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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会所一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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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一路过来，心中的焦急完全无法压抑，他在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他走得很急很快，到门口听见那平头的家伙吼的话，一拳一脚就下去了，用冲的赶到此，却被一个娇软的身躯撞进怀里。
他看见吴洄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脖子和胸前的狼藉，一股难以克制的盛怒盈满他的胸口，仿佛就要将他的身体撕裂般，让他几乎就要窒息。
一旁那两个男人见潘子出现早就已经吓到跪倒在地，不断认错，潘子充耳不闻。
“大…大潘？”吴洄没想到大潘突然出现在眼前，第一个反应是欣喜。
“受伤没有？”潘子急切地问，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低哑滞涩，像是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同时潘子脱下外套就披在吴洄身上，他几乎要失控把她搂在怀里，所以手指的动作很是僵硬。
“我没事”吴洄道，看潘子表情脸色难看得不行，想他该是生气了，开口想要道歉，此时潘子却转身朝那小马尾跟光头走去。
那两人那一刻，以为自己见到了地狱走出的修罗，或是来夺命的魔鬼。
潘子一步步走过去揪起马尾男的衣襟，将他死死按在墙上，伴着血般殷浓的杀气：”你们这些畜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干的好事，我原想等三爷回来，再一起收拾你们。”
潘子说着，那小马尾挣扎着从口袋掏出一柄匕首，却瞬间被潘子用另一只手制住，小马尾手腕骨错位，痛呼一声，匕首应声掉落。
潘子钳住那人的脖颈，嗓音嘶哑低沉，不带感情：”三爷是这样教你们的？”
说完，潘子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满溢杀意的冷笑：”三爷手下，不需要，给他丢脸的人”说着手掌渐渐收紧，那小马尾的脸色渐渐青紫。
一旁的光头见潘爷这是要清理门户了，吓到跌在一旁，频频求饶，似乎下一秒就会吓尿。
可以的话，潘子实在不想在这种非常时期生出旁枝，毕竟三爷不在已经一段时间，人心浮动，每个人都在等待机会制造乱子。
一旦乱了，又有许多人可以从中捞油水，抽好处，到时三爷底下的事业会更岌岌可危、甚至于被掏空。但是他现在心中快被那股狂躁给占据，他发觉他是真的起了杀意。
不过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估量了整个大局，在最后一瞬间收住手上的力道，他终究不想给三爷制造麻烦。
此外，或许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是那丫头在场，而他不想让那丫头看见他那个样子，虽然或许已来不及。
会所的经理人总算从拐角处出现了，鞠躬哈腰地跟潘子赔礼。
潘子只是面无表情，冷声说：”带去下面。”
经理脸色一变，还是连忙点头，招呼身后几个小伙计动手架人。
这时潘子已经从地上捡起刚刚吴洄被强行脱下的大衣外套，寒着一张脸，拉着她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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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味，酒精、烟酒、香气、汗水，佐着魅惑妖媚的音乐，昏暗变幻的灯光，仿佛能看见，金钱和□□的欲望在流动的形状，以及魔鬼从中穿梭而过留下的痕迹。
吴洄被潘子牵着，一路穿过在那迷乱的灯红酒绿中，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仿佛能看见堕落的深渊，就在他们的脚底下，每个人都踏在如纸片般轻薄的冰面上，随时都会跌落而不自知。
对清醒的人来说，这是个多么诱惑又多么危险的场域，但她却只感到踏实安定，踩着每一步都无所畏惧，她觉得在他身后，她永远不会迷失，就像在云南古墓里那个时候一样。
是啊，明明血里火里都走来了，怎地他还是如此疏远。
她被他牵着，心里又苦又甜，悲喜交杂。
她看见他好好的，毫发无伤，健步如飞，她就心满意足。
然而，明明该心满意足，她却又贪心地，想要更加走近他，想要拥抱他，不管是他伤痕累累的身，或是孤傲疲惫的心。
有些寻欢客或许是老客户了，看见潘子原想上来打招呼，但见潘子凶恶的表情和滔滔的气势，都很有默契地纷纷退避。
左弯右拐，音乐声总算渐渐远去，布幔后又是布幔，接着是一条条迷宫般的长廊，如果不是经常在此走动，很容易便会找不着北，然而潘子走得很快，不曾有半分停顿。
此时四面已安静得只闻两人的脚步声，一路往里走，总算进了那隐密的休息室，关上门，夜般静寂，刚刚的一切，如同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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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潘子有太多问题想问吴洄，他最在意的是，那些混帐东西，到底对她做到什么程度，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看她，只能尽量压抑自己内心的狂躁。
