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的猫》蔓越莓沙拉

6、梦与烟草乡

　　Chapter 6 梦与烟草乡

　　路口的巨大电子广告牌照例播放着女星艾达米丽的采访片段，小麦色的肌肤抹铜油，欢快的声音从微厚的两片性感唇瓣中流出：“我是在南方长大的，是的，那里有很多种植园。我出生在一个小地方，马尔霍兰小镇……

　　“小镇居民大多以种植烟草为业，人们生活闲适，热情好客，还保留了许多传统技艺和风俗。在那里人的痕迹远远大于机器的痕迹，人类淳朴的想象和创造欲望得到了极大的保存……

　　”……当地人都称它为梦与烟草之乡。”

　　沿着路口往下不到两百米就是镇上唯一一家四不像旅店，一眼看去它就像个乡村旅店，可当你绕道背后又会看到规模不小的马舍，而当你推开那扇双开四分门就会马上被醪糟和男人们汗臭味包围——俨然是个并不高档的酒吧。

　　当然这幢建筑的功用还不止于此，它年轻的经营者约德·莫里恩斯把它的每一处都物尽其用，甚至包揽了一个快递点。

　　每日的人流量不少，来往人的身份职业又很纷杂，若是侦探游戏在这上演，怕是得费些功夫啊。温特拨开眼前的黑纱，打开自己的手包探寻了一番，看到半手掌大小的烟夹后内心忍不住雀跃起来。

　　“预定人姓名，顺便请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温特正忙着浑身上下找打火机，见鬼了这女人手包里居然只有一盒火柴，别说用了，火柴这东西他只在博物馆见过，而它隔壁的陈列品还是钻木取火用的弓。

　　“客人，你需要帮忙吗？”台后的人侧身露出脸来，温特下意识瞟了一眼。

　　温特自觉地将烟丢回去，俯身单手托脸撑在桌上，鼻尖和负责登记的人只有一指的距离，他露在黑纱外的红唇勾起，舌尖舔过虎牙：“温特·莫里恩斯。“

　　对方极为淡定得接过他的证件看了眼：“可你的证件上写着温特·蒙托克。”

　　“啊，我说的是我将要改的名字，”温特歪头看向对方，伸出手指在他胸牌前虚划几下，“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开始考虑是否要冠夫姓。”

　　白色房卡被一只应该握画笔的手递过来，对应着房间号209，约德继续说道：“那其实是我的中间名，家族名太长了名牌刻不下。还有，好不容易戒掉的烟别再功亏一篑了。”

　　两人默契一笑，显然即使改变了两人外貌，他们还是在一个照面就认出了彼此，不愧是共同生活了五年的爱侣。

　　才怪。默契都是虚的，真实原因其实是赫里斯早就来这个地图玩过许多次，自然见过原来的约德，那个花花公子没道理在见到风情撩人的女客人时，不换上他标志性流氓腔，相反一脸冷静禁欲。而至于诺亚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倒是不确定了，毕竟赫里斯扮演的这位女士是个外来人口，才来这个小镇不到半天就马不停蹄赶到对方指定的旅店。

　　诺亚上下打量他一眼，露出费解的表情：“为什么你的身份牌会是女性角色？”

　　“不不不，这个结论别下那么早，我还没解锁这个角色的更多信息，”赫里斯撩起外面的风衣，低头端详自己领口的蕾丝衬衣，皱起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华丽无内容的东西，“也有异装癖或是跨性别者的可能。”

　　“可能是我接入游戏前那套一副没选对，让系统错误判断了吧。”赫里斯扶额，“现在这么办？万一我变成女人了，你的‘天赋’要怎么解决？”

　　根据诺亚的言论，自己就是他的初恋，所以赫里斯也一直没有机会确认诺亚到底是双性恋还是单纯同性恋。万一他无法接受女人，那接下来他们不得不进行的亲密接触一定会让他无法适应。

　　瞧见赫里斯也颇为烦恼游戏一开始就出了这种事，诺亚轻笑着宽慰他：“这应该是个特殊身份，说不定能得到特别线索。至于‘天赋’你也不用担心，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赫里斯。”

　　赫里斯捏着房卡的手一颤，神色似有触动，内心有种奇异且陌生的情绪在翻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真是奇怪，诺亚比这动人的情话都说过上百次，为什么偏偏是这句自己会产生那么大反应。

　　诺亚也注意到他的异常，刚想再说什么，却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凑上来。

　　“约德先生，我房间的电视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能上来帮我看看吗？”

　　赫里斯顺势看了过去。老妇人约有五六十的样子，鬓角几乎全白，脸色也有些蜡黄，看起来比一般老人还瘦小干瘪，似乎身体不太好。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是粗麻这种便宜布料。赫里斯最后再仔细看了眼老夫人的手和鞋。从干净的鞋面和骨节粗大的手，他猜测对方许是从事家中劳作，做些手工纺织品之类的。

