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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归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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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跟仲离跟在吴二白身后。季月好心地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潘子跟吴洄这才发现，连忙分开。
吴洄心中暗窘，更多的是觉得这些家伙怎地这么不解风情，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时候跳出来打断。
潘子更多的是惭愧，然后就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儿，心虚道：“二…二爷…”
“婚事都还没一撇，看来有人就等不及了啊。”仲离故意地调侃道。
潘子自是不知如何回应。
“老爸已经答应我们在一起了，你别欺负他。”吴洄搂过潘子的手，底气十足地护夫。
“别站这儿了，都进去吧。“季月笑着打圆场。
推开门，崔九跟小六听到动静，早就迎在门边。
“二爷，茶水都备好了，里面请。”崔九躬身有礼道。
小六见了他们几个，就兴冲冲上去道：“潘爷，您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崔九就让他别多嘴。
一行人往里屋走，吴洄边走，一边就用撒娇语气跟吴二爷讨好地道：“老爸，您怎么来了，也没先说一下，这要不我们刚好回来，否则可要让您等了。那多不好。”
“少来了，心里怕是嫌我们几个电灯泡不识趣吧？”仲离在后面小声吐槽道。
“好了，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季月忍不住念叨。仲离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们不是明日要走吗？我这才过来看看。”吴二爷道，对于仲离的打断也没什么不悦，看来是认为这手下说出他心里话了。
“原本晚点就要去跟您辞行的，哪还劳烦您亲自走一趟。”潘子恭谨道。
吴洄心下好笑，大潘这语气，真是罕见。说不定以前对三叔都没这样的，老爸调教人可真有一套。
“我再不过来看看，这丫头怕是要忘了有我这个老爸啰。”吴二爷感慨地望向吴洄紧紧拉住潘子的手。
潘子有些心虚，但又不好挣开吴洄的手。
“老爸说什么呢！我这一去，一定会很想念您的！”吴洄感应到了，便上前去拉吴二爷的手，讨好道。
吴二爷无奈地笑笑。
“你这小子，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吴二爷突然对潘子道。
“是！我不会忘的。”潘子闻言立刻回道。
“什么？什么事情？”吴洄问。
“这妳就不用管了。”吴二爷道。
吴洄有些不是滋味，怎地大潘跟他老爸还有秘密呢。
不过她也知道，大潘为了让老爸点头，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甚至让老爸同意，让她随大潘一起隐居云南去，她对她这老爸，实在是说不出的感激。
以前她是万万没想过，会等来这么一天的。
老爸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肯定大潘了。
她想像着自己穿上嫁衣做大潘新娘子的那一天，就心里直乐，嘴角上扬。
那日晚上，他们一起到了吴家老宅，跟吴老夫人一起，吃了一餐丰盛的饯别筵席。
那顿饭，菜色甚丰，满桌满桌，都是吴洄爱吃的菜。
餐毕，吴老夫人将潘子单独叫了去。
语重心长交代了他几句。
潘子跪在地上，诚心恳切地承诺，他绝对会对洄儿好，永远守着她。
从潘子言行举止中，吴老夫人仿似看见一些，当年那笨蛋狗五的影子。
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不惜也把自己搭进去，对方却不一定同等地回报，然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还是那样耿直地笑着，说既然认了兄弟，这义气就要讲一辈子的。
当年她可没少为那笨蛋担心。
还好，洄儿不同。他俩可以远离是非尘嚣，这会让洄儿以后，少操很多心。
