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后的悲惨人生》探怀取二三

10、第 10 章

　　“你够了！这一个月您跟秦致远两个人打的火热，我有怪你吗？”秦绪把擦头发的毛巾一扔，感觉她应该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不觉得有啥，更觉得自己都不追究她和秦致远旧情复盐的事情，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管自己的事呢。
　　“你胡说！我敢说我跟秦致远什么也没有，你敢说你跟夏念汝什么也没发生吗？那天晚上你们怎么回去的，回去干了什么，你敢说吗？”夏卿想到他这么久不跟她联系，一见面就直接来了别墅，一句想念的话一顿饭都没有一起吃过，就要送她回家，她感觉自己被当成了随便的女人，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
　　“你管得着吗？”听夏念汝的名字，她的质问，让秦绪倍感烦躁，往后捋了捋半干的短发，语气凶狠。
　　要放以前她肯定一下就被吓蔫儿了，现在却只觉得屈辱，“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我又没有抛弃你。”
　　“那我们分手吧。”
　　秦绪没有否认和夏念汝的关系，反而想要狡辩的态度打破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继续下去没有什么意思，这与她渴望的爱情背道而驰，也违背了他当初的承诺。
　　谁知听到分手两个字的秦绪歪了歪头，笑得一脸无邪，“不是男女朋友，何来分手一说？”

　　一直回到家，夏卿都没有从刚才的那句话中缓解过来，这几个月相处的一点一滴就像是一场幻觉，到头来纯属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此时窗外早已黑成一片，手机上时间显示是20：30。
　　他和那个女人肯定正在某个高档餐厅，享受着精致的食物，交头接耳地说着情话吧，这些也曾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临近过年，学校也已放假，夏卿把全部时间都用在了画画上，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除夕，这天晚上夏老太太把她领去了秦家那边，说是除夕夜一起吃饺子，夏秦两家向来是关系不错，再加上也有不少生意来往，自然是夏卿的爸妈也来了，好久不见，夏卿竟觉得他俩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大门一开，风呼呼往屋里吹，一个高大的身影进来了，他把脖子上的围巾搁旁边一挂，迅速脱掉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浑身的风寒也挡不住他独特的气质。
　　这个人便是秦绪。
　　佣人早已关掉了大门。屋里是暖烘烘的暖气，他着白色高领毛衣踱步过来，坐在她旁边，从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之前种种恍然如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失落。
　　“好了，人到齐了，上饺子。”秦老爷对一旁的佣人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大盘冒着热气的饺子被端了上来，大家都乐呵呵地抢着吃，还真有几分过年的味道。
　　夏卿望着碗里的饺子，看了看正与秦老爷说笑交谈的奶奶，她本来的家是正宗南方小城，每年春节都能见到别人家做一大桌好菜其乐融融，只有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吃着泡面过年，没想到这辈子会在一个风俗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里享受到过年那种其乐融融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丫头，我看明年你和致远就可以把婚事办了呢。”秦老爷浑厚的声音响起。
　　被突然点名的两人相视一眼，又埋头吃饺子。
　　“我看行。”是夏老太太高兴的声音。
　　“只要卿卿同意，我也是没意见。”向来不赞成这门婚事的秦致远幽幽开口，温和地看着正在吃饺子的夏卿，余光却留意着饭桌上的另一个人，那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一下子，几个长辈都把目光投向了夏卿，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啪——”
　　声音把夏卿吓的一抖，不明所以的一桌人安静下来，秦绪拿起刚摔下的筷子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
　　“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秦老爷眼神严厉，口气郑重地说。
　　随后饭桌上又聊了起来，期间夏父接了好几个电话，被夏老太太说教了一番，才给手机关了静音，放在桌上的电话还是一直显示有人来电。
　　没人注意到一脸阴沉的秦绪，除了夏卿，不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啥全程铁青着脸。

