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思归(潘子bg)》柯阿珂

17、再次分别

　　晚餐，潘子带吴洄去吃了一顿好的，是他跟着三爷去过的馆子里，他觉得最好吃的。

　　吴洄吃得欢快，赞不绝口，潘子看着她的吃相，又忍不住想笑，想起她在古墓里，也是像只饿坏了的小松鼠啃着干粮。潘子嘴角上扬，笑意蔓延到眼底，都忘了吃饭。

　　吴洄终于察觉到了，见潘子盯着自己吃饭的样子，不禁脸红耳热起来，浑身不自在：”你…你看什么？快吃你的，看什么看！”

　　“没什么，只是，妳的吃相，很不一般。”潘子打趣道。
　　“你这人未免太没礼貌了！”吴洄道。
　　“我说不一般，又没说不好看。”潘子又笑。
　　“不管好不好看，你都快别看了！吃你的吧！”吴洄抗议，说着用筷子夹了几块肉到潘子碗里”快吃啦！”

　　潘子见她替自己夹菜，有些微愣，但随即坦然笑道：”是是是，您这位小姐都说要请客了，我自然要多吃多赚。”

　　吴洄又扒了几口饭，才发现自己夹菜给潘子的行为有点暧昧，不觉有些脸红，就开了别的话题：”你常来这边吃饭吗？感觉挺高级啊。”

　　“怎么？担心餐钱付不出来？”潘子调侃道。
　　“你这男人！少以小人之肚量度君子之荷包！”吴洄嘴里还嚼着食物，仍是模模糊糊地回道。

　　“行，不开妳玩笑了。”潘子笑”我是常来，但都是跟着三爷来的，大部分都是他们吃，我在一旁站着呢。”

　　“那怎么行，也太过分了！”吴洄忿忿不平。
　　“他们几位爷谈生意，哪顾得上这些？”潘子哂道。
　　“那也不能让你饿肚子啊。”吴洄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哈，来之前早在车上大概先吃过了。”潘子道。

　　“那你今天可要多吃一些！想吃什么尽量点！”吴洄豪迈地拍桌道”他三爷吃得，我们潘爷也吃得！”

　　“说什么呢？我可不敢跟三爷比。”潘子有点担心小丫头口不择言说了什么冲撞三爷的话，到时他可为难。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认真。”吴洄心中叹道这大潘对三叔也太忠心了！又在心里狂骂三叔，让潘子站在旁边又不让他吃，太过分了！

　　“其实三爷对大伙儿很好的，私下，也很常带我们去吃些好的。”潘子喝了口汤，道：”就是这家，他也是请兄弟大伙儿吃过的”

　　“那你刚刚还说得多可怜似的！”吴洄心里松了口气，三叔果然不是小气的人。
　　“还不是您小姐太激动了，不给我机会说啊。”潘子好笑。
　　两人又这样说说笑笑，又加点了几道甜品，最后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让吴洄比较生气的是，潘子竟然在她去卫生间时，把帐给结了，她后来要给潘子钱他又怎样都不收，吴洄只好妥协说那至少让她出自己的那一半吧，潘子觉得跟一个小丫头在路边推推搡搡实在不像话，才勉强答应。

　　潘子把吴洄送到酒店楼下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他下车替吴洄开车门，跟她道别：”明天我得去替三爷准备去山东的东西，就不能陪妳啦，我记得妳也有事情要办的吧？”

　　“啊，是啊…”吴洄有些心虚，她根本只是来找潘子的，哪有什么事，她很想明天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整天跟潘子待在一起，但她知道不可能的，只好略带感伤地对潘子道”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没事，上去早点休息吧。”潘子说着上车去，坐上驾驶座就要发动引擎。
　　吴洄见他就要走，心里惊慌，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

　　她敲敲副驾的车窗，潘子便把车窗摇下来。
　　吴洄情真意切地道：”大潘，我知道你去山东，一定又是去搞那些危险的活动，你…你小心点，回来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好吗？”吴洄说着语气就有些急切。

　　“行，如果回得来的话。”潘子洒然笑道。
　　吴洄可有点笑不出来”你一定要回来！”

　　“这我可不能保证啊。”潘子这是真心话，他已经承诺过，为了三爷，他会不惜此生此命，每次行动，他都是抱着以命相搏的觉悟，他不轻易承诺，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而正是因为这同样的原因，他不能给吴洄一个应答。

　　“我尽量吧。”看吴洄担忧的脸，潘子还是忍不住道”时候不早了，妳快上楼休息吧。”
　　吴洄攒紧十指，忽然有点不安。

　　“大潘，我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吴洄道。
　　“等我？等我做什么？”潘子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笑道”丫头妳还有其他很多事情可以做吧？何必非要来找我？”

　　吴洄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喜欢上你了，这样吗？如果这样说，潘子会如何反应呢？这样告白还是太突然了吧，想说的话就这样楞是卡在嗓子里。

　　“你救过我…所以…”吴洄很少有找不到合适语汇的时候。

　　“丫头，当时救妳，是因为这是三爷交代的任务，妳实在不必谢我什么。”潘子苦笑道” 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是三爷的，跟我这种人别谈什么交情。”他们之间实在不适合有任何瓜葛，潘子是真心这么想。

