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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臣淮南知州冯子健恭请太子殿下、苏相移驾茹城!”
      楚席此时可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前日就给了那带路的小贩一片银叶子,今日便被地方官找上了门……不过,他好像很多年没听过有人管沫朗叫苏相了。
      沫朗本姓苏,名清朗,字沫朗。平日父皇喊沫朗喊惯了,朝中文武百官也听惯了,便顺口称苏清朗为“沫相”。而沫朗本人也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照样该干嘛干嘛。
      “臣冯子健恭请太子殿下、苏相移驾茹城!”冯子健身后跪着一群地方百姓、城中衙役。
      楚席扶了扶额,他本想先把地方情况打探清楚再正式入城的,可谁料这冯子健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简直……失策了。
      这下好,自己不去,倒让这知府下不来台了,况且这知府赶这一跪,还带着这么多人,大有一番自己不去就要跪死在这的节奏……好一个大义凛然……
      楚席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交代沫朗带人去茹城。突然,楚席脑子一个激灵,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冯子健见状,连忙问道:“殿下可有什么……”
      “冯子健,本宫问你。”楚席与人说话,极少会以“本宫”二字自称,除非是……现在这种情况。
      “淮南现在是什么情况?”
      冯子健脸色“唰”一下地白了:“地……地震。”
      “还有呢?”
      “臣……臣不知……”
      楚席冷笑了一声,走到冯子健面前,弯下了腰,吓得冯子健赶忙把头低得极低,额间甚至冒出了几滴冷汗。
      “哦?是吗?那大概是本宫表述的不大清楚,那本宫换一个问法……”楚席站直了,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踱了两步,道:“淮南地震多久了?从哪时开始的?”
      冯子健浑身抖了一下,道:“约……约是从半月前开始的,于后……于后约每一日至两日,必有一震……”
      楚席点点头,接着道:“果然,本宫换个问法还是要有用些,你说是吧?抖什么?本宫是洪水猛兽吗?”
      冯子健立马跪直了,道:“殿下天人之姿,金尊玉贵,今日驾临令臣不甚惶恐……”
      楚席冷笑一声:“不甚惶恐?呵……你是该不甚惶恐。本宫问你,你可知你淮南境内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臣……”
      还未等冯子健答话,楚席便接着道:“你可知你淮南境内的百姓已经困难到易子而食了!本宫前日才救下一个孩子!”
      “……”
      楚席说着说着,便要拔剑一刀把冯子健的狗头砍下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罪臣知错!罪臣知错了!殿下饶命!”
      楚席一步一步逼近冯子健,尚方宝剑就这么在手里握着,剑刃刮在地上,令人一听便生出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的感觉。
      “本宫有幸,昨日去了趟茹城……”
      “殿下饶命……”
      “你那城门,锁的可够紧的啊……”
      冯子健被吓得往后一跌,双手并用地往后爬去……
      “罪臣知错了……殿下饶命……”
      “你这知州可真能耐,青楼楚馆都修到城门口了,本宫看京城也没敢这么嚣张啊,啊?”
      “罪臣知错了,殿下开恩……罪臣回去便把它们拆了……一个不留……全拆了……罪臣回去便大开城门,殿下饶命啊!殿下!啊啊啊啊!!!”
      楚席挥着尚方宝剑,扫过了冯子健的头顶,一缕头发落了下来。
      “本宫念你还有些用,暂且留下你的狗头,记住你说的,若有差池……”
      “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这是沫朗第一次从这个小伙子身上看到杀气。
      随后,楚席便带着一众官兵朝茹城去了。
      马车上……
      “这遭瘟的冯子健,走哪条路不好?非要走这条陡的,晕……”
      沫朗安置好了茶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递给了楚席。
      “殿下,药。”
      “你给我药干嘛?我又没病……”
      “晕车吃这个。”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晕车了?我……”楚席扶了扶头,忍住想吐的感觉,心道沫朗好生多管闲事,真当他三岁小孩?晕个车还带吃药的?