　　冬去秋来，夏卿已经完全开始了新生活，心里那段无人问津的感情也被掩埋的一干二净。
　　李叔没有来接她的那天，恰好在校门口碰见秦致远，近段时间两人倒是走得挺近，长辈们经常调侃说是好事将近。
　　秦致远穿着黑色的长款呢子外套，白色高领毛衣，白净的脸在寒风中笑起来温文尔雅，他对她越来越温柔，不像最初见面那么嫌弃，“公主今日无人护送，那我就破例当一回骑士可好？”
　　“噗——”凝重着脸的夏卿忍不住笑出声，好久不曾上扬的嘴角，此时在冷气中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没想到一直以来正经如书生的秦致远也会有这么俏皮活泼的一面。
　　到了夏家老宅，她看到夏老太太背对他们拄着拐杖站在大门口，身旁有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男人在搬运着好几包东西。
　　“奶奶！”状况外的夏卿急匆匆走上前去，疑惑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看见自家亲孙女回来了，夏老太太眼睛看向她，泪眼婆娑，拄着拐杖的手不可察觉地颤抖，“丫头呀，我们对不起你。”
　　“奶奶，您在说什么对不对得起？”见到这样的奶奶夏卿更疑惑了。
　　“唉——”见老太太深叹一口气，艰难地开口：“你爸从去年年底开始欠了好多高利贷，公司早就是空壳公司了现在那些坏人找上门要剁你爸的手，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这老房子给暂时卖了。”说着抬起满是皱纹的手擦了擦老泪众横的脸，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的孙女现在变得无家可归，夏老太太心里愧疚不已，但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儿子，她又无法放任不管。
　　紧跟上来的秦致远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话，脸色微变，盯着老宅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夏念...夏叔叔他们现在哪儿呢？”
　　“哼，他们一家三口早就跑去我女儿家暂住了。”夏老太太怒哼一声，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伫，“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老秦家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乖巧的夏卿跟着奶奶搬去了新房子，说是新房子其实就是郊区边破败不堪的老小区，连电梯都没有，甚至比不上她曾经独居时租的那个小公寓呢。夏老太太是不愿意变成自己亲女儿的负担，但是又怕夏卿跟着自己儿子两口子受欺负，所以决定自己带着她过活。不过还好他们搬去的房子楼层不高，不高不低刚好第三层。
　　帮忙搬家的工人们抬着几个大件东西，走在前面，夏卿扶着夏老太太在后边慢慢爬楼，到底还是上了年纪，刚爬上二层拐角处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不放心跟着过来的秦致远把夏老太太背了上去。
　　三楼房子的大门敞开着，踏进堆满乱七八糟东西的大厅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夏卿自然而然地打开旁边窗户口透气，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把夏老太太扶到一处稍微干净的沙发处坐下来，“奶奶，你先休息一下。”
　　而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转过身开始收拾房子，这是她的强项。
　　“我也来帮忙吧。”
　　十指不沾阳春水地秦致远见状于心不忍，随手找了快抹布瞎擦起来，马上被夏卿阻止了。
　　“今天下午真的非常感谢你，可是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这会儿天也黑了，再不回去秦爷爷会担心你的。”夏卿抢过他手上的抹布，向他真诚表示了自己的感谢，把他往门外推。
　　秦致远走后，夏卿一个人收拾到晚上九点多，看着她熟练地动作，夏老太太心疼不已，这么勤快的夏卿是她不曾见过的，想起她被拐卖那些人受得苦，刚回夏家没几年又遭遇这种家族变故，她逆来顺受的模样让老太太红了眼眶，“丫头，都是我这个老太婆不中用，害你还要跟着我过这种苦日子。”
　　“奶奶，我不苦的。”夏卿温柔地拉住奶奶的手，语气温和。
　　是呀，比起魂穿前一个人的孤独时光，生病了都没人在意也没人知道，打开手机电脑只有无穷无尽的催稿消息，再对比现下她觉得幸福多了，也许钱少了，至少有个真心实意关心她的人一直陪伴着她。
　　忙完后再做几道家常菜，惹得夏老太太赞不绝口，对夏卿再次刮目相看。

　　夏家落魄了，对夏卿却没什么影响，每天还是上课和画画，只不过少了李叔开车接送，她开始坐公交在家与学校来回，其实她可以申请住校，又不愿意抛下奶奶一个人在家，便是作罢。
　　春天百花盛开，城市街道是一如既往热闹，已经是四月底的天气，抓住春天的尾巴夏卿生了一场小病，在家休息了两天，算是小病初愈。
　　挤了一路地铁回到家，无精打采地打开门，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放下双肩包，朝夏老太太房门唤了几声，“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往常这时候夏老太太早就乐呵呵地来问她晚上吃什么了。看着紧闭的房门，内心一股不安的感觉开始蔓延。
　　果然，她一打开房间门，就看见冰冷地板上侧躺着一个人，急忙走上前试图把人摇醒，焦虑又急切的喊：“奶奶，你醒醒。”
　　怀里的老人依然是闭着眼睛，苍老的脸上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