
餐刀正正好好插.在费多特莱尔圣的后心，血液浸湿了他的白色衣服，一刀毙命，利落到天龙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珠就失去了颜色。
也就是说，少年在眨眼间夺去了对方的生命，杀人的动作熟稔而精简，连一丝杀气都没有，不，因为他压根不觉得自己杀了人。
等等——
那么，他手里抓着的是——
木川帝人拔出小刀，天龙人歪斜地从熊的背上跌落，血点呈线条状溅到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木川手起刀落，飞快把对方的脑袋连着那个泡泡头罩一起割了下来。
黑发红眼的少年拎着人头。
“补刀，防止复活。”
他漫不经心地补充。
作者有话要说： 木川：我刀人比较快，让我来
山治：我草这小子是杀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