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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音信 ...


  •   吴洄跟霍兵逛着,空档时却时常拿着手机,若有所思,她是在想给潘子发短信的事情,知道现在不是拟稿的好时机,却还是掩饰不住心中所想。

      霍兵发现了,就饶有兴味地问她,是在想谁,吴洄便笑笑敷衍,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心中暗骂自己别这么没礼貌。

      于是,到霍兵送她回酒店,她都还没把短信给发出去。

      回到房间,一门心思想着,短信要打些什么内容。

      想起上次分别,还是在济南医院那次,后来也就传了一次短信,而且大潘只回了一个字。

      后来没说一声,就去了长白。

      这么一想,她就有些不知道,要传些什么信息好。但她做不到不传,她实在太记挂他。

      想来想去,还是鼓起勇气送出短信。

      『你回到长沙了?一切都好吗? 』

      吴洄删删改改,最后仍然是只送出了这样的讯息,却许久许久,都未收到回应。

      -

      潘子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看见吴洄的短信了,不是不想回,是不知道怎么回。

      他不得不承认,看到短信时,他心底确实涌起一股触动,跟那丫头在一起时,总是偶尔会有的那种感觉,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本能地逃避去正视那种感觉。

      他可是把她那般赶走了啊,那丫头竟还惦记他么?

      可又怎么样呢?

      眼下的长沙,底下盘口四分五裂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看来在他们去长白山这段时间,那些别有居心的家伙没有少折腾。

      绝大多数的盘口都出现资金缺口,莫名其妙含糊的帐目记载、不清不楚的交易项目,简直是一团乱麻,他根本处理不来。

      说起来这本就不是他负责的事情,他能够为三爷训练新人、出人出力、流血流汗、上山下海,但和复杂险恶的人心斡旋,万万不是他所擅长。

      他每天四处奔走,安抚底下一些堂口的伙计,跟各堂口的掌事对质,试图理清这段期间发生的动荡,每天忙得几乎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吃饭休息的时间。

      有时候也没回家,就在某个店铺里的沙发随便躺着睡了,他浅眠,本就不要求睡眠质量,天未亮,又起床处理事情去了。

      比较庆幸的是,那些不安分的几个搞事者,还是颇忌惮着三爷,潘子放出消息说三爷不日就会回来,隐去了三爷昏迷的事实,让那些人收敛不少,就算私底下捣鬼,明面上也不敢造次。

      真的出格的事情,至少在潘子眼底下,还没见着,否则他不排斥来硬的,只是眼下他还不明白三爷今后的打算,一切还是得等三爷醒来才好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产生一种矛盾的心情,他想见她,却又排斥见她。

      他清清楚楚记得,他当初可是铁了心把她赶走的,现在又哪里有再见的道理?

      他不是笨蛋,多少知道那丫头对他的心思,但他一直认为随着时间,那丫头就会搁下这件事情,哪知到现在她还想着要来找他?就他这样的人,他都不明白哪里值得那丫头惦记了。

      他总告诉自己,眼下不该去想这些。

      虽然说他也不是没想过退休娶媳妇的事情,但那丫头... 他们相差实在太大... 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动什么心思。

      况且眼下三爷正是用人之际,他就是要退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退。

      就在这时,电话却突然响了,看了一下来电,竟是那丫头。

      -

      其实吴洄打这电话前也是思来想去了很久,但是已经两天没收到回复,她只好先待在北京按兵不动,一边焦虑地想,她这长假也快请到头了。

      而她老爸发现她还待着,就让她继续陪那霍公子,顺便探探他的底。

      所以那两日,吴洄又跟霍兵把北京其他大部分景点都逛遍了,北京城确实是个好地方,而且天宽地阔的,抬头看,深呼吸,她就感觉可以暂时抽离她纷繁的思绪。

      但那终究只是表象,心意,终归是不会骗人的。

      简讯之后,已经这样过了两天,白日里她可以让自己不去想,晚上,剩自己一个人,可就没办法了。

      那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间思来想去,还是拨了电话,原想潘子或许有很大可能不会接的,没想到却比她预期地快,电话就接通了。

      "大潘?" 电话接通后一阵沉默,吴洄只好轻轻开口问。

      "嗯,我在。"

      "那个.." 吴洄深吸口气,决定直接问他短信的事。

      "我看到短信了,只是这几日实在太忙,就忘了回,对不住。" 潘子道。

      原想问潘子是不是还生气,但想想都过了那么久了,潘子现下那么忙,或许早就忘记当初在济南的对话了。
      心里过了过,吴洄终归没有再提那天的事,眼下她更关心潘子在长沙的状况。

      "你还好吗?听说长沙挺乱的。 "吴洄只是如此问道。

      "是虎牙那小子跟你说的吧?" 潘子心里颇有些埋怨那小子。

      "你这次出去,可有受伤?你没事吧? "吴洄关切地问。

      "我没事,就是手边事情实在处理不完,底下人都不安份起来,情势很乱。"

      "我... 我能去看看你吗? "吴洄鼓起勇气问道。

      "丫头,我现在没时间..."潘子有些无奈,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挺想要她来,他如果能再带着她,像上次那样四处兜兜晃晃,该有多么解忧?