      沫朗把药放回了瓶子里,心道,这小伙子真当自己无所不能啊?晕车还逞什么强?到时候晕死他算了!算了算了,晕死了回京后自己就完了,改天再晕死他吧……
      突然。
      “停车!”
      还未等马车停下,楚席便冲了出去……
      冯子健立马迎了过来,道:“殿下可有什么不适?”
      楚席抖了抖衣衫,道:“无事,本宫下来走走,你们去前面等着就好。”
      冯子健心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晕车了,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便领命退下了。
      沫朗下了马车,陪在楚席身边。
      楚席有些不耐烦,道:“我就散个步,你跟着我作甚?”
      “殿下都下来了,臣这个做臣子的还在车上委实不妥。”
      “我不要你跟着。”
      “这是礼法。”
      礼法礼法,一天天就只知道礼法!以后他继位了,定要将那礼法通通废了!
      沫朗仿佛看穿了楚席的心思,道了一句:“这是开国皇帝定的。”
      楚席一听,立马焉了下去。
      两人此时恰好走到了水坝上面,这水坝相传是建国之初淮南闹水灾,开国皇帝命人修的,距今已经有几百年了。这水坝约有百丈长,十丈宽,全由石块筑成,坚固异常,百年不曾损毁。
      突然,地面开始微微地颤动起来,渐渐的,地面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沫朗连忙拉着楚席伏在水坝上的石柱旁。
      “该死的!”
      过了一会,这剧烈的颠簸停了下来。
      楚席刚刚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谁承想仅过了一会儿,地震便又开始了,这回比刚才的更猛烈,两人压根没办法站起来。
      沫朗道:“殿下莫慌,这地震大概一会儿就过去了,这水坝百年无事,现在只要趴好就……”
      “他娘的!为什么那边会有个缺口!这谁把水坝下面的石头拆了!这这这这水坝一边塌了其他地方就全塌了!!!”
      说时迟那时快,滔天的洪水朝两人扑了过来,沫朗一手抱着石柱一手去拉楚席,谁承想楚席一个没抓稳,竟被洪水冲了下去!
      “殿下!!!”
      沫朗翻身便跳入了水中。
      沫朗水性好,可楚席是个实打实的旱鸭子。
      沫朗顺着水流几番想抓住楚席,却都被水流冲得远远的。
      终于,沫朗抓住了楚席,可两人迟迟无法上岸。
      两人便随着水流,一直等到水流平缓了下来,两人才得以上岸。
      楚席一上岸便晕了过去,沫朗无法,他看了看周围,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抬眼望去,荒无人烟。
      还好,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洞。
      沫朗一把背起楚席朝洞里走去。
      山洞里并不潮湿,洞有些深,不知道它会延向哪里,洞壁有打磨的痕迹。
      沫朗想,这淮南金银矿居多,这里约摸是那些年开了矿留下的。
      沫朗找了些干柴草,准备生火。
      往怀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火折子,这火折子包的甚是讲究,半点水都没进。
      生了火,沫朗把衣服脱了下来,搭在火堆边。转身看了看楚席,沫朗叹了口气,蹲下拍了拍楚席的肩,道:“殿下,醒醒,把衣服脱下来烤着。”
      楚席没有半点反应。
      “殿下,醒醒。”
      楚席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沫朗顿时眉头一皱,抓起楚席的手腕,把了把脉,松了口气。
      “还好,还活着。”
      沫朗又摸了摸楚席的额头,眉头又皱了。
      怪烫的。
      “殿下,冒犯了。”
      沫朗把他扶了起来,将他的衣袍褪了下来,衣袍刚褪下来,白色里衣上便现出了一片鲜红,沫朗扒开里衣一看,一道从胸口到腰间的伤痕便漏了出来。
      约莫是刚才挂出来的。
      沫朗将自己烤的差不多的外袍往楚席身上一套,便转身从内袍上用刀割了一根布条下来。
      给楚席包扎好了之后,沫朗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慢慢地花了起来。
      “天黑了,该死!”
