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思归(潘子bg)》柯阿珂

11、坠落-3

　　一开始时气氛有点凝重，因为完全没有头绪，不过潘子似乎怕她害怕，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

　　“丫头，害怕吗？”

　　“挺怕的。”吴洄老实回答，不过她在爷爷的笔记里看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最后也都走出去了，所以她在心中暗暗寄望于潘子的多年盗墓经验，想到此又问：”大潘，你说我们出得去吗？”

　　“肯定出得去的，妳瞧我们不是正在走上坡吗？”潘子其实也是没把握，这只是嘴巴上说说安慰人家的。

　　“嗯…那太好了。”吴洄发现自己有点体力不支，可能是兴奋状态已经过去了，但她想潘子受伤都没吭声，她也不好意思说要休息，就咬牙继续走着。

　　后来走来走去发现这通道跟迷宫似的，两人就在分岔路口的地上做记号，一开始时常绕回走过的地方，后来才慢慢有了进展。

　　后来潘子终于察觉到，吴洄的呼吸越来越重，才恍然已经很久没休息，就轻声道：”休息一下吧。”

　　这时他们又走到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吴洄松了一口气，就地放下包坐了下来。

　　”抱歉啊，很累吧？我来望风，妳睡一下吧。”

　　“那你呢？”吴洄原本已经安心地靠在包包上就要睡着，又想到潘子，就问”要不我先睡一会儿，我醒了我们就交换。”

　　“行，妳先睡吧。”怕这丫头在那边纠结谁先睡，潘子就随口应道。

　　吴洄几乎一瞬间便睡了过去。

　　潘子看着吴洄睡觉的样子，就想到这丫头就是个普通女孩子，这一路波折，对她来说应该够呛，幸好她素质还不错，刚刚摔下来后，还能再走上这一段，光是这点就值得嘉奖。

　　在极端状况下，每个人的生心理素质都会直接关联到队伍的生存机率的。

　　并不是潘子多想活着出去，而是他已经答应了三爷，如果连个小丫头都保不住，他怎么有脸见三爷？

　　潘子心中想，这身上的粮食，也不知道能撑几天，这层像迷宫似的通道，以往是古墓拿来混淆视听用的，难不成真正的墓室跟陪葬品都在更下方？那刚刚上面那些鬼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妈的真是邪门了！潘子忍不住暗骂。

　　吴洄睡醒后就说换她来把风，让潘子休息，潘子就说不用，他不累。

　　“不行，你必须得休息，我俩生存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呢！你要没养好伤，到时遇到状况我们铁定没戏的。”吴洄就道。

　　潘子想了想也是有道理，就调侃道：”我还想妳怎那么紧张我受伤呢？那行，我就休息下呗。”潘子正要躺下，又想到什么就又问：”对了，妳会用枪吗？”总要确保这丫头有足够自我防卫能力。

　　“大概会的，虽然从没拿来射过活物，不过以前学过。”吴洄答道。

　　潘子闻言从包里翻出一支他带着备用的、比较轻便的手槍递给吴洄，吴洄稍微把枪拿起来摆弄了一下，问潘子要弹匣，装弹上膛”应该是这样吧。”

　　潘子看了一下，看这丫头是真的还算懂些，就是动作不太熟悉，但心里头还是比较放心，又上去帮她调了调姿势：”这里，握紧，这边，稳点，调整呼吸，看准了再扣板机，小心后座力。”
　　潘子靠得有些近，吴洄不知怎地有些紧张，潘子倒没觉察，指导完后，就到一边躺下：”那就交给妳啦丫头，我就睡会儿。”

　　“放心吧，这儿有本姑娘，你大爷就睡吧。” 吴洄故意压低声音，胸有成竹地表示。
　　潘子听她语气觉得好笑，闭上眼睛，一下就睡着了。

　　虽说睡，但他已多年浅眠习惯了，也并未睡得如何深沉，不过即使如此，这样的休息对他而言也足够了。
　　潘子休息完后，两人便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出发，当时两人满怀希望，没想过接下来在里面受困的时间会比想像中长得多。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大潘，你前面说的，那个，如果我们被包围，我不会丢下你的。”吴洄没头没脑地就突然说。
　　“嗯？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让妳死在这儿。”

　　“那你死了我自己一个也走不出去的！”吴洄道，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刚刚边走，一边万分感谢潘子在这里，如果她一个人，该有多害怕，但是潘子在，她竟然心安大过恐惧。

　　“放心，那我确保妳能出去了才会死”潘子洒然一笑，回道。
　　“为什么呢？要做到这样？”吴洄听到潘子如此说，忍不住问，怎能有人说死也这么轻松。

　　“三爷信得过我，让我来了，我答应过他，会保妳平安，我可不能落他的面子。”潘子答道，看吴洄的神色，以为她在担心，就又说： ”放心，以前下地，古怪事情遇得多了去了，只是保妳一个小丫头，还难不倒我。”

　　“那个三爷，对你那么重要？你为了对他的一个承诺，可以做到如此，你和我说说吧，你是怎么到三爷手下的？”吴洄好奇了起来，她知道三叔是个奇人，却很少有机会和三叔亲近，另外潘子这么执着忠心的态度，让她不禁好奇，潘子跟三叔之间以前的因缘。