      但眼下三爷昏迷着,长沙这边情势告急,而且,他已经都决定别再有那些念想,也不该白白耽误这小丫头。

      "我不占用你太多时间,我... 我有要给你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给你,很重要的! "吴洄怯怯地道。

      潘子沉默了一阵子:"现在不行... 等三爷醒来,等他回来,这里的情势稳定下来,再说吧。 "

      "什么时候呢...?"

      "说不准。"

      "你会不会跟之前一样,突然又下地去了?"

      "这不好说..."潘子知道丫头在说他这次去云顶的事情。他什么都没交代就跑出去,也是想减少跟那丫头的交集,虽然他印象中虎牙好像提过,这丫头挺难过的,这让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你看,就这样你也不让我见你... 大潘,就算是作为一个朋友,让我见你一面,看看你好不好,这样也不可以吗? "吴洄道。

      潘子每次出去都了无音频的,她实在不可能再等下去,她现在就想立刻去见他,她多怕自己的心意没有机会告诉他。

      只是眼下,她还是先拿出朋友那套说法:
      "或许,你不把我当朋友,可你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人,如果三爷醒了,你又有新任务了,我下次可以见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就别见了,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潘子把心一横,道,听到那丫头说重要的人,不知为何他就有点控制不住,把话说得狠了。

      "配不配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吴洄鼓起勇气回道。

      "妳..."潘子语塞,半晌才语重心长道:"妳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

      "大潘,那这样,如果三爷醒了,回长沙去了,你得空了,和我说一声好吗?" 吴洄这是放软了。

      潘子沉默许久才道:"好。 "

      吴洄知道潘子言出必践,所以他才从不随便承诺,或是说些浮夸的话,听他说好,总算安了点心,想了想又问:"到时候,我可以再去找你吗? "她知道自己这是得寸进尺了。

      "到时候再说吧。"

      "大潘,我们还能有再见的一天吗?" 吴洄还没仔细思考,此话便说出口,她有点懊恼自己的莽撞。

      "我... 我不知道。 "半晌,潘子轻轻说。

      潘子在回避给她肯定的答案,况且,现如今他还不知道三爷未来方向要怎么走,又需要他如何效力。
      在这种状态下,他总有感觉自己随时会死,而这丫头,太执着,所以他不想和这丫头有过多的联系,免得到时候,有了牵挂...

      "先这样吧,我去忙了。" 潘子压下心中的情绪,最后只是淡淡地说完那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窗边,点起烟,看着窗外的远方,良久,才将烟熄了,继续去处理那些令人头疼的盘口事务去了。

      -

      长沙--

      潘子在某个三爷底下的私人会所,坐在高阶休息室里那上好的皮质沙发上,用手揉着眉心。

      夜已深,他忙了好几天,晚上都是将就地坐在那小憩也就对付了,实则根本没能好好休息。

      这会所出入的都是当地一些政商或是富贵人士,提供各种娱乐项目,吃喝嫖赌都有,资金流量也大,能查的事情自然也多。

      他耗在那都分不清楚黑夜白天,烟抽得是越来越凶,因为有些证据显示有些底下不知轻重的小鬼,似乎在里面搞一些毒品的交易。

      有时候他累得恍惚,会想起昨日和那丫头的对话。

      想着如果能有见面的一天... 但他知道像他这样浮浮沉沉的漂泊之人,无法自己决定,那一天什么时候、或是能否会到来。

      他正想着,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小伙计有些急切地来通报说外面有人找。

      "现在什么点了?谁找我? "潘子正抽烟,如果他没记错现在都将近深夜了,谁在这时上门,难道是要来滋事的,想着就把烟熄了,目露凶光。

      "是个女的"小伙计道,眼神闪烁,语气有些古怪"说是您的朋友,刚外面给看门的刁难了,我看不下去,这来跟您说一声,我其实也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您... 只是..."小伙计见潘子脸色更冷,怕是打扰潘爷休息,赶忙加上最后一句补充。

      小伙计在等潘子指令,但还没回过神潘子就闪电似的,急匆匆从他身边疾闪而过。

      潘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希望自己心里的猜测是错的,就他所知,会所伙计口中的刁难,多半是委婉修饰,看那样子,应该是那几个家伙又在耍流氓了。

      他可不希望这群家伙败坏三爷的名声,得教训教训才是。

      前面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其实有另一个真正让他心焦的原因。

      女的,说是他的朋友,他真希望不是那个丫头。

      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压不下心里的急躁跟慌乱,以至于他连个指令都没有,如风一般闪过小伙计身边就往门口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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