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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逃跑是人生的必修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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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师。”
温顺作答的男人唇边的弧度一成不变，从容不迫的语态不见一丝端倪。
“飞船这几天都会停在我要去办事的那颗星球附近，十分抱歉，没有提前告知老师一声。”
听得出松阳言语间似有若无的试探之意，分明是让部下一句无心之言弄得开始起疑了，工于心计的鬼兵队总督只慌了一秒，立刻稳定自己的心态冷静应对。
要不了多久，只要“红樱”计划顺利成功，他被迫逗留地球的理由就不复存在，载有老师的这艘船将不再靠近地球一步，处于孤立无援的宇宙中，哪怕是强大如天空的老师，想跑出去也无计可施。
——无论如何，他不想再放老师从他身边离开了。
碧绿的独眸暗了几分，高杉面上是一如既往好学生的贴心模样，好整以暇地搂着自家老师进行安抚。
“一旦办完事之后就继续往地球开，很快能送老师回歌舞伎町。”
“……这样啊。”
晋助说的当真是实话吗？松阳微眯着眼挨上枕头，略感头疼地打量近在咫尺的紫发男人平静得出奇的表情。
还是说是在刻意拖延时间让他安心呢？他们现在究竟在哪里？按又子小姐没说完的话，莫非他上船这艘飞船以后就再也没移动过，还在地球附近？晋助说要去办事的地方莫非又是江户？
但如果真是那样，他失去的自愈能力又要作何解释？还有能让他昏睡不醒的药物又是怎么一回事？晋助是不是知道一些和他的体质有关的事情？
诸多问题挤压在心底，松阳一个都问不出口，缺失了整段过往与学生们相处的记忆，他并不了解这个让另外两个学生避而不谈的紫发学生少年时的样子，也根本猜不透对方此刻的想法。
只是，即便是察觉到这个学生有意欺瞒自己，他也不想凭借无实质的推测就去质疑自己的学生，更由心底抗拒把自己学生的目的往对他不利的方向去考虑。
心里装着沉甸甸的事，这一晚松阳睡得并不安稳，一早醒来，抱着自己的紫发学生果不其然不见人影，到点送饭的人也换成了见过一面的墨镜武士河上万齐，松阳望见他时还怔了一下。
“又子小姐她？”
“又子跟随晋助一起去办事了，松阳前辈这边由在下负责。”
和咋咋呼呼的又子相比，松阳想要单纯用话术从用墨镜挡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嘴里套出真话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万齐打完招呼就放下餐盘出去了，松阳守在关紧的门边听他的脚步声远去，从口袋里摸出自己那台黑屏的手机，曲起手指轻轻叩响门板，立刻就有两个陌生的武士拉开门探出头，恭敬地向他问好。
“松阳大人，有什么要吩咐我们的吗？”
“可以带我在船舱里四处逛逛吗？”
“这……”稍年长一些的武士挠头，一脸为难。“高杉大人不允许我们随便走动的，说是要守在门口看护好松阳大人……”
另一边的年轻武士热情地提议。“不然我去通讯室请示一下高杉大人——”，就被年长武士敲后脑勺。
“都说了不可以随便乱跑啦，你这臭小子。”
被拍疼的年轻武士揉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松阳忍俊不禁地弯起唇角，将捏在手里的手机递过去。
“多谢好意，不用麻烦啦，可以拜托你帮我检查一下我的手机吗？它好像坏掉了，我不太会使用现在的电子设备。”
“没问题的！松阳大人！”年轻武士中气十足的，一抹眼泪接过手机翻来覆去地捣鼓，又从自己兜里掏出手机卸下电池换上去，好一会儿沮丧道。
“抱歉松阳大人，我实在不晓得怎么修好，确实坏掉了……”
“我想可能是不在地球上的缘故。”松阳温和地安慰他，年轻的武士闻言摇头。
“没关联的啦，无信号不影响开机的，换了电池也毫无反应就是手机坏掉了。”
年长的武士也插话道。“等高杉大人回来，松阳大人拿去给高杉大人看看吧，高杉大人很擅长对付电子设备的。”
“……多谢两位。”
缓慢地合上拉门，松阳背靠着冰冷的墙面坐在榻榻米上，深深叹了口气。
——晋助那孩子，从给他下药把他带上飞船那天起，压根就没考虑过再放他回歌舞伎町吧？
可是，晋助为什么要这么做？把他扣在这艘飞船上有什么意义吗？仅仅是想让自己陪着他？松阳着实想不通，忍不住吐槽两句。
……他这算是被学生关小黑屋吗？这种点歪的技能一定是自学成才的吧？
仔细想想，自己的学生们也都算是性格迥异，有乐天派的电波星人，有甜食控的傲娇——但是关老师小黑屋什么的实在是有点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了。
事已至此，松阳也猜得到，只要紫发学生那边办完事回到船上，他所在的这艘飞船就会立刻驶离地球，倘若真等到那一刻，他即使有心和晋助摊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太空里也无处可逃。
——要跑路，就只能趁飞船还停在地球周围的现在了。
内里夹着铁板的拉门隔了许久被再度叩响，看守的两名武士头一探。
“松阳大人，请问有——”
啪啪两下，是谁也没看清的手刀砍中后颈的声响。
晕倒的两个武士被依次安放在榻榻米上，脑袋边附着一张说明情况的纸条。