　　一个独身住在旅店，手头却不宽裕的老妇人……赫里斯基本断定她会是个关键人物。

　　诺亚显然也有所察觉，询问了对方房间号，并声称一会就派专业人员上去检修。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就住在207。”

　　207？那不正是在自己隔壁吗？赫里斯越发确定他的想法，但碍于此地不是和诺亚交流信息的好地方，就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说道“晚上见”后，拖着自己的行李跟上了老妇人。

　　要想到达电梯就得先穿过一楼的酒池，这设计显然不合理，赫里斯无法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穿行在其中。好在帮忙运送行李的门童早早站在一边，见到他先是颇为绅士地躬身行礼，再出言询问是否需要免费的运送行李服务。

　　赫里斯感叹他还这么年轻就习惯了中年英伦绅士的做派，发现也没别的好办法后将行李和小费一同递给对方。

　　年轻绅士却推拒了小费：“能为如此美丽的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赫里斯意识到什么，眯着眼的表情甚是无语，甚至想出言提醒对方角色代入不用那么深入。但此时事件还没真正开始，不是两人相认好时机，于是赫里斯只能神色不变得演下去。

　　在与门童递交行李的时候，老妇人已经搭上电梯走了，赫里斯只能在等待的间隙四处打量。精酿啤酒的味道飘得哪都是，男人们粗犷的声音就算站在十米外也觉得吵闹。这得要多厚的隔音板才能不被上层住店的人投诉啊。

　　“摊牌！”

　　赫里斯竖起耳朵分辨声音从哪传来，最终确定是酒池边缘的一个六人团体发出来的，六个人穿着相近的牛仔衫，宽沿的帽子或是随意丢在一边，或是系在脖子上，马丁靴旁尽是散落的沙土草屑，应该是当地的烟农。

　　啊，这是……赫里斯站在原地手足皆软，白皙的面颊上飘出一抹诡异的潮红，左手不自觉捂住心脏的位置，感受那处越来越快的跳动。

　　让他失态地当然不是烟农，而是他们正在玩的□□。在现实世界赫里斯总凑不到几个“好赌之徒”来玩这样的游戏，此时看到这场景自然心痒，就算电梯门早开了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移向那些烟农。

　　诺亚并未注意到赫里斯折返的举动，他正在搜集信息，为游戏初期创造更多优势。借助他旅店老板，以及本地人的优势，他很快就解锁了老夫人的一些信息。

　　桑德臣夫人，本是当地原住民，后外嫁他乡多年。此次回来似乎是因为母亲去世，等待遗产处理。已经在该旅店逗留了半月，每周回来续订一次房费。至于为何要住在旅店而不是旧屋中，有传闻说是和家中人关系不和。

　　诺亚标注下关键词：遗产，关系不和。

　　同时解锁的还有赫里斯扮演的温特的信息：

　　温特·蒙托克：外来人口，未知来小镇的目的，总归不是来旅游的（虽然女星艾达米莉致力推广小镇，但显然旅游业在此地一直不景气）。衣着时尚考究，行为谈吐优雅，身上看不见体力劳动的痕迹。她递给你的身份证上注明了性别女，可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或许是她的垫肩有些过了吧。

　　最后这条信息让诺亚有些意外，这条信息暗示了温特可能不是一位女性，那么这张身份证就存在问题，很有可能是证件造假。再加上外来人的身份，来此地目的成谜。这么多的疑点很容易让他在事件一开始就成为众矢之的。诺亚深知pvp模式下的侦探游戏就该叫‘嫁祸游戏’，看来第一回合的嫁祸点大约就会在赫里斯身上。自己得多注意在赫里斯的动向和他身边出没的人。

　　此时入住的客人不多，诺亚利用这点闲暇翻看了入住记录和旅店分布图。这栋旅馆的规模不算大，一共只有四层，43间客房。其中大堂和酒吧都在一楼，二楼做了隔断，最右边的四间房被成了快递仓库，剩下的就是客房。三楼是客房最多的一层，没有其他功用。而四楼除了少量客房外还有一个餐厅。

　　因为地处沿海，受海洋性季风气候影响，马尔霍兰镇的旅游旺季是在四月到六月，以及九月到十月这两个时间段。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下旬，前来旅游的住户们陆续退房，旅馆中闲置的房间大约有一半。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诺亚抬头看见一位身穿黑西服的侍应生站在面前，俊俏的面容和约德有三分相似，嘴角天生有几分上扬，倒是比约德多了几分易亲近之感。

　　诺亚又解锁了一位人物信息：

　　乔·琼恩，既是你的堂弟，又是帮你旅店的得力帮手，已经在你的旅馆工作了五年，十分了解整个旅店的运作。他的工作主要是调配各个部门的人手，确保每个环节正常运行，以及在人手不够时随时顶上。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自由出入旅店的几乎全部地方。

