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012.死得其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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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刀工永远都是最精细的考量，上到行军打仗，下到烹饪制作，对刀工的研磨无处不在。
越是强大的诅咒，攻击的方式就越简单。白皮的咒灵被均匀的切割成几个等份，酱紫的汁液从体内流下，扭曲的脏器裸露出来，不存在的喉管蠕动着发出濒死的挣扎。
“看到了吗？这才叫真正的咒术。”两面宿傩一脸嫌弃，“你们用的都是什么玩意。”
他踏着水面走到咒灵切片前，假模假式的抱怨道：“原本只想切个三块而已，都怪你太弱了。”
说着伸出手指刺入咒灵的胸口，从体内夹出一根手指，“那么这个就还给我好了。”
靠宿傩的手指支撑着最后的气息，当手指脱离了躯体，咒灵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它的残躯燃烧着，化作了一团灰烬。
两面宿傩盯着那根手指，将虎杖佑希的话过了一遍，勾起了嘴角，冷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你这个死丫头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嘛。”
他将手指放在口袋里，一脸懒散的闭上了眼睛，“不想陪你玩了，要换回去就尽快。”
“死丫头？”
咒力在空气中波动了一下，两面宿傩睁开眼睛，将手举到面前慢慢握紧又打开，露出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狞笑，“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那就让我多找点乐子吧。”
心脏在胸口猛烈的收缩，两面宿傩毫不介意的露出张狂的神情，“别太激动了哦，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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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伊知地和受伤的钉崎，伏黑惠站在少年院的门外，细密的雨丝打在他身上，空气中带着微微凉意，他在等，等虎杖佑希回来。
空气中扭曲的味道突然消失，包裹着少年院的咒力消失，生得领域关闭了，这也就意味这那只新生的咒灵已经死去。
特级咒灵已经被解决，生得领域关闭的话，那些尸体都会跟着消失，剩下就只要等虎杖平安回来......
“看见是我是不是有点失望呢？”
伏黑的瞳孔猛然缩紧。
两面宿傩从伏黑身边擦肩而过，熟络的拍了拍伏黑的肩膀，“趁我心情好，先说两句吧。”
“这家伙太嚣张了。”顶着虎杖佑希的脸，两面宿傩装模作样的抱怨着，“想法很不错，可惜对咒术了解太少。”
“不用任何束缚还想利用我？这样太看得起自己了。”两面宿傩摊了摊手，“所以现在啊，这具身体暂时是我占优势哦。”
宿傩叹了口气，“不过能换回来也只是时间问题吧，”他走到伏黑惠面前，勾住对方的肩膀，“你能听到吧，这个心跳。”
伏黑惠僵硬的站在原地，虎杖佑希的心脏就在他耳边跃动，带着虎杖本人的挣扎跳得越来越快。
“所以我抓紧时间想了想，有来有回嘛。”两面宿傩的指尖穿透衣服，慢慢的刺入虎杖佑希的胸膛，“这颗心脏，先交给我保管了。”
猩红的心脏被宿傩的咒力包裹漂浮在身边，随着心脏的跳动，伏黑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我死，虎杖也跟着我一起死；我活，虎杖就也能活。”他歪头看着伏黑，“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选，但总觉得这个小丫头会不干好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根手指，“所以，我要再加一个保险。”
第三根手指被吸收，属于宿傩的蓬勃咒力喷涌而出，两面宿傩露出笑容，“给你十秒，逃吧，挣扎吧，来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吧！”
伏黑的喉咙蠕动了一下，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双手拇指交叉，另外八只手指如同翅膀一样展开，召唤出褐色的式神：“「鵺」。”
“选择打吗？”宿傩耸耸肩，“也行吧。”
鵺带着闪电从空中划过，伏黑疾驰到宿傩身边，摆开架势直拳重击，宿傩伸手挡住，伏黑抽回手，扭身横出一腿将宿傩踹飞，宿傩施施然的稳住身形，反手抓住伏黑的胳膊将他砸出去，一脸悠闲的说，“再拿点咒力出来。”
虎杖佑希的身体素质可谓一流，体能、速度、力量都是远超常人的水平。
对于咒术师来说，身体的强度和咒力的强度不可能成正比，越强的体质只能换回微弱的咒力，但用着虎杖身体的宿傩本身就是拥有强大咒力的诅咒之王，加上超人的体能，打得伏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尤其是之前为了逃出生得领域，伏黑已经使用了大量的式神。
鵺护着伏黑落地，伏黑的身体只受了轻伤，但鵺的身形却隐隐有些破损，为了不让式神损坏，伏黑主动收回了鵺。
“原来如此，你的术式是用影子做媒介吧？”两面宿傩缓步走过来。
“是又怎么样。”
“原来如此，还没意识到啊。”宿傩摸了摸下巴，摊开手，“真是浪费才能，不过算了，反正都是要杀的。”
伏黑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眼神变得坚毅，他双手握拳，磅礴的咒力如同生命的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看见了不错的东西。”宿傩紧盯着伏黑，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高声感叹道，“让我多见识一下吧，伏黑惠！”
伏黑的月骨相贴，粘稠的影子环绕在身侧，他低声念道：“布瑠部，由良由良，八握——”他的声音渐渐消失。
虎杖佑希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花纹消失了一半，“先别打了，伏黑。”虎杖佑希的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伤得这么重，等下记得医院啊。”
