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宴》易泗

63、第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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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择北在睡得正香被手机铃声吵醒，看了一眼，是胡青草打来的，睡眼稀松地接电话便听到了胡青草的咆哮：“你个碎催，昨儿晚上你死哪儿去了？鸡没圈起来，死了没了。你个仍猪圈里猪都嫌你笨的货，除了吃，你干点儿啥行？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长进没有，成天跟个二五眼似的瞎晃荡，除了喝酒就没点儿能耐，你姐好不容易才开个酒楼，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净给你姐添乱，你找个马路牙子撞死得了。”胡青草一通骂，把张择北骂懵了，问了几句才知道，是自己昨天着急去跟孟健喝酒，忘把顶楼的鸡收回来了，结果酒楼的人早上发现，楼顶的两只鸡，一只死了，一只没了。张择北听了这话，睡意全无，赶紧洗漱，然后坐车来到酒楼。
　　换好衣服来到后厨，就将案板上放着一只死了的榛鸡，脖子的胸口处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团。胡青草和徐冬涛以及另外几位厨师围在案板前，都是一脸愁容。张择北来到案板前，看了看榛鸡，又看了看众人，说：“这，……怎么弄的啊？”
　　胡青草接过话来，说：“眼睛瘸啊？看不出来是被咬死的啊？”
　　张择北又问：“被什么咬死的啊？三楼的顶楼啊，耗子爬不上去吧？再说这是野生的啊，怎么地也得有点野性吧？不能这么脆弱吧？”
　　胡青草说：“看监控了，死的这只还真是被两只大耗子咬死的，大耗子要吃饲料，这破鸡智商跟你一样，都缺心眼，吃就让它吃呗，非得过去啄人家，就干起来了，这只就倒霉被咬死了。”
　　张择北问：“那还有一只呢？不会是被耗子拉走当年货去了吧？”
　　胡青草说：“你那智商，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不？那只被只大野猫叼走了。”
　　张择北说：“耗子和猫都成精了啊，咱这地方是不是风水好，太有仙气了！”
　　胡青草说：“是，风水好，适合把你埋这儿。”
　　张择北颇有些愤懑地对胡青草：“你怎么说话呢？会说人话嘛？不会说报个班好好学学，我就是昨晚着急有事，忘了把鸡关起来了，你这一句句的，这么难听，怪不得李鼎鬲不要你了，就这嘴，谁能受得了？”
　　胡青草瞪着说：“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张择北看了看胡青草，见胡青草面露愠色，知道胡青草可能真的生气了，便不再玩笑，而是问徐冬涛：“老徐，怎么办？”
　　徐冬涛看着死鸡，愁眉不展，没说话。
　　张择北指了指案板上的榛鸡，问：“这还能做菜嘛？”
　　徐冬涛反问：“你说呢？”
　　张择北说：“把头剁了，我觉得那帮人吃不出来吧？”
　　徐冬涛白了张择北一眼没说话，胡青草接过话来，说：“你也为那帮评委都跟你似的啊？都是路边摊大排档的品味。”
　　张择北说：“你今儿吃枪药了啊？至于么，……再说，这鸡是我用关系，又开了两千多公里的车弄回来的，要是没有我，还没这鸡呢。”
　　胡青草还有说什么，被徐冬涛止住，徐冬涛说：“都别吵了。”随后对张择北说：“你联系一下你那朋友，看还能不能再弄到两只。现在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周，如果能搞到，你再跑一趟，时间还来得及。”随后又对冯齐说：“你上网找找，再在网上找几个卖家，再卖几只，问好价钱和养殖条件，最好要半野生的。”
　　张择北想了想，指着案板上的死鸡，问：“那这个，……这个咋办？你还要不要了？你要是不要就给我，我吃，我大排档的品味，也不怕死，你要是同意，我一会儿就把它炖了吃了。”
　　徐冬涛白了张择北一眼，没说话，围上围裙干活去了。见徐冬涛去干活，几名厨师也相继散开，各忙各的，张择北追着徐冬涛问：“行不行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徐冬涛依旧不言语，张择北回到案板前，看着榛鸡，人眼对鸡眼，相顾无言。