如此想着，她不禁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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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余吴洄跟吴二白坐在石椅上聊天。
“到了当地的医院，还是要给我乖乖上班，别顾着谈情说爱。“吴二白叮咛道。
“知道，我当然会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吴洄要她老爸放心。
夜色静寂，这个老宅，是她长大的地方。吴家，虽是九门一支，深陷各种诡谲阴谋，却因为家中长辈的保护，她得以置身事外，甚至在这里度过快乐的童年。
“老爸，吴邪哥哥，他会没事的吧？“吴洄给吴二爷斟茶，不禁这么一问。
“怎么有此一问？“
“我只是想，这九门背后的水这么地深，如果吴邪哥哥义无反顾地栽进去，他会不会很辛苦？“
“傻丫头，有些命数改得了，有些却改不得。只愿小邪那孩子，有一天能看开，能放下执着。这点，对于老三那家伙，也是一样。“吴二白语重心长，若有所思。
“对啊！三叔！三叔他到底去了哪里？“
“唉，那家伙还深陷在当年那些事情里，九门中，总有人会被那些往事绑着，不得自由，无论是解连环，还是吴三省。“吴二白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笑道：“我跟妳这丫头说这些做甚？”
“老爸，我知道的，解叔叔的事情。”
“嗯？”
“他就是三叔。应该说，他们都是三叔。没错吧？”
“妳…妳这丫头，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还不简单。”吴洄开始一一列举，当时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思细致，自从解连环开始扮演三叔，她就觉得，这三叔怎么握筷子的方式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让他讲故事，还跟她说重复的故事，而且，剧情还不太一样？怎么跟他问起那个文锦阿姨，那表情变化跟以前不一样。 “不过，这些我后来也是问过奶奶，才得到证实的。”
吴二白初次知悉此事，有些惊讶，沉默半晌，方半开玩笑地笑道：“洄儿，女孩子家太聪明可不好，会把男人吓跑的。”
“老爸！你这是扯哪壶呢？”吴洄好气又好笑：“再说了，大潘那么笨，我若不聪明些，怎护着他不再被欺负！”
吴二白笑道：“妳护着他？妳？妳这丫头？妳小心太强势，他受不了。“吴二白故意吓她。
“大潘？大潘他才不会的！老爸你别瞎说！“吴洄就有些紧张了。
“说到他妳就这么紧张，瞧妳这丫头，就这点出息。“吴二白好笑。
吴洄还要反驳，就见潘子出来了。
吴二爷说不跟她闹了，他有些事要交代潘子。
吴洄便到奶奶房间中跟奶奶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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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两人回到别邸，吴洄笑着打趣潘子，说她记得他以前不是那么腼腆、那么拘谨的。
潘子无奈笑道：“坏丫头，我这不是因为在乎妳吗？“
“可我觉得我家大潘原本的样子就最可爱了。“吴洄说着就去抱他。
“承蒙二小姐抬爱。“潘子装模作样地道。
“不要叫我二小姐！“吴洄气鼓鼓地道，去捏潘子的脸颊。
“是是是。“潘子忙赔罪，乖乖地让吴洄捏。
两人一边收拾行囊做最后确认，一边打打闹闹，偌大的别院，一时充盈着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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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理--
“潘爷！！你们可总算来了！！“机场大厅，虎牙热情地上前迎接。
虎牙跟逢春早就知道他们要去的消息，当天开着车去机场为他们接风。
吴洄跟潘子选定的住处，位在靠近双廊附近的一个幽静古镇，和虎牙他们的居处，也并不远。
当晚虎牙夫妇热情款待他们，逢春手艺好，煮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
吴洄吃得起劲，连连称赞：“好吃！好吃！没想到春儿的手艺这么好！虎牙，你真是好福气。”