      这天黑的可真不是时候!
      还好洞中生了一团火,还能借着火光视物。
      只不过,他这眼睛,在晚上借着光也看不清多少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席慢慢地醒了过来,楚席摸了摸额头,从额头上拿下了一块布料,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的手帕吗?
      楚席缓缓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披的正是沫朗的外袍。
      而沫朗正一身白色里衣在火堆边烤着不知从哪来的不知道什么肉。
      “殿下,醒了?”
      “怎么了这是?我记得我们落了水,然后上岸了,然后……”
      沫朗递给楚席一块肉,道:“然后就在这了,别乱动,从胸口到腰间那么大的伤口你竟也不觉得疼。”
      楚席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伤,这一低头拉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说了别乱动!”
      楚席便乖乖坐好不动了。
      “沫朗,这什么肉啊?”
      “蛇肉。”
      楚席吓得险些把手里的肉丢出去。
      “蛇蛇蛇蛇……蛇肉?!!!”
      沫朗咬了一口蛇肉,点了点头。
      “你哪里来的蛇肉?”
      沫朗十分随意地道:“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有蛇想咬你,我给它宰了,顺便找到了它的老窝,把剩下的两只也宰了,哦,今天运气可以,还捡了两个蛇蛋,就是有点小……放心吃,这蛇没毒。”
      楚席心想,这人真的是平日里百姓爱戴的文文弱弱的沫相吗?果真人不可貌相啊!要是这人去上了战场,那北戎可谓是跑都跑不快!为什么他是个文官呢?
      话说沫朗烤肉的手艺确实不错……
      过了一会,楚席想检查一下外袍里的东西有没有丢失,又顾忌扯到伤口,便道:“沫朗,帮我拿一下东西。”
      “什么东西?”
      “那件青色的袍子。”
      “自己拿。”
      楚席一听,炸了,道:“我怎么拿啊!”
      沫朗心道,我这眼睛,我哪知道哪件袍子是青色的啊!
      想虽是这么想,可沫朗还是碰运气般地随便挑了一件袍子丢过去。
      “沫朗!你存心气我呢是不是?你色盲啊?认不清青色吗?”
      沫朗一听,也来气了,道:“诶,真巧,臣就是呢!”
      沫朗原想表达的是他就是色盲,可谁料楚席听成了沫朗就是在存心气他。
      沫朗又挑了一件袍子丢了过去,这回总算对了。
      可楚席却更认为是沫朗在存心气他了,于是两人更是一个不理一个了。
      沫朗往篝火里添足了柴火,往墙边一靠,道:“殿下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找路回去。”
      “哼!”
      “……”
      夜半三更时,楚席突然醒了过来,见火小了,便又添了把柴。
      楚席刚靠墙坐好,扭头便瞥见了沫朗的睡颜。
      火光映得沫朗的脸有些泛红,一张薄唇轻轻抿着,一头黑发落在地上。这么看过去,楚席顿时觉得沫朗长的也挺好看的,眼睫毛微微有些翘,眼角有点泛红,不知道是不是睡前揉了眼,那抹红还没褪去,眼角还有一颗……痣?
      楚席凑近了些,想看清楚,可他刚刚凑近,沫朗便微微仰了仰头。
      楚席便恰好与沫朗亲上了。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便足以让他脑子发蒙了。
      “我我我我……这……我……”
      楚席赶忙缩回了原来的位置,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自己刚才是贪在念美色吗?
      这……
      他可没有龙阳之好啊啊啊啊!!!
      但愿明日起来沫朗不知道这事儿……
      他的初吻啊!!!

      第一个小剧场~
      (1)
      楚席:我初吻没了……
      沫相:怎么看吃亏的都好像是我吧?谁叫你贪念美色?
      楚席:咳……(莫名地想再来一次肿么办……)
      朝花(作者):???
      (2)
      楚席:你色盲是不是?你是不是存心气我呢?
      沫相:我就是怎么着?
      楚席:好嘛!你果然是存心气我!!!
      沫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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