她的笑容和表情与初识时没有任何区别。
“这么快就适应了，熟练得让我觉得有些恶心。”宿傩耸耸肩。
“我才觉得恶心呢。”虎杖佑希吐吐舌头，皱了皱脸，“从那个咒灵里抠出来的东西，多少洗一洗再吃啊？不行，想想我都要吐出来了。”
宿傩冷笑一声，“那你以为我会拿着手指干什么？帮你送回学校封印？我可没那么好心。”
“那么，不太好心的两面宿傩先生，特意拖到我回来，你要干什么？”虎杖佑希轻笑了一下，“不会是真的看上伏黑了吧？还是说，影子的咒法对你有用？”
“不要妄加猜测我的想法，死丫头。”宿傩冷冷的回答，“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胆子有多大而已。”
虎杖佑希耸耸肩，“现在你看到了。”
“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作为对你的奖励，”他竖起手指：“把你不该知道的东西都忘掉。”他盯着伏黑惠，慢悠悠的说：“你不答应的话，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把伏黑杀死。”
虎杖佑希轻笑出声，“看来我还真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她歪歪头，“我说同意的话，你会把我的心脏治好吗？”
被咒力包裹的心脏依旧有力的跳动着，宿傩用手抓住那颗心脏，“当然。”
“我还有一个问题。”虎杖佑希看着伏黑，她的眼睛闪着绚烂的光，如同她的灵魂一样璀璨，“你会后悔当场救下我吗？”
“虎杖你想要去尽可能的救更多人，我不一样。”伏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我竭尽全力，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善人享受平等，我会不平等地去救助他人。”
“我选择救你，没有那么多思考，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好人死去而已。”
“所以我从没后悔过救了你，一次都没有。”
此时此刻，伏黑的样子和语气同时印刻在两个人眼里。
虎杖佑希对着伏黑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然后表情瞬间变得冰冷，“所以容我拒绝。”
她突兀的夺回另一半的控制权，伸出手抓住自己的心脏，故作生气的抱怨道：“今天穿的这件内衣可是我超喜欢的一件，而且你还剪坏了我的头发，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虎杖佑希咧开嘴，亲手捏碎自己的心脏，“和我一起下地狱吧。”黑色的刺青从脸上消退，她吐出一口血，她喃喃的说道：“别用生命威胁我。”
鲜血染湿了上衣，她抬起头，细密的雨丝虎杖抬起头，“可惜不是个好天气啊。”她叹了口气，“虽然和爷爷说的不一样，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伏黑和钉崎要长命百岁啊，五条老师的话，应该轮不到我担心......”她的双眼慢慢阖上，身体无力的向前倒去。“那么，晚安，伏黑......”
“晚安......”伏黑压着自己带着哽咽的声音，低声回应。
「记录——2018年7月。
地点在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观测到生得领域关闭，名称未定特级假想咒灵确定死亡。
高专3名一年级生，一人轻伤、一人重伤、一人死亡。
两面宿傩的宿主——虎杖佑希，确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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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初战告捷的晚上，通过猜拳虎杖佑希赢下了晚餐的决定权。
“好耶！”她举手拳头欢呼。
钉崎野蔷薇死死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指，一脸懊恼，“可恶！”
哼着小曲的虎杖佑希蹦蹦跶跶的跑到五条悟身边，“去吃牛肉堡吧！老师！”
“呦西！那就决定去吃这个吧。”五条悟点点头，“走吧。”
钉崎伸出手抓住虎杖的肩膀，“等等啊，我不要吃那种高热度的东西，会胖的。”
“诶。”虎杖佑希露出茫然的神色，“会胖吗？”
“我早就想问了，”钉崎野蔷薇伸手掐住虎杖的腰，“你这家伙，为什么身材这么好啊！”
“因为我勤于锻炼？”虎杖佑希一本正经的说，“每天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仰卧起坐、十公里跑。”她装模作样的撸了撸头发，“虽然没变秃，但我也变强了。”
记忆的幻影重叠在一起，如同泡沫一般一触即碎，同伴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耳边浮现的隔着水膜一般模糊不清的男声：“原来如此，你是那种喜欢回忆美好生活的类型啊，和我正好相反。”
虎杖佑希从水中抬起头，阴冷的风环绕在身侧，睁开眼目之所及尽是骸骨，那高坐位骸骨之上的存在顶着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那张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发出肆意的笑声。
虽然没有从旁观者的视角看过这张脸，但他脸上的花纹，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这个男人的身份——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虎杖佑希沉默着，突然抬起手啪的一下糊在自己脸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为什么死了之后还能看见你啊。”
“虽然我的确说了要和你一起下地狱，但我不认为自己真的会下地狱啊......”虎杖佑希抱着头，埋怨似的碎碎念道，“真让人觉得不愉快。”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012.死得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