见过多少刀枪风雨，他平日里嘻笑，遇事时却总淡然，很少有暴躁到真的无法克制的时候，然而现下这种心情，让他很不愉快，很陌生。
他不擅言词，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问道：”妳怎么到这儿来了？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么晚了，妳自己跑到这儿来，妳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刚进门后潘子就沉默许久，吴洄已经在心中反覆做了忏悔跟自首的准备，这时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我应该先跟你说的，给你添麻烦了…”
吴洄还想说的是，她之所以没和潘子说，就是怕潘子又把她劝退，不让她来，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妳别道歉，是我的错，该道歉的是我…以前这种事情是他妈的不会有的。”潘子道，语气里透着沉重和自责
”马的，那几个混帐东西… ”潘子说着将拳头捶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他终究是控制住力道，不想吓着她。
吴洄没想到大潘竟然没有责备她，反而是跟她道歉，看到大潘这样子，她今晚第一次感到慌张和难受，连忙道：”大潘我没事的，你看，手脚健全，一点也没受伤。”
“那也不能让他们碰妳啊！”潘子几乎是直觉地冲口而出。
吴洄一愣，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句话，把大潘的反应解读成，他还是有那么点在乎她的。
潘子话一出口就感到不妥：”我…我的意思是，妳是好女孩，不能平白让人占了便宜，这不是开玩笑的，就连妳现在，此刻，都不应该在这儿待着…”潘子说着别过头去，他在心里不断低骂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调息了几下，潘子又开口道：”等会儿吧，再晚点，外场人会多起来，到时候我再送妳回去，比较不引人注意。”
吴洄知道潘子是在保护她，心里很感动，大潘总是这么温柔：”大潘，谢谢你，真的很对不起…”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看到潘子自责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有想过此来可能遇到麻烦，也想好如果有状况如何脱困，却没想到，会额外造成大潘的麻烦，更没想到，大潘是怪他自己，不是怪她，这让她愧疚到心一揪一揪地。
“我说了不必道歉，妳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潘子说着指着他早前坐着的那个大长沙发，一边就去整理矮桌上那些散乱的帐本跟文件。
他觉得自己刚刚的狂躁已经慢慢平息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紧绷低哑。
潘子跟吴洄说，她刚刚掉地上的大衣，他会找人送洗后，再寄还给她。
他是不自觉地用平常伺候三爷的标准来伺候这丫头了。
吴洄正要说不用不用，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潘子微微皱了皱眉，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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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脸讨好的店经理捧着一盘东西，上头被丝绒布幔盖住，看不清到底装的什么。
只见经理神色暧昧地道：”潘爷，这是我们一点儿意思，您慢慢用，您也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下面那边我们会看着，您就放开心吧。”
潘子还在发蒙，那人就留下一句，咱就不打扰您啦，就消失在长廊拐角。
潘子端着那盘被布幔盖住的东西，走到另一边办公桌旁，疑惑地揭开布幔。
一看脸差点没绿。
全是房事助兴的各种用品，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敢情那群家伙刚刚见他牵了个女人，以为他是要来开个荤了。
马的那群孙子。
潘子暗骂，连忙把布盖回去。
回过头，却不知那丫头何时已经站到他身后了。
吴洄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忍着心中好笑，故意用疑惑的水汪汪大眼盯着潘子看。
潘子浑不自在，语气不畅地解释：”这是…不是…那些家伙是误会了，这不是…”
吴洄差点忍不住要噗哧笑出来，不过看潘子脸色都这样了，如果她又笑出来，不知潘子要作何反应了，就忍住了：”我知道，没事。”她心中忍不住觉得大潘真的是可爱到不行。
吴洄回到沙发那边乖乖坐好，其实看到那些东西，她还是有点害羞的，不过她知道大潘是不会动什么歪念头的。
潘子盯着那盘东西，语重心长地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等等还是得尽快送妳走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