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群》叶青飞

35、逃兵

　　我想了想，就对小白他们说，“你们先走，我要和乔说几句话！”

　　看他们都走了，我过去走到乔跟前，“乔，你为什么不出来作证？”

　　他也不回答，一把拉着我就走，我没办法挣脱，就跟着他一路出了律师所，到了门口，他说，“饿吗？我知道这边拐角的一个印度餐厅很不错的！”

　　我看了看表，才下午5点，“我不饿，不想吃饭！”

　　“那就算是陪我吃饭好了，我都饿死了！”

　　“你跑到听证会来，就是要我陪你吃饭的？”

　　他一转身，看着我的眼睛，半天，他说，“是的！”

　　时间还早，饭店里根本没有人，他挑了个包厢式的长沙发椅坐了下来，我坐在了他的对面。一坐下来，他就叫了三个菜，一大碗咖喱饭，两个面饼和两瓶啤酒。

　　我看着他的样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你真的是饿坏了！”

　　他笑，“当然是真的！我都忘记上一顿是什么时候吃的饭了！”

　　“你在忙什么？为什么累成这个样子？”

　　“我累一点没关系，就是又怕你说谢谢了，你的那声谢谢憋得我气了两天！”

　　我摸一下额头，真是怪了，明明应该是我气他的，现在竟会莫名其妙地对他升起愧疚感。原来我的意志真的是那么不坚定的。

　　菜上得很快，他很急切地就投入了美食之中。

　　我不饿，也没事可做，就看着他吃饭。

　　他的下巴有点削下去了，但丝毫不影响他在我眼里固有的那惊心动魄的性感。双眉浓深，衬得他的绿眼睛琉璃透光，明媚生色。他的喉结随着吞咽一动又一动，禁不住让人浮想联翩，慢慢地顺着往下，看到他饱满的胸膛，结实的肩膀宽广而有力。。。。。。

　　等我发现自己正傻瞪着他，已经晚了，他一撇嘴冲着我笑，“看够了没？”

　　我赶紧将目光转移，对着啤酒猛喝了一口，他摇头，“过来，别坐在我的对面，来我的身边！”

　　我摇头，对自己离他太近了，一点信心也没有。

　　看他已经不再像头饿狼了，决定切入正题。

　　“你为什么不出来作证？”

　　我等了一会，却没了声音，抬起头来，发现他正呆呆地望着我，目光幽幽，眼眸深远，显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正准备张嘴再说一遍，他冲我一歪嘴，“你坐到我身边来，我再告诉你！”

　　我不可置信地翻了下白眼，“乔，你严肃点！”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投降。

　　“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顿了顿，确定自己到底要知道什么了，才又开口，“我想知道，你和罗比的事情！”

　　他一皱眉，忽然有点烦躁，“其实，都已经过去了！都他妈的是多年前的事了！”

　　“乔——我也不想翻你的老账，可是现在关系到苏菲了，你又是当时在场，我想你和罗比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眸，有了凝重之色。

　　他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我是16岁的时候认识罗比的。”

　　“他比我大两岁，他是富家子，我是离家出走的叛逆者！”他看了看我，确定我还在听，才继续。

　　“就这样了！那个时候，觉得他的一切都蛮酷的，就和他做了朋友！”

　　“朋友？”

　　他拍拍身边空位，“你过来，这样说话，跟交待罪行似的！”

　　我决定妥协一下，就挪了过去，被他一把抓住，抱在怀里。

　　我有点羞愧，因为自己连挣扎都没有一下，居然觉得很想念这样被他抱着的感觉。

　　他的嘴凑到我的耳边，“是的，是的，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发生过了的，我无法改变。我能做的，是现在，此刻！是你！”

　　我闭上了眼睛，明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却舍不得从他的气息里挣脱出来。他轻轻地吻着我的头发，呢喃着，手在我的腰间越收越紧，“青啊，青——我的宝贝！”

　　不知怎么了，忽然想到了听证会结束时的场面，心头猛得一痛，睁开了眼睛，“可是这么多年了，罗比对你还是那么紧张，好像心里还是有你！”

　　他顿了顿，放开了我，我把头调过去，“乔，你去作证吧！你很了解罗比的吧，第一次见面，你就严重警告过我的，你可以去告诉法官，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苦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过去！”

　　“不，不！”我尽量解释，“我只是想帮苏菲！你也想的，不是吗？”

　　他摇头又点头，“其实我已经和里奇商量过了，我不去做证不是因为我怕罗比，或者担心罗比，而是因为我的证词根本没有什么效用！”

　　“为什么？”

　　他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因为我是个有前科的人！”

　　“什么？”

　　“我曾经坐过牢！”他说的很轻，但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我坐了两年的牢，犯了法！”

　　我觉得手脚有点冰凉，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弱无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罗比！”他的声音已经很冷了，我的反应显然让他很失望。

　　我的失望却只会大过他的万倍不止。

　　“我明白了！”自己已经站起来了都不知道。

　　他一把抓住我，“你明白了什么！我跟你说过了的，都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就让他都过去！”

　　我回头冲着他吼，“可是，没有过去，苏菲被罗比打的伤口都还没有痊愈，还在流血，她受到的羞辱都还没有过去，什么都没有！”

　　“青！青！你想说什么？”他也站了起来。

　　我抱住了头，现在我头痛得跟要裂开来似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将我抱住，语气里有了恳求，“别，现在别说话，好好想想，别让我的过去，毁了我们的将来！”

　　“不！”我坚决地推开他，“乔，我们本来就没有将来，本来就没有！”

　　见他愣在那里，我转身就跑，没命地跑，跑到了马路上，立刻就拦了一辆出租。

　　跨进了车里，我才回头望，正看到乔刚刚赶到饭店门口，连忙像个逃兵似的急叫，“开车，开车！还不快开车！”

　　“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愣住了，望着乔孤单的身影，忽然开不了口。

　　车没动，乔也没追上来，只是站在那里，对着我看。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看不清他的表情，抖了半天终于开口，“走吧，走吧！”

　　他的轮廓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没做错的，我肯定没有做错的！不是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