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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条件 ...

  •   谭皓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模糊。谭皓现在无处可归,今天的事对于张梦萱的打击太大了,她自己也生病了。

      他又不希望张梦萱替他担心,他想起下午张梦萱那泪流满面的样子,又心疼,又心痛。他渴望她过好日子,然而上苍总是那么不公平,噩运往往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二年前她失去了她的父亲,然而现在她又失去的母亲,她好不容易摆脱的痛苦又慢慢的在她的心中萌发了。

      他想,她现在极需要有人安慰,有人陪伴她,开导她,让她感受到温暖,让她体会到还有人关心她,她并不是孤儿。

      他知道现在对她最好的安慰就是要陪伴在她的左右,他打算不告诉她这件事,但他现在要去医院陪她。他抬起头,天上乌云密布,没有一丝的星光,月亮也羞涩的躲起来,使的漆黑的晚上更加的黑暗。

      谭皓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向医院走去。

      突然,一声撕裂般的巨响响起,打雷了。这声巨响撕开了冬天和春天,震醒了冬眠的万物,大雨如注,闪电频频,一个个雷紧接着滚过来。

      寂静了整整一冬的耳朵猛地听到雷声,店里的灯光很柔和,垂下来的白色布幔在空调吹动下轻轻飘动。今夜,放的是哀怨的情歌。

      此时在雨中行走可以说是寸步难行,雨水从他的头顺着脖子流到了的脚,很快他被淋的全身湿透。前面的街头有一伙人在乱哄哄的叫喊着,像喝醉酒似的,他们完全不顾这突如其来的雨水正浇灌着他们。

      街道上那唯一的路灯已经坏了,使得整个街道更加的昏暗,谭皓似乎觉得眼前的那个人有点面熟,在雨水中他看不清他的脸。为了不招惹他们,他尽力的把自己往街边行走。

      不错,那个的确是他认识的人,他是江涛,自从那次与谭皓打架之后,不久他又与社会上一些混混搞在一起,经常在社会上打架。之后被学校发现,由于情节严重,被学校劝之退学。

      谭皓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江涛的注意,从昏暗的街道,从体态上看,江涛觉得似乎认识前面那个人,所以他便慢慢的向谭皓走来,当他走到谭皓的面前时。
      他便咧着齿说:“真的是你,我们真是冤家路窄。”跟他一伙的那些人也紧跟过来围住了谭皓。

      谭皓的脸上可以看得出他似乎有点害怕,但他还是装的很镇定:“是啊,这世界太小了。”

      “你跟她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让她回到你身边。”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最近似乎你们会和好,在这里我恭喜你了。”谭皓的心里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一点芝麻绿豆汤的小事会瞒的住我。”

      “大哥,这小子是谁,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想揍他说一声,雨这么大,都快淋湿了。”这是他身后的一个胖子说的。

      “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做你的大哥,我应该谢谢他呢,如果你怕雨,你他妈的可以走。”江涛的语气充满着怒气。

      “不许你动她,有事就冲我来。”

      谭皓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看眼前的情景,谭皓知道江涛肯定是离开了学校,而且在社会上还混的不错,这些不要命的人,他真的有点替张梦萱担心。

      “今天让我碰到你,算你倒霉,我们的账今天算清楚。”

      谭皓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但他还是镇定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话音刚落,谭皓觉得脸上火辣辣,像是被火烧烤一样,他后退了几步,整个大脑一片空气,眼前冒着星光,渐渐地他才恢复过来。

      谭皓忍住的心中的怒火:“现在我们扯平了吧。”谭皓想离开这里。

      “走,你还想走,我还没打够呢。”说着又是一脚踢向谭皓的肚子,只听“哇”的一声,谭皓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跪在地上,他心想今天如果再忍下去的话,后果可能还会遭,他真的忍无可忍了,衣服已经完全的贴在他的身上,他心中的怒火像一头苏醒的狮子暴发了,他猛的一拳打过去,江涛来不及回避,一拳击中,江涛后退几步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江涛大声的叫道:“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其他人见状马上围上去打成一团,你一脚,我一脚的踢,谭皓来不及他们快速的攻击,但他还是尽力的与他们周旋着,挣扎着。

      最后,他被按倒在地,他尽力捂住自己的脑袋,他感觉的身上一阵阵的酸疼,雨水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身体,迷糊中觉得身上似乎停了下来,他使劲的使自己站了起来,当他还没站稳,江涛手里拿着一根铁棒冲了过来,刺了过来,谭皓又跪倒在地,慢慢的倒下去了。

      “走”。江涛一声令下,大伙便逃之夭夭。

      被刺的谭皓躺在地上,身上的血不断的流,在雨水的冲击下,血很快的蔓延开来,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眼前看到一切慢慢的模糊,他对自己说一定要撑下去,然而他终于撑不下去,他昏过去了。

