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雨歇》澂野

17、筹码

　　根据徐泾给的消息，鱼舟来到了徐泾说的据说可以找到对方的地点“若是真想知道，就去那里找他，听故事。”原话是如此这般的。
　　然后就被人敲晕绑了塞车上了。
　　摘下眼前的眼罩时，鱼舟还被这光线晃了晃，待回过神来，见着自己正坐在一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沙发对面坐着的一个男人正在摆弄一副棋盘“醒了？”那人说话时眼都不抬一下。
　　“唷，何必这么大阵仗啊。”鱼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笑了笑“还带绑的，俗套了啊。”
　　“是，唐突了。”他修狭的面容乍一看与本国人无异，不过鱼舟凭着经验还是推断出，他应该不是本国人。
　　“哎，我也想问一下啊。你们这收买徐泾，企图占地的行为你们那个女王知道吗。看着也不是正规军啊这。”
　　“讲话难听了啊，何谓收买，何谓占地。不过是他情愿，我们顺水推舟罢了。”
　　“那你们那个女王知道吗。”鱼舟紧逼反问。
　　“这，肯定，调动军队什么的不管是国家禁卫还是私人护卫，总还是要上报的。”
　　鱼舟听着他支支吾吾的口语，心里也差不多知道了这女王应该也就是个摆设。“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呢？你看我这记性。”咱俩很熟吗。鱼舟内心：你什么你，话都不会说。
　　“我叫韩川，沙迦叶摄政王。”鱼舟内心：还摄政王。你把我们一百年前大平王朝的长辫子半秃头僵尸挖出来，问问他，他估计都不知道摄政王是什么。
　　“同时我也是奉女王之令来的。徐泾吗，纯属意外。”鱼舟内心：扯，你家女王屁都不知道你跑过来了，说不定在城里面到处贴你的寻人启事呢。
　　“还有呢就是，我跟女王也是有一些亲缘关系的。”鱼舟内心：好家伙，还是个吃软饭的。
　　“行了，你要干啥。”鱼舟憋不住，打断他的话。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是开门见山的人。你看，你们国家内乱也撑不下去了不是，不如你也加入我们，跟我们...”“同流合污？”“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志同道合，互相吸引。”
　　“你有什么筹码让我跟你合作。”“没有，但是你会权衡利弊，没有硝烟的结束战争。这对你来说是最大的好处。”
　　真不是我说，你说话就跟一脑子有包的二愣子一样我能忍着听你说话不站起来一拳把你打翻都是奇迹了要求还那么多。鱼舟按耐不住拳头，还是在面上摆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我拒绝。我以为你要说的是你把徐泾带走，然后撤兵，我们欢送。”
　　“徐泾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很看重他的思想和决心，但是他没有那么重要。”
　　鱼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让徐泾听见了，他得杀了你。”“他本来也快死了。他的慢性毒是我下的，我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卸磨杀驴？这不至于吧。”
　　“能力越强越要提防，不是吗。”
　　“行了，你这鬼话我也不想听了，谁闲着没事陪你玩啊。咱俩今天这场就算谈崩了。不过啊，不是我说，你是你们那地方的外交官吗。”
　　“你是说使臣吗，算是。”
　　“那你们可真是够垃圾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用了更莫名其妙的方式。”鱼舟起身，却被身后两人拦住“还有啊，你们那个女王是个能者，别为了。自己掌政害死自己的儿子孙子啊。”鱼舟这话是诓他，他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女王是什么货色。
　　“还请您回座。”韩川伸手请他，面上波澜不惊“有耳闻你是个不错的棋手，不如今天跟我这臭棋篓子下两盘？”“不要。”鱼舟觉得这人根本没有理解臭棋篓子是什么意思，十分傲娇的翘起二郎腿。
　　“既然你说你比较垃圾了，那跟你这种垃圾下的话应该会很无趣的吧。”
　　鱼舟就坐着，跟对面比谁更有定力。不知过了多久，鱼舟终于忍不住了“啊行，你厉害，加入就加入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和徐泾，活着。”鱼舟当时就火了。老子活你妹呢，盼着老子死呢这是。“说人话。”
　　“你活着就意味着王灏也会活着。因为，如果王灏正面对着危险，你会冲上去给他挡住的吧。”
　　“但是如果我们得知了你死的消息，我们会出兵。最精锐的部队。”还说徐泾不重要，鱼舟嫌弃的想“为了他都过来威胁我们了，徐泾真的不重要吗？”“重要，也不重要。只是时间问题。”得，问跟没问一样，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就，这样定了？”韩川起身，示意身后的人送他回去“等等，不敲晕也不绑了？”鱼舟反问道。
　　“都说了，之前冒犯了，是必要的保险，必要的。”韩川带着笑脸赔罪“我还要向您坦白一件事，杜清溪，他嗓子被药坏了，您知道吗。”鱼舟猛地问他“谁干的？”“是我”鱼舟上去给了韩川一拳，随即被人按倒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其实吧，我们一开始是想让王灏坐在这里的，甚至不打算把杜清溪放回去，因为那是对付他的筹码。什么无牺牲之类的东西对他是不起作用的，因为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用一个他最在乎的人当筹码，风险还是有点大的。后来我们发现你比他心软，更好打动，所以进行到一半时，我们选择了你。”
　　“你知不知道你还杀了一个孩子？”“他正有着孩子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韩川看着鱼舟一脸的愤怒，耸耸肩膀“好好送回去看来是不行了，敲晕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