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天启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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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能量凝合成的剑刃锋利无比。
燃烧烈焰的附魔长鞭如灵蛇般游动，具有炸裂的破坏力。
两人在屋顶上打得不可开交，刀剑虽然锐利逼人，但长鞭也十分缠人，何况那幽蓝的怒焰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鞭子沾身，火焰就粘了上去，怎么也无法熄灭。
一招之差，鞭尾缠住了灵蝶执剑的手腕，她吃痛地吸了口气，想要挣开，但雨燕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力道十足地一记高踢，蹬在了灵蝶脸上。
少女的身躯柔软而充满爆发力，撑地抬腿钳制住灵蝶的脖颈，小腿收紧一拧腰把她掀翻在地。不等灵蝶爬起，露比将她摁在地面上，膝盖压制着脆弱的脊椎，缠银长鞭紧锁咽喉。
灵蝶的武器能通过她的意志发生改变，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变数，露比察觉到她准备用变种能力脱身，抽出腰带里暗藏的飞镖扎入灵蝶手掌，上万伏的电流让她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露比感觉刚才被灵蝶踢到的肋下疼得不行，可能断了两根骨头，腰间和腿上还被割了两刀，衣服吸了不少血。所以搞定了天启四骑士之一，她心里还是暗松了口气的。
她不禁感慨，雨燕的格斗术在近似重量级里面还没遇到过对手，再加上武器附魔，结果还是缠斗了这么久，不得不说天启还挺有眼光的。说到这个，天启找到的其他三个手下也不赖，野兽在和暴风女对峙，镭射眼对付天使，剩下万磁王那边，魔形女和快银正在赶过去。
露比低下头去看灵蝶的情况，后者正不甘地瞪着她，满手是血。
“别怪我，谁让你为一个万年中二病工作呢。”
冒着寒气的永冻冰从受伤的手掌开始蔓延，直指全身，女人的呼吸加重了许多，一直凶狠凌厉的眼神也流露出慌乱来。
露比蹲在她面前，眼看着寒冰把她姣好的面容完全覆盖，这时候只要她想，稍微给脖子处一点力量就能把这位女战士四分五裂，解决一个后患。
她是个未雨绸缪到会在一年前就开始秘密修造变种人避难所的人，如果真这么谨慎，应该直接处决了这个女人才是。
但是，她不能。
纵然四骑士危险等级多么高，可能会对之后的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她也不能。就好像有一个人给她上了一道枷锁，让她无法面对这个念头。
露比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解决了一个骑士，那么是时候去支援其他人了。天启暂时还没有出手，都是他的手下在那儿舞，这也是露比第二次看到查尔斯口中时常会提起的老朋友——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
此刻他带着可以屏蔽心灵感应并增强自身力量的头盔，悬浮在高空中，目光所及之处的钢铁受他驱动，宛若围绕行星的卫星那般环绕在万磁王周围。铁元素更是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屏障，以速度见长的快银根本没法攻破。
露比并不了解万磁王是什么样的人，她本来以为像查尔斯那样温润又坚定的人，朋友也是友好善良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更遑论他现在居然还在给天启当手下。
雨燕是在场少数会飞的几个人之一，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无声息地飞临万磁王的防线附近，瑞雯和皮特罗正在试图劝说艾瑞克。她提及了家人和爱，说起守护的话题，想要唤醒艾瑞克此刻充满仇恨的内心。
而像露比这样讲求实际的人，在战场上打嘴炮的时候几乎没有，她觉得这么做倒不如先把敌人放倒了再讲道理来得牢靠。
所以，在瑞雯苦口婆心的时候，露比已经虚化穿越了钢铁壁垒，准备一个背刺再解决一个骑士。解决了越多，天启的力量也越被削弱，这是常规战术。
眼看就要得手，却被快银破坏了计划。
皮特罗还是担心自己父亲的，也不了解露比下手时究竟有没有轻重——就他目前对雨燕的了解来看，没有。
他一着急，脱口而出：“当心！”
艾瑞克反应飞快，当即回身控制着被扭曲得十分锋利的金属刺向了偷袭者。露比在心里骂了句娘，再次进入虚化状态，钢铁从她身体穿过，打了个寂寞。
瑞雯愣了愣，她本来以为这就是露比的能力，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是个法师。
“你控制了磁场，有意思。”露比悠闲地抚过身边的半根水管，“但这些废铁是伤不了我的。”
说着，她再次穿过万磁王的防线，指尖凝聚的魔力锋利如手术刀，直取他的脖颈。此刻她还是虚无状态，并不能伤害实体，但如果在那一瞬间转化了虚实，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那些致命的金属刀刃也在艾瑞克的控制下到位，等待着露比化成实体的那一刻。
到了那时候，就是比拼谁的速度更快了。
一边是极端的前变种人领袖，一边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近战法师，他们都不是会退步的人，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会好看的。
查尔斯当然能发现这个情况，他被科特从金字塔里带出来，头发全没了不说，能力还被削弱得厉害，恐怕两边都无法阻止。
尽管如此，他还是死死按住太阳穴，进入露比的大脑。
“露比，停下！”
教授的声音出现在雨燕的脑中，这次，她没有冲着他喊“滚出去”之类，因为她的注意力仍然高度集中在艾瑞克身上。
