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童话》窗台

22、第 22 章

　　“去了韩方朔家。”
　　对方听完不吱声，片刻苦笑：“很好，你够聪明，知道怎样一针见血的刺激到我。”
　　“你不是一样，还有事吗？”
　　“没有，我就想说一句，无论你去了哪里，只要你回来就好。”他和下午之前突然判若两人。后来我从蔡哲处得知那一个下午他都在找我。
　　人们总是喜欢轻易的放弃不该放弃的，固执的坚持不该坚持的，他于我，我于另一个人。
　　临睡前，我主动给韩方朔打了电话。将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何必想太多，无论如何，现在我和他总是自由身吧。。
　　“还在外边？”
　　“恩，和检查院的一些人在吃饭。”嘈杂的环境似乎安静了一下。
　　“别喝太多。”
　　“知道。”他略一停顿，“你还好吗？”似乎觉察到我和的对话与往日有些不同。
　　“挺好，我在父母这边，昨天，你打电话时，我是睡着了，”我装作若无其事，贤淑乖巧。既然现在分手不甘心，又何必为难自己，为难他。
　　“想到了。”
　　“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刚学会做一道菜，哪天做给你尝尝。”
　　“好啊。”
　　“那不打扰你了，再见。”
　　“好，再见。”
　　电话即将挂上，他突然又说，“蔡丹，忙过这一阵，我们出国玩几天吧，你不是说想去威尼斯？”
　　“好。”和他在一起翻画册时，曾无意说过，原来他也记得我的喜好。他对我也会有愧疚，只是他不想表达，他想用另一种方式弥补，我何必让他失望。
　　再次遇到韩三是到一个小城学习。晚上和室友吃完美食回酒店，路经大堂旁的咖啡座，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抬手欲甩他一巴掌，被其牢牢钳住。他望着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那女生却毫不畏惧，用力挣开胳膊，转身就走。他望着她的背影，冷傲的眼眸闪过一丝伤情。我一直以为这样冷血的男人是女人的天敌，原来终有人克的住他，我冷笑，他转头，看见我，略一楞，“是你！”介于韩四，我假装客套的点头，不愿多逗留，正准备上电梯。
　　“蔡丹，陪我喝一杯，如何？”他突然挡在我面前，“算是谢我当初手下留情。”然后向我室友魅惑的笑，“小姐，电梯来了。”走进电梯的室友向我投以征询的目光，我略一迟疑，电梯已关。我连忙去按，他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熟人喝一杯，第一次来这么个小城，还真不认识谁？”他和初见时判若两人，声音中还带着那么一点落莫，我也有些动摇，他乡遇知故的话，确实够煽情。
　　“我和你也不熟吧！”
　　“怎么不熟，你跟了老四，怎么说我们也算一家人。”
　　“呸。”
　　他笑，“你刚从哪里来？”
　　“一家川菜馆。”
　　“一天没吃饭，饿坏了，带我去吃点吧。”
　　“你也太小气了，我说那美女怎么那么生气，敢情是让你给饿的。”
　　“啊？”他似乎没听明白，而后恍然大悟，哈哈笑起来，“你还真猜对了，出来的太匆忙了，我身上还真没带钱，这地方也不能刷卡，美女一看我想空手套白狼，气的脸都绿了，那什么，这顿，你得请我。”他开始对酸辣鱼动手。
　　“我请，你还点那么多菜，你一个人吃的了吗？赶紧退几个。”我心疼我的钱包。
　　“老四打哪找到你这么个守财迷。”他呵呵的笑。
　　“你再说一句试试，本姑娘我还不付帐了。”
　　“别呀。”他不敢再刺激我，只将我和他面前的杯子斟满了酒，然后向我举杯：“这杯，我敬你，人生何处不相逢！”然后一饮而尽，甚是豪爽，我咋舌道，“这样子喝，我不行。”
　　他笑着又倒了一杯，“你要是如此豪饮，我还真不敢和你喝，这样子的女人甚是可怕。”
　　“那我随意了。”我抿了一小口，酒味醇香，突然觉得挺好笑，我竟和这个我曾厌恶万分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小城，一同喝酒，韩四若是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不禁嘴角上扬。
　　“是不是真的有人不为了你的金钱，权势，而独独喜欢你这个人。”他又喝了一杯，似乎在问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说谁？刚才那位美女吗？”
　　“她很美吗？”
　　“说实话，没太看清，不过，能让你韩三看中的应该差不到哪去吧！更何况敢抬手打你的女生，光那份勇气就够美。”
　　“哦？你和老四说话也这么直白，这么爱憎分明吗？”
　　“不会这么巧，你银河来这里学习的？”我换了话题。
　　“她们通信部门的一个会议，订的是和你们一个酒店。”他又喝了一杯，眼神有些迷离。
　　“竟然追到这里，不知道该说你够痴情，还是够无赖。”我嘲讽道。
　　“总算有人能挫挫你的锐气了，活该！”我接着恨恨道。
　　他半眯着眼，对我万恶的笑，“别说，你还真有点意思。”我立刻警惕的站起来，“你喝醉了吧。”他又倒了一杯，嘴角上扬，“你也知道害怕？刚才不还伶牙利齿的？”
　　“你要不讲究，我可走了。”
　　“看你吓得，你放心，有老四给你撑腰，谁敢打你的主意，再说，我实在不好你这口。”
　　“我更不好你这口。”我嘀咕道。
　　“其实，我也不见得多喜欢她，就是见不得她那副清高的样子。”
　　“清高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全部都想要吗？”
　　他摇头，低头想了一会，却没说出所以然。
　　“有些人不见得有多么好，可就是在你心里，谁也替代不了。”
　　“对，就是这意思。”
　　“不是我说的，是歌词。”
　　“象我们这样的人，看似自由，实则很多事，身不由己。”
　　“有所持，有所求，当然不可能自由自在。”
　　“那什么都放下了，还是我们自个吗？再说值得吗？”
　　“什么事，若权衡得失，就没了那个味道，感情更是如此。”
　　“这世上有这么干净纯粹的感情吗？”
　　“有。”我十分肯定的回答。他挑眉，我喝下杯中酒笑，“我相信有。”
　　回酒店的路上，他说，“不知怎会和你说了这么多。”
　　“我也奇怪，我们也不熟。”
　　他点头，“有时越是家人，朋友，越是生分，疏离，到是和个半熟的人能谈笑自如，无所顾及。”
　　“这个，我赞同。”那天公车上遇到的女生让我过目不忘。
　　“今天谢谢你陪我喝酒。”
　　“不对，是我请你喝酒。”
　　“知道了，真是，到了N城，我请你们俩，总成了吧。”
　　“行啊，那我点最贵的地。”
　　上了电梯，我颇有感触，没想到像韩三这样亦正亦邪的人物也有其性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