　　“约德先生，我来帮307的住户办理退房手续。客人说有急事要先走，我已经安排人检查过房间，没有丢失或是损坏物品。”

　　原主的印象中307房的客人很是神秘，自己天天在大堂坐着就没见过几次，而且对方还在这住了快一周。

　　诺亚：“可他预付了这周的房费，还有三天才到期。”什么突发急事会让他走得那么匆忙呢？

　　乔摇摇头，抬手的动作僵了一下，最后只是蹭了蹭鼻尖：“客人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过问，只反复确认房间设施无异常后就恭送他离开了。他一听说退房费和租金还要耽搁一会，更是连退款都不追究了。”

　　“客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诺亚追问。

　　“大约是五分钟之前。”

　　诺亚抬眼看向身后墙壁上的钟摆，在入住记录里输入了客人离去的时间。

　　诺亚又歪着身子将头从电脑屏幕一侧探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表情总算带了丝温度，不再像机器人一般冷硬：“这里呆得还习惯吗？”

　　乔身体一僵，讪讪开口：“约德先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都在旅店呆了五年了，又怎么会不习惯呢？”

　　诺亚却一点都没怀疑自己的猜测，抬手在鼻梁上蹭蹭，友善地笑了下：“祝你接下来玩得愉快。”

　　乔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无奈笑道：“真不愧是您，连表演的机会都不给我，您好歹也晚点再揭穿啊……”

　　“啊，原来你是想多……抱歉，”诺亚也感到有些尴尬，“下次我会注意的。”

　　乔再次忍俊不禁，随后就离开大堂投身工作去了。

　　大堂又恢复到无人问津的状态，诺亚看快到晚餐时间了，打算先去四楼餐厅打探一番，再和赫里斯碰头。

　　诺亚刚要穿过吧台就被主调师叫住，并递给他一杯自由古巴。诺亚下意识环顾四周寻找赫里斯的身影。

　　主调师凑过来揶揄他：“老板你又要有一场艳遇了，请你这杯饮料的美女身材很正点啊。”说到一半，见老板冷冷地看着自己，识趣地住了嘴。

　　“约德小子，你怎么躲这喝儿童饮料？”粗壮的手臂搭上诺亚肩背，烟草和啤酒混合着汗味的复杂气味一下子涌上来，诺亚侧头，认出是几个当地烟农，是酒吧的常客了，和原主关系不错，经常一起鬼混。

　　诺亚正要借口离开，主调却在他身后抢答道：“是赢走你们钱的那位美女请的。”

　　赢钱？诺亚也不着急离开了：“怎么一回事？”

　　“哦，刚才那位美人在赌桌上可真是大杀四方啊，连摸了两把Royal Flush，手气好到我们差点怀疑她作弊了。”

　　另一位烟农回忆起来当时情景一脸神往：“我从未见过如此有魅力的女性，她连一个小动作都牵绊着我的目光，幽默的话语既直率又撩人。”

　　“还很善良，”挽起衬衫袖口露出刺青的烟农也凑上来，“后来我们差点连底裤都输了，还是她提出再来几轮，输了算她的，赢的算我们的呢。”

　　“那不叫善良吧……”

　　有刺青的烟农重重拍着诺亚的肩膀：“这样的尤物愿意请你喝上一杯，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对啊，就算是儿童饮料也好啊。”

　　“确实。”诺亚抱着那杯自由古巴慢慢喝着，冰冷的眼神逐渐被碳酸饮料泡化，露出温柔的底色。

　　而这场谈话的中心人物赫里斯在半小时前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旅店的标准间和他的阁楼一样逼仄，小小的空间塞进了一张单人床，沙发凳，圆桌小几。电视机镶在墙上，往旁边转个弯就是洗浴间。除了推拉门外的小露台之外，和一般旅店标间没什么区别。

　　房间色调偏暗沉，木制用具占了大面积，酒红色的床单已经算是里面比较鲜艳的，其余都是褐色和灰色为主，使得本就不大的地方更显压抑。

　　赫里斯一眼就看到放在中间的行李箱，立马打开搜寻了一番，通过里面的东西解锁了“温特”的一些基本信息。就比如……刮胡刀之类的。

　　他在酒吧赌牌的时候曾经和行李箱分开了不短的时间，按理说就算他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该这样离开自己的行李，但偏偏那是系统提示他将行李交出去是强制指令，必须这样才能推动后续发展。

　　之前的游戏也有这样的强制剧情，他有过这样的经验，于是并没有过多纠结。只可惜自己之前没打开行李箱看过，无法得知到底是包里的什么东西能推动剧情。

　　“啧，挺会玩的。”赫里斯挑开那堆渔网丝袜，翻来翻去没看到什么激素类药物，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还好系统没给他把人设调成地狱难度。拨开一堆杂物总算看到一件有用的东西，那是一张黑白相片，画面上两个小孩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沙滩上玩闹，没有一张是他见过的面孔。