(请晋助不要责怪两位武士先生，他们俩是我打晕的，同时对两位好心的武士先生说声抱歉。)
悄无声息合上的拉门将屋内的画面掩藏起来。
——
“可以麻烦万齐先生带我回地球吗？”
指尖距离通讯键还差半分，抵在喉间要害的细白手指些微拢紧一分，素来温和的嗓音冷下来，刻意收敛的戾气释放出来极具压迫性。
丝毫没发觉从背后扣住他喉管的人是何时进来架势舱的，万齐呼吸一滞，脑门上渗了点冷汗。
他那位友人的老师——名为吉田松阳的男人的确有着温柔到包容万物的旋律，但其身为奈落前任首领的身份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令人心生畏惧的另一面。
万齐定了定心神，维持从容不迫。
“倘若在下拒绝，松阳前辈会拧断在下的脖子吗？”
喉头的禁锢感微微松开。他身后的长发男人似乎愣了一秒，嗓音柔了几分，周身冷厉的气势也褪去了。
“我不会这么做的。”
但那只手并没有移开的意思。
“我会自己把这艘船开到地面上。”
从搞不定现代科技的人口中说出这种话，怎么听都是满满的威胁含义，万齐墨镜下的眼角一阵抽筋。
——会炸成烟花的吧！
松阳也是迫于无奈，这艘飞船小得像是专门为关住他而准备的，内部上上下下三层他都逛遍了也一无所获，底舱唯一一条通道更是不见连接的船只，可以想象，若是他到时候真的被这艘船带去其他区域，的的确确是逃跑无门。
……晋助那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情感上并非不能接受学生对自己的过度依赖，但都到了要把他关起来甚至断绝他和其他学生之间往来的地步，理智上也觉得不该继续放任下去，或许先分开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
“总之，请万齐先生慎重考虑。”
对方是紫发学生的得力部下，松阳自然排除暴力胁迫的手段，采取了最简洁的言语恐吓。
“让我来驾驶，我不一定能保证这艘飞船完整的回到地面上。”
无言了片刻，墨镜武士仿佛无可奈何地一摊手。
“……既然是松阳前辈的要求，在下也没得选择了啊。”
松阳也没看明白他在控制台上一通连按的操作，只觉他们所在的舱室一阵晃荡后又在匀速下落，显然是朝着地面的方向而去。
等到整艘船彻底平稳下来，松阳才放开对他的桎梏。
“多谢万齐先生。”
那副墨镜挡着大半张脸，松阳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刚转身走出两步，听见后面响起带了一丝犹豫的声音。
“晋助他……是永远不会伤害松阳前辈的。”
踏出的脚步顿了顿，松阳背对着他浅浅颔首，也算是把没法当面对紫发学生说的话托人家转达。
“我知道，我不会为此误解晋助的，只是，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晋助走，把银时和小太郎抛下不管，毕竟我……”松阳说着，叹息一声。“我很珍惜能和自己的学生们重逢的机会，下一次，如果晋助想通了要怎么和我相处，再路过江户，我还会来见他的。”
“在下会转告晋助的。”万齐低声应和，好似还有话想说，踌躇片刻欲言又止。
直到松阳走出驾驶室，他都没有再开口。
——
飞船着陆的位置是江户那条河的下游河岸，两个月没下到地面，歌舞伎町也由夏季步入初秋了，松阳身上穿着的是从飞船上带下来的三件套和服，先前俱乐部的那件女装他在飞船上实在找不到，也不晓得被紫发学生收到哪里去了。
街道上没碰见真选组的巡查队伍，松阳决定先去一趟万事屋。路过那座桥，他隐约听见天空上传来轰隆如雷的声响，便加快了步伐，与他擦肩而过的行人正好在议论最近的新闻。
“这几天可真是不太平啊，真选组什么时候能抓到那个试刀杀人魔啊。”
“是啊，我还听说又有攘夷志士在闹腾，真选组最近怎么回事，连个巡查的人都见不着。”
……真选组出事了？松阳一怔，立即掉转头前往真选组屯所，快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和尚念诵经文的声音，条件反射地驻足，眸光望见拼命往这边赶路的山崎。
“山崎君？”
“咦咦咦”山崎脚下一个急刹冒出一缕青烟。“吉田君从老家回来啦？”
……银时给他请假的理由是回老家吗？想到银发学生那张别扭的脸，松阳默默叹口气。说好等他来接，结果一走两个月沓无音讯，银时现在恐怕满肚子都是怨念吧。
“刚回来没多久，屯所里面是——”
“啊啊啊！！”娃娃脸的监察爆发出崩溃的喊叫，念叨着“他们该不会在给我举办葬礼吧！！”哭丧着脸冲了进去，松阳状况外地观察了一会儿屯所内的情况，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万事屋那扇大门紧闭着，松阳敲了半天门等不到回应，倒是楼下酒馆的登势婆婆抄着大嗓门上来了。
“天然卷混蛋不在，去养伤——啊，是你啊，你是那个啥，银时的老师，叫吉田……松阳是吧。”
“银时他受伤了？”松阳敏锐地抓住重点。
登势婆婆有点烦躁地哼了一声，大致解释了一下某个日常被卷进麻烦里的万事屋老板眼下的状况，松阳倾身道过谢，急忙朝志村家去。
在路口的拐角，他就不偏不倚地和被新八跟神乐一左一右架着的，灰头土脸的银发男人正面撞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跑路成功～把红樱和动乱一起过了……
暂时还可以在歌舞伎町平静的日常一阵子……
等老师想起胧，就会发现，小黑屋是传统技能2333
不要让我单机啊——感觉要没动力了(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