      白色的床,白色的窗,一切都是白色的。谭皓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脸的憔悴,他刚刚做完手术,从送他到医院开始算起他已经昏迷二天。病床旁边李艳正襟危坐,心中的不安在她的脸上明显的表现出来。

      谭海在门口询问医生关于谭皓的病情,医生告诉他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听了医生的话,他还是不安心的回座在李艳的身旁。林婆正双手合并向上天祈祷着,嘴里念念有词。

      病床的另一端苏欣雅靠在谭皓的身旁,紧紧的握住谭皓的手,舍不得放手,她害怕一旦自己松手,谭皓会消失在这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谭皓躺在血淋淋的地上,不能动弹,她抱着他不停的叫喊着他的名字,但他没有一丝的反映,任凭雨水冲洗,他的心里很害怕,很惊慌,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他,他好像快要离开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样。

      她紧紧的抱着他,直到救护车赶来,她还是跟医护人员陪同他一直鼓励着他,她的声音喊哑了,她的眼泪流尽了,但她还依然守候在他的身旁,只到他推进手术室。

      谭皓在一旁抱怨李艳说她不应该与他争吵,气他离家出走,李艳没有反驳,她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虽然她的眼泪没在脸上表露出来,但大家也知道她的眼泪是往心里流,哪位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但出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谁也不想出这种事发生。

      林婆祈祷完毕后转向正在旁边的苏欣雅,“小欣,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你都好久时间没睡了,否则会撑不住的,这里有我,你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我想等他醒来。”

      “你先回去休息,如果他醒来,我马上通知你。”林婆随后拉了拉她的身子。

      “你看,你一脸的憔悴,如果连你也病了,你爸妈会担心的。”

      “对,你先回去吧,听林婆的话。”谭海在一边附和道。

      苏欣雅很不情愿的离开谭皓的病床。走的时候,她还附带一句,“那好,他醒来马上通知我。”

      “到底是谁干的,你快去查查,一定要把他给查出来。”谭江对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人说着。

      “好,我马上去。”说着那个高个人便离开了房间后

      “哪个那么大胆,连谭家的人都敢欺负,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那个高个最后还留下这句话。

      谭皓与张梦萱正好在同一家医院,张梦萱现在静静的坐在病床上,旁边坐着杭静与陈璐,它们在一起聊天。
      “张梦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期末成绩是全班最高的。”张梦萱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微的一笑。

      “对了,张梦萱,谭皓今天怎么还没来啊。”

      “他好几天都没来了,”她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也许他工作太忙吧。”

      “既使是忙,也应该来看看你啊,等会了我帮你去找他来。”陈璐开口说道。

      突然,走廊上传来几个人的谈话,虽然声音很低,但通过门缝还是可以清楚的听到她们的谈话。

      “你看那个人可真惨,被人打了不够还被刀刺了一下。”

      “你说的是谁啊!”

      “还有谁啊,不就是那个女强人的儿子,听说前几天在家里跟她吵架,最后离家出走,在路上被一些流氓挡
      住,最后打起来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听说还没醒,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不知道会不会醒。”

      “你知道她儿子叫什么名字吗?”

      “听说是叫什么,什么谭皓,对,是谭皓,他家很有钱。”

      “哦。”

      病房里每个我都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张梦萱听了她们的谈话,激动的对着杭静说:“他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帮你去问问好了。”杭静也并不知道这些事

      “不用了,还是我去吧。”杭静起身示意要走,张梦萱叫住了她

      “你现在不能去,你还在生病呢。”她顾不了自己生病就直冲出去,陈璐一把抱住了她

      “我没事,我要去看他,你们让我吧。”张梦萱使劲的挣扎着,最后陈璐没有办法,只好陪同她去看谭皓,在
      走廊上,她见到护士忙着打听,最后得知他在六号病房,她加快了步伐,然而六号门口苏欣雅还在与林婆交谈着,她顾不了就走过去,“请问,谭皓是不是在里面。”

      “你是谁啊!”苏欣雅看着她问道。

      “我是他的同学,我想见她。”

      “她现在还在昏迷,你还是不要打搅他吧,等他醒了在说。”

      张梦萱朝门里望去,谭皓躺在床上,“不,我现在就要见他。”说着就冲进病房。

      “你不能进去,这里不欢迎你。”李艳已经挡在门口。

      “伯母,让我见他一面吧,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张梦萱恳求道。

      “不行,都是因为你,害的他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离家出走,也就不会弄成这样。”

      “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见他,但现在我只想见到一面,我求了,让我见见他吧”张梦萱早已泪流满面。”

      “只要你让我见他一面,我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好,这是你说的,不会反悔吗?”