　　潘子就和吴洄大概说了一些，他退伍之后的事情，还有他如何到三爷手下的经过。
　　听到潘子提到当兵打仗，吴洄又让潘子说了些他以前在越南的事情。

　　“炊事兵？真的？你？”吴洄露出非常怀疑的神色。
　　“怎么，妳那是什么眼神？”

　　“我很难想像你做菜的样子。”吴洄好笑。
　　“唉，什么做菜，都是些战时简陋的杂烩，说起来，就是把东西弄熟了，不讲究什么味道。”潘子又说了起来，又说到他后来如何从炊事兵变成了在前线作战，还有在沼泽里打游击的那些经历。
　　听到那些九死一生的种种往事，吴洄忍不住心有感慨。

　　“抱歉啊，我说这些，妳是不是觉得挺无趣？”潘子看吴洄凝重的表情，以为她无聊，就道。
　　“不是的，怎么会无趣，我觉得太好了。”吴洄看着潘子的脸，慢慢露出一个百感交集的浅浅微笑，发自内心地道“大潘，你能活下来，真的是太好了。”

　　潘子有点愣住。
　　“如果你没有活下来，现在我就要一个人在这里了，我没法想像，那会有多绝望。”吴洄又自顾自说道，不知为何，她觉得潘子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可靠、心安的感觉。

　　“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下来救妳的。”潘子道。
　　“这种事谁知道呢，总之，你现在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可得紧抓着你。”吴洄打趣道。

　　“行，妳放心，尽管抓吧。”潘子笑回”虽然重了点，不过我会撑住的。”
　　“喂！你说什么呢！”
　　一时之间，幽深漆黑的墓道里，盈满了打闹的笑语声。

　　两人说着聊着，有时候累了就休息，就这样，在一次次测试后终于走出迷宫，然后又是绕来绕去的上坡路，墓道中，温度不觉越来越低，后来，大约又走了两天，在潘子开始担心粮食跟水的剩余量时，吴洄发现一边墙上出现一道狭窄的缝隙，潘子隐约从内听到了动静，像是水流声，靠上去仔细看后，两人商量后决定顺着缝隙走走看，这缝隙虽然狭窄，但是一人通过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艰难地在缝隙中走了将近半小时，水流声越来越近。

　　穿出缝隙，终于豁然开朗，两人发现身在一处宽敞的巨大溶洞，有一道很微弱的地下河流，这竟然是个喀斯特地形。

　　两人看见地下河水都是心中一喜一松，在这种状态下能够发现水源终归是一件好事，两人决定先循着河水往上游走看看。

　　不过出了缝隙，温度又是一阵骤降，吴洄觉得身上一直冷起来，但又想继续走，应该就会慢慢适应，只是没想到这段路比想像中还要远。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又过了一天半。两人之前带在身上的水早已喝完了，幸而有地下水可以饮用，才能挨过来，干粮还有罐头，也是两个人互相让来让去，俭省地吃。

　　这天休息时，潘子见吴洄神色有点异样。
　　“丫头，妳怎么了？”潘子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吴洄勉力笑着答道，她发现自己除了身体发冷，头脑还有些发昏，就想自己该不会这么没用，真生病了吧…她翻出包包医药袋里的温度计，默默开始量了起来，没一会儿温度计响起来，她就拿起来看，还真发烧了，她怕潘子看到，就迅速把温度计藏起来，又翻出一堆药准备要吃。

　　潘子倒都看在眼里，就过来用手摸了摸她额头：”果然烧了。”说着就有点皱起眉头。
　　“吃点药就好了，放心药我带得很齐全。”吴洄笑道。

　　潘子这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吴洄身上：”还会冷吗？”潘子有点懊恼自己现在才察觉，这里温度低，这丫头是有可能会着凉，他体质好，又长年搞这种高危活动，自然是没什么差。

　　“这样没关系吗？这样你不会冷吗？你还有伤…”吴洄是真的倦了，讲起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我冷什么，放心吧，我们这种人都是皮糙肉厚，没有什么特长，就是耐操。”潘子不给她继续絮絮叨叨的机会：”好了，吃了药就睡一下吧，快休息。”

　　吴洄吃了药越发有些昏昏沉沉，裹着潘子的外套觉得温暖多了，迷糊间意识逐渐朦胧，真就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没怎么作梦，中间几次醒来都是恍恍惚惚的，潘子每次都会过来问她有没有需要喝水或是吃东西。当她点头，他便很有耐心地喂她，干粮剩得不多，潘子这段期间，自己的份一口也没吃。

　　一通休息，吴洄觉得精神好了不少，这次醒来也不再是之前那样恍恍惚惚，她抬眼就看见潘子靠在一边的墙上，正在闭目养神，那侧脸还是那样沉凝，即使闭上双眼休息，背脊身形仍是挺拔，浑身散发戒备肃杀的气场，一点不见放松，似乎随时都能暴起发动攻击。

　　或许是当军人时养成的习惯吧，只是，也未免太累了，吴洄自顾自想着，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