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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真心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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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在一片混战中，要一边对付那些围上去的家伙，还要一边分神留意小皮匠的举动，对今晚刚酒劲上头的他，确实是够呛的，但跟在古墓里要一边面对怪虫一边面对粽子的凶险相比，这状况实在轻松太多。
而且这些家伙不是专业杀手，动作实在破绽百出，他要在这群家伙的动作缝隙间，拔枪瞄准射击，对身经百战且精通枪法的他来说，简直跟抽根烟似地习惯自然。
小皮匠没想到潘子竟如此游刃有余，明明已经刻意安排人在饭局上给他酒里加了会让人意识麻痹的马药，这家伙的身体到底什么构造？
要不是当初入堂口时立过死誓有所为有所不为，否则他就直接在酒里下毒了，此时的他很是后悔。
但他这想法也就是一瞬间闪过的事情，下一秒他就被手上伤口的疼痛，疼得龇牙咧嘴。
那些被叫来打群架的家伙，被这一枪给吓呆了，再没有人敢不要命地围上去，刚好头儿又受伤了，众人纷纷有了远离杀神的借口，全都跑过去「关心」他们的头儿。
刚刚开了枪，虽然状况混乱但众人还是心照不宣地掩盖证据，这在江湖斗殴上是常有的事，总之，在有关单位过来之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潘子也有点懊恼自己今天状况真的是差，他不该开枪的。
如果以往，这样的场面他根本不须开枪就能化解掉，但今儿不知怎地，竟有点头晕意识不清醒，以往他酒量极好，喝再多也很少像这样，难道真的年纪大了，缺血？
那群小皮匠的人虽身手不行，开溜的速度倒是快得干净利索，转眼已不见人。
潘子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以免在这多事之秋又生事端。
还好这一带是城郊，周遭大多是空屋跟仓库，而且他的枪装了枪口抑制器，应该不至于会引起太大动静，但是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潘子越想越觉得自己今晚真的不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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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有些沉重的身子，还是绕了远路，在城里绕了几大圈后才走回到住处的小区附近，也不知是凌晨几点了。
但从他走到小区附近的巷子起，就感觉暗处有人跟着。潘子心想难道那帮孙子还没死心？
眼看就要到他住处公寓的门口，那人却还跟着，他起了狠心，拐过巷口的转角后，趁势闪身，躲在暗处。
这一带光线不太好，他这一躲，像是突然消失似的，后面那人果然急急追过来，潘子此时便迅速使劲把那人按在墙上。
潘子因为酒劲跟药效，洞察力比平常迟钝得太多，否则他会想到，如果是小皮匠的人又怎会只身前来，否则他会发现，那脚步声与刚刚的流氓们全不相像。
又因为刚经过那鸟事，还处在神经紧绷杀气四溢的状态，出力不小用了狠劲儿，即使感觉到来人纤弱的四肢，娇小的身材和微弱的力道，他也来不及收住力。
那人忍不住小声呼痛。
潘子闻声一惊，赶紧松手，微侧身让过身体，让月光照向眼前的人。
吴洄握住发红的手腕，眼神灼灼地望着他。
潘子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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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么在这儿？”他心里意外，但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看见她，竟是压抑不住的喜悦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他现下状态不够冷静，竟差一点就要把她抱在怀里。
“长沙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实在担心你，我就只是想看看你。”吴洄想起潘子电话里的话，赶紧附注：”看完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吴洄那日跟潘子通完电话，虽然潘子语气冷淡，但并没有改变她的决心。
虽然她今天在这里，其实还是因为虎牙夫妇一连串推波助澜之下的结果。
当初打给潘子，原只是想听他的声音，但无论潘子如何说，都没有动摇她在潘子去柴达木那段日子里，她下定的决心：
如若潘子平安回来，一定要见面，把想说的话说清楚。或许很任性，但她已经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她也不再期待什么回应，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潘子。
即使知道，任性妄为，但这么久了，她的心意，她终是再也不想掩藏，虽然，或许会没有结果，但没有结果，总好过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
“我来看你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吴洄看潘子复杂的表情，有些心虚地补充。 ”而且…而且这次我防身物品准备得很充足，我安全得很，不劳您费心！”