      “不会。”

      “那好,我希望你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你能做到吗?”

      张梦萱说不出话来,她哭丧的点了头,慢慢的向谭皓的病床走去,她靠在床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此时在她面前的这张脸,她觉得好熟悉,但又觉得好陌生。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过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生,你不能反悔,你一定要醒过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都还没做呢。去广阔的草原数星星,实现我的梦想,你不能这样离开我。”张梦萱说了很多的话,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苏欣雅看着她那泪流满面的样子,也留不住哭了出来,从她的言语中她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他,然而与自己相比,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她放弃了,她觉得如果自己再进入他们的世界中,是残忍的。她要帮助她使她们能在一起。

      李艳站在旁边,“你可以走了。”

      “伯母,还是让她多留一会吧。”苏欣雅看着李艳。

      “不行,她答应过我,见了面以后就不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可是”。

      “你不用说了,我只有分寸。”

      “非常感谢你。”

      张梦萱慢慢的站起来,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谭皓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

      张梦萱转过身捂着脸逃离了病房,在她走出病房的同时,她还是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看看躺在病床上的谭皓最后一眼,在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此时是有多么的无奈与悲伤,又是多少的无助,好不容易用生命来换取的误会,转眼前又销声匿迹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自己忍受着心里的痛楚,她真的很不愿意离开,然而,她还是没有办法迈出这第一步,转身逃离了。

      此时,整个病房中弥漫着凄凉的空气,每个人都沉着脸,杭静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做些什么,马上追了出来。一阵沉默着,谭江突然发言了。“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难到你没看到她把我们的孩子伤害这种地步还不够吗。你还想让她伤害吗。?”

      “可这种事,我们也有责任的,怎么能怪她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我对她严一点就做错吗?”李艳激动的说声,脸上的每一根都在颤动。林婆见势不妙,马上插上去说:“不要吵了,你们也轻的,这样会影响孩子的,事件已经出来了,如何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

      听了林婆的话,她们俩都没出声了,门外进来一个人,是一位人高马大的人,西装革履,样子很吓人,有一种□□的感觉,他走到谭江的身边轻声说,”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以前同学干的,你想怎么做。”“你去报公安吧。”那人听了便走了病房。

      张梦萱顾不得自己还在生病,她想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不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提着一个包走出了医院,杭静在身后拉着她说道:“你现在还在生病,你在哪里啊。”

      “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否则我会崩溃。”

      “如果你真想离开,你也必须等病好了再走,为什么这里急,这么对你的身体很不好。你知道吗。”

      “我不管,如果我能在这里,我会留下,但是这里真的没有再值得我怀念了,你也看到了,在他的身旁有这么多人关心他,呵护他,其实少我一个也许对于他来说少了一份压力。”

      “可你也要知道,他对你有多好,也许你走了,带给她的伤害会更大。”听了杭静这么一说,她的心里似乎有点心软,但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留在这里,根本行不通,她也没有勇气这么做了。

      时至初冬,天气也冷了许多,张梦萱不知道是过于激动还是被冻的身体直发抖。”

      “我们不谈了,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太冷了,你现在还是病人呢。”

      杭静扶着张梦萱向医院的病房走去。

      初冬的夜晚,街道上的行走似乎没有往常那么频繁,街道两旁的树叶已经只剩下微不足道的几片,还在冷风的摇摆。娱乐场所的红灯还在闪着刺眼的光。

      大多数的人现在也许坐在自家的房间里,开着空调,悠闲的喝着茶,而此时,唯独苏欣雅一人还在街道行走,让冷风吹冻,也许是受上午场面的影响,让一向特别开朗的苏欣雅也变得沉默无言心事重重。

      一到家她好像被冻得像的雪人,身体非常的冰冷,母亲看到了,心疼的抱着她,问道:“女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谭皓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还没有醒呢?”
      “怎么会这样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仔细的告诉我。”

      苏欣雅把自己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她对张梦萱和谭皓的关系并不了解,她也只能是猜测,她们在交往,但她在下午所发生的事件中感受到张梦萱很爱谭皓,似乎这一点才是他闷闷不乐的主要原因。

      “那伤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只要能醒来就会没事的。”她说着哭了出来,她现在可以说在渲泄,可以说在撒骄,女人唯一让女人心软的是哭,心疼的是哭,心烦的也是哭,而女人唯一让男人心动的除了哭,还是哭,似乎哭是女人的专利,这似乎跟女人是水做的相符合,在她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哭了,他会好的。”母亲抱着心爱的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明天我陪你一同去看他。” 苏欣雅带着眼泪走进了洗手间,母亲独自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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