对她而言，万磁王的威胁太大了，她必须像限制灵蝶那样限制他的能力。
至于他的故事？也许战争后她会听的。
“露比，你听我说，两败俱伤并不是最好的选项。如果你现在刺伤了他，你也会被钢铁刺穿。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中任何一个受伤，这本是可以避免的。”
查尔斯飞快地说，他相信露比考虑过这个结果，但他还是要尝试说服她。
“相信我，我们完全可以避免悲剧。”
教授的声音焦急诚恳，几乎在微微颤抖。露比感觉到，他很在乎万磁王，也不希望她冒这样的风险。其实对于她而言，和万磁王对抗还有更好的方案，只是目前这并不是重点，X教授的话，她多少还是会听一点的。
她的动作顿了顿，往后退了一点，怀疑地盯着艾瑞克：“你的解决方案就是让魔形女说服他？他为了天启杀红了眼，你让我怎么相信他？”
“那不是他的本意，他的妻女在波兰被杀害了，是仇恨和痛苦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但我知道，仍然有美好的东西在他的记忆里，他并不是个完全的坏人。”
露比这才发觉自己因为那天喝醉错过了多少信息，她本以为艾瑞克只是由于变种人和人类的矛盾，臣服于天启。
原来是因为复仇，就像自己曾经那样。
是蝙蝠侠把她从黑暗中救起，那么能挽救艾瑞克的，大概也就是他的两个老朋友了吧。
露比决定让他们内部解决这件事，至于查尔斯说的究竟有多少可信度，万磁王的立场又如何，她不会再去管。
就这样，在这念头产生的瞬间，露比的头就痛了起来，一下比一下更明显，以至于不消多长时间她就痛苦地捂住脑袋。
艾瑞克见刚才还一心要铲除自己的少女忽然痛苦地蜷缩起来，感到一阵困惑，又担心这是什么花招，仍然戒备着。瑞雯和皮特罗担忧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竟没有人上前。
露比无暇顾及他们的反应，脑子里嗡嗡响，似乎是天启通过某种手段在向她传达什么暗示。
“你很强大，但现在还不完整。”
“你被限制了，有一部分的自我迷失在漆黑的世界深渊里。”
“别让枷锁牵绊你的脚步。”
“我能帮助你，孩子。向我走来吧，让我看到你的内心真实。”
天启的声音比一百个扩音器加持还要大，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聚焦在露比身上。
“到我这儿来。”
少女依照天启的意志，魔怔般舒展身体，劲风将她的身体托起，好让她轻盈地落到地面。
“到我这儿来！”
天启继续命令道，露比一步一步，继续走向站在那里的伪神。
琴原本是待在查尔斯身边照顾他的，但也一直关注着战场上的情况，原先看到露比击败四骑士，她还为朋友加油打气，现在情况却急转直下。
“天启在控制她！”她焦急地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当时天启接触她的时候，他一定用某种能力在雨燕的脑内埋下了一颗种子，为了此刻的生长。”查尔斯推测道，吃力地支起身子，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天启和我的连接还没断，我试试再次进入她的大脑，看能不能和露比说上话。”
琴点点头，只好在一旁等待。她想帮忙，可对于自己的能力始终无法信任，担心自己控制不了力量，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
露比走向世界上第一个变种人，对方毫无疑问把她当成了同类，而且是被觊觎能力的同类。而露比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人摆布。
“不要过去！”
另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喊，露比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想要阻拦她的行动。
教授再次进入了她的大脑，因为和天启的连接还没断，这次反而更加容易些，他能让露比“看”到自己。
“那是一个陷阱，不要过去。”
我知道这是陷阱，可是我控制不了，我做不到忽视那些声音……
“你可以的。”教授的目光焦灼却坚定，完全相信她能做到，“露比，你才是自己的主宰者。你能掌控元素、赋灵和人心，因为你掌控着关于自己的一切。相信我，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强大，你能做到任何事。”
他被在意识中变得庞大可怖的天启抓住，狠狠摔在地上，毫无抵抗能力。这里不是他的主场，贸然进入是极其危险的，露比真不想看他为了自己这样牺牲。但X教授总在做各种各样的牺牲，无论和天启的战斗多么艰难，他的目光始终望着露比的方向，碧蓝的温润眼眸始终如一。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值得信任，我……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过去，我只会逃避。”
露比艰难地说，她更希望教授离开自己的大脑，这样他就不用受伤。任何后果她都能自己承受，但因为自己的缘故累及他人，尤其还是她尊敬和感激的人，这绝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查尔斯摇头，否定了露比的自我菲薄。
“在我注意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深信不疑——多给你自己一点信任，你值得的。”他的身体在天启的攻击下变得遍体鳞伤，却依旧坚定无比，“一定要对自己抱有希望，露比！”
天启给了他一拳，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句鼓励，居然成为了他留下的最后一句。
查尔斯是对的。
天启在露比的意念中埋下一颗黑暗的种子。
在露比和其他变种人顺着教授给琴的秘密讯息，一起来到开罗战场时，那颗种子就不断滋长，最终强到足以影响法师意志的地步。
何况，这颗种子生长时还发掘到了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那是一个小丑，一只蝙蝠，一个红眼睛的少年。