吴洄想要故作潇洒，可是看着潘子浑身酒气又面露疲态，就忍不住地心疼。
潘子压住想抱她的冲动，酒意上涌，他怕自己失控，压低声音哑声道：”妳一直在这附近？这都几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了在路上徘徊？妳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我说了我能保障自己的安全的。”
“保障？妳拿什么保障？刚刚我抓住妳时，妳有半分还手之力吗？”潘子不知怎地就有些急了。
吴洄浅笑：”因为我知道那是你呀。所以，没有关系的。”
潘子看着吴洄映在朦胧月色中的浅笑，有些呆愣。
吴洄兀自眷恋地借着月光看着潘子，他下巴冒了零星的胡荏，脸颊有些瘦了，这次去柴达木，想必又受了伤，刚刚走路姿势都怪怪的，腿也伤了吧。
在蛇沼鬼城，潘子的腿确实被那巨蛇折腾得严重，刚刚喝酒干架，状况不好，走起路来，难免就显露出问题，否则白日里，他都能掩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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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没事吧？”吴洄问。
潘子心里一阵牵动，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思念，她说的话不断让他心头触动，他握紧拳头极力克制心里异样的感情：”没事儿，都是小伤，差不多好全了。”
吴洄心里一酸，就当初在云南也是伤口都烂了也说没事儿，他就只知道说没事儿。
想着想着就心口发热，感觉自己的理智渐渐下线：
”大潘，我就是想来看看，想知道我喜欢的人，过得好不好……因为你总是那么让人担心呀……你总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还拒绝别人把你当回事儿。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吴洄越说，心就越是一抽一抽地疼，鼻子发酸，眼圈儿胀地红了起来：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不会再要求你做什么，我想说的话也说了，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好好保重自己，珍惜自己…你要好好的，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就这样，我…我说完了…”
吴洄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无奈自己在紧要关头还是失了洒脱，到了后面竟是抽噎着说，脱稿演出如此失态。
吴洄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不敢去看潘子的表情：”那，我就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就想赶紧逃离自己刚刚丢脸的现场。她的脸皮倒是在这时突然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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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潘子见她转过身要走，心中突然一阵窒息，难以呼吸。看见她的背影就要走远，突然有种很害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让她走了，他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她。
他再也无法忍受，思念、欲望、慌乱、害怕，他被酒精模糊的理智终于溃不成军，他几个大步冲过去，拉住她，将她拽进怀里。
很用力、很用力。
“不要走……”潘子低哑地道，他知道此刻自己已成了缴械投降的败军，而他却心甘情愿。
吴洄呆楞半晌，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句我不走没说出口，反而有些想要确认地故意道：”你之前不是老赶我走的吗？”
她感觉潘子手一僵她担心他要放开她没想到潘子手臂稍微松了之后又再次更加用力地抱紧她。
“我错了，我…”潘子吸了一口气，或许要感谢酒精的作用，他总算说出心里的话：”我很想妳。”
吴洄无法形容，听到潘子这么说，她有多开心，只是用手臂抱紧潘子，感受他背部强健有力的肌肉，随着他急切的呼吸而起伏。
感受他紧紧环抱自己的粗壮手臂、他宽阔结实的胸膛，还有他身上那种从一开始就让她感到无比怀念，像是来自渺远天涯的沧桑气味。
感受他的体温、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感觉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伴着无比的沉醉与眷恋。
她埋在潘子怀里，闷闷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潘子只道：”之前每次下去，我都是抱着随时去死的觉悟去的，我…不想耽误妳。”
吴洄轻轻道：”耽误不耽误，不是你说了算的，怎看不出来，你这么婆婆妈妈呢？”
潘子语塞：”我…”
吴洄浅浅一笑，抬起头来，用手去捏潘子一边的脸颊：“这些日子来我可一点都没比较好过啊。”
潘子见她在月光照耀下，明媚柔软的轮廓，有些呆楞地道：”对不起。”
看潘子愣头愣脑的样子，吴洄心中荡漾，觉得大潘真的好可爱，又凑到潘子怀里，轻轻道：”我要听的可不是对不起，我想知道，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