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杂谈》桨声夜雨

7、2

　　精灵的信还没送到，北柏尔的国门就先被敌人的铁骑踏破了。
　　他们烧杀抢掠，
　　北柏尔的国旗扯下，被人踩在脚下，旗杆上又重新升起了旗帜，迎风招展。
　　小镇上的人全被聚集在广场，拿长枪弓箭抵着，要求奏唱侵略者的国歌，宣誓对南柏尔的忠诚。
　　这场战争太快了，让人措手不及。
　　好多人是呆滞的，嘴角蠕动……
　　他们成了俘虏，奴隶，下等人，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里。
　　艾温森低着头，看起来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她平淡的容颜，脸上的五官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很精致，但组合一起却十分寡淡，像水一样无味。
　　美人，是有气质和味道的。
　　可以不美，可以有瑕疵，但一定要够有特点。
　　像恩布拉的张扬，美艳。
　　灼人眼，
　　所以会受到神明长久以来的恩宠。
　　……
　　艾温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的。
　　她阻止了一个侍卫对老年人的推搡。
　　小火团灼烧着南柏尔的士兵，他扑灭手臂上突起的火，凶恶回头道“谁？”
　　没被威胁，只大声吼了下。
　　那些人便将她推了出去，毫无犹豫。
　　毕竟每个人在遇到危险时，首选都会是保全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温森叹了口气，微笑着。
　　她想着解释的法子……
　　守卫冲着她走来，一脸凶恶。
　　“就是你个娘们!”
　　他直接一巴掌打掉了艾温森的兜帽，
　　上战场的男人手劲很大，脾气也同样很大，很暴躁。
　　不听解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直击面门，暴力解决一切。
　　艾温森头偏着，嘴角流着血。
　　大概磕到牙齿上了，
　　她抹掉嘴边血，真讨厌这些自做自事的人……
　　更讨厌的时，她还要笑迎……
　　“还他妈敢笑!”
　　士兵暴跳如雷，艾温森简直巨冤。
　　她想她真没办法忍下去了……
　　艾温森迷茫，她想起那封信。
　　攥起的拳头又松开。
　　恩布拉就是这样注视了好一会，她才带着神谕，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他们走进人群中，人群自动分散变成了俩波。
　　恩布拉站在广场中央高高看她，眼神揶揄。
　　带着笑，像只狐狸。
　　全场很静，安静到那士兵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正当他准备跪下请罪时，恩布拉慢悠悠宣读了起来，她声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母神要带走现场所有的祭司……以及教堂工作者。
　　艾温森抬头看着恩布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大祭司，她只听人说过，恩布拉是中庭最闪最亮的那颗星。
　　所有人都爱她。
　　不过恩布拉名声却并不怎么好，毁誉参半大概。
　　恩布拉朝她笑了一下，
　　艾温森学着旁边失神的人，神情恍惚。
　　……
　　恩布拉，你又违背了神的执意。
　　阴影中的人像无骨头的蛇附着在她身上，扒开穿著复杂的内衬。
　　扣子一颗颗蹦开，她埋在里面。
　　“恩布拉，我该拿你怎么办？”
　　高高在上的神明头疼道，酒杯中的甘露打着旋儿……
　　“瞧瞧你恩布拉，你真肮脏。”
　　她手搭在被吸吁出红印的胸口上，欣赏了一番。
　　恩布拉靠墙喘着粗气，嘴唇还泛着涟漪。
　　神明替她盘上扣子，尽职的将最上面的一颗也扣上。
　　曲平肩膀上的褶皱，衣服下藏的艳丽，只有她知道。
　　神明手一路向下。
　　恩布拉微微抬着下巴，
　　神明看的心痒，隔着衣服亲啃她的锁骨。
　　恩布拉心烦的推她脑袋，拽着她栗色的长发。
　　“米迦迩!!”
　　她大吼着。
　　神明转手搂住她的细腰，提着她退到俩臂弯的外袍，“没事的……”
　　她细细亲吻着恩布拉的耳廓。
　　恩布拉被神明拥在怀里，她气愤的向后肘击，神明闷哼一声。
　　反而拥她更紧，细细碎碎吻着她侧脸的鬓发。
　　“艾温森？”
　　恩布拉停住挣扎，“你怎么在这？”
　　神明果然停住，她僵硬回头。
　　空无一人。
　　“恩布拉!!”
　　她看着趁机逃开，离她一丈远的恩布拉，她站在路口另一侧，趁着黄昏灯火，快速穿上外袍，整理妥当。
　　“你怎么能骗我！”
　　米迦迩对此感到十分伤心，她控诉着。
　　恩布拉不屑的歪歪头，转身就走。
　　“恩布拉，你是生气了吗？”
　　神明踢了下旁边的长椅，快速追上去，嘘寒问暖像条温顺的长毛犬。
　　……
　　艾温森被带进中庭后，就像被遗忘了一样。
　　闲来无事，她这几日总插花玩。
　　中庭里多的是花，全是种植用来供奉给母神的，它们最洁净，专门有人管理。
　　殿内立着最大的母神像，她却近乡情怯的不敢进去。
　　大概只有……
　　她从繁花似锦的窗里看见恩布拉大摇大摆的进去，出来。
　　神明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她的小信徒。
　　她很抑郁，垂头丧气坐在神座上。
　　偶然一瞥门旁放着一捧花，修剪的很美。
　　送花人哒哒提裙离开。
　　唯有门外花可解忧。
　　神明手一点，那束花落到她怀里。
　　一连几天，从新门外到殿内。
　　小信徒总会红着脸，羞答答诉说着她的爱意。
　　神明米迦迩不自觉咧着嘴角。
　　恩布拉来的次数逐次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