精神空间只剩下断垣残壁，看上去好不荒凉，少年穿着轻薄的月白亚麻长袍，倚在一处断墙边，交叉双腿，随手采下墙角的一根草叶。他松开手，那片叶子就变得透明轻盈，无声无息地飘飞到黑暗的天空中。
无数物品都在向天际移动，慢慢变得透明，破碎。
天启幻影有些意外，他窥探过无数人的精神，没有一处是像这样庞大而荒芜，又充满了隐秘的力量，仿佛通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您是两年来第一个涉足这里的人，也感谢您，唤醒了这里。”
少年迎着天启走过来，他的衣袍无风自动，手腕和脚踝上的环状饰品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他和这里的状态完全不同，灵动而耀眼，赏心悦目到不真实的程度。
“你是谁？”
“我是修改灵魂记忆以后遗留的残影，看上去你们都把这解释为应激反应——听上去也像那么回事。”少年轻笑，“为什么执着于我呢？先生，请看看您自己吧，既然有本事激活这个地方，您有本事承担唤醒那些沉睡记忆的后果吗？”
那些被掩盖的，一直到现在也被露比刻意忽视遗忘的过往。
是日复一日的残酷折磨，花样百出的杀戮游戏，还是至亲之人的背叛和欺骗，背负杀人罪名的污点葬身深渊？
如果露比真的触及到这些记忆，她会变成什么呢？
那只会毁了她现在的生活！那些黑暗的、死亡的阴影，真的会伴随她一生！
没有人，没有人能从这样残酷的过往中走出来，还能微笑着面对阳光和未来。
就算是极夜法师，也不能。
所以，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少年眯起眼睛笑，笑得像一只小火狐：“为了我的小姐，不能让先生得逞呢。先生您活了几万年，也活够本了，神呐，就应该陨落在凡人面前。”
“所以啊，还是请先生上路吧。”
少年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那对被诅咒过的深红双眼幽幽注视着贸然闯入精神空间的不速之客，面不改色吐出惊人的话语，那副无辜又冷漠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
天启没有再次开口的机会，这片诡异残破的精神空间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拥有无数变种能力的地球人，又怎么可能对抗整个异界的黑暗面。他的躯壳在少年闭上薄唇后开始分解，变得和那些草叶和土石一样透明，无声地消失在深渊之中。
查尔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然后，少年看向了他，抬手用魔法把他扶起。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当查尔斯意志清醒地站立在这个精神世界里时，他身上的所有伤痛全都消失了。
他抬起眼去看那个神秘莫测的俊美少年，这是他第一次涉足这个领域，而这少年则是露比潜意识里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查尔斯有无数问题，自从收留了露比以来，他就对她产生了无数疑问，现在这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的渠道。他不由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少年却点住自己的唇，弯起眼睛，示意他什么也别说。
“先生请回吧，您的学生还在等着您。”
少年朝他眨眨眼，笑容好像春光下的蜜糖，剔透甜美，掩藏着毒蜂的蛰针。
查尔斯最终什么也没问。
现实世界中，凤凰之力从琴体内爆发出来，力挽狂澜，举手投足间将伪神拉下神坛。
开罗战场上，每一个变种人都因为天启战争灰头土脸，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周身笼罩着凤凰之力的琴身上，惊叹又敬畏。
露比的意识回笼，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天启被摧毁化作一缕沙子，她茫然地伸出手，让风沙穿过自己的手指。
草，沙子进眼睛了！
露比赶紧抬手揉眼，接着就被紧紧抱住，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她不由愣住了，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睛。
“教授说得对，我做到了。”琴带着哭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强大气势。
露比眼睛疼，流了不少眼泪，乍一看就像是被感动的。
“教授说什么了？”她安抚性地拍打琴的后背，顺便好奇道。
“他说，相信自己，集中精神，我能做到任何事。”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然后，我如愿保护了你。”
正如查尔斯对露比说的那样。
而在精神空间里，目睹这个小世界重获新生的少年，脸上依旧维持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他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看上去不过是少女脑中一个虚幻人格，却拥有影响和操纵现实的魔力。
尽管凤凰女解决天启是这个世界自然会发生的事情，但是，稍微改变现实的时间和故事线不过举手之劳，又能让他的同位体小姐避免不必要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神无法做到的事，他可以。
他是谁？
他是世界深渊之主，是奥科特波斯的恶魔核心，是将宇宙玩弄于股掌间的极夜法师。
他是Ruby。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天启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