　　任务还没真正开始，赫里斯也懒得思考那么多，安心得点餐，沐浴，等餐点送到之后盘腿在床上，一边吃着油炸快餐，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海绵宝宝。

　　赫里斯嘴里叼着薯条，拨通旅馆座机后用肩膀夹着。

　　“你好客人，你有什么需要吗？”

　　赫里斯跳下床，踩着薄薄的酒店拖鞋走到浴室，来回扫视一番后将视线落在花洒头上：“你好，我房间的花洒好像出了些问题，水压忽大忽小，等我洗完澡想关掉的时候它却一泻如注，怎么关都关不掉了，你们最好派人来检查一下。”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约德先生。”

　　接线员沉默了几秒：“可是客人，你那边似乎很安静，听不到什么水声啊。”

　　“啊，那是我关着门呢，我这就把门打开……”赫里斯淡定得把发套套在听筒上，手握这花洒头往上淋，“你听到了吗，这里积水太多都快满出来了，它一直在喷，开关松垮垮的一点用也没有，这水压真吓人，像是半年没人用过这花洒一样……再这样下去排水的都该出问题了……”

　　“……”又是一阵无奈的沉默，“约德先生马上过去，他让你马上拿上电话去客厅，救触电的客人可比修花洒头难多了。”

　　巨大的爆破声从听筒向外穿透，让一旁收拾东西的约德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下一秒接线员就目睹了约德先生如何“大变活人”，原地消失不见。

　　“啊，这……我好像还没跟他说是哪房的客人吧……”接线员一拍脑袋，打算忘记刚刚所见的诡异画面。

　　诺亚急匆匆赶到209门口，用万能卡打开门，可当他推开门时也有一股力在将门往里拉。

　　“好快……”赫里斯站在门内，表情有些意外，脸被冷水激得有些过分白净，五官更显纤薄冷漠。长卷发半湿拢在左胸前，发梢不断有水滴落将有些硬质的白衬衣浸透。过分清晰的明暗交界线被扎束进松垮的牛仔裤，新雪一样刺目的碗口搭在下腹，准确说是提着解到一半的裤子。

　　诺亚几乎是把门摔上的。

　　赫里斯总感觉诺亚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眼前的事让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拉着诺亚的手就要往浴室拉：“花洒是真给我摔坏了，刚刚电话没拿稳，两样都摔到地上。”

　　赫里斯自说自话，没走几步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变高了！不对，自己怎么轻易被诺亚抱起来了？怎么做到的？赫里斯还处于震惊之中就被放在了洗漱台上，厚厚的长浴袍往他身上一罩，紧跟着橘黄色的暖气灯就被打开。

　　赫里斯看着镜子里裹着浴巾的自己，像颗被霜打了的小蘑菇一样，还真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黄铜花洒头有几处摔掉了漆，水静静得淌着。赫里斯还是没看懂诺亚想干什么，就安静得坐在那任凭对方动作。

　　诺亚快而轻柔地将他的两边袖子卷上大臂，翻过手肘来检查，又翻过他手掌看了一下，最后还抬起他的腿，将宽松的牛仔裤管卷到大腿。

　　浴巾的留住的热气似乎透进身体，内心也涌上一股暖意，赫里斯笑道：“是电话和花洒摔了，我可没有任何问题。”一边说还一边活动胳膊腿，表明自己一点毛病也没有。

　　“而且这是模拟世界啊，别说这些小磕碰了，就是我把自己作死了也就顶多有点疼而已，没多大，嘶……”赫里斯僵住身体，像突然忘记怎么发声一样。

　　诺亚一口咬住他微突的喉结，小小的硬骨在压力下微微颤抖，敏感的肌肤仿佛要被割破。从赫里斯的角度看上去，诺亚的眼神居然有丝阴翳。赫里斯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立马说服自己这是错觉。

　　诺亚像是泄愤一样用那里磨牙，赫里斯感觉脖颈越来越疼，快忍受不了的时候伸手抱住对方轻拍了下。对方的动作一滞，片刻后微凉的液体附在上面，啃噬变成亲吻。

　　后腰发酸，某个地方很快就有了不妙的苗头，还好理智并未离家出走：“花洒啊，它头还在流水啊！”

　　衬衫上头的纽扣松了了几颗，扎在裤子的下摆被零乱得抽出，腰窝留下几道不明显的红痕，牛仔裤的腰线一直往下滑，旅店拖鞋早不知所踪。

　　在被热气熏晕之前赫里斯只有一个想法：今晚若想过得轻松点，自己还是少说点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