吴洄吃得急，嘴角都沾到饭粒了，不小心，一块炒牛肉还掉到裙上。
吴洄正想用手去抓起来，潘子就替她捡起来，自己吃了，看吴洄盯着他，就打趣道：“傻丫头，掉了的别吃，我替妳吃。”又替吴洄去擦裙子沾到的酱料。
“大潘，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手艺学起来的，之后，天天做给你吃。“吴洄突然想起，便道。
“傻瓜，不需要。妳只要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好了。而且，要学也是我学，以后，我煮给妳吃。“潘子宠溺地说。
吴洄眨巴眨巴大眼，表示惊奇。虎牙跟逢春更是面面相覻，表示不敢置信。
“怎么？丫头妳忘了我是炊事班的？”潘子才不管其他人反应，只是笑着对吴洄说。
“好吧，如此那以后就麻烦潘爷您啦。”吴洄发现潘子是认真的，心中甜滋滋地笑着道。
“这才像话。”潘子大手摸了摸吴洄的头。
“哎唷哎唷，晒恩爱啦！“虎牙虽这么说，但见潘子这样宠着这姑娘，面容上一副幸福满足，他心中也甚感欣慰。
此时潘子已经一边就又替吴洄夹了其他的菜，放到她碗中，一边笑道：“瞧妳吃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妳饿肚子了。”
“我是饿，我可饿坏了，因为我总想吃了你，你偏不让我吃。”吴洄故作不经意地嘟哝道。
潘子却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呛到。二爷有交代，在他对婚事正式点头前，让潘子不准碰吴洄，这丫头每天变着法子的挑战他，他就得用尽法子忍住，这对他来说比戒烟还痛苦，可苦了他了。
“那…那是因为…”潘子想起二爷让他不许透露，哑巴吃黄莲，正自结巴。
“唉唷唉唷，潘爷，您这就不对了，怎能让媳妇饿肚子呢？“逢春觉得好玩，接口起哄。
“今日能看见潘爷您这模样，小弟我实在是太赚了，哈哈哈。“虎牙也乐得很。
“臭小子…“潘子咬牙切齿道，看向吴洄时，眼神却又是一派柔软：”丫头，妳别多想，我是因为，我想对妳负责，我想…”
“笨蛋大潘，逗你玩儿的呢。“吴洄噗哧笑了出来，她何尝不知老爸在搞什么，就大潘这实心眼，这般认真解释，可她就爱看他这模样，爱得不行，她希望这余生里，可以日日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吴洄笑完，朝不知所措的潘子脸上亲了下。
“哎唷，怎觉得咱俩是电灯泡呢。“逢春笑着跟虎牙道。
“潘爷，我在这先恭喜您，正式晋升妻奴行列。“虎牙说着举起杯就要敬。又道：“咦？怎么是茶，春儿，这种时候没有酒怎么行？”
“潘爷，您等等，有好东西。”说着虎牙便让逢春去取酒了。
不一会儿，逢春拿来了一酒坛。
虎牙逢春得意说这是私藏尘封好酒。
那盖子一开封，浓烈酒香扑鼻。
“这是…高粱…？”潘子一闻就认了出来。
“没错，上等的高粱，可稀罕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一直放着，舍不得开来喝呢！”虎牙兴奋地道。
吴洄一听是高粱，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潘子，潘子也是呆呆愣愣地望着她。
“怎么了…高粱，有啥问题吗？“逢春看两人神色，脱口问道。
“没有，没事，应该说，很好…“潘子道，又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跟吴洄道：”洄儿，我先罚酒三杯，不对，妳要让我罚几杯都行。“
吴洄甜甜笑了，让潘子等等，给自己也满了一杯，说：“我不要你罚酒，我要，这样。”
说着抓起潘子的手，自己右手绕了过去，做出个交杯酒的姿势。
“今日你俩就给我们做个见证，我吴洄此生，非此人不嫁。”吴洄坚定地望着潘子，柔情无限地笑了，山盟海誓，都凝聚在那眼神中，那一往直前的情深无悔。
潘子愣愣地望着吴洄，随即亦轻轻柔柔地一笑，如雪融霜花的结晶，凌寒自剔透，如穿透红尘的明月，沧桑自清冽。
永恒一瞬，一瞬永恒。
那一刻，两人皆在对方眼里，看见只属于自己的那唯一的光。
吴洄从前喝不得烈酒，但今夜的高粱，却是那么甜。
潘子一直酒量很好，但那个夜晚，他却未饮先醉。
山间的小村，夜里异常宁静，显得屋舍窗户透出的黄光更加温暖。
柴米油盐、人间烟火，看似平淡，却最是逍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结束唷，后面还有求婚＋洞房。预计再三章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