　　“但我…我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吴洄艰涩地说道”你…下去的时候，记得带着平安符…”
　　潘子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道”我会带的。”

　　吴洄见潘子那淡淡的无奈的笑容，忽而有些伤感，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多愁善感，便强打精神地和潘子道别，尽量潇洒地转身走开。

　　潘子目送吴洄走进酒店大门后也发动引擎开走了。

　　-

　　潘子开着车，想着那丫头那般真心地说希望他平安，忽而有些恍惚，多少年了，他甚至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而那丫头却看上去如此珍而重之，无论那其中有多少真心，无论那分关切是否随时间消逝，有人如此待己，还是十分令人感动的。

　　那天深夜，他躺在床上，感受到左手上那皮链的触感，举起来在月光下看着，不由自主想起今天他和那丫头相处的片段，他不得不承认，他很久没如此开心。

　　看着那链子，他竟不由自主微微笑了，当他察觉，顿感自己可笑，越想越烦躁，便起身推开窗，吹吹那沁凉的晚风。

　　看着那轮月亮，他点上了烟，心中不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下周去山东下地那事，三爷很久没那么兴奋了，他得好好干。

　　他熄了烟，回床上睡去。

　　接下来几天，都是没完没了的装备置办还有行前准备，这次去山东，三爷竟然还要带上小三爷。
　　这是小三爷第一次下墓，可一点马虎不得，三爷除了点名潘子和大奎，还找了另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总之，那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那七星鲁王宫，比想像得更为凶险，大奎交代了在里面，潘子自己，在济南又住院住了一个多月。

　　-

　　而那日和潘子道别后，回到安静的房间，吴洄还是选择戴上那对链的女链，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中却是反覆想着那日一起相处的点滴。

　　不知道如果潘子能喜欢上她，他是否会为了她放弃现在高风险的工作？

　　想来想去，终是没有结论，只是又一个辗转反侧失眠的夜晚。
　　但就算没有结论，心中还是那几个圈圈反覆打转。
　　她真的特别想知道，在潘子心里对她是怎么想的。

　　“吴医师？吴医师？306号房患者有情况，请您过去看一下。“护理站护士的叫唤，将吴洄拉回现实。

　　吴回心中暗骂自己，整顿思绪集中精神：“什么情况？“吴洄加快脚步往病房疾走，一边扎起头发，一边问道，此刻眼神中满是锐利沉着，一片清冷，哪有半分刚刚的迷惘困惑。

　　“昨天夜里就有喘过几次，刚刚又发作了，而且这次似乎特别严重。“护理人员加快脚步跟上吴洄，急急道。

　　吴洄此时已行到病房，走到床前，确认病人的生命征象跟意识状态。

　　吴洄上前检查病患呼吸音，发现啸鸣声很明显，对照了病史病历，初判为慢性阻塞性肺病急性发作，琢磨后她道：”给患者爱全乐跟博利康尼，每6小时一次。另外安排胸透、心电图、动脉血液检查。“

　　她又跟护理人员交代了一些其他事项，跟患者家属详细解释，并保证她会随时过来注意情况，才离开病房。

　　吴洄回去杭州后，就这样一直努力工作，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太过担心潘子在山东的情况，医院里举凡有什么累的繁琐的行政杂务，她也都揽在身上。

　　不觉也过了一个月多。

　　而她总是时常在安静的夜里，躺在床上，摩娑着那链子，想着和潘子一起的时光，每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特别--他在古墓里舍身救她的每个片段、他身上那些如沟壑纵横的伤疤、他全身浴血还是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的模样、他在机场替她提着行李的背影、他在游乐园排队替她买速食时的别扭样、他开车时的侧影、他离去时眼神中的深沉，她常常夜里闭上眼，都是关于他的片段，然后就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

　　宝贝把她的样子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丫头是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也劝不动，只是说：“妳这小肉包，上班时还是能保持水平，挺专业帅气的，怎到了这男人的事情上，妳就这样了。那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可否透露一二？“宝贝是真好奇了，吴洄神秘兮兮的，她根本连对方那个男人是谁，做什么的，都没有一点头绪。

　　吴洄自然不可能说出潘子具体的职业，只说是个高危工作，随时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到底得是什么工作啊？该不会是□□帮派？还是那什么…国家特工？”宝贝问。
　　“唉，都像吧…”吴洄道，宝贝则更蒙了，但看吴洄显然是不方便说，就也没追问。

　　“我是觉得啊，对方喜欢妳就算了，但现在你们之间，感觉开始都还没开始呢，然后那男的的工作性质妳又接受不了，妳别折腾了吧…”宝贝虽知道劝不动，还是忍不住念叨。
　　“可我忘不了他…”吴洄自顾自道。

　　“那你就让他爱上妳、离不开妳，他自然会为了妳辞职了？”宝贝道。

　　“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也不会辞职的。”吴洄苦笑，这是她这几日来的结论，她感觉，潘子自始至终多半只把她当个小丫头，就算她真的能让潘子对她有感情，他也不会为了女人，而放弃对三叔的承诺，她知道他的性子，这是个死胡同啊。

　　可经过这段时间，她更加坚定了的是，不想放弃这份喜欢的心情。她每天不停祈祷，无论如何，大潘都要平安地出来。而等他出来了，她还是想见他，一定要，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